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信陽握著對方遞過來的丹藥,聽著他一臉認真求教的態度,還真的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
畢竟他想七星教當初搞出這種惡毒的鎖靈塔時,大概腦子內想了很多唯獨不會往雙修這方面想去。
可偏偏在凌雲洲就有一個門派,專門學了一個不需要吸收外界靈氣但是去也可以提升修為的辦法。
「師兄?」路北推了推眼前發獃走神的人。
「不知道。」信陽回神,誠懇回答了對方剛才的疑惑,畢竟他也沒試過。
路北指著他手心內握著的丹藥,「這個我也沒試過,丹宗的人老說是你們百色門的人最喜歡的,要不然我們試試?」
信陽一天之內被人弄的幾次發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方的問題,好在有些事情可以只做不回答。
兩人抱在一起鬧了一天都沒起床,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有聖女峰的侍女路過此地,意外發現那小木屋上方蓋著的積雪不知怎麼全從房頂上落了下來,還將那扇木門給堵得嚴嚴實實。
一時之間有些擔憂的繞過積雪,站在三米外沖著那塊被積雪掩蓋住的木門方向喊了幾聲,「信陽?信陽你在家嗎?」
喊完豎耳傾聽了一會,沒聽到裡頭傳來的任何動靜。
「這劍奴不會被凍死了吧。」沒有修為還住在這處處透風的小木屋內,昨天聖女走後沒多久大夥好像就沒看到他的下落。
侍女有些擔心的踮腳,想過去也沒辦法,院子內全部都是半人高的積雪一直抵到門口,讓人根本過不去。
木屋內,已經起床的信陽彎腰將下滑的被褥往上拉攏,蓋好了床上還在熟睡未醒的人,關了一天一夜的房門被人從內推開來。
院子內原本已經打算要走的侍女,在聽到了那一聲細微的開門聲后驚訝看過去。
只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外衣拿著鐵鍬將門外的積雪鏟到兩旁,將本來沒有路的門口強行挖出來一條供人行走的小路。
「原來你沒事。」侍女望著完好無損走出來的男人,鬆了一口氣看向他手中握著的鐵鍬好奇問他,「這東西是哪來的?聖女峰怎麼會有這個。」
「找我什麼事?」信陽跳過不重要的話題,冷眼詢問對方過來的目的。
「……」小侍女被他這冰川似的語氣,凍的整個人都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
她抬眼看著這名進了七星教已經快有一個月的冷漠劍奴,總覺得他今日人好像還是那個人,但是給人的氣勢卻變得有些奇怪。
要收有什麼變化的話,大概就是跟他剛入門的那一日,還沒有被聖女鳳鳴種下鎖靈塔之前,那樣的桀驁不馴一副不願意跟任何人說話的模樣。
再後來,他被聖女親自種下了鎖靈塔后,雖然人還是那個人也還是同樣的不愛說話,可是小侍女總覺得他跟之前有些說不上來的不一樣。
現在這個人,就變得跟當初一樣。
「沒什麼,就是路過看到你這裡的積雪塌了,擔心聖女大人不在的時候你死了,她怪我們看守不周。」
小侍女硬著脖子說完這句話,就一秒都不想拖延的走了。
扔下信陽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數秒后,轉身看向被積雪掩蓋的房屋,握在手心內的鐵鍬揚起一道冷風,當人再次穿過那條小小的通道時,兩側原本礙事的積雪已經往地下深陷了三尺高。
他的靈力回來了,體內之前被控制的鎖靈塔在他靈力回來的剎那就被信陽反手抓住,從體內拿出來才發現這是一種**專門吞噬靈力的蟲子。
現在這枚蟲子從他體內抓出來后,已經被信陽關在一個不透明的玉瓶內,留作他用。
溫呈然換了一身七星教雜役的衣服,手裡拿著一根掃把邊
走邊看著四周空無一人的小徑,走走停停的來到了之前去過的小木屋,他站在門外敲了敲房門。
「進來吧。」
站在門后的人將房門打開,示意他可以進來後房門很快再一次的關上。
「溫太爺,昨晚過的好嗎!」坐在桌前吃早飯的路北,揚起笑臉跟來人打著招呼。
「過的還行,你們接下來什麼打算?」溫呈然過來就是問他們這件事情的。
有關這一點,路北還沒開口信陽就先將凳子拉開,給人倒上茶水后表示,「我還有一位朋友在上九州的凌霄宮門下打探消息,見過你之後我們今晚就打算離開七星教。」
信陽當初進來的目的也只是為了找到傳送陣的下落,既然東西被小綠帶走這裡也沒有必要繼續留下冒險。
他一個人涉險並不在意,可現在路北也在這裡,他不想讓對方跟著他一起受罪,找到趙紫嫣的下落就準備離開上九州。
「那鎖靈塔。」溫呈然一楞,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要走,下意識的想到對方體內的鎖靈塔還沒解開。
「不問師兄的修為已經恢復了。」路北咽下口中吃下去的燒餅,對上溫呈然震驚的眼神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不小心解開的,不夠這讓我們發現了一個鎖靈塔的缺陷。」
他示意不問師兄將那個東西拿出來。
溫呈然看向對方拿出來的小玉瓶,眼神里透著不解看向在場的二人,「這是什麼意思?」
「裡頭就是那個鎖靈塔的真面目,溫太爺你看一眼。」路北示意他自己看看。
溫呈然將瓶蓋打開,低頭望著裡頭被靈力捆住的黑色蟲子,眉頭微皺,「這就是鎖靈塔的原型?」
「對,它實際的本體就是這樣的大小,我不知道你老人家當年是怎麼被人暗算的,但是我昨夜問過師兄,他說他加入七星教后的當日就被聖女峰的聖女看上,隨後對方帶領著他去領取令牌時候曾經要了他的一滴血塗抹在七星教的命牌上。」
路北指著桌子上的小藥瓶接著道,「我認為鎖靈塔在沒吸附到人體之前很有可能是透明的,它們早就被安放在七星教的命牌上,只要人體手指受傷表面上沒有任何的異常,實際鎖靈塔就是趁著這個時間鑽入人的體內,佔據我們的丹田位置。」
不問師兄曾經告訴過他,之前他沒加入七星教之前就曾經遇到過一件事情。
他們在上九州遇到了那位凌霄宮的趙素素,對方手中拿著幾份凌霄宮在凌雲洲時曾經留下來的傳送陣,對方之前出現在金雲谷代表凌霄宮參加比試的原因,就是利用了傳送陣。
趙紫嫣去跟對方交談過程中,提出想要借傳送陣一用時,趙素素就將人直接帶進了凌霄宮內,也是用的滴血讓命牌認主這個辦法,企圖控制趙紫嫣,將她煉製成一具聽話的傀儡。
「這上九州怎麼人人都會這種陰毒的手法?」溫呈然聽完百思不得其解,還以為這世上只有一個七星教會想出這種惡毒的主意,如今來看是這上九州的風氣就是如此吧。
「出來才幾天的時間,我已經開始想念凌雲洲了。」路北說著大實話。
他也將這鎖靈塔的破解辦法告訴了對方。
「實際解開這種鎖靈塔的辦法說來簡單,又異常困難。之前我們都嘗試過給它灌輸靈力或者將靈力試著用光都不行,它從進入人體內的那一刻起,就完全適應了你的力量。它日常就是以你的力量為食物,我們不管是吸收還是排斥它都照單全收。」
「這一點我也嘗試過,只要吸收外界的靈氣它上面就跟長出來無數的倒刺一樣扎進我的元嬰內。」
溫呈然這些年內,也是嘗試過無數種辦法的人。
「對,它是不能吸收力量,因為它所擁有的力量體積就是它自身在進入你體內時
,最早那一刻時候所感應到的全部。實際上我們只要在這個力量上往內再加註一些它反而就會自動鬆綁,因為它吃不下任何多餘的力量,只要喂進去它就會自動從你元嬰上鬆開,我找到一個讓你自身可以吸收力量但是又不會被它傷到的辦法。」
一塊玉簡被路北推送了過來。
這件事情早上他醒過來后,已經跟不問師兄商量過了。
不問師兄是金丹修為,百色門金丹以上修為的弟子是可以不用通知門派,自行收徒的。
再說了他們現在只是一個臨時的收徒辦法。
溫呈然看完對方那份遞過來的玉簡內容,活了無數個年頭的老人一時之間沉默在當場,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就是你師兄靈力恢復的辦法。」
「對啊,之前一直都沒來得及跟溫太爺你正式介紹一下,我師兄是百色門的弟子,百色門你應該知道吧?」他擔心對方讀書管理朝政一輩子,對凌雲洲外界的那些宗門都不太清楚。
「當然知道,這一屆的掌門是不是跟萬劍宗的掌教成親了?」溫呈然雖然年齡大了,可是記憶還沒衰退,有些事情他還記得一清二楚。
路北點頭,「是啊,成親挺久的。」
「那這位不問小兄弟,從今日起就是我師父了。」溫呈然在身上找了找,想找出一個東西用來當拜師禮。
「溫太爺不用那麼麻煩,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在離開七星教之前,你先好好想想,這個七星教內是否還有你留下的傳送陣?」
防止他們走後,還有人利用傳送陣去往凌雲洲,給另外的人帶來危害。
「沒了,這一點我可以確定!」
溫呈然自己畫出來的陣法,他比任何人都要確定。
「那就好,我讓小綠帶著你先回福南鎮,我跟著師兄也要離開這裡去凌霄宮找人,最遲明日我們就在福南鎮匯合。」
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路北一秒都不耽擱的就要帶著人離開。
他將這幾件事情通知給直播間內的觀眾時,大夥卻各自有著不同的反應。
「啊啊啊啊不要啊!」
「主播你睜開眼睛看看啊,這麼大一塊新大陸才來兩天你就走,不會可惜嗎?」
捧著手機的主播鐵血心腸,「不可惜啊,比起這裡當然是回家更讓人期待。」
「你現在是修仙耶!修仙人怎麼能夠這麼貪生怕死呢!」
「我們要勇於跟天道作對,要逆天而行!」
「主播相信你自己!你在上九州一定會有一番新作為的!」
路北聽著他們五花八門的理由跟借口,翻了一個白眼道,「我看是你們想要跟天道作對,要逆天而行吧。」
還修仙。
跟著他的手機說起來也修鍊了八年的時光,結果到現在他見到的觀眾當中修為最高之人,只有鍊氣三層。
「主播你難道就不想往更大的舞台上走走嘛。」
「這上九州一看就很刺激啊,而且這個七星教看起來好邪惡啊!難道你就沒一點其他的想法,比如我們將它給取而代之。」
「對啊對啊!這七星教對不問師兄那麼壞,可不能就這樣什麼都算了就回家!必須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才行。」
有關這一點,路北倒是沒有反駁觀眾,沉吟一會表示道,「這件事情你們說的也對,放心走之前我會送他們一份大禮的。」
至於其他人的那些建議,路北閉著眼睛用腳指頭都能夠看出來大夥就是想要個熱鬧。
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反正這幫人也就是說著玩的,並不用太放在心上。
路北說走就走,晚上天黑之後二十幾名幸運觀眾被路北召喚過來,每個人手裡都多了幾個硬核的傢伙。
站在地下充斥著泥土的新通道內,路北抱著手中的東西跟在場眾人講道,「今天我們的任務,就是給七星教來一個大的見面禮,感謝他這段時間照顧不問師兄的情分,大夥敢不敢跟著我干?」
「敢!」一群不怕死的人,熱血沸騰的沒什麼不敢幹的。
小綠蹲在路北的肩上,兩隻細長的眼睛用小樹葉擋住,已經不敢去看這幫發瘋的人類今晚到底要干出什麼事情來。
當一個時辰后,所有人都按照路北的吩咐埋好東西時,路北將一箱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拿錯的煙花炮竹放進去。
這是真的觀賞類型的煙花,他們現在在地下一米的位置。
小樹妖早在路北吩咐時候就將整座山的下方鑽出來無數的通道,現在這裡是七星教最重要的,擺放命牌的位置,同時也是七星教教主議事的山峰。
當全體人員做好最後的檢查,路北拿出了火摺子遞給在場的二十幾人,「現在還有最後一個任務交給你們,點火誰來?」
「我!我!我!」
「主播快選我!剛才我幹活最多!」
「你放屁分明是我才對,主播你一定要將這個機會讓給我啊!」
剛才還一起幹活的二十幾個人,下一秒就為了點火這個機會打了起來。
路北將火摺子放在一旁的凹陷處,無辜表示,「你們先打,等回頭誰打贏了就來當點火人,我先走一步。」
這下面埋藏的火藥夠多,他擔心現在走的慢了一會就要被山石給崩到。
當路北帶著不問師兄還有溫太爺離開七星教時,雲舟才飛出去十里路他們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巨大爆炸聲。
「師兄快看!好漂亮啊!」坐在雲舟上的路北指著那天上綻開的燦爛煙花。
信陽也看向身後的七星教,一起欣賞著那天上明亮璀璨的煙花炮竹。
時隔一天的時間,七星教第二次發生了大規模的爆炸,不管七星教的教主事後會不會被氣到嘴歪,鬧事的人已經如同來時那樣,同樣迅速的撤離了這裡。
他們在上九州停留了四日,找到了已經正式加入了凌霄宮的趙紫嫣,當對方得知傳送陣的下落後二話沒說的從凌霄宮跑路。
「這個陣法需要扔掉嗎?」臨走前,路北看著小綠從水裡撈出來的傳送陣,詢問大夥的意見。
「扔了是有點可惜,上九州是不算什麼好地方可是卻是用來歷練心境的好去處。」趙紫嫣認為沒必要毀掉,說不定以後還能夠用得上。
溫呈然則是摸著鬍鬚表示,「若是留著的話,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就行了,另外一塊還有老夫親自來保管。」
「那等我們走了之後,還是讓璃人的分身將這個東西扔進河內吧。」
既然大夥都要留著,路北也只好讓假冒分身的幸運觀眾們留著這個東西。
守在福南鎮曬穀場的眾人,在等了七天的時間后終於看到了有人從陣法內出來。
第一個走出來的趙紫嫣,還沒看清眼前的視線就脖子一涼,然後額頭被一樣重物擊中,砸的她直接眼冒金星。
「這就是上九州的人?」趙甜甜握著手中剛才打人的板磚,望著倒在地上的女人,隱約覺得她的樣子好像有點眼熟。
「她好像是……觀音寺的趙紫嫣?」
溫思妍過來,蹲在地上將那張帶血的臉轉過來,透過血跡仔細觀察了一會後肯定的道,「沒有錯了,這個人應該就是趙紫嫣。」
「那我打錯人了?」趙甜甜抱緊自己的小板磚,可憐弱小又無助的望著地上睜開眼睛的人,「阿彌陀佛,大師你肯定是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趙紫嫣沒想到自家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被人用煉化過的板磚拍了腦袋。
甚至她在觸
不及防的情況下,腦門還被打出了血。
現在從地上坐起來的人,抬頭望著眼前那張抱著板磚小心翼翼的面孔,慈悲的閉上暈眩的眼睛,「如果你能夠扶著我起來,不擋住後來人的道路,本尼就不怪施主的無意之舉。」
「我扶!我扶著!」趙甜甜麻溜的收起自己的板磚,攙扶著受傷的人到一旁去,又將風無鏡叫過來給對方將傷口清理擦拭乾凈再上藥。
第二個從陣法內鑽出來的是溫太爺,他瞧見這幾個小輩還都在曬穀場這邊,只是用那副看待好孩子的目光看著眾人,緊跟著也被石安義請到了一旁休息,周生玉將自己隨身的小板凳讓給對方坐下。
第三個出來的是路北,不問師兄在後面給他殿後。
剛從陣法內鑽出來的路北,迎著幾個小夥伴帶著火光的雙目心虛的指著不遠處包紮傷口的趙紫嫣,「大夥快看,我將趙姑娘還有不問師兄都找回來啦,趙姑娘額頭怎麼受傷了?」
在上九州踏進陣法的時候,他明明記得對方臉上一點傷勢都沒有才對。
「我打的,本來是準備拍你臉上的。」趙甜甜再次掏出了自己的小板磚,目光冰冷的注視著這位丟下她們的小夥伴,邁著魔鬼的步伐一步步走向他,「敢讓我在這裡跟傻子似的等上七天,甚至還打錯人!你說這筆賬我們怎麼算!」
路北心虛的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擋在身前警惕的看著她手中的板磚,「甜甜有話好好說,你都不知道我們這幾天經歷了多少危險的事情,你看不問師兄都還沒出來呢。」
話音落下,不問師兄本人就從傳送陣內出現。
他剛從讓人暈眩的陣法當中睜開眼睛,就看到路北滿臉驚恐的撲過來,快速鑽進他的身後指著前方的好友叫救命,「不問師兄快管管你們百色門的弟子!她竟然要揍我!」
信陽看著前方握著板磚要打人的趙甜甜,冷靜的護住身後的人先站在公平的角度詢問對方,「甜甜先說一下,打他的理由是什麼。」
「他一個人偷跑去上九州,害的我們在這裡擔心了七天的時間!師兄你說這一點他有沒有錯!」
信陽摸著自己的良心想回答。
身後躲藏的路北瞥見他猶豫的嘴臉,站在後方小聲威脅他,「十不問,你要是敢幫她不幫我,你就別想進我家門了!」
啊這……
在兩個選擇之間考慮的信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謊,「是該打,不過趙甜甜你們這段時間守在這裡也都辛苦了,教訓他這件事情就讓師兄親自來處理,我保證他以後再也不敢了!」
「不問師兄你最好是!否則我回到了宗門就去跟園師兄告狀!」
趙甜甜揮舞著板磚威脅道。
一山還比一山高,不問師兄在聽到園師兄三個字后,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躲藏的某人,「要不,你還是讓她打一頓吧。」
自然界的生物鏈就是這樣,強大如不問師兄也有不太想直面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