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隔空斗寶鏡護主
次日一早,忠順王府的人馬已抵達了神都城外的涅雲觀。原來為不驚動玄宗密探,忠順親王動用了王府在外圈養的死士,天色未亮便已分批前往城外。可見忠順親王為了置徐穆秋於死地,可謂是煞費苦心。
其實忠順親王不見得是因為徐穆秋打了忠順王府的臉面,就這般急迫地想除掉他。
他早就清楚玄宗對他這個弟弟看似親近,實則視之如眼中釘、肉中刺一般,兩人同為一母所生,年紀卻相差了十餘。而且忠順親王在朝野權柄滔天,結黨甚眾,也不怪玄宗對他如此苛待。沒有做下那「煮豆燃豆萁」之事,已證明玄宗內心是極為自信的,並沒有把忠順親王看在眼裡,只是隨著老皇帝身體每況愈下,才會有派暗探監視之舉。
本就是多年兄弟,忠順親王怎會不知玄宗心中所想,但他不服,他見不得,皇兄不時掃向他的目光中,帶著的那抹輕蔑,彷彿在時刻提醒他,朕一天不死,你永遠不過爾爾。所以當忠順親王把徐穆秋當成玄宗向他斬來的一柄刀刃,他就一定要想盡辦法折斷它!
徐穆秋也並不冤屈,他正是玄宗那柄刀子,只有他自己沒有意識到,他登上這權利的舞台。此刻暗處的危機正要向他襲來,沒有給他留一絲餘地。玄宗倒是想讓戴權來給他一點提醒,但沒想到忠順親王動作如此之快,這也無妨,並不影響玄宗的布局。就算他知,亦不會攔,玄宗其實早想看看,他親自挑選的這柄刀,是否如他所想那般鋒利?如果徐穆秋沒有抗過此劫,那不中用的刀,折了便折了,換上一把好的就是!
忠順王府這邊,馬道婆已秘密的來到府中,與忠順親王會面。
「老婆子馬氏見過忠順王爺!今日得王爺差遣,老婆子我真是三生有幸。」
忠順親王心裡暗道,這馬道婆話倒是說得順耳,只是半點高人的樣子都沒有,真有那玩弄他人性命於股掌的本領在身嗎?
但畢竟有事要馬道婆出力,便壓下心中疑惑,和聲開口道:「聽我家下人說,道婆會一手出神入化的巫蠱之術,取人性命只在談笑間,可在此為本王展露一二。」
那王府幕僚早已和這馬道婆透了口風,說是今日忠順王爺請她辦一要事,如若事成,必有重金酬謝之。這馬道婆雖也是修道之人,但卻是那邪道中人,半點德行不修,專修巫蠱之術,靠著邪門歪道的手段,凈出入一些高門大戶,行那陰私之事。
她平生最愛那黃白之物,一聽重金二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讓那幕僚放寬心,此事她必然辦的漂亮!
這不,忠順親王話音剛落,馬道婆立即回道:「王爺的意思我已明白,婆子我不是第一次辦事,規矩我清楚!」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木人並一張符紙。
「王爺,婆子我已準備妥當,可有試驗我這術法的人選?」
忠順親王早已準備妥當,對著馬道婆身後一人招手,那人帶著掙扎之色走上前來。原來這人乃王府家生子,一家老小的性命皆在王府手上,王爺有命怎敢不從。
馬道婆管那人要了他的名字、生辰八字和幾縷頭髮,便轉過身去擺弄那木人,她把寫有名字、生辰八字的符紙和頭髮貼在木人身上,中彈出幾根銀針,精準地扎在了木人的頭上,口中念念有詞地說著讓旁人聽不懂的咒語。
忠順親王等人,緊緊地盯著場中兩人,大概過了三柱香的時間,只見那初時並無異狀的家生子,突然慘叫了起來,看那模樣,似乎頭痛欲裂,痛得在地上打滾,又過了半個時辰,那人便沒了聲息,面色慘白,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忠順親王覺得晦氣,緊忙招手讓人來把死去的家生子抬下去,又用一副極為滿意的模樣對馬道婆說道:「道婆真是參功造化,本王甚是歡喜,稍待,有勞道婆再演神通,為本王排憂解難了!」
忠順親王雖說話和藹,但那副草菅人命后毫不在意的模樣,便是為惡多年的馬道婆看了,心中也是一寒。不敢稍有怠慢,連連稱是,表態道:「王爺放心,你的事包在婆子身上。只是現下還少一樣,被咒之人的貼身之物,要是準備齊全,婆子定讓王爺心想事成。」
忠順親王聽后大喜,忙遣人去平北侯府偷那徐穆秋的貼身之物,好供馬道婆施法之用。
傍晚,忠順王府之人趁徐穆秋不在,潛入平北侯府,盜走他的貼身之物若干,回府復命。
忠順親王片刻也不想等待,備好徐穆秋的生辰八字、貼身之物,急讓馬道婆施展那巫蠱之術,好一舉奪了他的性命。只見馬道婆照著剛才步驟,又念起了咒語。忠順親王等人在旁觀看,等待事成。
此時的徐穆秋剛剛與馮紫英等人小聚一番,各自回府。他有些心神不寧,便草草與祖母、母親打了招呼,回自己小院歇息。
只是,他剛剛洗漱完畢,準備就寢之時,突然感到頭痛欲裂,目不能視。
他心中大驚,自從用過那善功后,延壽一載不提,百病皆消他這身體連頭疼腦熱都未曾有過,怎會有如此惡疾降身。來不及多想,疼痛實在難忍,他叫出聲來。
香菱、珠香等人見事不對,馬上去稟告了老太太張氏和太太金氏兩人。半晌,一眾女眷來到徐穆秋房中,圍著他關切起來,但觀察許久也是束手無策,只能派人去尋醫官,前來為徐穆秋問診!
眾女眷,還在等待醫官前來之時,徐穆秋的情況卻越發危急,望去,徐穆秋此時神智已然不清,那疼痛讓他忍不住地叫喊,已是在那生死之間,刻不容緩。
張氏、金氏心中萬分焦急,眼中垂淚,口中呼喊著穆秋的名字,但此時哪裡還會有回應?
就在平北侯府一眾女眷萬念俱灰之際,徐穆秋的胸口處閃爍起湛藍色的光芒。稍傾,徐穆秋便安穩了起來,那頭痛欲裂之狀已消失不見,只是他此時已經力竭,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張氏等人見狀,急忙合力把他抬到床上安頓。隨後醫官到來,看了片刻,說是已無大礙,眾女眷聽言才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徐穆秋還不知道,大千功德鏡上他存著的二百善功已然不見,真是寶鏡護主逞神威,就是多收了徐穆秋一百善功有點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