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情願
於是她道:「冒昧一問,鹿公子這玉鐲是打算送予他人,還是自己用?」
確實挺冒昧的,不過鹿森尋並未在意,還是那溫融似雪落的聲音,語氣平淡:「並無他用。」
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客套,但鹿森尋這麼說了,百緒吟也沒必要再推辭了,微一作揖,便拿了那玉鐲。
而鹿森尋的目光則落在了百緒吟因作揖而抬起的手上拿著的油紙包。
短暫停留了會兒,見百緒吟拿著玉鐲向外走去,他便收回目光。
百緒吟離開玉飾鋪后,就準備回宮了,還沒有動作,耳邊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她微微側過身,便見一個黑衣女子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向著城南疾馳而去。
大街上響起一陣陣的驚呼,人們向兩邊退去為那人讓路,驚疑不定地看著那騎著馬的女人。
百緒吟看著那遠去的背影,略略挑了下眉,順天府推官良佑夕,騎得這麼快,看來是有案子了。
而且還是大案。
百緒吟事不關己地收回目光,沒待轉身,遠去的馬蹄聲忽又清晰起來,身後一陣疾風吹來。
她眼前充斥了紅色,那抹紅色一晃而過,隨即她就感覺有個人站到了她身後。
百緒吟皺眉,思及暗衛沒有動作,那麼這人便沒有危險,但她還是有些不虞,只是在她出聲之前,剛剛的良佑夕又回來了。
馬停在她面前不遠處,馬背上的黑衣女人目光從百緒吟身後的人移向她,眉皺了下,良佑夕當即利落下馬。
在她準備行禮之際,百緒吟制止了她:「良推官,你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良佑夕也不是沒眼力見的,當即自然地頷首算作打招呼,隨即語氣淡淡道:「城南程記包子鋪出了命案。」
「這是嫌疑人。」良佑夕目光如箭般射向百緒吟身後的人。
百緒吟也回過了頭,然後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幾個時辰前才見過的花辭蹊。
花辭蹊無辜地回視著她:「跟我沒關係。」
良佑夕冷冷地盯著花辭蹊:「死者這幾天一直在騷擾你,除此之外她與鄰里關係和睦——況且,你不過只是嫌疑人,跑什麼?我還會冤枉你不成?」
因著百緒吟在場,良佑夕說話還是留了餘地,把那句「你怕不是心裡有鬼」咽了下去,畢竟案子還沒有定數,不能帶著主觀情緒去指責疑犯。
花辭蹊癟起了眉,昳麗眉眼間帶著幾分苦惱,一雙黑得純粹的眸子看著百緒吟,語氣聽起來十分理所當然:「她追我,我當然要跑了。」
百緒吟:「……」似乎沒什麼毛病,又彷彿有什麼不對。
良佑夕揚起眉梢:「我說了!官府查案!你還跑,我不追你追誰?!」
良佑夕是個火爆脾氣,怕是只有家中夫君能讓她溫柔一點,對待外人,就算有百緒吟在場,就算花辭蹊長得再是昳麗,談到公事她也不假辭色。
百緒吟微向良佑夕作了一揖:「好了良推官,既然說清了,我想他會聽從安排配合查案的,現在案子比較急不是嗎?」
良佑夕繃緊了臉,才剋制住自己受了那揖,她握了握拳,看向花辭蹊,語氣有些僵直:「你,跟我回去!」
花辭蹊癟了下眉心,一雙狹長漆黑的眸子透露出幾分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