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法醫的貼身司機
我是真的沒錢了，此刻兜比臉乾淨。
命保住了，可之後還得想辦法維持生計。
於是，我向鄭隊提出要出院，離開老家，去上京賺錢。
鄭隊說我天天呆在醫院，有人保護，幕後兇手可能潛伏了起來。他提議我去秦法醫那上班，賺錢的同時，看看兇手此後會不會冒頭。
這不是讓我當誘餌釣幕後黑手嗎？這多危險？
我一聽便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老鄭勸我聽他的話，不然真等我出了什麼事，日後就算破了案，我命也沒了。
他還偷偷向我透露，說秦法醫單身，獨生女，家境優渥。說像我這種無牽無掛，長得缺不賴的，還不如努努力，想辦法給秦家當個上門女婿。眼下，就有這麼一個機會，秦大美女那兒正缺一名司機。
要是我能當上這個司機，既能留下來繼續找機會調查謀殺案，也能混口飯吃。
運氣再好一些，近水樓台先得月，真當上了秦家的倒插門，這一輩子都不用奮鬥了。
經過老鄭這一番忽悠，我想想也對，近水樓台什麼的，我是一點心思都沒有。連命都快沒了的人，還談什麼少奮鬥一輩子？不過到了上京，我還得找工作。到了上京也不會有人保護我，跟著秦法醫混，安全係數更高。
衡量再三，我點頭答應了。
在組織的安排之下，我成了一名分局的外編人員，更確切的說，是一名法醫助理。
駐地，市醫院。
內勤是在A1化驗室打雜。外勤則是開靈車，拉死亡現場的屍體。
老鄭此前說給秦大美女當司機，可不是什麼專車司機啊，合同一簽，才知道是靈車司機。
開靈車就開靈車，反正我爹也開過，也算家傳的手藝了。但被忽悠讓我很不爽。還有，別個火葬場開靈車，月薪一萬起，還有家屬回禮。我在A1開靈車，專拉兇案現場的屍體，月薪才三千五。
老鄭連我這種孤家寡人也騙，我真問他難道不怕生兒子沒那啥嗎？
老鄭很無辜說他沒說謊啊，的確是司機，而且是在秦大美女的A1幹活，這不就是幫秦大美女當司機么。
接下來幾個月，我天天跟著秦綺羅跑車禍現場，跳樓現場，自殺現場，臟活累活都歸我干，累的像一條狗。她跟我的交流，全部是她吩咐我幹活，挑刺找茬，教訓我。
而在這幾個月當中，要害我的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根本沒有任何動作。404案依舊一點進展也沒有，成為了一個懸案。
好消息就是，在這幾個月當中，我的感冒和偏頭疼再沒有複發過，全好了。
這麼想來，過去的感冒和偏頭疼，沒準真就是棺材和人偶害的。
此外，我通過縣誌和詢問一些老人，查到了陳家祖宅的所在。
祖宅就在市裡，十二年前，被開發成了一個別墅區。只是因為五姨太是被我太爺爺弄死的，還害我在醫院躺了一個月，我一直沒拿定注意，要不要再去找那女人？
再有就是請藍嫁衣姐姐出手的通靈決，過了這麼久，那麼古怪的音節，我居然一點也沒有遺忘，記得異常清晰。
我懷疑通靈決是否真能請來藍嫁衣。只是我不敢試驗啊，不說靈不靈，萬一請來了藍嫁衣，她要了我十年陽壽，我找誰哭去？
平靜的幾個月過去了，轉眼到了冬季。
這是入冬以來第一場雪。
雪下的很大，一大早，電動車車胎都被大雪漫過了。
早上七點多鐘，還沒到上班的時間，我坐在辦公室內吃早餐。
法醫姐姐秦綺羅，正站在門口接電話。
大冷天的，她上身一件喜慶小羽絨服，帶著年味。瀑布似的長發披到了背彎，超短裙，長筒靴。短裙和靴子中間露出的雪白大長腿，肌膚雪白細膩。
實在是太誘人了。
但她三十歲了，因為天生麗質，身材好可以理解，但皮膚吹彈可破，跟一兩歲的小娃娃差不多。這很反常。
法醫留長發，不符合規定。皮膚又好的離譜。哼，這女人，絕對有問題！
秦綺羅接完電話一進門，踩著長筒靴走到我面前，說老城區菜場發生了命案。而且，這起兇殺跟我有關，喊我立刻出現場。
「跟我有關？！」
「棺材，人偶，瘋掉的司機。」
她言簡意賅的蹦出來幾個詞兒。
我忍不住一個激靈，手一抖，手裡的面碗直接打翻，少量麵湯濺到了她裙子和腿上。
此時此刻，恐懼開始蔓延，腦子裡全是棺材，人偶，瘋掉的司機。下意識的拿了紙巾，蹲到她面前幫她擦拭起了裙子。
魂不守舍的說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乾洗的錢我掏……
秦綺羅冷笑道，問我摸夠了沒？她的皮膚保養的是不是很好？
我抬頭看去，看著她冷傲的俏臉，才意識到我擦拭的位置不對勁。
秦綺羅笑的更古怪了，翹著嬌唇說道：「小奇奇，你現在亂摸是耍流氓，可要是給姐姐當倒插門，姐姐就隨便你怎麼樣！」
看著她誘人的模樣，我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鄭隊拿倒插門騙我開靈車的事，被秦綺羅發現之後，鄭隊都躲著秦綺羅走了。
現在這話一聽就是反話，傻子才相信，後果肯定很凄慘。
秦綺羅抓著我的肩膀，一把拉我起來，兇狠的一膝蓋撞我肚子上。
我疼得像腸子打結了，捂著肚子，痛苦的目送她走向了更衣間。
秦綺羅換好上班的白大褂出來，立刻多了三分英姿颯爽。
404案給我帶來的心理陰影太大了，我根本不想解除這件事。以做為404案的當事人為理由，向秦綺羅申請避嫌。
秦綺羅卻直接一腳踹過來。
「趕緊給我去現場！要是慫，捲鋪蓋滾蛋，到外面自生自滅去。」
在秦綺羅的威脅下，我只好硬著頭皮開著靈車，趕向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