第五章 我要正經燒餅(新人求收藏,求推薦)
進屋后,興兒要伺候賈璉更衣,被賈璉找個借口支了出去。
雖然明知道做了璉二爺,少不得要享受被人伺候,可賈璉還是覺得,等平兒大妹子來伺候,比讓個同性小鮮肉來伺候,更符合自己的口味。
才換好衣裳,便聽聞二更梆鼓,果然幾乎就在梆鼓聲中,有另一個小廝端進托盤進屋來:
「怕二爺夜裡肚餓,昭兒給二爺預備了熱杏仁茶。」
偷眼瞄了一眼賈璉的臉色,又恭敬道:「都是咱們家自己帶來的吃食,並不曾麻煩姑老爺家。」
這昭兒雖不及興兒清秀,卻比興兒清俊,說話做事也更穩重,在賈璉的八個貼身小廝里,他是四個「二奶奶黨」之首。
方才路上聽興兒說,昭兒是得了二奶奶的吩咐,在賈璉出門期間,每天晚上都找借口來賈璉屋裡查看,記下賈璉每夜的就寢夥伴,回家去跟王熙鳳詳細彙報。
心中十分鄙視:這就是傳說中的「工賊」吧?天天替老闆當姦細,然後靠打小報告升職加薪。
賈璉隨口說了句:「放下罷。」
摸了摸自己原主的這張俊臉,賈璉心中很犯嘀咕:不知道這花心花到男女通吃的原主,是不是跟眼前這個小帥哥也那啥過啊?
原書里那個詞叫什麼來著?
對,「貼燒餅」,嘔——
一想到此,賈璉立刻打了一個寒噤,頓覺自己果然還是鋼鐵直男,放心了不少,更堅定了自己要「出淤泥而不染」的決心。
誰想到,那昭兒放下杏仁茶之後,竟把一雙小鹿似的好看眼睛朝著賈璉不住地偷瞄。
賈璉卻沒發現。
他只嘗了一小口,就給那又香又甜的杏仁茶勾走了魂兒。
一邊喝,一邊心裡不住感嘆:
「賈府裡帶來的吃食,當真是不一般的好啊。
這口感,細膩順滑,這味道,清甜濃香,跟這個一比,前世在超市裡買的杏仁茶,簡直就是垃圾啊……」
昭兒看賈璉只吃東西不說話,又小聲問了句:「昨夜是興兒服侍爺,今夜……該是奴才了吧?」
就這一句話,賈璉差點被嘴裡的杏仁茶嗆死。
昭兒一見賈璉咳得面紅耳赤,趕忙上前來,給他摩胸捶背:「二爺放心,二奶奶只忌諱女人,其餘不忌諱的。」
那知冷知熱的小手掌,那風情萬種的小拳頭,嚇得賈璉遠遠跳開,護住自己,指著昭兒:
「我警告你啊,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否則我不客氣啊。」
昭兒也被賈璉的行徑嚇得「咕咚」一聲,直直跪在地上:
「求二爺可憐奴才,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你奉命?奉王熙鳳的命?」
昭兒頭一回見賈璉如此橫眉冷對,嚇得連連磕頭,口裡不住重複:
「奴才不敢說,求二爺可憐奴才。」
氣得賈璉跺腳,心中暗罵:
「這個閻王老婆王熙鳳,你等著老子的!我就沒見過這樣對自己老公的媳婦,老子非休了你不可!」
卻聽懷中的風月寶鑒嘻嘻笑道:
「她是閻王老婆,還不是因為你是風流孽鬼?」
賈璉氣得大罵:
「信不信我架起柴火來燒了你?」
鏡子尚未答言,倒是昭兒從未見過賈璉如此暴虐,嚇得「咚咚」地磕響頭,哆嗦得聲音都變了:
「二爺饒命啊!二爺饒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二爺就是打死奴才,也別架起柴火燒啊,
奴才當真再也不敢了,奴才以後只聽二爺的。」
賈璉這才意識到,自己和鏡子交流是不必說話的,頓覺得自己很有精神分裂的風險。
賭氣朝昭兒一聲冷笑:「你不敢什麼?不敢『貼燒餅』?」
等等!貼燒餅……這倒或許能搭通林如海這條天地線。
懷中的風月寶鑒感知他心中所想,又搭茬道:
「此間的『貼燒餅』乃是風月事,並非是你所想的『貼燒餅』,雖然『食色性也』,不過……」
賈璉在心中怒道:
「你個死變態!再偷窺老子想啥,老子立馬就燒了你!」
嚇得鏡子頓時閉了嘴。
賈璉拿定主意,朝昭兒一拍桌子:
「行了行了,別磕頭了,就問你一句:聽不聽爺的吩咐?」
昭兒趕忙抬起頭,額上已是青紫一片:
「但凡爺吩咐的,小的一定照辦。」
賈璉推開窗,叫了興兒進來:
「昭兒,就給你一天時間,你立刻就出去,給爺去學貼燒餅,明天晚上你來,爺要檢查。燒餅不像樣,我叫興兒拿鞭子抽你。興兒,你全程盯著他,你兩個都一刻也不許偷懶。」
興兒烏溜溜的眼珠滴溜溜轉了三圈,還是一咧嘴:
「二爺,他……他頭幾年就會『貼燒餅』了,前兒晚上,就是他伺候二爺的,二爺是哪裡不滿意?」
賈璉攥著拳頭,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強調:
「貼燒餅,貼正經的燒餅,貼正經能吃的燒餅。」
兩個小廝前腳出門,小胖子旺兒又鬼頭鬼腦進來:
「爺,興兒叫我跟爺說一聲,他這就盯著昭兒去找燒餅鋪的師傅學手藝,今晚肯定死纏住他了,爺今晚想去找哪個姑娘媳婦的,儘管吩咐奴才,奴才回去必定打死也不說。」
賈璉一腦袋栽倒在床上:
「出去!我哪兒也不去,誰都不找,爺我要清靜清靜。」
沒錢,你讓我找個毛線的姑娘啊!
……
第二日一早,賈璉還在睡回籠覺,旺兒來報,說林老爺有請。
賈璉一邊洗漱,一邊猜想:準是自己帶走了風水鎮物,林黛玉的病症見好,林如海要和自己商議動身之事。
可誰想見到林如海,客位上已經另坐著一人,腰圓背厚,面闊口方,劍眉星目,直鼻方腮,卻是未曾見過。
此人雖然長相英氣瀟洒,談吐不俗,但在賈璉看來,卻是渾身散發出一股慾望貪婪之氣,與林如海的恬靜淡泊之氣迥異,活脫脫就是個《笑傲江湖》里的岳不群。
林如海待賈璉見過禮,笑道:「快來見過西席賈先生,名化,表字雨村。」
又向那人笑道:「此乃姑侄賈璉,是大內兄賈恩侯之子。」
賈璉正要行禮,那人已經一把扶住:「豈敢豈敢,世兄乃榮國府嫡長子孫,何其貴重?草民如何受得?」
賈璉心中一驚?這人也會看相?一見面就看出我是長子長孫?」
那人極為機敏,立時便看出賈璉的狐疑之色,笑道:「《論語·公冶長》曰:『何器也?』曰:『瑚璉也。』宗廟傳承之器也。璉者,有關聯傳承之意,此乃是嫡長房子嗣專用之名啊。」
好傢夥,一見面就是一頓文縐縐的馬屁,把賈璉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林如海卻朝著賈雨村滿臉讚許:「賈兄果然高才!方才一番關於家中風水的高論,更是高屋建瓴,讓弟頓開茅塞。弟明日就命人拆去水池上無用的青石板橋,重改池水入口。賈兄所託起複舊官之事,弟即刻致書給兩位內兄,煩托他們為賈兄謀個合稱的官職。」
賈璉大驚。
拆橋改水?就是斷了林府來水天門上的「天門飛渡」之勢,豈不是要徹底斷送林家的所有氣數?
賈雨村,你當個酸溜溜的馬屁精也罷了,可要是你做個害人精,看老子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