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只能智取
伴隨著幾聲脆響,流矢止住了,下一波流矢還在準備中。
趁此機會,二人加快了穿梭甬道的步伐,也不知過去多久,眼前終於豁然開朗。
入目,是寬敞亮堂的石殿,八面各有八道門,除了他們的來路,其餘門都被石板封堵了起來,圍了個密不透風。
湊近一看,石板上都有浮雕,雕刻的都是手持樂器的人像,每扇門的樂器各不同,正好分為了石、木、絲、金、革、竹、土、匏八種類別。
「這墓主人,應該是個喜好音律之人,也不知石殿里究竟有多少殺人機關,玖姑娘一定要當心啊!」
「嗯。」玖瑤淡淡地點了點頭,復又收回剛剛放出的神力,「離開石殿的辦法,或許就藏在這些石門石板上,不如先找找線索,注意安全。」
深呼吸,二人在石殿中小心轉悠了起來,摸摸石牆,推推石壁,尋找可能的機關按鈕。
不知不覺間,好幾個時辰過去,所有可能的辦法都試了個遍,可惜卻一無所獲。
「我們一定忽略了些什麼,這石殿中也一定藏著什麼蹊蹺,錯不了。」
「對。」話落,莫寒雪立刻點頭附和起來道,「我們找遍了周圍,唯獨沒有看過頭頂……對,玖姑娘快看上面啊,好多好多青銅人!」
青銅人?玖瑤循著提示看去,但見頭頂的石穹上,掛滿了青銅製成的人形塑像,一個個姿態扭曲,看上去頗有些古怪陰森。
青銅人像手中,似乎還握著些什麼東西,再定睛細看,手中握著的赫然便是各種青銅樂器,樂器和人像銹跡斑斑,應該也算有些年頭了。
「所以,我們想要尋找的出路,或許和這些銅人脫不了干係,且不妨上去看上一看……」
說話間,玖瑤目光一轉看向了莫寒雪,「阿雪,你能飛就靠你了,千萬要當心,這些樂器中多半藏著什麼蹊蹺,打不過就跑。」
「好。」莫寒雪頷首,隨即御劍飛身而起。
石穹近了更近了,看清青銅人的真面目后,莫寒雪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見,它們並不是他們以為的那種真正的銅塑,而是穿了青銅鎧甲的乾癟屍體,所謂青銅樂器也是鍍了銅的真正樂器,還保持著演奏時的狀態。
關鍵樂器都很精巧,不像是普通民間之物,倒像宮廷中的御用製品。
「阿雪,你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發現?」
見他不對勁,玖瑤心底起疑,仰著張精緻的玉白小臉。
如若可以,她也想親自上去看一看,只可惜神魂還很虛弱,神力也還很單薄。
而恢復神魂神力之事,是她無論如何都急不來的,只能先努力探險,再徐徐圖之了……
「這些「銅人」應該都是宮廷樂師,而且都是一個瞬間死的,死後被穿上銅衣保持著生前的演奏姿勢,被懸挂在墓室中陪葬。」
「也就是說,這間石殿其實是殉葬者的棺槨?而我們,都被困在棺槨里了對嗎?」
不知不覺間,玖瑤又想起以前在神界無聊,看過的那些個盜墓話本子,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若他們出不去,怕是會被活活困死,也無辜淪為「殉葬者」中一員。
「不好,銅人都起屍動起來了!」
莫寒雪驚恐的呼喚聲,生生拉回了玖瑤思緒,下一瞬,耳畔傳來了纏綿優雅的樂聲。
樂聲,在空蕩蕩的石殿中繞樑不絕,襯著周圍精緻古怪的石雕和壁畫,驚悚氣息儼然間更濃了。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四周石壁旁的石柱,逐漸開始剝離起了石灰。
原來,就在那些石頭柱里,居然還封存了一個個機關銅人偶,機關銅人偶手持兵器和樂器,將玖瑤團團圍困了起來。
「可惡!」
玖瑤知道銅不怕火,但自己覺醒過來的法術,卻也只有一個炎火術,只能被迫左右騰挪,躲避銅人偶的襲擊。
那邊,莫寒雪也反應過來了,飛身而下直接將玖瑤拉到身後,和機關銅人相周旋,廝殺慘烈。
哧!躲避不及,莫寒雪手臂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劇痛襲來,殷紅色的鮮血涓涓流個不停。
但很快,反手就是一劍,偷襲的機關銅人頃刻間便被拆下了腦袋。
「玖姑娘,當心!」
眼看著玖瑤賣出破綻,莫寒雪反手又是一劍,機關銅人險險避開,玖瑤也終於化險為夷,感激地看他一眼,玖瑤由衷地道了句謝。
莫寒雪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而後繼續負隅頑抗,雖然明白玖瑤死後自己就自由了,但如今下到墓里,少一個同伴便多一分危險。
再加上,她救過他的命,還給他一種很熟悉很親切的感覺,他捨不得要她死。
而就在這時,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個被打倒的人偶,又一個接一個重組站了起來,也就是說,先前的努力前功盡棄。
時間緩緩流淌,看來不能靠蠻力只能智取。
而根據觀察,那些優雅的樂聲,是機關銅人最好的給養,看來,只能從那些「宮廷樂師」身上下手破局。
玖瑤湊到莫寒雪旁耳語幾句,莫寒雪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臉色變了變,飛身而起沖向那些半空中的屍體粽子。
噗嗤!噗嗤!手起劍落,收割著粽子人頭,一顆顆頭顱轉瞬間從天而降,在堅實的地板上砸了個稀巴爛。
樂聲戛然而止,機關人偶也終於停止了攻擊,僵硬地杵在原地,就活像一根根不會動的木頭樁子。
但他們是知道的,會動的機關銅人有多麼可怕,就算來的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指不定也會全軍覆沒。
「咦,它們身上還有字,興許這就是徹底剷除它們的辦法!」
有字?話落,莫寒雪立刻抬眸看了過去,但見最近的機關銅人身上,銘刻著「黃鐘」。
而另幾個機關銅人身上,銘刻的文字居然還有「大呂」,「南呂」等字樣,看起來似乎極是醒目。
「這些文字是……」莫寒雪皺了皺眉,大膽猜測起來道,「咒語?人名?亦或是什麼神奇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