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氣質這一塊拿捏的死死的
「照你們話里的意思,是聖女要招親???」
徐牧墨算是聽明白了,同時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音仙谷每屆聖女都會在外游期滿,剛好是聖女的婚配之年,如此重要的時刻,我們怎能錯過?」
又是一位頭髮花白的大爺湊了過來,顫巍巍的說道。
徐牧墨這回算是徹底明白了,感情這還是八字沒一撇的事,人家只是到了適婚年齡,這群人就激動成這樣,也太離譜了。
更讓他覺得離譜的是這群人中還有不少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普通人也就罷了,關鍵這兩大爺土都埋到了脖子了,這也來湊熱鬧就屬實有些過分了。
阮清靈雖然溫婉,但是心中的傲氣絕不比焚柔柔差,她就是再瞎,也不可能看上這些人。
看破不說破,徐牧墨也不會自討沒趣的去打擊他們的信心,找了個理由后就擠出了人群。
草地的盡頭是一片茂密的林子,徐牧墨剛剛踩上林間鬆軟的落葉,便感覺到無數的目光聚集到他的身上。
好傢夥,到處都是人!
這些人的目光中多少帶了些敵意,是那種把他當作情敵的敵意,十分的不友好。
徐牧墨也能理解,畢竟自己外貌和內在都無可挑剔,給他們造成強大的心理壓力也很正常。
於是他識趣的退出林子,另尋其它落腳點。
這不找不知道,一找嚇一跳,這片山谷到處都是人,而且全部都是男子。
有修為不俗的世家子弟,更多的還是普普通通的尋常百姓。
從他們隻言片語中,他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凡人聚集在此。
音仙谷自開派立宗以來,就立下鐵規不準男子進入。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若是音仙谷的聖女動了凡心與男子結締,那麼就可破例讓夫君留在宗門,成為音仙谷的聖主。
音仙谷地位崇高,底蘊深厚,按理說能讓聖女看中的男子,條件也不會差到哪去,畢竟家底在那擺著。
可偏偏有一位聖女不走尋常路,在茫茫人海中看中了一位砍柴的樵夫。
當時那位聖女只是路過一片叢林,偶爾的掃了一眼下方的地勢,便看到了在林外捆柴的樵夫。
就是這驚鴻一瞥,定下了兩人的終生。
不久之後,兩人大婚,樵夫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音仙谷的聖主,並且有了一個別具一格的外號,布衣聖主。
就這連小說都不敢寫的狗血劇情,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在天下廣為流傳,久而久之成為了一段緣定終生的佳話。
自那以後,每當音仙谷有新的聖女成年,都會引來大量的男子聚集在谷外,尤其和樹林沾邊的地方那更是人滿為患。
每個人的目的都相同,想要當下一個步衣聖主。
徐牧墨其實也能理解這些人的心態,凡人壽命不過百年,進了音仙谷就意味著和仙道掛鉤,哪怕資質再差,以仙音谷的底蘊,強行增壽個幾百年不成問題。
更何況入主仙音谷,身份地位也是天翻地覆的改變,說是走上人生巔峰都不為過。
所以哪怕機會再渺茫,這些人也會趨之若鶩,憧憬著逆天改命的機會。
說到底,即使沒有被聖女看中,那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
「可惜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有第二個布衣聖主出現,甚至沒有第二個聖主。」
徐牧墨暗嘆一聲,尋找著僻靜之處。
直到天色將暗,他才在懸崖絕壁處落了腳。
這裡地勢險峻,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所以阻隘了大多凡人的腳步。
雖然還有三兩人影,但是相比其它地方那可清凈太多了。
徐牧墨盤坐在懸崖之巔,悠悠眺望著夜雲卷舒。
天地為一色,風景獨好。
抬首望鄉月滿圓,低頭獨飲影半殘。
「妙哉,妙哉。」
徐牧墨低聲輕吟,清澈的眸子里漸漸浮上了薄薄的一層霧氣。
就在他迷人的鄉愁氣息將要醞釀出來的時候,一聲更加孤獨的嘆息悠悠傳來。
徐牧墨側目望去,頓時驚為天人。
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處更高更陡的絕壁之上孤坐著一個人影。
此人沐浴在皎白的月色下,渾身散發著該死的荒涼氣息。
他身前無盤,卻單手執子,對天而下。
逼格之高,讓人望之興嘆。
氣質這一塊,完全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徐牧墨輸的體無完膚。
「小兄弟,可有興趣共飲一杯?」
此人忽然側首,沖他淡淡微笑。
「好!」
徐牧墨也不客氣,腳尖一點便飛身而起,緩緩落在了他的對面。
此人身姿挺拔,面容剛毅不失沉穩,看起來確實有幾分高人風範。
不過他那一身粗布麻衣,極大的拉低了徐牧墨的內心評價。
這身衣服他在林子里見了不下上百,號稱布衣聖主同款。
不過穿在他身上還確實有那麼點味道,最起碼比下面的人要好上很多,加上佔據了天時地利,再配合迷人的憂鬱氣質,搞不好還真能讓聖女多看幾眼。
他在打量著男子,男子也同時打量著他。
不多兩人十分有默契的將表情控制的死死的,都沒有暴露出內心想法。
良久的靜默后,男子從袖口摸出了一個酒杯,細心的在身上擦了擦才遞給他。
徐牧墨也不嫌棄,接過酒杯就等著倒酒。
男子舉起了自己的酒杯,微笑道:「請!」
「???」
徐牧墨看了看自己的酒杯,又看了看他的酒杯,兩個杯子都是空的,請什麼?喝空氣?
男子不待他反應,便抬手將酒杯遞到唇邊仰頭一飲而盡,隨後咂了咂嘴,一臉的意猶未盡。
徐牧墨看著手中的空酒杯陷入了沉思,莫不是這空杯里內有乾坤?於是他有樣學樣的將酒杯送到嘴邊,然後仰頭往嘴裡倒。
倒了半天倒了個寂寞,確定啥都沒有后,他也砸了砸了嘴,細細品味著。
嗯……
啥也不是,就特么是空氣!
「味道如何?」
男子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靜靜的看著他。
「好酒!」
徐牧墨說的十分違心,他倒想看看此人在耍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