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意外的情報

成不憂是左冷禪找來的，對於華山派怎麼處理左冷禪也是頭疼，薛天行雖然不在宋朝，但是憑藉著名頭也足以震懾整個武林。外人若是真欺負華山派把那位引回大宋，恐怕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好在屬下無意之中尋到了華山劍宗隱居的成不憂兄弟，左冷禪立即扶持成不憂幾人。若是能讓他們回歸奪取華山掌門之位，五嶽合併計劃成功可能性大大增加。而且這屬於華山內政，薛天行也牽扯不到旁人，成不憂等人也尋思著只要不傷岳不群性命，薛天行應該也不會殺回大宋，把他們怎麼樣，便答應了下來。

原本左冷禪沒想現在就發動此事，不過近期朝堂和民間的變化他瞧在眼裡，五嶽合併一事更加急迫，若是再等，其餘三派恐怕會讓東林黨人瓜分。

岳不群來到前院：「兩位總算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卻在這裡欺負後輩，如果傳了出去，不怕被人恥笑嗎？」

成不憂道：「少廢話，岳不群，你霸佔掌門之位已經有十多年，是時候退位讓賢了。」

寧中則這時開口道：「我師兄如今身受內傷，不方便與人動手，諸位可等半個月後再來。」

成不憂笑道：「如此正好，那這段時間就由我等來主持華山好了。」

岳不群大怒，便要強行運功動手，寧中則見此，只得無奈說道：「諸位想要入主華山恐怕還要等一段時間，我大師兄前幾日來信說要回山，到時你們跟他理論就是，我夫妻二人全聽大師兄安排」

成不憂等人頓時無語，薛天行要回來你怎麼不早說？之後放了幾句場面話就灰溜溜的走了。

岳不群和寧中則回到屋內。

岳不群：「他真要回來？」

寧中則點了點頭。

「你用的葯也是大師兄送回來的。」

「我不見他，後天我就帶著沖兒他們下山。」

寧中則也不回應，只是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

岳不群見狀半晌說不出話，想抬手撫慰自家妻子，小臂剛舉起，忽地又放下。

「我不走了，見一見那個叛徒也好，我看看他有什麼面目回山，哼...」說完就轉身離開。

幾天後，王玄等人剛到宋朝邊境就被人攔了下來，來人寬額頭，臉短，微寬，瘦削，嘴巴有些扁，眼睛睜得很大，雙眼皮，目光很有神，人雖長得難看，但身上卻有一股莫名的親和力。這是宋朝湖畔商會的掌門人，馬大宗師，年近七十。他家裡早年間經營一座沿海碼頭，後來馬大宗師接手后開始做起了錢莊生意，憑藉著高一些的存款利息很快做大，之後和東林商會還有泰山商會互換了股份，短短數年就開遍了大宋全境。

馬大宗師先開口：「見過薛劍聖，鄙人恭候多時了」

「好快的情報，我們一家人騎著汗血寶馬，一路少做停留，剛進大宋就被你攔住了，說吧，什麼事？」

「盯著您家的人可不少，現在不止我一個猜到了您要來宋朝。」頓了一下，馬大宗師繼續說道：「年前有人給黑木崖的隱蔽賬戶打了大筆銀子，之後他出現在了明朝，到現在還沒消息，恐怕您是見過了。」

「繼續」薛天行的聲音有些冷。

「當年確實有些消息是從湖畔商會這邊傳出去的，但也並非我本意，這點希望您能理解。生意做大了，好些事情也不是我自己能說的算的」

「你想讓我揭過此事？那你說說，當年針對華山都有誰參與了？」

「此事我不能說，

不過幾十年過去了，在世的也沒有幾位了」

「你當我不敢殺你？」

「您只會殺我一人，但此事我若告訴您了，全家性命恐怕不保......」

薛天行不說話，就這麼看著馬大宗師，那你來耍我？

「聽說貴公子準備在大明朝做一番事業，我願代表自己向王公子提供100萬兩白銀的無償資助，希望薛劍聖能揭過此事。」馬大宗師被看的有些心慌，說出了自己的補償方案。

真有錢啊，王玄心想，不過這錢自己能不能拿還要再看看。

「你跟玄兒去說吧」薛天行冷聲說道。他也心想著給的真多。

馬大宗師心裡一松，有戲。

「見過王公子」

「見過馬大宗師，我想知道這筆錢是代表你自己送的還是代表了你們湖畔商會？」王玄再次開口確認，這事必須說清楚。

「僅僅是代表我馬家，湖畔商會中若是有其他人參與此事，隨薛劍聖處置。」馬大宗師想了想，最後還是交了底「我也不瞞二位，如今宋朝暗流涌動，我是想找個後路。」

「馬大宗師，此話從何說起？」王玄忽然來了興趣。

「去年的糧食、生鐵價格較往年漲了一成，恐怕有人在偷偷囤積。幾個我讓人盯著的賬戶也有異常的銀兩往來，我推算著最多再過一兩年應該就要有亂事了」

「那恐怕也不會輕易打到杭州城吧，您怎麼如此悲觀？」王玄睜大眼睛看著馬大宗師再問。

「我推測是...是地方軍隊和邊軍將要起事...」馬大宗師思考片刻，還是把這個重要情報說了出來。

「這樣...還是因為岳飛嗎？」王玄也反應過來，宋朝底子里最大的問題還是地方軍隊和邊軍的問題，建國初大量的地方部隊都非趙家嫡系，宋太祖一方面希望憑藉宗門的力量可以逐漸瓦解各地軍閥，另一方面放任文官壓制武將。不過後來出了變故，這一國策也漸漸失效，到現在文臣和各地軍閥早已經形成了某種默契，表面上文臣在朝堂上壓制軍閥們，私底下文臣則是帶著他們一起賺錢。

變故出現在了岳飛這個點上，一個聽命於宋帝的聖級高手太可怕了。跟文臣們宋帝還有的談，但是這些軍閥手裡的兵權，宋帝是一定會收回來的。當年朝中上下一起使力逼得宋帝調岳飛出國，緩解了他們極大的壓力，可是對於各地軍閥來說，這把刀也無非就是晚落下來幾年。等到宋帝再調岳飛回來，恐怕就是清軍查賬之日了。

所以他們一定要做些事情，要麼換一個聽話的皇帝，要麼想辦法逼得宋帝不敢下手，現在已經有了動作，看樣子是與朝中重臣達成了一致，舉事也就在這一兩年了吧。只是不知他們會從何處發難。

「所以，您不看好他們能成事？」王玄問道。

「是，宋帝最少還有西軍和岳家軍可以調用，若是宋帝最後贏了，恐怕湖畔商會那些賬目會被翻出來，我也會被人推出來背鍋。」

「嗯，我會在青鋒山下給您留一處地皮，在大明朝我和太孫殿下會保證你的安全」王玄答應道，同時心裡想著，朱瞻基你的錢袋子我給你找到啦。

「好說，好說，多謝王公子了」馬大宗師心裡滿意，接連道謝。

他心裡多少有些難過，馬家在朝堂上關係太淺，偏偏自己做的是無本萬利的生意，幾十年來攢下了富可敵國的銀子，恐怕自己早就被盯上了。這才有今天這一出，提前安排好一條退路，若有變故馬上搬家。不過在大明的靠山得找硬一點的，不然就朱棣的性子，沒準直接給他安排個罪名抄家了。朱瞻基嗎？不錯，他挺穩的。

王玄心裡倒是沒多同情，做放貸生意的，有幾個算得上好人？還是把銀子給自己和小朱吧，讓我們去做些利國利民的好事去......

告別了馬大宗師后一家人繼續趕路，王玄坐在馬背上思考著宋朝的變故自己是不是能趁機撈把好處，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實在是不知道他們將從何處發難。

此時，遙遠的杭州城，原本應該在山東的唐賽兒卻出現在了此處。她正與本該死去的丈夫林三廝磨，這時忽然下人來報，說是有人來找她商議事情。收拾好衣服，唐賽兒走到丈夫的書房中等待。

「唐首領這一路奔波可是辛苦了」來人走路之間帶著明顯的行伍氣息，不知是哪路將軍。

「別廢話，你們答應我的事情怎麼樣了？」

「地方已經選好，就在泰山。白蓮教上下隨時可以搬過去。」

「那大宋官方怎麼說？」

「李相已經抹去了白蓮教作亂的記載，現在的白蓮教乾乾淨淨，在大宋算是正派宗門」

白蓮教起自大宋，在某個混亂的時代蠱惑百姓，沒少作亂。後來被大宋列為打擊對象，幾年之間就銷聲匿跡。之後經過蒙古入侵、大明崛起到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記得此事了。唐賽兒作為白蓮教當代傳人，本來打算在明朝和丈夫安安穩穩過完一生的，不想丈夫自幼體弱，一場大雨之後竟然一病不起，眼看著就要沒了性命。

此時眼前這人找上門來，說他們可以治好林三，而且還可以讓白蓮教重新回到宋朝，而條件就是唐賽兒需要給他們做幾件事，事成之前他的丈夫、孩子需要到杭州城養病......唐賽兒當即答應下來，於是趁著去年大旱，唐賽兒憑藉著祖傳的手藝蠱惑了眾多百姓，如今時機成熟。唐賽兒這次來杭州就是等著下一步安排。

「這次，我們會安排兩千人跟你一起回去，到時你帶領白蓮教攻打山東的幾處織造局廠房和官窯，我們的人會配合你，事後我們的人回宋朝，你配合我們，要讓明朝發現我們的行蹤。」

「你們也要打織造局和官窯？」唐賽兒驚訝道。

「還有人也要打？」那將軍更驚訝。

「嗯，明朝也有人偷偷聯繫過我，讓我們把今年下西洋的事給攪和了，地圖和明軍各地守備信息都給我了」唐賽兒回道。

「那我大概知道是哪些人了」

「你們這麼做是在挑起兩國爭端，不怕皇帝查出來嗎？」

「挑起爭端是真的，至於查，哼哼，從六部到各個州、道、府都是我們的人，他能查出來什麼？」

「那事後我白蓮教......」

「放心，李相有辦法，不會牽扯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