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修行

雖然通緝令提供的屬性和經驗獎勵足夠誘人，但是西蒙還是打算沉下心來修行冥想術和體術，這樣起碼能在沒有風險的環境中穩步的提升實力。

他不會單純到認為自己披著正義之名的惡行，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以馬薩拉城入夜之後，西六區顯得極為靜謐。

這種幽靜，西蒙的靈魂用了將近半個月的左右才習慣。

畢竟這裡的大街上沒有霓虹燈造成光污染，也沒有車流人流散發出的低頻雜訊。

從高空看下來，以馬薩拉城的輪廓像一個中間圓兩頭尖的橄欖球。

東邊的尖頭是港務區，貨棧區和港口，是西蒙以後鍛煉提升思維強度的地方，也是這座城市繁榮的根基。

緊挨著港務區的東邊的一塊窪地被本地人叫做『捺嗒』，精靈語疤痕的意思。

這塊區域聚居著，數不清的城市底層貧民。

因為港務和貨棧區的存在，這些貧民時常能接到一些簡單的力氣活，也算是將就能活下去。

但是，一旦遇到天災人禍不測風雲，『捺嗒』勢必成為禍亂之源。

學院安排的工作是要去港務區，西蒙就順便從老約瑟夫打聽了不少這一片的消息。

當然，這樣的貧困之地，肯定少不了黑幫的推波助瀾。

以馬薩拉城黑幫勢力涇渭分明，通常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捺嗒』卻是個例外。

這裡是黑幫的蓄水池，他們會從這裡挑選著自己的新生力量。

各個幫派的勢力犬牙交錯，幫派會有意的維持低烈度的衝突，讓足夠兇狠和殘暴的後備成員脫穎而出。

這樣的做法更加劇了『捺嗒』區的動蕩不安。

在老約瑟夫的記憶中，自從『捺嗒』存在的一天起，最不缺的就是橫死在街頭的屍體。

以馬薩拉城的中高層，似乎就像沒有看見這一片疤痕一樣，任由其存在。

「生靈都是趨向秩序的，黑幫就是最低限度的秩序。」，西蒙嘆道。

他心底有種感覺，自己似乎要與『捺嗒』糾纏不清了。

將心底荒誕的感覺放到一邊，西蒙從書桌前起身，盤腿坐在卧室的床上，

為了第一次冥想成功，他特意在四周點上了一些蠟燭，藉此烘托魔法神秘的氣氛，以待好運降臨。

他用了點時間，放空了自己的思維，

這一步對他來說異常艱難。

一個人告訴你不要想象大象，你首先想到的一定是大象。

他強迫自己放空思維，反而加速大腦進入活躍狀態，反而放大任何一個劃過腦海的荒誕念頭。

耗費了將近半個小時，西蒙才緩慢的進入狀態。

這會兒，他的雙腿已經由於盤座的時間過長，而有些麻木。

按照教授的說法，精神體一旦進入自己的魔能領域，母版就會自主浮現出來。

西蒙漸漸的察覺到五感被剝離，只剩下精神體意志的感知。

而精神體的反饋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涼，沁人心脾的涼，像大冬天被人在肌膚上抹了一把雪的涼。

也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涼意消退，黑色的母版顯現。

這裡的母版和西蒙在教室中看到的母版的狀態，是完全不同的。

母版的體積膨脹的數倍，猶如一幢五層的高樓。

與此同時，它還像磁流體一樣在緩慢的變化著相態。

它的變化似乎有著一些規律，最頂層的先是展現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球體，

接著轉換成三角體，然後是正方體。

就在已知的標準幾何圖形中轉換。

中層則是一些不規則的混沌分形，它們硬生生的嵌入到頂層的規整圖形中。

這種規整中嵌入不規整圖形的味道，和教室中那塊母版是一樣的。

西蒙的精神體緊緊的盯著一直在變換外形的母版，彷彿天地間只剩下眼前的事物。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股不可言明的事物想在母版前顯現出自己的形體。

可在西蒙的精神體感知中，這個事物似乎是差那麼點意思。

「母版只是一面鏡子，你照鏡子映射出來的東西，才是你自己的超凡根基。」

一股明悟湧上心頭，西蒙覺察到這個想要塑形而出的事物，應該就是自己還未成形的魔能迴路。

西蒙在風暴學院里和同學們也時常交流，雖然有些超凡知識是秘而不宣的，但是作為有心人的西蒙，還是從同學們口中套出了不少邊角料。

這個世界的超凡位階只有五個層次，學徒，下位，中位，高位，傳奇。

只要形成一個魔能迴路，就能算是學徒階。

學徒階的魔能迴路一共十二種，分別是力量系的「無堅不摧」和「強健體魄」，體質系的「加速生長」和「均衡發展」，敏捷系的「迅捷步伐」和「靈巧身姿」，感知系「五感增強」和「戰鬥直感」，智力系「快速思考」和「超限記憶」，以及精神系的「神清氣爽」和「清晰頭腦」。

每個生靈在學徒期承載的標準母版數量是最多的，能構建兩系的四個魔能迴路。

下位能承載兩個，中位是一個，高位也是一個，傳奇暫時未知。

同時，下位之後的超凡分化嚴重，都是非常偏科的朝著專精一系發展下去。

短命種的生命長度及其有限，魔能迴路塑形之後，還要學習不少戰技魔法應用之類的知識，所以現如今的時代已經是沒有全面發展的超凡。

當然，達到傳奇之後，擁有漫長生命的生靈，是有可能全面發展的。

但是這些生靈在沒有晉級傳奇前，肯定不可能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突破之前，就設想自己擁有漫長生命之後的事。

所以，魔能迴路時代沒有全才。

魔能迴路的效果，在西蒙的個人理解中，應該類似手機里的各種系統，而魔法戰技應該就是各個系統匹配的app。

不過，他的魔能迴路還未成行，他還真不敢下定論。

同時，西蒙身負通緝令系統，說不定能在數據上帶來一些更直觀的東西。

隨著時間的流逝，西蒙的念頭越來越雜亂，越來越維持不住空靈的冥想狀態。

倏忽，一陣眩暈感襲來，他的精神體離散開來，五感重新連接。

他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餅乾消解飢餓感和眩暈感。

抬頭一看掛鐘，意識里這短短的一陣旅途，就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還有體術需要鍛煉。」

說罷，西蒙提取出意識里留存的第一幅體術圖。開始照著擺姿勢。

這一擺由難到易，又花費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夜色漸深，天氣終於涼了下來。

渾身上下酸痛不已的西蒙，強撐著身體去洗漱室沖了個涼，躺在床上思維漸漸飄忽了起來。

西蒙喃喃道，「這一世一定拼盡全力去看看超凡的風景，不留下任何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