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朱棣的難題與決斷

一周后，薛天行帶著一家人還有令狐沖和岳靈珊逃命似的離開了華山。

自打那日以後，被薛蟬天賦震驚的岳不群就不知道從哪撿到一條流浪狗，天天抱在懷裡，見到薛天行就開始陰陽怪氣，對著小狗說什麼「你長大了可不能吃裡爬外啊」「兒不嫌母醜，子不嫌家貧」之類的話。

氣的薛天行好幾次想要動手，不過自知理虧的他一看見岳不群那雙無所畏懼的眼睛就莫名的有些慫。好不容易熬了一周，薛天行再也忍受不了，一大早就帶著家人跑路了。

「你也是，這麼氣大師兄幹嘛，要不他們還能再住一陣的。」目送薛天行一家離開的寧中則向自家夫君埋怨道。

「哼，我是氣的，你也看見了小蟬兒的天賦，若是她拜入華山派，等二三十年後我華山必定一統武林。他倒好，直接把人送給了李太白。」

「唉，真的拜入華山你也沒什麼東西能教，空耗天賦而已...」氣劍之爭讓華山派的許多傳承斷了，這沒辦法。

岳不群有些扎心，不再談此事，轉而說道：「我們也回去收拾東西吧，劍宗那些餘孽找到了嗎？真是便宜他們了」

原本岳不群是把主意打到了《僻邪劍譜》上，不過被薛天行給否決掉了，他從東方不敗那得到完整版的《葵花寶典》，自然知道那是一門什麼武功，可不能讓自家小師妹守活寡。再說，以後華山派弟子就業方向都成了公公，這傳出去也太難聽了.....

而岳不群決定搬到明朝以後也漸漸熄了這份心思，有大師兄在，原本的所有難題都不急迫了。

「找到了，已經給成不憂兄弟們帶過話，我們一走就讓他們接管華山。」寧中則的語氣中有些幸災樂禍。

這是商量好的，氣宗搬走，華山的地方卻不能丟，那就留給劍宗的人吧。不過千萬別以為這是什麼好事，薛天行這次殺人可沒打算遮掩姓名，最後接手華山的成不憂等人估計過的會比岳不群更難......

而就在薛天行一家下山的時候，遠在大明的朱棣卻暴跳如雷，一大早醒來他就得到了一份從山東傳過來的情報。白蓮教幾天之內接連攻打數個縣城，殺人無數，好幾個大型的織造局作坊和官窯都被殺的雞犬不留，本來留作下西洋的商品能砸的砸、能燒的燒，竟然一件都沒留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兵部和五軍都督府分別又送來情報，說是有一支宋朝軍隊扮作白蓮教人，參與了這次暴亂。

在書房亂砸一氣的朱棣最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分析起這件事。

「此次白蓮教作亂必須剿滅，這沒什麼好說的」

「戰報上地方官軍和官員的傷亡數字不對勁，這有問題，孫賢，你叫人先把他們拿下，直接帶到錦衣衛詔獄，不要讓兵部、刑部的人接觸」

「是，奴才遵命」

「地方上的軍隊不能用了，傳令讓山東的十萬京軍去平叛，抓到的白蓮教各級首領不要殺，一同送到錦衣衛詔獄」

「是！」

「你先下去吧」朱棣吩咐道，這兩件事是最好解決的，剩下的才是大麻煩。

事情想要查清楚最少要一兩個月，但眼前的問題是今年下西洋的事情怎麼解決？

這次的事明顯是針對下西洋來的，都有哪些人參與了呢？宋帝？清流？東林黨？還是山東的一些地方豪強也忍不住了？不同的人參與要有不同的應對，朱棣在腦海中推演了無數遍，最終還是長嘆一聲，

決定把讓出來的生意份額交給清流去做。

若是宋朝那邊發動此事，則宋明兩國即將開戰，這時得給清流們一些甜頭，免得被他們賣了。

若是山東地方豪強勾結宋朝發動此事，說明山東有不臣之心，同樣得靠清流們賣命壓制，山東出海口絕對不能丟。

若是清流們自身勾結宋朝發動的此事，那他們就等著事後被清算吧......

穩住他們吧，無論誰跟宋朝有勾結都不是好事，把利益交給清流們，最起碼暫時讓他們和大明朝的利益捆綁在一起。只要朝堂不亂，他朱棣就有信心鎮壓一切。

突然朱棣靈機一動，這未必不是一次機會。

想了想，他招來了外邊的一個小太監，吩咐道：「招右春坊大學士黃淮來，朕有事與他商議」

「是，陛下，奴才遵命」

看著小太監離去，朱棣揉了揉腦袋，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就是宋朝那邊怎麼辦？

若是平日里朱棣還真不會把這件事太過放在心上，擺開架勢不行就打嘛，他可不會慫的。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他在琢磨著招攬宋朝門派的事情，一旦兩國對峙，這對他的計劃會產生極其不好的影響。擱在往日里不過是一件移民的小事，可要是真的掐了起來那就算是叛國投敵了，要知道趙家在江湖上聲望還是不錯的，畢竟斷斷續續的資助了很多門派，他們不會不考慮影響的......

可也不能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然宋朝那邊嘗到了甜頭，以為大明好欺負可不行。

「難辦啊，先遣使臣問責吧。」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了，先拖著打嘴仗吧，朱棣想要多拖一段時間，他的門派招攬政策還沒有正式下發，本是打算等王玄給蟬釀做過一輪廣告之後，配合幾個武林盛事一起公布的，這樣能保證收益最大化。但出了這回事，讓原本的計劃出了很大變數。

「先探探宋朝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位大帝此時也沒了更好的辦法，信息的不對等讓他無法判斷宋朝到底為什麼會盯上山東。

這時小太監來報，說黃淮來了。

朱棣：「讓他進來」

黃淮走進屋內，看了看凌亂的書房，以為自己要遭重了。他算是江南文官的代表之一，山東的事他們清流有沒有參與不好說，不過前兩年山東的人事變動里，有好幾位都是經他舉薦的。那些人他並不熟，但是小弟們給了好處，那些人履歷也還漂亮，他也就順水推舟了，現在看樣子是被人挖了坑。他下定決心這次要是能過關，回去非要處理一批人，他的隊伍里混進了一些心思不純之輩啊。不過朱棣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大吃一驚。

「黃淮，你說朕要是現在完全放開民間的西洋貿易如何？」

黃淮愣住，過了好一會才說一句「陛下聖明」說完就跪在地上，等著朱棣的下文。他知道，這位大帝面對文官時是不會慫的，他一定會提出條件。果然，朱棣並沒有讓他多等。

「朕要全國範圍內設立書院，之後只有書院弟子可以參加科舉，入朝為官。供養這批子弟需要的銀子你們要給朕賺夠。」

黃淮心中一沉，朱棣的意思很明顯。西洋貿易由國營更改至混合所有制，作為交換，他們江南文官需要大力支持官辦書院。本質上來說就是朱棣打算用錢阻止他們江南弟子繼續大量入朝為官，好扶持平民百姓。

「陛下，事關重大，我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那你跟那幾位商量商量，還有，朕已經派東廠去山東拿人了，朕可是記得，有幾位是你向朕舉薦的」朱棣語氣陰冷。

「臣，臣儘力說服幾位大人，只是...」黃淮立馬錶態，他知道要是不做點什麼，做好的結果就是罷官免職，沒準這條老命都要交待。

「沒有可是，你下去吧。給他們帶句話，這事成了，以前所有的事朕都揭過」朱棣打斷了他。

「臣遵命」黃淮緩緩退去，心情沉重，他沒的選。而且他明白，朱棣這話是下了決心的，若是不成，他們每個人都會被翻出以前的事清算。陛下這是要做什麼？

朱棣要做什麼？就在剛剛他徹底想明白了，如果這次事件真的影響到了他的門派招攬計劃，那他立馬興兵南下，搶在宋朝武林孕育大量聖級高手之前打一場滅國之戰。而在這之前，他會快刀斬亂麻的結束內部一切爭鬥。

既然你們底蘊這麼深厚，那還是不要讓它發揮出作用了。

大宋，皇宮

此時宋帝看著跪在眼前的一排人倍感頭痛，他還不知道山東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一大早他就被一群人逼宮了，不止有東林黨甚至還有他培養的幾名心腹。

兩位宰相張邦昌、李邦彥、太常少卿李綱還有一大批人跪在地上。他們的訴求很簡單，向大明朝索要下西洋的過路費。當年他們因為調岳飛出國的事在朝堂上鬥了許久，收過路費的奏摺便被擱置了，這兩天不知道誰舊事重提翻了出來。

這能忍？必須向明朝要錢！

所有人無論黨派迅速達成了一致，要求向大明主張利益，不然今年的商船全給他扣下。

宋帝無奈：「諸位快起，朕答就是，這本來就該明朝付的錢，朕肯定會要的」

同時他心裡在罵娘，當年要不是你們在朝堂上吵來吵去，朕會把這事拖到現在？

於是，同一天，兩封國書、兩名使臣分別從明朝宋朝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