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典當行

小區802室。

「奶奶，今天早上炒的菜真好吃。」

說話的是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說完她拿著勺子往盤子里使勁一扒拉，舀滿一勺的同時，些許包菜被扒拉出盤子。

「是嗎，好吃就多吃點。」

林奶奶聽完孫女的誇讚，目光透露慈祥，伸出筷子夾起散落在桌子上的包菜，放入嘴裡。

隔輩親，換成兒子小時候這樣扒拉盤子，她指定一筷子就打過去了。

「咦？」

林奶奶驚疑一聲，這包菜確實好吃，回味甘甜，我也沒放白糖啊，那麼甜，怎麼比平時好吃那麼多？

情不自禁多夾了幾口，細細品嘗。

口感脆，一嚼就斷，味道清香，回味甘甜。

這是我能炒出來的菜？

林奶奶很有自知之明，自從來幫兒子照顧孫女，兒子吐槽過自己不少次了，兒媳婦嘴上不說，偶爾露出的神情：燒的不好吃！

莫非問題出在這個菜上？

「嗚嗚嗚，奶奶你把菜都吃完了，我吃不飽不要去幼兒園了。」

小女孩哇哇大哭，開始耍賴。

「寶貝不哭，奶奶馬上再炒一盆。」林奶奶趕緊起身進入廚房，心中又驚又喜。

驚的是自己居然一不注意吃完一盆菜。

要知道自己已經吃過早飯，這盆菜是專門給孫女炒的。

喜的是孫女居然那麼喜歡吃自己炒的菜。

這次他細細觀察包菜，確實跟平時在菜場買的不一樣，菜葉油亮，切起來「唰唰」作響。

心中做出決定，一會在去門口生鮮店多買點。

有什麼比孫女喜歡吃更重要呢？

······

楊昊整理好貨架，東西按順序擺好。

綠色品質包菜，他暫時想不到處理辦法，準備帶回家吃掉。

熟練打開電腦，開始寫小說。按照慣例，上午11點之前是沒生意的，節假日除外。

［楊偉細心照料幼苗，異界沒有農藥，一天忙碌事項很多…］

為愛發電的作者，正在絞盡腦汁，如何在系統允許下加快小說節奏…

「小楊老闆，這個稱一下。」

林奶奶拎著一大袋包菜放在電子秤上，打斷楊昊寫作思路。

什麼時候進來的？MD，我店被人搬光，我都不帶發現的。

楊昊心裡吐槽自己一句，熟練的輸入價格，面帶微笑說道：

「20.7元，阿婆你給20元就好。」

抹不抹零，年輕人不在意，老年人在意。

討價還價，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習慣，很多年輕人不願意跟大人一起逛街，就是嫌棄為了一毛兩毛還在那討價還價，感覺丟人，他們沒經歷過那個時代，恰恰不明白，這只是一種習慣，而不是真在意那一兩毛錢。

林奶奶露出滿意的笑容，從褲袋中掏出塑料袋，再從塑料袋掏出一卷錢，從中拿出一張20元錢。

「小楊老闆，你這包菜好吃，以後我要買包菜都來你這裡。」

言中之意，我這店就包菜好吃唄，我家排骨拿去燉湯不香嗎？不就比菜場稍貴一點點嗎？

「阿婆，我們家菜便宜，新鮮，別看豬肉比菜場貴一點，但是我這裡的肉都沒進過冷庫的，現在買回去中午不管是炒、燉都好吃的很。」

「哦，是嗎？」林奶奶猶豫，一邊是價格，一邊是新鮮。

這家生鮮店開了這麼久，除了晚上打折的時候，

白天的時候她還真沒在這家店買過肉。

今早的包菜，莫名給她信心，這裡的豬肉或許真比菜場要好吃一點。

想起孫女今早的誇讚，林奶奶狠狠心，買了一盒排骨。

楊昊開的生鮮店，豬肉都是分割好，按部位一盒盒包裝，對於習慣指哪買哪的大爺大媽們來說，不是很適應。

送走林奶奶，楊昊正準備繼續寫小說。

誰料。

顧客一位接一位上門，而且每個人購買的菜品當中，都有包菜。

楊昊嘗生吃過普通包菜，並沒感覺出奇的地方，又不是綠色品質包菜，決定一會有空送幾顆包菜回家，親自嘗嘗炒熟后味道。

下午一點。

楊昊揉揉腰眼，痛並快樂著。

部分貨物銷售一空，之前訂貨都按照往常經驗，誰知道在包菜的帶動下，出貨量極具攀升。

包菜賣出去三百多斤，人均兩個十斤。

不過生意好起來，終歸是好事。

［因為田地變多，楊偉之前依靠水桶提水澆灌，無法解決缺水問題，楊偉耗費幾天功夫，挖出一小條水渠，忙碌了一天，他往泥土房屋走去。］

楊昊正準備放下鍵盤。

主角不收菜，莫非我自己進去收？

然後又加了一句。

［楊偉想起今天的菜還沒收，強打精神收割蔬菜，忙碌兩個小時，一籮筐一籮筐裝好，擺放在儲物室，然後安心睡覺。］

發布成功。

楊昊滿意點頭，這樣合適，哪有主角被累死的。

干，狠狠干，玩命干，年輕就是要奮鬥。

趁著這個點沒有生意，楊昊跟隔壁趙大勝打聲招呼，讓他幫忙主意下店，騎著小電驢前往典當行。

他今天早上通過網上預約，下午去典當行鑒定。

現代的正規典當行可不是高利貸公司，是持牌機構，牌照申請極為不易。

來到「通寶典當行—樂安分行」，給人第一感覺就是正規。

踏步進入典當行，終究只是縣級分行，偌大的面積，只有一個窗口。

「先生你好，請問要辦理什麼業務。」

前台妹子起身問道。

……我去，這顏值，太漂亮了吧！有男朋友嗎？

再掃了眼胸脯，楊昊冷靜了許多。

的確正規，從前台質量上就能分辨出來。

楊昊暗戳戳打量一下美女前台，沉聲道：「我在網上預約鑒定抵押的。」

前台妹子緩慢撇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先生有預約是嘛，那這邊請，鑒定師在這邊。」

妹子跨前半步，既能帶路，客戶有問題的時候稍一轉頭便可回答。

二人抵達辦公室門口。

「篤篤」

「請進。」門後傳來渾厚聲音。

妹子推開門，眼神示意楊昊一齊進入。

「陳老師，這位客人網上預約鑒定。」

楊昊掃了一眼中年男人，眼睛這麼小？不影響視力？這能當鑒定師？

當看到他身後牆上掛的證書，楊昊決定收回這個想法。

典當從業資格證、二手車註冊評估師、房地產估價師、貴金屬寶玉石評估師

在縣城典當行就業，屈尊了，您該去大城市發展。

「楊先生你好，我叫陳建設，請坐。」陳建設起身說完，遞過一張名片。

楊昊入座。

「楊先生要鑒定的是翡翠是吧，帶來了嗎？」

陳建設繼續說道，預約時填寫過信息，並且拍了張照片上傳，要不是從圖片上看翡翠價值頗高，他作為市級分行常駐鑒定師，今天也不會趕來小縣城。

楊昊點了點頭，拿出塑料袋放在桌上。

「您這？這裡面是翡翠？」陳建設抽樂抽嘴角，不可置信。

這麼高品質的翡翠，你用塑料袋裝？拿塊紅布包一下不過分吧？

「嗯，有問題嗎？」

楊昊莫名其妙，微微提起塑料袋。

「哐咚」一聲，原石掉落在桌子上，楊昊摸摸桌面，幸好這張辦公桌中間是皮質材料，換成木料不得凹陷一個小坑，確定沒造成磕碰，他悄咪咪打量下陳建設：「不好意思，沒想到這麼重，桌子沒碰到。」

一來就給人桌子砸個坑，不知道還以為來砸場子呢。

「你，你…」陳建設睜大眼睛，桌子？這會有心情關心桌子？萬一翡翠碎了，價值將大打折扣，你知不知道。

無裂不成翡，原石天生就有裂痕，稍不小心磕著碰著，原石「啪嘰」順著裂痕當場暴斃，哭都沒地方哭裂

轉念一想，反正有攝像頭，裂了跟自己有雞毛關係，你自己不心疼，我心疼個什麼勁。

這時。

前台妹子端來茶水，輕手輕腳退出辦公室。

陳建設打開抽屜，拿出手電筒，一手原石，一手電筒，細細研究，動作輕柔。

偶爾「嘖嘖」幾聲，彷彿欣賞柔弱妹子。

良久。

「從表現來看，翡翠無疑，這裡沒有鑒定儀器，典當行無法出具證書，楊先生準備辦理什麼業務。」

陳建設言簡意賅。

要證書沒有，要抵押可以。

對於是不是翡翠，楊昊心知肚明，系統鑒定過了：「評估多少錢？」

陳建設手托下巴，沉思片刻說道：「80-100萬區間吧，品質達到冰種，還飄點綠花，但畢竟只是原石，裡面具體如何還不得而知，所以評估價不會太高。」

楊昊聽完第一句，內心：卧槽，卧槽…

這麼貴？這就是冰種？斗音都是騙人的。

強忍激動情緒，楊昊問道：「那當給你們，具體金額多少呢。」

「您是準備活當還是死當。」

陳建設問。

「？？？」楊昊一頭霧水，假裝鎮定說道：「二者價格差距大嗎？」

這是個雛……陳建設心中有了判斷，答非所問道：「楊先生這種石頭很多？」

楊昊畢竟年輕，沒聽出玄外之意，點點頭：「我家裡還不少，我爸喜歡收藏這個。」

別問，問就是爸爸的。

他知道目前穿著、談吐配不上100萬。

「介於第一次合作，活當抵押我這裡可以給你70萬，死當我可以給出最高價格100萬，我為下次生意，不跟你藏著掖著，假如你去粵省，他們那價格比在江南省高出不少。」

陳建設說道，表現誠懇，心裡做出評價：坑爹啃老。

這種顧客他最喜歡了，社會經驗少，對物品價值不明確，家裡好貨不少…就很棒。

萬事開頭難，第一次嘗到甜頭，後續將會源源不斷從家裡拿東西抵押，這種人他見多了，在家裡發現問題之前，妥妥優質客戶。

死當！

當然是死當！

楊昊毫不猶豫做出決定，這破石頭才白色品質，留著過年？

再說，動動筆，偶爾挖幾個系統不會反對吧？

「死當。」

陳建設露出微笑，按下桌上服務鈴。

二人握了握手。

「合作愉快，一會前台小徐會來帶你去開票據。」

「合作愉快。」

原來前台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