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蘇府之中，言談道宗
「蘇錦......」
「錦哥哥......」
......
耳邊傳來一聲聲的呼喚......
讓陷入回憶的蘇錦回過神來，看著面前兩位焦急的麗人，微微一笑到：「沒事，別擔心，只是想起了些許往事，一時失神......」
十年間精神緊繃的蘇錦，從未有過今日這短短時刻的心神恍惚......
若十年以來都是這種狀態的話......自己早就屍骨不存了吧。
想到這些的蘇錦哂笑一聲到：「走吧，進去吧，總不能讓客人站在府外與我們聊天吧？」
「啊！對對對，這位老人家，還有這位小兄弟，失禮了，二位快快請進！」
蘇錦話語剛落，溫柔懂事的霓裳便行至連山易爺孫倆面前，鞠躬賠禮。
洛紅塵聞言一頓，看了看蘇錦。
蘇錦回以微笑，洛紅塵瞭然的點點頭，上前便接過霓裳的話頭到：「還要多謝前輩助蘇錦一臂之力了。
之前是有那麼一瞬間的元氣暴亂，但我和霓裳並未在意，以為是誰路過而已，要不是前輩相助，後果不堪設想啊！」
說完便對著連山易深深一禮。
當然，這也是洛紅塵並不知道眼前的老者是自己國破家亡的罪魁禍首，要不然不一定怎麼樣呢......
......
連山易看著眼前一冷一熱的兩位女娃子，含笑的點點頭：「無礙的，無礙的，舉手之勞而已，當不得你們兩個女娃娃如此感謝的。
......說不得還要蹭你們幾頓飯吃呢！」
......
旁邊的少年聽完爺爺的最後一句話，嫌棄的別過臉龐，表示自己不想和這人為伍。
「小姨，咱們先讓老先生和這位小兄弟進府吧！」
旁邊傳來軟軟糯糯的聲音，著實讓人升不起哪怕一丁點惡感......
「好了，進府吧，前輩請......」
蘇錦一錘定音，率先走進了大門......
幾人對視一眼，便跟上了蘇錦的腳步。
......
入府之後，霓裳讓侍女端上了糕點，茶水，請連山易爺孫倆入座。
而入府的蘇錦看著霓裳將一切安排的妥妥噹噹的。
便也撒手未管，讓侍女去給自己準備洗澡水。
因為自己現在也著實不知以什麼心情陪著連山易這位客人了。
並且好似還不能讓小姨知道此人就是大離破滅的罪魁禍首之一......
要不然天知道會不會打起來......
著實為難的蘇錦便想先洗去一路的風塵......藉此避避......
之後在思慮對策吧！
便留下兩女先陪著連山易......
......
在蘇錦走後，會客廳安靜了少許片刻。
便聽一道清冷的聲音直截了當的問到：「前輩是誰？與我家蘇錦是何關係？我不信那麼湊巧，就剛好遇到蘇錦突破的時候！」
連山易聞言一怔，也沒有想到這女娃子這麼直接，難道不應該是先試探嗎？
不說其他，這語氣，這態度也不像是對待客人的方式啊？
但也未說什麼，只是不露聲色的回到：「哦，你說這個啊，我就一普通的道門修行者。
只不過在城門口遇見了蘇錦而已，感覺挺投緣的，便想認識一下，
於是一道就跟著蘇錦了。」
洛紅塵聞言，也不知信還是沒信，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便也不在說話......
「......」
連山易略顯奇怪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娃，心到：你這樣的......
哪有問完話之後淡淡的一句「嗯」，就撒手不管的？！
不怕挨打嗎？
......
嗯，也對，一般人可能還打不過，打的過的也不會去計較吧！
......
旁邊的少年連舟看著幾人奇怪的氣氛，便默默的低下頭，對付著手中的茶水。
一副準備當小透明的可憐模樣。
而這時，清麗可人的霓裳懂事的挑起了話頭到：「前輩您先吃點糕點墊墊肚子，我已經讓后廚去收拾飯菜了。」
「呵呵，小姑娘，我還真餓了，謝謝你了啊！」連山易對著霓裳和藹一笑。
接著又到：「你就是霓裳公主吧！那個一舞驚天下的曠世奇才？」
連山易著實喜歡眼前的女孩，武學天分高，多才多藝，還漂亮的讓人無話可說。
最主要的是性格更好，知書達理，溫柔大方，軟軟糯糯的聲音在別人說來，可能還會讓人不自在。
但是從眼前的女孩口中道來，只會讓人感覺舒心無比，自然而然，半點惡感也讓人升不起來。
......
「前輩言重了，只是父皇的寵愛與世人的謬讚而已，當不得真的！」溫柔的語氣說著謙虛的話。
連山易聞言哈哈一笑：「你這丫頭......
讓方少卿稱讚的人可不多哦，你當得那句評語的！
現在的年輕人，功成名就之後尾巴能翹上天，像你這麼謙虛的丫頭可真少見啊！
天潢貴胄的你倒是一點也不見得盛氣凌人，傲氣十足啊！
蘇錦那小子可真有福氣啊！」
「......」
「前輩~您越說越過了！」霓裳聽著老者的連連讚歎，害羞的嬌嗔了一聲。
「......」
「哼！」
一旁安靜許久的洛紅塵突兀的冷哼一聲，生氣的橫了連山易一眼。
隨即又看了霓裳一眼，嘟囔了一聲：「沒出息！」
連山易：「......」
這冰冷的丫頭咋回事尼？！
沒惹她吧？
連山易莫名其妙的左右看了看......
復又想了想，自己也沒說什麼讓人不高興的話啊！
無辜的看了看霓裳一眼，好似在詢問那丫頭咋回事兒？
......
霓裳好笑的看了一眼洛紅塵，相處十年之久的霓裳，早就摸透了她的脾氣。
她當然知道洛紅塵是怎麼了，這小姨肯定是嫌連山易只顧著誇自己而沒有理會她，自己擱那生悶氣呢！
別看洛紅塵輩分大，其實年齡和自己相當而已。
外表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相處久了自己才發現那偶爾之間的孩子氣，其實......
挺可愛的......自己老想逗她來著呢......
呸......算了算了，不想了......
有點不敬了，畢竟是長輩......
稍微愣神后的霓裳隨即略帶歉意的對著連山易說到：「沒事，我小姨她想必是看蘇錦許久未來，有點生氣罷了，不關您的事。」
「......」
「誰是你小姨了......你們聊，我去找蘇錦了......」
洛紅塵冷哼一聲便起身出了客廳......
......
霓裳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傲嬌小姨走出了客廳門口。
「這~這丫頭一直都是這樣嗎？」旁邊的連山易有點嘆息的聲音響起。
「也是了，可憐這孩子了......」
......
霓裳怔了怔，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頓了頓到：「前輩您不是什麼無名小卒吧！」
「哦！何以見得？」連山易微笑的看著眼前這個乖巧的女孩。
對其心生好感的連山易並不准備隱瞞自己的身份。
其實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了......
......
「嗯~首先您幫錦哥哥的時候，用的是道宗的歸元決吧！雖然我出去的時候已到尾聲。
但......那道屬於歸元決的純正氣息我絕對不會感覺錯的......
之後，您好似知道好多不是你所說的普通道門中人該知道的事情啊！
還有啊......您說起我大乾閣領來，語氣自如，這隻有同輩論交......或者是更高一輩人的語氣吧......
所以......您~是道宗道首吧！」
連山易略帶趣味的看著侃侃而談的霓裳。
在其停頓之後便回到：「哦？就憑歸元決和其餘幾點就判定我是道首？
歸元決也不止道宗道首會啊！天下道門所屬皆會歸元決啊！
至於所知道的事情......多多打聽也會知道的。
再最後......說話的語氣啊，這個更好解釋的......
我都這麼大年齡了......語氣隨意自然很正常啊。
天下再厲害的人物跟我也沒多大的關係了！
......
所以說，我為什麼就不是道宗掌教呢？！」
霓裳本以為眼前的老者會矢口否認......
誰知道說到最後的老者反而語調一轉，竟說自己為什麼不是道宗掌教呢？
「......」
這分明就是打趣自己啊......
懵了一瞬的霓裳略微有點不知所措中帶點驚詫的說到：「嗯！？前輩說笑了，道宗掌教五年前羽化了......
嗯？！不對，前輩您也可以是掌教，是我陷入誤區了......
誰說掌教和道首不能是一個人呢？
再者說了，掌教已亡故，那麼道宗新一任掌教由您擔任也屬正常啊！」
......
「呵呵，你這丫頭真是聰明伶俐啊！我確實是道首，但不是掌教，道宗掌教空懸五年了......唉！」
連山易嘆息了一聲，很是惆悵。
......
......
......
空氣在連山易的嘆息中略微安靜了下來。
旁邊盡心儘力當小透明的連舟看見自己終於能插上話了。
早已安奈不住自己好奇心的少年脫口而出：「爺爺，還有霓裳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啊？
還有......還有啊，什麼是道首，什麼是道宗啊？
爺爺你究竟是什麼人啊？」
霓裳詫異的看了爺孫倆一眼，驚異的問向連山易：「您......您這......您孫兒不是道宗傳人啊？
這......道宗不是斷代了......
啊！這~不好意思啊，前輩，我說錯話了......」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霓裳連連道歉。
......
「嗨！沒事兒，本來就是斷代了，我不想讓舟兒再擔負我道宗的使命了......
只想讓這孩子開開心心的過完一生就心滿意足了......」連山易幽幽的回答著。
「......」
「爺爺，您還沒告訴我什麼是道宗，什麼是道首呢，還有您到底是什麼人？」看著兩人並沒有回答自己問題的少年舟急了，連忙再次開口問到。
少年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爺爺，心想這次無論如何都要知道自家到底是什麼人，是幹什麼的。
本來就好奇心重的少年，被一直這樣蒙在鼓裡的，心中早就充滿了無數問號。
好不容易等爺爺鬆口了，那能這麼容易放棄啊！
......
看著孫兒眼中滿滿的求知慾，連山易也不忍心拒絕了。
嘆息一聲道：「既然如此，那麼就給你說說吧！」
霓裳略帶好奇的看著爺孫倆的對話，乖巧的一言不發。
只聽連山易道：「說起道宗啊！那傳承可久遠了，上古時期已經存在了。
當然，那時候的事現在已經不可考了，根據典籍傳承，道宗興盛於大漢帝庭期間......
而隨著大漢的支離破碎，道宗便也隨之落寞了下來。
當然，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已落寞，但也是世間有數的傳承。
道宗門人遍布天下，然，核心傳承最多之時也不超九人，遵循天地之間某道規則而成。
而我，就是道宗上代道首......本來不出意外的話，你就是道宗這代道首，但......
唉......」
連山易說著便停了下來，定定的看著孫兒。
少年連舟看著爺爺，心想，這麼有趣而又格調的事，怎麼就沒傳給自己呢？
便又急切的問道：「那麼出了什麼意外？導致我不是道宗這代道首了呢？」
......
連山易看了看霓裳，又看了看孫兒......
決定不回答這個問題，轉而繼續道：「這個問題後面給你說，繼續給你說說道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