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針鋒相對
周墨想了半天終於開口:「好,那你就試試吧」
朱歆瑤這才喜笑顏開對小魚說:「小魚,去打一盆清水來」
小魚應是,旁邊的叫小怡丫環說:「我去打」
趁這空隙,朱歆瑤伸手去慢慢解開了周墨的眼罩,周墨閉著眼睛,朱歆瑤看著眼罩上敷著一些藥物,都是些健明利潤的葯。
小怡端來清水后,朱歆瑤親自給周墨清洗眼睛周圍的殘留物,然後起身扶著周墨起來,周墨不解的問:
「去哪?」
朱歆瑤回:「進屋給你敷藥啊」
周墨問:「在這裡不是更方便嗎?」
朱歆瑤拍了他一巴掌:「你許久沒見到光,突然睜開眼睛,會被灼傷的,屋子裡暗一些,得慢慢適應」
周墨這才明白:「噢原來如此」
朱歆瑤對小怡說:「姑娘,麻煩你帶個路,他住哪個房間」
小怡連忙做了個請的姿勢:「姑娘請隨我來」
朱歆瑤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對潘嬸說:「大娘,麻煩你幫我們做點吃的吧,嘿嘿,我有點餓了」
潘嬸笑呵呵的說道:「唉好勒,我這就去,那個小五啊,你照顧好幾位客人啊」
「好,我知道了,大娘」
潘嬸交代好小五,就去了廚房忙活起來,小五就陪著剩下來的藍逐風和趙凝兮,小五問:
「藍公子,郡主殿下真的能治好少爺的眼睛嗎?」
藍逐風笑了笑:「就讓她試試吧,對了,葉修寧葉公子可曾回來過?」
小五搖頭說:「未曾來過」
朱歆瑤讓周墨躺在床上,自己給他上藥,屋子裡昏暗,只點了一盞小油燈還被朱歆瑤放遠遠的。
周墨問:「你怎麼會知道我回家了」
朱歆瑤一邊上藥一邊說:「楊姐姐在旁邊聽見的呀,師父不願意告訴我,不知道躲哪裡去了,是楊姐姐告訴我的」
「我差點忘了,楊小姐就在隔壁,她當然會聽見我們的談話」
「嗯,還有,我問你,你真的是因為自己失明了不想連累我才離開的嗎?」
周墨想了一下:「算是吧」
朱歆瑤停下手裡的動作:「還是,你覺得我就是一個負擔,不想帶著我,你覺得給我換來光明,你就不用覺得對我虧欠,就算離開我了也不是你的錯」
周墨急得坐了起來:「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朱歆瑤眼裡泛起淚花:「從相識一路走來,都是我在添麻煩,害得你們跟著我四處奔波,這些我都看在眼裡,我不敢說」
周墨伸出手,試探著抓朱歆瑤,朱歆瑤主動把兩隻手遞到他的手中,周墨說到:「瑤瑤,你從來不是我的麻煩,我很高興,很幸運遇到你,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姑娘,我從沒有想過擺脫你,我是真心喜歡你,為你付出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朱歆瑤抿嘴一笑:「那你答應過的事還作數嗎?」
周墨不明所以:「什,什麼?」
朱歆瑤輕輕靠近他:「娶我」
周墨有些遲疑,轉過頭:「我如今成了瞎子,我沒法再保護你,照顧你,對不起,我不……」
朱歆瑤打斷他的話:「你的眼睛根本就沒事,是師父騙了你,他想試探你對我是否真心,他給你眼罩上塗的只是一些清熱利明的膏藥,你為了照顧我,日夜不眠,眼睛布滿血絲,師父是想你好好休息」
周墨愣住了,說不出是驚喜還是驚嚇,這就是前日黎平府城門口楊晴跟她說的秘密,蒼穹和蜀王爺不過是演了一場戲,也是特意讓楊晴聽見,在合適的時機告訴他們真相。
說完,朱歆瑤一把抱住周墨,說到:「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嫁定你了,你不許再丟下我」
周墨也緊緊摟住她,像久別重逢的戀人,世間美好之事,莫過於此吧,多少人愛而不得,苦守凄涼,每一份真摯的愛情,都值得銘記。
……
此時的林若蘭,跟著馬家的人,一起將馬應琪送回了長沙府老家安葬,他的弟弟跟繼母從京城趕來弔唁,陪在她身邊。正所謂人走茶涼,馬應琪在世時在家裡也算風光無限,他是家裡唯一入京為官的孩子,他的哥哥雖然在長沙府衙也任有官職,可跟這個弟弟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還不少被人嘲弄,哥哥好在為人老實,平常忍氣吞聲,不想家庭矛盾激化,可是大嫂卻是一個尖酸刻薄之人,之前就一直認為家裡把所有好的資源都給了弟弟,讓大哥委曲求全,憤憤不滿,不過因為馬家在當地也算富商,公婆都富有聲望,她的不滿也只是偶爾跟自己丈夫發發牢騷而已,畢竟也不缺吃穿,只是性格作祟。
馬應琪因為叛亂身故后,知曉其內幕的大嫂張氏,因為擔心這件事情可能會給家族帶來的影響,開始擠兌林若蘭,她對這個弟媳婦從開始就沒有好感,從嫁給馬應琪的時候,整個人憂憂鬱郁,娘家也垮台破產,搞不懂那個已經上京為官的死腦筋小叔子為什麼非這個女人不娶,多少達官貴人家的千金小姐不好找。林若蘭對她的冷嘲熱諷都是置之不理,這使得她更不舒服,這次馬應琪的死,她更是給林若蘭扣上克父克夫的掃把星之名。
那日,眾人吃飯之際,張氏先吃完飯後,見到林若蘭再逗孩子,便借著旁邊桌子上的一摞賬本,當著林若蘭的繼母錢氏還有弟弟林若彬說:
「哎呀,這如今,小叔撒手人寰,洪郎(馬應琪的哥哥馬應洪)又忙於公務,這家裡的生意都打點不過來了,瞧,這一堆賬本,我又大字不識幾個,看到公公日益操勞,想幫著打點一二,都無能為力」
馬應琪的父親斜了她一眼,臉色雖難看,但沒有說話,看到林若蘭依舊不接話茬,她又接著說:
「都是媳婦無能,只能偶爾打打下手,干點苦力活,哎,我要是有妹妹這般學識,都不用這般愁了」
錢氏慢慢放下碗筷,林若彬也要起身說話,被錢氏拉住,這時候林若蘭終於抬起頭看著她:
「大嫂過獎了,我家以前也是有鋪子的,我也多多少少懂一點,以前不過問家裡的生意,是想著公公婆婆尚年輕,我們晚輩可以多學一點再慢慢接手,這麼久以來,大嫂一直忙裡忙外,確實辛苦,妹妹以為嫂嫂不用妹妹幫忙也可以扛起這面旗幟,是妹妹不懂事,既然大嫂無能為力的話,妹妹可以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