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鎮壓?
你們怎麼都想召喚我正文卷第三百七十八章鎮壓?銀月城,內城區。
四輛馬車紛紛行駛至一座宅邸門口。
隨後在下人的攙扶下,四位貴族邁著優雅的格調走下馬車。
抬頭看了看其它幾人,皆是露出一張優雅得體的笑臉。
只不過隨後他們所說的話卻充滿了火藥氣味,似有針鋒相對之意。
「哈,竟然是奇普里安子爵啊,真是好久不見。」
「咦?還有席茲爾男爵,你們竟然是一起來的嗎?」
一名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說道,隨後他身旁的那名貴族也漫不經心地開口。
「說實話,我竟然都沒有想到奇普里安子爵還會有時間出現在這裡。」
「你難道就不擔心你離開的這一段時間內,家裡面的小老鼠又重新繁殖起來么?」
原本心情就不是很美妙的奇普里安子爵,在聽到他們那隱隱的嘲諷之後,頓時也懶得繼續維持臉上的笑容。
當即就陰沉下來,目光不善地看著對方。
他們幾人雖然名義上是老朋友,但是實際也算是老對手的關係。
畢竟在暗地裡也各自扶持了一位貴族用以分割北境。
因此他們自然無法避免一些躲不開的摩擦。
這種情況之下,哪怕真的是老朋友的關係,在利益面前也能消磨殆盡。
畢竟貴族從小所養成的環境,便決定了他們為了利益能夠放棄絕大部分事物。
其中自然是包括了情感這種東西。
「我家裡出現老鼠,又關你們什麼事情?」
「並且我聽那幾隻老鼠說,似乎已經將爪子伸到其它貴族的領地里了。嗯……就是不知道是哪幾位貴族呢?」
聞言這兩位貴族也是臉色微變,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
他們也無法判斷奇普里安子爵話語裡面的真假,但是內心的確是在擔憂自己的領地裡面,是否進來了其它勢力的探子。
如今他的話也加重了兩人內心的憂慮。
「好了好了,你們也消停一點吧。」
「你們在這裡爭論,豈不是平白讓其他人看了笑話……」
蒼老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卻是席茲爾男爵見這邊爭論不休,全然不顧這是在大街之上,便友好地勸導著。
「嗯……」
他看向對面兩位貴族,一時間腦袋卡了殼,渾然不知對方的名字。
見此這兩人也不由搖頭,對於席茲爾男爵的這種情況后怕不已。
幸好這種意外並沒有降臨在自己等人的身上。
要不然變成這種記憶里極差,跟白痴一樣的傢伙那真是一生都不敢出去見人了。
兩人也就任由席茲爾男爵在這裡茫然地思考著,起身向著已經打開的宅邸走了進去。
奇普里安子爵對於他們的動作微微皺眉,隨後便提醒這位健忘的男爵一同進門。
在四人進去之後,很快大門緩緩合上,只有四輛馬車孤零零地停在宅邸的外面。
……
「你說蒙太奇子爵找我們過來是因為那個東西嗎?」
「該不會最近又有什麼消息了吧。」
「這誰又知道呢?說不定是因為阿倫黛爾公爵的問題,所以才找我們過來談論如何瓜分北境。」
走在前面的兩人低頭談論,他們對於巴羅洛梅將自己等人召集過來也是好奇不已。
主要他也沒有具體說明什麼事情,只是單純地發出召集。
因為這位蒙太奇子爵的身份特殊,也就唯有紛紛趕來,生怕錯過什麼。
「我們現在可就在阿倫黛爾公爵的領地里,你這麼說要是被他聽見了,豈不是讓別人難堪。」
「哈,不過一即將死亡的老人而已,又有什麼可怕的?」
其中一人輕笑一聲,對於同伴所說的話面色絲毫不懼。
「而且我正盤算著如何驅使吞下阿倫黛爾家族的勢力根基,到時候也就不用再拘泥於這個身份……」
他們正是馬利克侯爵的背後支持者,而那位奇普里安子爵則是克魯格侯爵的背後支持者。
】
雖然他們的爵位不過是子爵男爵,但暗中的實力卻皆是輝月術士,也唯有如此才能有底氣說出這種話語。
而這一切都要擺脫那個「門」所賜。
想到「門」,兩人的眼中皆露出一絲瘋狂與痴迷。
正是因為那個「門」,他們才會有如今的成就。
沒有它,自己等人就只能是區區邊緣人物,而非現在可以三言兩語間就決定北境未來走向。
如果說那位被信徒稱呼為新神的存在是信仰團體的中心,那麼這個「門」也就是五人產生鏈接的關鍵。
不過想到那個勢力,兩人不由產生一絲憂慮,皆沉默下來。
畢竟這個信仰團體所涉及到的極有可能是被稱呼為神的存在。
而神……
絕對不可能是他們所能抵擋的。
尤其是在收集了有關於黃昏之主降世的資料以後,就更加篤定了這一點。
所謂的輝月,在神面前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罷了。
正因為此,他們對於「門」就愈發的渴望。
因為能給予他們如此實力,那麼是否能代表著「門」與神同等……
而且那一次「門」還只是開了一道十分細小的縫隙。
他們就已經抵達了輝月的層次。
而如果門縫更大的話,那麼自身是不是又會有所長進。
想到蒙太奇子爵將自己等人召集的種種可能性,他們的心情就不由變得更加急切與高漲。
無論怎樣都好,只要能繼續增進自己的實力……
腳步越走越快,很快就來到了院子里,見到等候已久的巴羅洛梅。
而在他的旁邊,似乎還有一人的身影。
見此兩人頓了頓,便繼續走了過來。
只是內心卻悄悄升起了一絲警惕,畢竟在以前會面,也從未見過有陌生的人影摻入進來。
「好久不見,蒙太奇子爵。」
其中一人率先問候道。
「嗯,好久不見。」
巴羅洛梅轉過身來,以平靜的語氣回應道。
只是在兩人的眼中,他的臉色似乎有那麼一點奇怪。
目光從巴羅洛梅移到他身旁微笑的青年身上。
首先對他的印象便是人畜無害,而後是跟蒙太奇子爵一樣有著帥氣的外表。
而後從那微微有些相似的相貌中,兩人隱約猜出了什麼。
「蒙太奇子爵,這位是你的後代嗎?」
巴羅洛梅並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嘴角含著笑意看著對方。
如果到時候的話語不順季言的心意,恐怕自己又將被關上數天禁閉。
所以還是不回答最好。
「好吧,可是現在還不到將詳細信息告訴後代的時候吧,怎麼,你想違反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其中一人步步緊逼,神色間露出不滿。
這是能告訴他人的事情嗎?
哪怕是後代也不行!
畢竟輝月術士的壽命就已經能夠讓他們經歷很多代後人了。
除非是晚來得子,否則一般起步都是祖父的輩分。
另一邊,季言聽到這位貴族的話語,不禁向巴羅洛梅那邊望了一眼。
如果真這麼說,他其實已經違反了部分約定。
至少卡特就知曉了一點有關「門」的信息,雖然也不是很多的樣子。
由此看來巴羅洛梅也不確定「門」以後是否會出現,所以才會有所隱藏,讓卡特免得以後對「門」有所指望。
萬一以後再也不出現了呢?
就在季言浮想之際,那兩人的目光再度不善地望了過來。
那眼神裡面,似乎有一種想要將自己殺人滅口的感覺。
而此刻,奇普里安子爵與席茲爾男爵也來到了這裡。
五人至此正式匯聚。
後面來到的兩人目光也首先放在了季言的身上,對於他為何出現在這裡也是詢問了一番。
隨後在巴羅洛梅的沉默中有所猜測,幾乎同一時間就達成了共識。
哪怕席茲爾男爵也沒有反對,畢竟他只是容易忘記記憶,又不是腦子不好使。
所以現在就有四道想要殺人滅口的目光聚集在了季言的身上。
四人對於巴羅洛梅的意見也無需理會,因為這顯然是違反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只不過就在他們想要步步逼迫的時候,奇普里安子爵卻突然面色驟變。
他身邊的氣勢如海浪一般瞬間向四面翻湧。
恐怖的氣息在剎那間就蔓延至了整個院裡面,而且大有一副向外面擴散的趨勢。
內城區的陣法也被這股氣勢所驚動,瞬時就開啟對這裡進行限制。
然而在這股威勢下,陣法竟然顯得有一絲搖搖欲墜!
「竟然是你!」
憤怒的聲音如驚雷一般,在眾人的耳邊轟然炸響。
其他四人臉色也隨之劇變,望向眼中含著無盡怒火的奇普里安子爵。
「奇普里安子爵!你是瘋了嗎!」
「奇普里安子爵,請你冷靜下來。」
「……」
在奇普里安子爵的恐怖的氣勢之下,其它四人身影渾然不動。
他們也都紛紛開啟了自身的威壓用來限制莫名發怒的奇普里安子爵。
「巴羅洛梅!竟然是你嗎!?」
奇普里安子爵直呼其名,絲毫沒有一絲尊重。
「什麼是我?」
巴羅洛梅不斷加持著自身的威壓,因為他感覺奇普里安子爵的氣勢都向自己噴涌過來。
現在就屬於他一人所承受的壓力最高。
巴羅洛梅此刻感覺莫名其妙,奇普里安子爵為什麼要一臉怒意地看向自己。
難道就這麼憤怒自己泄露秘密嗎?
可是也不見其他人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那人現在就在你這裡生活得好好的,你還在裝傻是嗎?」
奇普里安子爵咬牙切齒,他剛才竟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微弱氣息。
這是自己絕對不可能忘記的恥辱。
那個逃掉的小老鼠如今竟然在這裡活得好好的,甚至還得到了相當程度的救助。
而且現在就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這不是挑釁又是什麼?!
「我領地裡面的小老鼠是不是你安排過來的?」
憤怒似乎化作了實質,令空間都出現了絲絲扭曲。
四周的花草直接被碾壓為了粉末,而亭子也不斷顫抖,能聽見連續不斷地喀察聲。
聽聞奇普里安子爵的話語,其他三人也臉色陰沉地一同望向了巴羅洛梅。
巴羅洛梅的眼皮頓時一跳。
他的確有些不太明白小老鼠是什麼意思,但是奇普里安子爵領地似乎的確出了什麼事情。
再聯想到剛才他含怒所說的內容,以及這些天唯一的陌生人……
巴羅洛梅沉默地看向了季言,這個鍋他好像真的背不起。
季言此刻則在想克里斯汀到底做了什麼,能讓這位輝月術士如此生氣。
他不由感嘆不愧是主角,所惹下的麻煩似乎都不小的樣子。
現在要叫愛麗絲出手救場嗎?
而另一邊,奇普里安子爵見巴羅洛梅一言不發,絲毫沒有辯解的意思。
目光一沉,伸手一揮。
看來要自己親自將那隻小老鼠抓出來了。
……
此刻的克里斯汀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就安安靜靜地待在這裡,竟然也能遇見那位讓自己狼狽不堪的輝月術士!
而且更關鍵的是他已經看到自己了!
克里斯汀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怒火與悲傷。
她想起了為自己而死的侍衛,想起了這一段時間所遭受的痛苦。
但是內心更多的,還是一種無能為力和自責的感覺。
克里斯汀自責自己連累到了季言。
雖然有愛麗絲這位未來的聖女在身邊,但那也只是未來的聖女。
一想到季言將要面對輝月術士的怒火,她想要做些什麼,卻發現什麼都辦不到。
難道自己又要經歷一遍失去的痛苦嗎?
難道今生的自己就如此命途多舛嗎!
克里斯汀的頭巾鬆動,自空中飄落,露出一雙縈繞著水汽的眸子。
她的身軀微微顫抖,透著無盡的不安與惶恐。
明明,明明自己都已經發誓,會保護所有珍惜的一切。
但是……
為什麼!
為什麼命運要跟自己開這種玩笑!
難道自己走錯一步,就需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嗎?
克里斯汀腦中不由浮現出這幾日與季言相處的種種畫面,心中頓時後悔莫及。
什麼社會性死亡,這些根本都不重要啊!
一想到那雨夜的溫暖就要離自己而去。
克里斯汀感覺有無數股寒冷在沿著血管一路往心臟蔓延,似乎要徹底凍結。
這一世自己又改變了誰的命運?
季言本不該在這裡結束的,結果卻要因為她的緣故……
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需要命運如此戲弄她!
晶瑩的淚珠自眼角落下,滴落在地上,碎濺為細小的水晶。
為什麼每一次都是這樣,為什麼我沒有能撼動世界的力量。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