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逼費爵現身
只聽「噗嗤」一聲,蘇棠登時疼得驚叫起來。
薇婭緊緊握著刀柄,尖刃插入蘇棠的血肉,鮮血旋即噴濺而出。
蘇棠腹前的衣服沾上血色,很快紅了一大片。
她伸手去捂住傷口。
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捂住。
大量的鮮血從她指尖溢了出來,片刻間,便沾滿了她整個手掌。
這些顏色,刺得她頭暈目眩。
一陣休克后,她感受到密密麻麻的疼痛如潮水般湧來,讓人擋都擋不住。
「唔……」疼,太疼了。
蘇棠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微微張著嘴,就像是溺水的動物一樣,嘴唇快速變得乾澀。
她的意識一點點在消逝。
要死了嗎?
她想。
真不甘心啊,她已經度過了那麼多大風大浪,今天竟然要把性命丟在這兒。
這種死法,實在是不夠體面…她原以為,自己是要跟宴君堯一起白頭偕老的…
可惜,她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與蘇棠渾身的脆弱相反,薇雅此刻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
她終於得償所願,整張臉興奮得都有些扭曲了,瞳孔也因為欣喜而極度地擴張著。
薇婭眼中染上了一絲瘋狂,隨後痛快地喊出了聲:「哈哈死吧,去死吧!」
只要她的刀再深一寸,就能輕鬆結束這個人的性命。
可她還沒來得及繼續動作,便突然被人踹了一腳。
對方這一腳下去,力道很重,直接將她踢到了一邊。
薇婭握著刀靶的手也順勢鬆開,整個人狼狽地摔倒在地。
她看清了罪魁禍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霍鋒,為什麼?」
霍鋒沒有回答她,只是飛快地沖向蘇棠。
他將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抱在懷中,手掌按向她的傷口處。
「霍鋒,你瘋了嗎?」薇雅咬牙切齒地怒罵,她不甘心,不甘心!
「是你瘋了才對,誰允許你自作主張?」霍鋒的眼神如刀子般刺向薇雅。
薇雅捂住了心臟,霍鋒,你可真狠!
費爵冷眼看著這場鬧劇,不管是薇雅殺人,還是霍鋒救人,他都沒有阻止的打算,好像只是個看戲的旁觀者一樣。
最後,他只把目光集中在倒在血泊里的女人身上。
他從未看到過她如此狼狽的樣子,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女人總是充滿活力。
她經常活躍在各處片場,那雙眼睛總是帶著堅定的光亮,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片灰敗,彷彿流失了所有的光彩。
他以為她有多高不可攀呢,此時此刻,還不是被他輕易拉下了神壇?
「蘇棠,你要是求求我,說不定,我會放了你。」費爵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惡劣心思,便故意對她說出這種話。
他要看她折斷所有的傲骨,因為怕死,而在他面前卑微祈求,那一面,一定好看極了。
可蘇棠如何看不出他卑鄙的念頭。
讓她求饒?
呵,除非她死了,要不然,她是絕對不會跟一個畜牲低頭的。
「你,你休想!」她已經話都說不穩了,眼神卻一如既往地堅定不移:「我……就是死了,也不會跟你求饒的。」
她一字一句,說得緩慢,卻又帶著強烈的決心。
費爵登時惱怒不已,就在他打算再做些什麼的時候,忽聽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他瞥了一眼,看到是聞黛打來的。
「阿爵不好了,我們的公司出事了,資產全部被凍結。還有你名下的公司也被查封。」電話那頭,聞黛倉惶地問他:「阿爵,我們該怎麼辦啊?」
費爵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事情原委。
他隨意安撫了幾句,掛斷電話,嘴上卻忍不住暗罵:「宴君堯!」
不出意外的話,這件事一定是他乾的。
看來蘇棠的事,他已經查到是自己做的了。
怎麼辦?宴君堯發起瘋來,簡直是不管不顧,一旦他選擇跟自己魚死網破……
費爵低下了頭,忽然道:「叫醫生過來治療蘇棠,務必要保住她的性命。」
他確實是想殺了蘇棠,也想滅了宴君堯,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讓自己陷入險境。
眼下,蘇棠便是他制衡宴君堯的棋子,要是她出了什麼事,那麼他們倆之間的平衡一定會被打破。
霍鋒冷著臉應了一聲,不等醫生過來,就先一步為蘇棠包紮起來。
費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離開這裡。
另一邊。
傅銘奕也聽到了這一消息,他迅速找到了宴君堯,開門見山道:「蘇棠到底怎麼了?」
宴君堯也沒打算隱瞞他,把一切經過都跟他說了。
傅銘奕聽了氣憤不已:「什麼玩意兒?她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當街被綁走了?」
「宴君堯,你的人到底是幹什麼吃的?到現在了都沒把人找回來。」
他接著說:「你要是保護不了蘇棠,還不如把她讓給我呢!」
宴君堯自知理虧,並沒有反駁。
他在等,等費爵上門,現在他這邊已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果然,費爵沒讓他失望。
在助理報告說費爵求見時,宴君堯終於鬆了一口氣。
只要費爵肯來見他,那就證明棠棠一定不會有事。
宴君堯接待了費爵。
傅銘奕一看到費爵,也是滿肚子火氣,他連問都不用問,就知道蘇棠出事,一定是費爵的手筆。
「費爵,你到底把蘇棠怎麼樣了?」
而費爵面對這一系列質問,只是掏了掏耳朵,面上十分淡定:「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的意思?」
「蘇棠不見了,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別把什麼事情都扯到我頭上。」
撇清干係后,他也不看傅銘奕一眼,只專註看著宴君堯,問:「說起來,宴總這是什麼意思?不打一聲招呼就舉報了我的公司,害得聞氏資產被凍結。」
「宴總,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宴君堯沒有正面回答他,也沒有第一時間追問蘇棠的下落,而是破天荒提起了另一個人。
「唐恆是個好人。」
費爵的臉猛地沉了下來。
宴君堯繼續開口:「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芥蒂。」
費爵不語。
「但,唐恆是為了保護大家而犧牲的,他的死,不應該怪在棠棠的頭上,你就算再傷心,也不該遷怒其他人。」這一句,才是宴君堯的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