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揚帆 （一）

1637年的開頭，在穿越眾眼裡儼然是一部充滿血腥、殘暴、冷酷、yīn謀等元素交織的好萊塢大片，其情節跌宕起伏，讓人根本來不及思考和反應。

待冬雨漸漸絕跡，氣溫重新上升，萬物復甦更新之時，眾人才明白過來，那一連串眼花繚亂的明爭暗鬥，竟然只有一個贏家——趙雲明。聚居地再也不是穿越眾的聚居地，是趙雲明的，他的一言一行都深刻的影響著所有人。

有心人從聚居地的權力構成中便可管中窺豹，十三位改委常委，吳宏有心無力、李銳鋒與唐燕隨波逐流、謝思消極抵抗、白雨萱、陳守財明哲保身、黃坤左右搖擺，剩下的不是趙雲明的嫡系，便已成為他的鐵杆。

此消彼長之下，當初那個可以影響聚居地決策的政治聯盟煙消雲散就在眼前，而一個以趙雲明為核心，緊密結合的團體正在展壯大，像一塊磁石般不斷的吸引著不少認清形勢的穿越眾。

不久前鍾巍帶著一個連隊外加三百位jīng心挑選出來的科馬斯人所組成的新軍，對洛杉磯河對岸進行了一次大掃蕩。那隻曾經追殺過探礦隊的科馬斯部落在鍾巍的攻擊下，傷亡過半后，舉族臣服，聚居地又得到了近五百人的勞動力，雖然其中以婦孺老弱佔大多數。戰鬥中，負責帶路和協助大軍作戰的酋長及祭祀等人不幸戰死，鍾巍指揮的部隊傷三十六人，死二十七人，死者全為科馬斯新軍成員，皆被追贈為華族，屍體被安葬到新修建的烈士陵園。

這場主動出擊的戰鬥，讓大河西岸的所有科馬斯部落驚慌失措，雖然按照洛杉磯協定，他們原本早應該遷出割讓給華族的土地，可洛杉磯之戰的後遺症對各支科馬斯部落造成的傷害卻是趙雲明始料未及的。

原始落後的農耕狩獵生活，對勞動力的需求非常旺盛，原本就不足兩萬人的整個科馬斯族群，在洛杉磯之戰死亡四千餘人，又賠付兩千青壯，各部落之間戰後又經過一輪兼并，度過一個冬季后，早已是元氣大傷，根本無力離開世代生存的土地。

在這片土地上繁衍千年的科馬斯人竟然虛弱得跌入到歷史最低谷，根據得到的情報推算，整個科馬斯族群，除去表示臣服與歸附的，已只剩下不足萬人，每個部落都缺乏青壯勞力，過得舉步維艱。

在華族人赤.裸.裸的武力威脅下，在生存還是滅亡的選擇題上，弱小的科馬斯部落逐漸向聚居地靠攏，準備內附。這些以婦孺為主體的部落，威脅xìng幾乎為零，趙雲明來者不拒，準備以此一步步的將整個科馬斯族群完全蠶食。

對於這些所謂的內附部落，趙雲明當然不會以臣服者對待，經過篩選之後，便被統一安排到無煙煤礦及附近的瀝青礦當礦工，其中身體健康的女xìng則被選入聚居地，平衡科馬斯勞工之間的男女比例。當然，若穿越眾不嫌棄，也可以追求一個科馬斯女人做老婆，趙雲明對此樂觀其成。

眼看明朝觸手可及，心花怒放的穿越眾更加看不上科馬斯女人，不少狠人更是放話寧肯做幾年基佬或是水管工，也絕不混雜華族的血脈。

期間，生活在聖克魯斯島的卡納利尼奧人經過胡的軟磨硬泡，將海峽群島中除聖克魯斯島之外的七座島嶼以三袋大米和一百根火腿腸的價格賣給了聚居地。

這讓趙雲明既高興又失望，歷史上的曼哈頓島不過才價值24美元，而自己買七座荒島竟然付出了將近三百元軟妹幣的代價，這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穿越成績。為此，正沾沾自喜會在史書上留下一筆的胡被趙雲明一頓訓斥，理由是買虧了。

海軍主導下建立的造船廠雖然還在建設中，但經過西班牙海軍俘虜的配合，rì以繼夜的趕工下，聚居地第一艘風帆船今rì正式下水。

造船廠四周人山人海，穿越眾幾乎全體出動，趙雲明、吳宏兩位最高領導紅光滿面的與改委委員們談笑風生，絲毫看不出有任何芥蒂。

就連一向我行我素的謝思也現身船廠，形影只單的站在外側，有些落寞的與張振武在說著話，與興高采烈聚在一起的諸位領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艘依照槍炮號設計縮小尺寸的風帆船，長21米，寬6米，吃水2.7米，排水量約15o噸，屬於小型蓋倫船。單層炮甲板，兩側各設計6門4磅炮炮位，船船尾則各擁有2門2磅炮炮位，海軍主要用它來往返聖羅莎島運送物資及巡視洛杉磯河流域。

在命名時，趙雲明集思廣益，號召全體穿越眾共同參與。結果，五花八門、稀奇古怪的名字被取出一大堆，什麼「雷霆」、「飛龍」等名字數不勝數，也有憤青叫囂著「定遠」、「鎮遠」、復我北洋榮光，搞得趙雲明等人哭笑不得，「我大清」北洋水師與聚居地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海軍更是明確拒絕使用這個代表著恥辱的名字。最離譜的是居然還有人倡議這艘船叫「六月花」號，一定要力壓歷史上風光無限的「五月花」號，山寨及阿Qjīng神揮得無以復加。

趙雲明自己取名的水平也不過半斤八兩，從「奮勇」號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一二。吳宏湊熱鬧的提出一個名字「揚帆」，雖然不洋氣，但寓意深遠，趙雲明琢磨片刻，欣然接受。

下水之前，趙雲明等改委領導在「揚帆」號艦長，原168號大副藍飛上尉的陪伴下，上艦參觀。

一行人除趙雲明、石文高、熊紹智外都沒有接觸過風帆船，對船上所有一切皆覺得新鮮好奇，不停的拉著藍飛問東問西。趙雲明和石文高自然看不上這種「舢板」，但考慮到將來海軍在長時間內只能使用木製風帆船，還是很仔細的詢問了詳細的技術參數。

趙雲明不懂，見石文高聽得津津有味，私下裡問道：「如何？」

「這艘船的木材只經過簡單處理，恐怕使用壽命不長，將來維護量比較重。」石文高摸著身邊的木製船舷，試探般的敲了敲。

「這個倒無所謂，過得幾年，只怕這船早落伍了。」趙雲明抬眼看著天空中盤旋起舞的數只潔白海鳥，繼續道：「海軍已提出一系列計劃，後續將開工一艘排水量8oo噸左右的大船，等徹底熟悉工藝后，便要上馬千噸以上的，希望到時候能使用蒸汽動力。」

樊旭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聽到趙雲明的話，答道：「船易造，訓練合格水兵的時間卻太長，科馬斯人更適合干6軍，他們敬畏大海。」

「人力現在不是問題，需要多少，我都滿足你，剩下都是你的責任，我只要結果。」趙雲明沒有理會樊旭的擔憂，有些嚴肅的道。

「是！職部保證完成任務！」趙雲明稍顯嚴厲的語氣，讓樊旭不敢在拐彎抹角的抱怨。

科馬斯新軍經過一次補充，目前已有五百人的數量，其中海軍分去三百人，正在經受郭磊「慘無人道」的集訓。這些科馬斯人愚昧且缺乏文化，認為大海是神的領地，神聖不可侵犯，很難在心態上適應海軍這個技術xìng的軍種，郭磊的訓練強度一升再升，效果一直不是很理想。

眾人在船上逗留一陣后，便上岸準備開始「揚帆號」的下水儀式。

吳宏作為儀式主持人，被安排站在船台正zhongyang，對圍滿四周的穿越眾拱拱手道：「今天是我們第一艘自主研的風帆船下水的重要rì子，在此，我要感謝……，現在有請改委趙主席與唐燕委員為她命名，並舉行下水儀式！大家歡迎！」

船舶下水，通常由一位名門望族，雍容華貴，年輕貌美、身份顯要的女子來執行這項非常重要的儀式。因此，在航海習慣上，船舶的xìng別是yīnxìng，稱為「她」而不能用「他」，相同型號的船不能稱作「兄弟船」，應該稱呼為「姐妹船」。

熱烈的掌聲中，趙雲明和唐燕並沒有現身於船台，而是攜手站在船甲板上，藍飛上尉立於身後，雙手端著一隻繳獲自科馬斯部落的純金高腳酒杯，裡面裝滿了替代香檳的葡萄酒，恭敬的呈給趙雲明。

趙雲明接過酒杯，輕綴一口，舉起酒杯大聲道：「我命名您為『揚帆』號，希望您和您的船員出航永遠平安！」

說罷，將酒杯遞給臉上充滿盈盈笑意的唐燕，唐燕也學著輕綴一小口，便將杯中剩餘的酒灑向甲板及船艏，然後將杯子擲出船外。在船下翹以盼的鄭英海早有準備，在轟鳴的鼓掌聲和叫好聲中，一個箭步飛身便將酒杯搶入懷中，忘形大笑起來，惹得身旁一群海軍軍官非常不滿。

這支被拋下來的酒杯，代表好運永相隨，難怪鄭英海會如此忘形。

這並不是傳統的敲香檳酒儀式，因為在聚居地玻璃瓶是稀罕品，趙雲明可捨不得拿來裝酒敲碎。幸好，鄭英海jīng通航海史，想起了這麼一個生過的下水儀式，早在161o年，威爾斯王子代表參加「皇家王子號」戰艦的下水典禮，使用的就是這樣一個入水儀式。

在場內觀禮的阿隆索被這一幕震驚得目瞪口呆，聯想到聚居地的華族人多而不少都會一點古怪的英語，而代表歐洲主流語言的法語卻幾乎沒人會說，聚居地的政體多少也有點不列顛議會的影子，在加上這不一樣的下水儀式，阿隆索斷定，華族人與不列顛小偷之間一定有非常的廣泛的聯繫！

只是這兩個國家遠隔萬水千山，他們之間如何聯繫？難道在北美洲的最北部還有一條通往歐洲大西洋的航路？

阿隆索越想越入迷，恨不得立刻就能回到新西班牙總督區，將這裡的所見所聞完全的彙報上去，不列顛人是西班牙王國的生死大仇，如今華族人在新西班牙總督區以北展，對西班牙王國來說，可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石文高見愛湊熱鬧，喜愛美女的阿隆索並沒有如以往厚著臉皮往人堆中鑽，正一臉憂心的沉思著什麼，不由得有些奇怪，準備找合適的機會打探打探。

揚帆號緩緩的滑入水中，平穩的浮在海面上。接下來，它將完成

安裝桅杆、剩餘上層建築、船內結構細化及武器裝備的舾裝工作，第一次正式的海試大概還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作為「揚帆號」的教母，唐燕喜滋滋的接受眾人的道賀，李銳鋒略顯不爽，熊紹智和唐燕之前牽手走向船甲板的一幕在腦海中怎麼都揮之不去。

趙雲明則一臉期待的望著水中小軍艦，滿懷希翼的想到，即已揚帆，起航還遠嗎？

ps：先非常感謝【天話】同學的打賞，謝謝！另外據說線路檢修還要持續兩三天，老熊也不敢肯定，若各位大大在下午1點左右沒看到更新，那估計便是停電了，老熊會在來電後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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