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呼之欲出
邀月悲痛欲絕,哀莫大於心死,令在場許多人看著揪心。
花無缺亦不例外。
邀月一生為情所苦,如今又遭受這種沉痛的打擊,簡直是生不如死。江漁不愧是從惡人谷長大的,果真是心狠手辣,將復仇體現的淋漓盡致。
相比之下,這比殺了邀月還要解氣的多。
然而,花無缺也不知道這樣自己是否滿意。因此,他決定避開這個話題,道:「江漁,你過來看看他是誰?」
說著,他向江漁引見了「江楓」。
江漁望去,笑道:「他和你長得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該不會,他是你我的老爹吧?」
花無缺點頭道:「沒錯。」
江漁頓時笑容一僵,吃驚道:「這……怎麼可能?十六年前他不是就已經逝世了,難道……」
「孩子,當年我大難不死,如今我們父子三人總算是團聚了。」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江楓」,此刻心情有些激動,一臉慈一副父慈子孝,催人淚下的場面。
誰知下一秒,畫風突變。
江漁俯身之際,忽地從背後射出三枚暗器,「嗖嗖」風聲中,淬有劇毒的暗器徑自朝著「江楓」襲去。
誰能想到笑容滿面,畢恭畢敬的江漁竟突然向自己的父親下手?
別人想不到,「江楓」顯然也意想不到。
但是,就在暗器射出的一瞬間,「江楓」臉色一變,似乎才有所察覺。他卻站在原地,只揚起手臂一抓,那三枚暗器赫然全都落在他的手掌上。
尖銳劇毒的暗器,竟絲毫沒有傷到他。
就在眾人驚愕之際,江漁忽然拍掌笑道:「好一手絕妙的武功,沒想到老爹你如今武功這麼強大,當兒子的實在開心的很。」
花無缺怒道:「江漁,你太放肆了,竟向爹爹動手,萬一……」
「江楓」擺了擺手,饒有意味的望著江漁,道:「不要緊,江漁,原來你想試探為父的武功,為父已經老了,以後的武林還是要靠你和無缺。」
「爹爹說哪裡話,您正值當年,我們還要仰仗爹爹……」
江漁態度誠懇,很是謙卑,當說到「爹」字時,忽然縱身一躍,凌空猛地一拳擊出,拳風獵獵,甚是凌厲。
這一招,正是以「純陽無極功」催動的「南天神拳」。
沒想到江漁竟然再一次向自己的父親出手,並且使出如此大招,眾人甚是不解,懷疑江漁是不是吃錯了葯。
這一次「江楓」似乎有了防範,立即向後急速退步。
緊接著,他一甩手,便將剛才接在手中的那三枚暗器投擲出去。
江漁一擊不中,本想加緊追擊,見暗器向他射來,連忙甩頭避開。與此同時,「江楓」猛然抓住了他的左肩上。
這一抓力道巨大,令江漁瞬間動憚不得。
然而,江漁的臉上都忽然浮現一絲笑意。」江楓「正不知他為何發笑,陡然間,江漁的右手揚起,撒出一團粉塵。
「江楓」瞬間臉色一變,知道這粉塵絕非一般的粉塵,而是毒粉。
他立馬鬆開手掌,順勢一拳擊中江漁的胸前,趔趔趄趄幾步,退出戰團之外。
江漁中了一拳,所幸「江楓」只為自保,下手不重,他稍一運氣,便要繼續向「江楓」動手。誰知,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擋在他的身前,正是花無缺。
花無缺怒氣沖沖,瞪眼望著江漁。
「江漁,你真是大逆不道,竟然對父親動手,簡直是無藥可救了。」花無缺持劍相向,意思很明顯,只要江漁再敢動手,他就不客氣了。
江漁望著花無缺,無語的搖了搖頭。
「花無缺,你真是蠢的可,我且問你,咱們的父親與燕南天是什麼關係?」
花無缺不明白江漁為何突然問這樣的問題,想到燕南天的下場,他心中頗為不安,道:「他們是結義的兄弟。」
「說的沒錯。」
江漁道:「他們是結義兄弟,可以為對方拋頭顱灑熱血的好兄弟,可是,燕伯伯身負重傷生死未卜,此人卻無動於衷,提都不提一句,你難道覺得沒有問題嗎?」
花無缺:「……」
江漁繼續說道:「還有,當年江楓被十二星相中的四靈之首所傷,若非邀月及時出手相救只怕早就喪命,雖然後來發生諸多不愉快的事情,但以江楓的性格,他會恨邀月,但絕不會想要殺了她。」
「當然,還有一條更關鍵的理由。」
「十六年前,燕伯伯是帶著裝有他們屍體的棺材去了惡人谷,二老的屍體就埋在惡人谷,過了這麼多年,只怕早已化成一攤白骨。」
杜殺開口道:「小魚兒說的沒錯,當年江楓夫婦的屍體正是我親手埋葬的。」
在武林中,杜殺向來一言九鼎,從不信口開河而著稱。他所說的話,那絕對是板上釘釘,真實存在的。
然而,花無缺卻不為所動,道:「我不信!」
他不信,當然有他的理由。
「如果他不是我爹,當初我要自盡,為何要出手救我?為何還教我武功?如果他不是我爹,為何我的容貌與他一模一樣?」
江漁笑了笑,道:「救你,教你武功,只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利用你。至於容貌……」
「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易容術,精妙的易容術可以以假亂真,裝扮成和你一樣的容貌並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花無缺道:「不可能!當初我也曾有過這樣的懷疑,但他用刀割破自己的臉,可以證實絕非易容。」
江漁點頭道:「易容術雖然神奇,但內行人還是能看出破綻,他確實不是易容的。」
花無缺道:「那……」
「聽我說完。」江漁道:「還有第二種可能,就是兩人之間有著極為親厚的血緣關係,比如孿生兄弟。」
花無缺反駁道:「你我也是孿生兄弟,那為何長得並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