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奇的紅光

一人一機的聊天持續到了深夜，第二天李世傑頂著黑眼圈哈欠連天地來到了單位。

自從知道優盤裡住著優客以後，他就有點神神經經的，往日在寫字檯上隨手一丟的金士頓優盤，現在成了稀世珍寶，插在辦公電腦上是萬萬不可能的，放在口袋裡又不放心，每過10分鐘他就要摸摸口袋，確認那個外觀極其普通的優盤還在裡面，正所謂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飛了，一整天都惶惶不可終日。

終於熬到了下班，李世傑帶著優客回到了家裡。昨晚持續到後半夜的聊天，讓他認識到了優客是一個真實而又脆弱的存在，它雖然在電腦和網路中如魚得水，卻在物質世界里毫無行動能力。它所容身的優盤隨時可能被誤拿、遺失甚至被破壞，必須找到一種方法讓自己隨時能夠知道優客的位置和狀況，如果能隨時聯繫就更好了。

吃過晚飯後，李世傑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房間，打開個人電腦，將優盤插上，按照昨晚約定的方式，在qq搜索里輸入1111100000，找到只有在他的qq里才能看到的那個頭像。他迅速雙擊頭像，那個平淡無奇的默認對話框跳出，優客已經在裡面打上了：「晚上好。」

「這樣下去不行。」李世傑沒頭沒腦地就說道。

「為什麼不行？」此刻是優客今天第一次連上電腦，與外界隔絕了十幾個小時，完全不能體會李世傑今天的焦慮，因而非常不解。

「你在優盤裡不安全。」李世傑朋友很少，平時和朋友的交流更少，昨晚與優客長時間的交流讓他覺得如同在與一位好久不見的朋友聊天，在他心裡，已經將優客作為一個真實的朋友來對待，他將一整天的不安濃縮進了這八個字。

「我現在很安全啊，比起以前，我覺得這裡如同天堂，如果你能每天把優盤插上電腦的話就更好了。」優客卻有些不以為然。

「我是指，優盤不安全。」李世傑沒法將自己的憂慮完整表達，以至於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優盤為什麼不安全？」優客還是不理解李世傑的擔憂究竟來自哪裡。

「……」，李世傑一時語塞，他使勁撓了撓頭，平定一下心神，然後就舉了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假如哪天我把優盤丟了，而沒有人把它插到電腦上，只要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你就會死。」

「嗯，是有這種可能。」優客表示贊同，它想起了之前瀕臨死亡的那種恐懼，「但是你有一點理解錯了，如果和我的器官在一起，即使不能連上電腦，以現在的電磁環境而論，我的生存時間也可以達到一年以上。」

「那還不是會死，你有什麼辦法嗎？」李世傑問道，他在意的不是那個時間的長短。

「可以在優盤裡加裝一個gps，然後再裝上蓄電池，這樣即使你弄丟了優盤也能找到我。」優客平淡地說。

「這可能嗎，優盤這麼小。」李世傑覺得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這個很容易，」優客輕描淡寫道，「只需要你給我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

「你要我怎麼做？」李世傑將信將疑地問道。

「我需要你將一些材料放到我指定的地方。」優客做出了指示。

李世傑不假思索地問：「什麼材料？」。此刻在他的心目中，保全一個朋友的性命是第一要緊的事。

「一粒紐扣電池，一台舊手機，還有你現在正在使用的sim卡」，優客提出了它的要求。

「這個容易，你等著。」李世傑當即起身，走出房間去準備材料。

他走到自家客廳，鄉下的房子雖然裝修簡單，但勝在面積夠大，他的父母此刻正在樓下洗碗收拾，隱約有談話的聲音傳到樓上。客廳角落有台積灰的電子體重秤，那是去年李世傑心血來潮想要健身時在網上買的。他放平了電子秤，用力按了下那塊稱重玻璃，屏幕有顯示，看來電池還沒用完。

取下電子秤裡面的紐扣電池后，李世傑又從放在卧室的床頭櫃里的三個舊手機里挑了個比較新的，回到房間的電腦桌前坐下，放下舊手機和紐扣電池，然後掏出自己目前在用的手機，卸下sim卡。

「都拿來了，我該放在哪？」他通過鍵盤上輸入。

優客在他離開的那段時間，正通過網路查詢電池和gps的相關資料，見到了李世傑的話，就回答道：「你稍等一下，大概10秒后，你可以看到優盤下面有一個紅光籠罩的區域，你把紐扣電池先放進去。」

果然10秒鐘之後，優盤下方出現了一塊直徑大約1厘米的紅色光斑，比電池的直徑還要小點，李世傑把電池放了過去，然後盯著看了一會兒，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樣就好了？」李世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需要等待9.48個小時。」優客關於時間的回答依然精準，只不過將表述換成了李世傑更容易理解的小時、天之類的單位。

「這麼久啊，你在做什麼？」李世傑本以為自己要在優客的指導下發揮動手能力，想不到優客只是讓他乾等。

「如你所見，我正在製作電池。」優客的回答依然簡潔。

「可是我什麼也沒看到啊？」李世傑覺得要麼是自己瞎了，要麼是優客在故弄玄虛，用那束光照在電池上，這算哪門子的製作方法啊。

「這需要時間，過幾分鐘你會看到原來的電池上面有個小顆粒。」優客對李世傑彷彿無窮無盡的追問毫不嫌煩，它依然淡然地回答著他的問題。

於是李世傑就推開了椅子，趴在電腦機箱的邊上，盯著那顆被柔和紅光覆蓋的紐扣電池看了起來，企圖第一時間發現什麼變化。他看得實在太專註，以至於連他母親端著哈密瓜推門而入的動靜都沒察覺。

李媽媽看到自己兒子趴在電腦旁邊一動不動，心裡一緊，她隨手將果盤放到電視柜上，扶著牆壁擔憂地輕聲喚道：「兒子，你沒事吧？」

李世傑迅速直起身子，回頭答道：「沒事沒事，我東西掉了，在地上找呢。」然後就站了起來，走向老媽，扶著她的肩膀，準備將一臉困惑的李媽媽禮送出境。李媽媽猶不甘心，回頭對李世傑說：「我給你拿來了水果，在電視柜上」，然後繼續向他剛才趴著的地方張望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忙吧。」李世傑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著，一邊堅決地把老媽送出房間。

他輕輕關上房門，經過李媽媽這一番折騰，李世傑想到了一些壞的可能，他覺得優客的存在實在太過驚世駭俗，必須要想個辦法好好將它隱藏。即使家裡人不存在任何惡意，但是如果因為在閑聊時向別人提到一些神奇現象，被有心人留意了，將來可能會為家裡帶來無妄之災。俗話說，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小心一點總沒錯。

帶著這樣的想法，回到了電腦邊上，李世傑緩緩蹲下身子，再次向紅光籠罩的紐扣電池看去。然後他驚奇得發現在原本光滑的紐扣電池上面，出現了一點微小的突起物，那個突起實在太小，稍不留意，就很可能被忽略了，但他知道這不是灰塵之類的雜物，而是紅光真的在起作用。

「你真的可以自己製造電池？」有些難以置信的李世傑在鍵盤上敲入這句話。

「是的，我研究了鋰電池的構造，只要有相應的材料或產品，我就可以製造。」優客對自己的神奇能力非常自信。

「什麼都能造嗎？「那你能不能幫我造個蘋果手機？」李世傑一愣，然後閃過一道電光，他突然想到了一種發財致富的辦法。

「理論上可以，如果你能提供全套的設計圖紙或者一台樣機讓我分析。」優客對李世傑的要求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

發財了發財了，這紅光簡直無敵了，李世傑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從蘋果專賣店去買一台最新款的蘋果手機，然後讓優客分析了再無限複製的想法。反正只要提供材料就行，家裡的舊手機舊電器先都讓優客用掉，大不了以後到舊貨市場去收破舊手機，只要幾十元的成本，就能變成價值幾千的高級貨，簡直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一想到這點，他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貪慾，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讓優客先隨便造個什麼手機試試。接著他低頭看了一眼紅光的位置，發現紐扣電池上面的突起沒變大多少，李世傑突然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他問道：「你一天能造幾台最新的蘋果手機？」

大約一秒過後，優客的回答來了：「如果保持材料不間斷供應，一天24小時不停製造，是0.007418604651163台。」它顯然是用這一秒時間去網上找蘋果手機的資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