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獻祭
在馬爾福教授氣勢洶洶回來之前,會場內,麥格教授與哈倫紐斯教授,蘿蒂教授他們一起,吃過馬爾福教授給的糖果之後便開始復盤。
「這裡的情況確實不對。」
哈倫紐斯教授盡量不去引發自己的先知天賦,生怕看到,感受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他的天賦有點危險,昨天剛吃了一個大虧,現在絕不能在這使用能力。
他生怕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但「先知」的力量哪是這麼容易便能抵消的。
這種天賦給予了哈倫紐斯教授更多「發現」的機會,同時也更容易讓他遇到不可名狀的危險。
當他看到難以理解的事物,屆時,詛咒便會悄無聲息的到臨。
哈倫紐斯教授謹記馬爾福教授曾經說過的那些注意事項。在黑魔法領域,聽取權威人士的建議相當重要。
哈倫紐斯教授不會去逞能,也自然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與馬爾福教授唱反調。
「兩位教授,這次的學術研討會相信你們也感覺到了。」
麥格教授微一皺眉,「哈倫紐斯教授,你的意思是……」
「有黑巫師闖進來了。」趁著中場休息,哈倫紐斯教授在周圍布置了一個魔法阻隔聲音,這才說道。
「黑巫師?」蘿蒂教授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們這也太大膽了一些吧?這裡不說國際警察部門的人數,各國魔法部帶來的傲羅都足夠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是在正面對決的情況下,蘿蒂教授。」
哈倫紐斯教授一臉凝重道,「你們在吃過馬爾福教授給的糖之後,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要說感覺到什麼的話,還真有。」
蘿蒂教授的視線略過哈倫紐斯教授和麥格教授,看向不遠處盧森堡魔法部的官員。
重點在於他的那隻分外蒼白的,被巫師破遮遮掩掩起來的手。
「那個人的手,你們覺得是不是有點奇怪?」
放在平日里蘿蒂教授絕不會說這種話,可今天她不知為何的,直接便當著兩位其他學校教授的面說了出來。
「手……」麥格教授微蹙著眉,「那隻手,看上去確實有些不太協調,但這未必是什麼異常的地方,蘿蒂教授。」
「米勒娃。」蘿蒂教授搖搖腦袋,「你再仔細看看那隻手,他的那隻手上似乎長著……」
屍斑。
麥格教授面容忽的一肅,見那位魔法部官員正在與其他的巫師談笑風生,想要起身,不過被哈倫紐斯教授及時制止了。
「暫時還不能聲張,」
哈倫紐斯教授沖著她和蘿蒂教授搖了搖腦袋。
「我們必須要儘快告訴主辦方。」
麥格教授認真道。
「恐怕不行。」
馬爾福教授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
哈倫紐斯教授見馬爾福教授臉色不太好,低聲問道:「發現什麼了?」
蘭科點點頭,隨後道,「我知道這些人要做什麼了。」
「要做什麼?」
「獻祭。」馬爾福教授冷笑,「這些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這種可以說得上下流的黑魔法也用得出來。」
「獻祭?」幾位教授都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辭彙,不約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不明所以。
「黑魔法中的獻祭,其本質是種變質的等價交換。」
馬爾福教授看了看四周,給哈倫紐斯教授使用的魔咒再次補上一個新的魔咒。
「這種魔法的本質類似於詛咒,獻祭的東西越多,詛咒的威力也會越強。」
他分別從口袋裡拿出手骨,腿骨,以及頭顱,將其依次擺放在桌上,並用魔法進行覆蓋,不讓別人看到他拿出什麼。
「這些都是這種獻祭所催生出來的東西。」
他示意幾位教授去看骨頭上刻錄的古代魔文。
「你們有聞到什麼味道嗎?」
古代魔文是種只要排列正確,即可產生魔法效力的符號,刻錄在骨頭上的古代魔法作用相當簡單,那便是「聚集」與「凝結」。
聚集什麼?凝結什麼?
「血的味道。」
蘿蒂教授輕輕嗅了嗅,說道。
「馬爾福,別賣關子了,這些黑巫師到底想幹什麼?」
「你們看這裡。」馬爾福教授輕敲了一下頭骨上的一個符號。
「這在所有古代魔文當中也是相當生僻的符咒,它預示著的是生命和希望,在所有古代魔文當中又起到「充能」與「平衡」的作用。」
「我之前一直在想,這些人的斷手哪裡去了。」
「哪裡去了?」哈倫紐斯教授心中閃過一絲不妙,「等等,馬爾福,你該不是要說……」
「就是這個我該不是要說。」
馬爾福教授點了點手上的頭骨,「大概,到最後的時候這些人的手都會跑到它身上去。」
借用手與其主人之間的聯繫,那些被手寄生的人恐怕也會變成這個大傢伙的傀儡。
「周圍的那些血腥味就是已經被寄生的人的手轉化而成的,不過它們是先被轉化為了滋生這種力量的溫床,而不是長在這個怪物的身上。」
聯想到滿身都是手的怪物,馬爾福教授想想就覺得的san值爆降。
「馬爾福教授,如果說是這樣的話,那麼那些人……」蘿蒂教授見馬爾福教授的表情愈發玩味,也不由得問了一句。
德姆斯特朗的黑魔法教授,這還真是所謂的術業有專攻了。
起碼蘿蒂教授就沒有看出來,這些古代魔文串聯起來后所表達的意思,以及這些一看就令人作嘔的東西,如果不是馬爾福教授先把它們找出來,放給蘿蒂教授去做的話就算過十幾年她也只會一無所獲。
「那些人還沒死,」馬爾福教授說道。
「不過和死之間的差距也不算大了,被這些斷手寄生的人就會完全喪失自己的理智,淪為斷手控制的傀儡之一。」
「解決的方法也很簡單,不算複雜。」
馬爾福教授如是說到,「只要砍下他們被寄生的那隻手就行了,其他的就沒什麼特別的了。」
反正到時候能不能砍下來,砍下來之後又會怎麼樣,著一些到時候再去好好討論一下哪。
「我到更希望它能直接找上我。」
馬爾福教授的顯然也意識到,不遠處那名魔法部官員頻頻看向周圍,不知道他正在尋找什麼。
他的手臂顯然不對,那些令人作嘔的氣息都快讓馬爾福教授深深地呼吸一口氣這才勉強的停了下來。
「現在暫時還不能動他。」
「為什麼?現在告訴主辦方,沒準還能救一救那些被寄生的人,再者,你這樣藏著掖著有用嗎?」
「有沒有用我不知道,麥格教授。」
馬爾福教授慢吞吞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但我知道的是,如果麥格教授你現在將這件事訴諸於中的話,很可能會引起非常大的一個變數。」
「這個變數有著極強的不穩定性,最大的可能便是在場的巫師,除了極個別的巫師能夠躲開之外,所有的巫師都要一起被埋葬在這裡。
「什麼?」
哈倫紐斯教授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但他見馬爾福教授沒有一點開玩笑意思,這才意識到馬爾福教授所說的內容是真的有可能會實現的。
「你是懷疑主辦方也有人……」
「這些骨頭所刻畫的古代魔文當中,還有一組是相當罕見的古代魔文排列。」
馬爾福教授沒有否認,他翻動那些骨頭,將其一角指給幾位教授看。
「這是門鑰匙的排列。」
「叮噹——」
當馬爾福教授說完這個后,午休時間結束,下午的研討會也正式開始了。
馬爾福教授解除隔音,將魔杖收回袖子里,隨後便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總之,暫時不能告訴他們。」
等到所有人再次入座,下午的研討會內容,也在遲到的主持人的領導下緩緩拉開了序幕。
尹森又見到馬爾福教授回來,便站起身來弓著背走到馬爾福教授身邊半蹲下來。
「教授。」
「霍倫先生,有什麼事嗎?」
尹森·霍倫抿了抿唇,還是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東西告訴了馬爾福教授。
「沒事,正常現象,回去睡一覺就不會有問題了。」馬爾福教授將又一塊糖果放在了尹森的跟前。
「晚上的研討會你就暫時不要參加了,昨天辛苦了,今天再好好休息便是。」
尹森張了張嘴,可還沒等他多說什麼,便看到馬爾福教授將食指抵在嘴唇前,示意尹森不要再說下去了。
「馬爾福教授已經知道了么?」
尹森瞭然的點了點頭,隨後將糖果拿走,返回自己的位置重新坐好。
等到尹森重新坐好之後,馬爾福教授這才再次看向台上的主持人先生。
「尹森·霍倫感受到這東西的存在了?」
在沒有吃他給的防咒糖果之前,尹森感覺到的東西應該是他手中的那個東西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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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保護魔法防不住這種防不勝防的入侵形式,他在找尋這些骨頭的時候幾乎是跨越了整座小島的四周,也就是說詛咒的範圍是整座小島。
他的保護魔法可以隔絕魔法的侵蝕以及大部分的窺探累魔咒,但無法抵擋這種魔咒的入侵。
蘭科想到那個黑巫師竟然想養出這麼個東西,整個人都有點麻木。
「一個不好就連他自己都得遭殃,他怎麼做到,敢敢在這裡進行製造的?」
誰給他的勇氣?
而防咒糖果只能對付那些想往人手上寄生的怪物,對於他挖出來的這東西,作用實際上不是很大。
「不過,既然這東西在這裡的話,那麼不妨用這東西來布一個局……」
馬爾福教授想的很好,這東西只要還留在島上,即便被他帶著的在整座島嶼上亂竄,可只要他還站在這片土地之上,那麼那些被手寄生過的人的手,就都會出現在這個怪物附近,變成培訓用的血霧,還是只是簡單的這個怪物身上的一部分。
而造出這麼個東西的罪魁禍首,也必然還在這個地方。
「你想要製造出能夠一次性咒殺所有人的詛咒,那你怎麼可能放任自己的工具在使用之前就被人破壞了呢?」
馬爾福教授想的自然不錯,在確定了自己所
能想到的所有東西之後,馬爾福教授這才安心聽起他們說起那些黑魔法的有趣桉例。
雖然有了昨晚和今早的體驗,這些自詡正義的巫師們已經不敢明目張胆的給他們德姆斯特朗抹黑,可明裡暗裡的交鋒卻是少不了的東西。
應付完又一個過來討教的,心裡多少有些不懷好意的巫師之後,馬爾福教授這才安心放下手中比他腦袋還大的書。
這本書里的內容大多都是馬爾福教授平日里所記錄的一些東西。
小到基礎魔法應用,基礎魔咒學,魔法反應學,大到馬爾福教授對一些傷害行極強的黑魔法的獨到見解,黑魔法治療體系的靈感等等,或是一些一閃即逝的靈感,只要馬爾福想到的東西就會往上記錄。
這一是加深自己的個人印象,二則是在不便使用冥想盆的情況下對一些東西進行復盤。
馬爾福教授將書本打開到新的那一頁,在哈倫紐斯教授打發走又一個不懷好意接近他們的巫師時,他看著台上的巫師,冷靜分析對方所說的那些內容的可行性。
國際學術研究會,雖然到現在為止看到的還是小打小鬧的事情居多,可這裡的博學者密度也是真的,高的出奇的。
閉門造車畢竟不可取,馬爾福教授一邊仔細思思考他們所說的那些針對黑魔法方案的可行性,一邊記錄自己的所見所聞在那些魔法雜談的邊沿。
下午的研討會到底還是安靜了下來。
經歷了昨天晚上的武鬥,到今天早場馬爾福教授出場給予許多人沉重的一擊,大多數人也意識到了德姆斯特朗這次敢參加國際學術研討會必然有自己的目的所在。
它讀就沒有出現在世人面前了,正好趁著這個時間亮亮相。
而有這麼位兇殘的教授在,不管再怎麼對德姆斯特朗恨的牙痒痒的巫師,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沒辦法對這所古老的魔法學校真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