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海賊】
不像貝基、貝克曼那些海賊擁有任何時候都「不掉雪茄」「不掉香煙」的被動技能,五條悟被叫了二十幾年的「帥哥」和幾個月的「美女」,敵人的各種蔑稱也是數不勝數,但沒想到——
他還沒把惠口中的「爸爸」忽悠出來,自己居然先被叫「Mother」了……
五條悟驚的嘴裡的白巧克力都掉了!
眼看白巧克力棒就要沾上地面的塵土變成不可食用甜品,五條悟趕忙用術式把白巧克力吸了回來,確認它完好無損后,這才反駁道:「鬼婆婆你是不是眼神不行?」
「我像是會有你這麼大一個女兒的Mother(母親)嗎!」
皇級海賊之間的「家務事」,不是低級海賊們能插話的——主要是BIGMOM現在看起來很不正常,大家開開心心的來喝喜酒開宴會,不想無緣無故挨上一個靈魂咒語少了幾年命——地位和實力沒達到皇級層次的賓客海賊們,只敢吃瓜不敢吐瓜子。
雷利難得喝了個盡興,臉上透著淡淡的酡紅。
漢庫克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輩,而BIGMOM和雷利是同一個時代走過來的,這兩人的年齡差做母女,完全不可能。
反過來還差不多。
兩方都是熟人,雷利很有發言權,加上忽布島上都是海賊,他也就不隱藏身份了。雷利的話成功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力:「是啊,玲玲。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漢庫克才二十幾歲。」
二十的尾巴也是二十多嘛。
以前在夏琪那裡,雷利沒少因為年齡的話題吃苦頭。
女人的年齡往越年輕的那邊報越好。
「不是這個問題!」五條悟沒接到雷利的好意。
術式奇奇妙妙,天元大人都不知道多少歲了,萬一他換了個年輕殼子有個一兒半女也不奇怪——五條悟異想天開的時候曾對摯友做出個如上假設。
摯友回了他一個看傻子的目光。
所以在五條悟看來,年齡不是問題。
重點是:
他一個一米九的小矮人怎麼會有你這個八米高的巨人女兒?!
這個星球的種族眾多,大家也在「人類」的範疇中,但極端一點的:巨人族和人類、人類和小人族、巨人和小人族——是生不出孩子的吧!
無下限術式還能用物理算清楚,這個星球的物種多樣性都要把「生物」這門學科祭天了!
——幸好五條悟還不知道,他列出的以上三種組合,都是可以孕育出下一代的。
不然他的生物知識要破碎一地了。
在場實力沒達到皇級、任性程度卻妥妥是皇級的草帽小子,嘴裡嚼著一大塊肉,聲音模糊:「這個大嬸是五條她女兒嗎?真是看不出來啊。」
山治第一個大叫起來:「怎麼可能啊!五條小姐一看就是單身啊!」
烏索普擺手:「不,不,山治你的方向錯了吧。」
明明在講孩子的事,怎麼就你在意五條的單身問題?
喬巴對人類的親緣關係沒什麼興趣,他用叉子撥弄著剛剛切來的婚禮蛋糕,讚歎道:「這個蛋糕真好吃啊,有股甜甜的酒釀味。」
山治分出了一點心神:「酒釀?喬巴你吃的哪層?」
應五條悟的要求,婚禮蛋糕有著數米之高,裝飾層下面的蛋糕胚更是有十幾層之多。由於每個廚師都有自己推薦的口味,互相爭執不下,且這麼大一個蛋糕,只有單一的味道略顯可惜。最後為了製作出最具特色的蛋糕,幾個海賊團的廚師們抽籤決定自己負責的層數。
島中心的啤酒花被奎因的瓦斯炸彈掉了一塊,但對於整塊土地都盛產啤酒花的忽布島來說,那點啤酒花只是九牛一毛。
山治剛來到忽布島時就因地制宜的用啤酒花做了甜品給女士們品嘗,而其他廚師當然也想的到用啤酒花做料理的主意。
今天的婚宴餐桌上就包含著不少用上了啤酒花的菜肴。
啤酒鴨,忽布焗蝦,啤鹵內臟,奶油酵母燴海魚,香蛇燉肉,還有加入啤酒花泡製了幾日的小麥酒和以花蕊為原材料製作的甜食。
婚宴菜肴眾多,山治做不到對每一道菜把關,和眾多廚藝高超的海賊廚師一起交流,山治在這次廚房工作中也學到了很多。
眼下,聽見喬巴說蛋糕里有酒釀味,山治猛然想起帕帕古說過:五條小姐不勝酒力,一點啤酒花都可能讓她喝醉!(原話是『小妞喝酒會發瘋』)
在魚目混雜、海賊眾多的大宴會中,五條小姐那樣的大美女喝醉了,可是非常危險的!
管五條小姐是不是四皇,在山治心裡,她就是個柔美的弱女子!
五條小姐對婚禮蛋糕尤為期待,山治不知道五條小姐偏愛什麼菜,但他可以肯定,五條小姐不會少吃蛋糕!
自從忽視過五條小姐一次后,山治的五條小姐雷達一直強制性的啟動中,他趕忙問自家船醫:「喬巴,你吃的第幾層蛋糕?」
「嗯?第一層呀。」喬巴個子矮小,也不是護食的動物,加上在場的海賊對甜食感興趣的不多,喬巴並不擔心婚禮蛋糕會被吃完。所以他夾了一塊就回到座位上,和夥伴們一起吃飯。
山治趕忙調起了腦內的「Lady錄像帶」,找到了「五條小姐」的文件夾。
五條小姐比喬巴高上一截,她夾的第一塊蛋糕是距離自己最近的第二層,而第二塊蛋糕,才是真正的底部——第一層。
也就是說,此刻五條小姐盤子里的蛋糕,是酒釀味的!
不好了!!
山治是不知道五條悟喝酒後會怎樣,但從帕帕古的警告和五條小姐不否認的態度來看……五條小姐喝酒後的行徑,並不怎麼美好。
——當然,山治心裡的五條小姐做什麼都是完美的。
可惜草帽一夥所在的位置距離婚宴中心有點距離,山治不能在一時半會的趕到。
這邊,五條悟不認「女兒」,BIGMOM急了。
「Mother(修女),我……」
彷彿回到了自己孩童的時光,她不再是海上叱吒風雲的BIGMOM,而是與修女和夥伴們一同快樂生活的女孩玲玲。
五歲的玲玲拾著腦內雜七雜八的想法,想把它們用言語表達出來。
五條悟端著剛切好的第二塊蛋糕,感受著年紀輕輕喜當媽的心情。
用文字來形容的話——五味雜陳都不為過,他需要來點甜。
刮著最上層的奶油,五條悟連蛋糕帶勺的含進了嘴裡。
玲玲:吸溜,想吃。
這念頭直觀的反應在了身體上。
五條悟眼睜睜看著鬼婆婆的嘴角滴下了有自己腦袋大的涎水,那上面冒出的絲絲白氣,讓五條悟深深懷疑,這到底是唾液還是濃酸?
玲玲經過了深思熟慮,終究是放棄了那五歲小孩搞不清楚的古怪感覺,她「咕咚」的咽下多餘的口水,重新說道:「Mother,玲玲想吃蛋糕。」
五條悟:………
呵。
他懂了!
鬼婆婆這狡猾的老女人,知道打不過自己,強行搶走蛋糕沒戲,所以縮起頭來裝孫……裝女兒,想在他這裡打感情牌是吧?
沒門!
五條悟晃了晃手中的盤子,成功吸引了鬼婆婆的注意力。
就在玲玲的目光跟著碟子左瞄右瞥的時候,五條悟「啊嗚」一……三口吃完了切下的第一層蛋糕!
玲玲塗著紫色眼影的眸子里頓時噙滿了淚水。
在玲玲咬著嘴唇眼淚打轉的時候,五條悟抹了抹嘴,把空空如也的盤子展示給她看。
「呵,不給你。」
五條悟對蛋糕也是有愛惜之心的,做不出「餵魚都不給你吃」「扔地上都不給你吃」的這種事,
玲玲忍住了嗚咽,瞅了眼屹立在婚宴中心的大蛋糕。
還有那麼多呢……
五條悟:「……看什麼,說了不會給你的!」
玲玲:委屈、想哭。
就在玲玲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的時候,她可靠的兒子終於來救場了。
卡塔庫栗本來只是讓夏洛特家族的一個線人把錢送過來,便向蒙多爾說了一下自己的處境,他本以為蒙多爾就是派個麾下的海賊團或者哪個弟弟妹妹過來——這樣的話卡塔庫栗還勸的住,可來者是媽媽的話,卡塔庫栗的話就不管用了。
即便如此,在這個場合發狂都不是個好選擇。不管是理性還是感性,卡塔庫栗都要勸媽媽冷靜下來。
……只是。
媽媽的情況很不對勁。
「媽媽,你怎麼來了。」卡塔庫栗試探性的問道。
嘴巴張到一半就要嚎的玲玲:「……啊。」
哭意被卡塔庫栗按了回去,玲玲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她來幹嘛的?
群眾們發出悉悉索索的吃瓜聲和咕咚咕咚的喝酒聲以及吧唧吧唧的進食聲。
既然BIGMOM沒和海賊女帝打起來,那就把這場鬧劇當成了下飯表演吧。
反正真打起來了他們也逃不掉,還不如多看場戲。
白鬍子和雷利也歇了站起身阻止的打算,津津有味的期待起了接下來的發展。
地盤所有者香克斯也拎著酒瓶,咕嘟嘟的就往胃裡灌。
「喂,頭兒。」
「啊?」從BIGMOM出現起,香克斯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五條。
「黃猿跑了。」貝克曼說。
大將的名頭可不是混上去的,雙方對峙期間,但凡有一絲一毫的懈怠,都是無法挽回的。
而紅髮海賊團和他們的頭兒一樣,都是非常喜歡看熱鬧的,這一不注意分了下心……
「遭了遭了遭了!見聞色一下子沒注意他!!啊啊黃猿怎麼就跑了!!!」香克斯兩手抱上他那蠢萌蠢萌的螃蟹帽,簡直欲哭無淚。
這可是五條一手舉辦的婚禮,黃猿不會把海軍引來吧?
貝克曼無奈:「真是的,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十年前能一個走神讓路飛被山賊順走,十年後思考溜號能讓黃猿逃走。
同樣在躲兒子、蹲在樹枝上的耶穌布:「不,不管是那個時候、這個時候,貝克曼你也沒反應過來吧。」
對方是海軍,就算是逃到了空中,以貝克曼的槍法,射傷他還是很有可能的,但他們什麼響動都沒聽到。
這說明貝克曼八成也走神了。
「……我是怕驚到BIGMOM。」
「BIGMOM算什麼,她只有一個人。」耶穌布不是吹大話,他們紅髮海賊團全員和麾下的兄弟們都在這裡,怕什麼BIGMOM?
就算只有主船的人,頭兒也不會畏懼BIGMOM。
何況白鬍子都在呢。
萊姆瓊斯拍了拍耶穌布的肩:「別說了,這傢伙鐵定看女人看入迷了。」
每次靠岸時貝克曼這個花花公子少不了去花叢中玩兩圈,正好現在島上有朵那麼漂亮的「花」!。
互為夥伴多年,貝克曼的性子他們幾個都清楚。能讓一向警覺的貝克曼如此鬆懈,只能是世界第一美女的海賊女帝啦!
雖然采不下來,看看總是行的嘛。
見船員損他上癮,貝克曼立刻道出了副船長的權威分析,打算揭過此事:「黃猿沒那麼傻,現在這座島的陣容,他就算把海軍總部搬過來,也沒什麼勝算。」
……
恢復自由身的黃猿沒有馬上離開,他借用果實的力量,雙腿化作了光,虛站在忽布島的千米上空俯瞰著底下的海賊們。
他沒靠得太近。剛才做燈光師時,他的行動是被海賊女帝默許的,現在紅髮那伙人知道自己逃跑了,海賊們肯定不會無視他的來來往往。
空中是他的主場,閃光果實能有很好的發揮,可要是被幾位皇級海賊聯合對付,他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如是想著,黃猿正要離開這裡,去海軍總部彙報……
瓮——!!
黃猿的瞳仁猛地縮緊!
這不是凌厲的斬擊,也不是超過音速的拳風,更不是威懾的霸氣。
沒有實體。空氣中什麼都沒有。黃猿的面頰甚至還能感知到高空中拂過的微冷的風。
但這股危機感和壓迫感又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這個「視線」的方位是——
黃猿倏然扭過頭,透過忽布島周邊的灰黑雲層,向更上方的「天」看去。
大象不會在意草地里抬頭的螞蟻。
惡意並不針對黃猿。
「視線」無喜無怒、公平公正,就像一個巨大的機械炮台,由無情的操作手移動著準星,瞄上了這裡。
有什麼,在注視著忽布島。
……
賓客場地,白鬍子和雷利似有所覺的朝天上投去了一瞥。
「是要下雨了嗎?」
「也許是,烏雲都近了呢。」
「唉呀,下雨的話就沒法通宵了,難得這麼多好酒。」
「那就趁機快點喝吧,來,乾杯!」
嘭。
酒杯撞在了一起,二人不服輸的對視一眼,紛紛仰頭一飲而盡。
「紐蓋特,你精神真不錯啊。」雷利驚嘆於白鬍子的酒量。
「庫啦啦啦,怎麼了雷利,你喝不動了嗎?」
「我可沒說過這句話。」
雷利粗粗一掃,發現白鬍子的兒子們根本沒在意老爹的酗酒舉動,都把目光凝聚在了海賊女帝和BIGMOM身上。
這可怪了,白鬍子的兒子們……
「有你這個女兒真是家門不幸!」
?
「哪有女兒和老爸搶蛋糕吃的?!」
??
雷利腦袋上的問號有點多。
這是漢庫克的聲音吧,她怎麼了,怎麼聽這話……她好像把玲玲這個女兒認下來了?
玲玲被五條悟的訓斥嚇了一跳,連自己想吃蛋糕都顧不上了:「Mother(修女),你在說什麼呀?」
「呸,叫什麼Mother(媽媽),叫Father(爸爸)!」五條悟把蛋糕盤「嗙」的一聲放在就近的桌子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爸爸都認不出來了嗎?眼睛沒問題嗎??」
眾海賊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海賊女帝傲然的身材瞥去。
或許是酒喝多了血液循壞加快,一堆單身大漢沒挺住,鼻中流出了痴迷的鮮紅。
噢,這真是上帝(Father)級別的巨峰。
另一邊的貝基,在發現戚風因BIGMOM的出現而面露恐慌后,第一時間把妻子護了起來。
「要進城堡休息會嗎,戚風?」
深呼吸定了定心神,戚風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
「這是我遲早要面對的事,我要留在外面。……謝謝你,貝基。」
雖然在五條大和帕帕古的幫助下,她成功離開了BIGMOM海賊團,脫離了媽媽的掌控。但她的身體里永遠留著夏洛特·玲玲的血,她這輩子都是媽媽的女兒,這份血緣是不會消失的。
比起她這個正面「輸出去」的女兒,妹妹的情況才更值得擔心。
「羅拉呢,她在哪裡?」戚風張望著,尋覓著羅拉的身影。
妹妹是她的伴娘,又接到了捧花,這讓穿上婚紗的羅拉激動不已,到處亂跑,和眾人分享著自己的喜悅。
可惜會場的賓客眾多,戚風沒在第一時間找到羅拉。
「放寬心吧,她會沒事的。」貝基安慰著妻子。
畢竟——
「Mother(修女),你生病了嗎?都開始說胡話了。」心智變為五歲的玲玲非常擔心五條悟的身體。
「都說了要叫爸爸(Father)啊!!」
——瘋女人好像真的發瘋了,還把BIGMOM鎮住了,被無理取鬧的瘋女人拖住,BIGMOM八成沒空來找戚風了。
「喂,紅髮。」賓客招待區稍遠一些的樹林中,馬爾科一路小跑來到了紅髮海賊團的所在地。
真不明白,明明是東道主,怎麼縮在地段最差的地方?
算了,這個不重要。
「哦,馬爾科啊,來喝一杯吧!」香克斯舉起酒瓶,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怎麼還戴著那頂螃蟹帽子?
馬爾科嘆了口氣,把話引到正題上:「你發現了嗎?五條喝醉了。」
在格林比特開宴會時,五條一口果酒就能醉到斷片。這次不知道是哪裡喝到的酒,不過在到處都是酒水的婚宴上真的不喝酒才奇怪呢。
既然酒喝下去了,那估計五條馬上就要開始撒潑了。
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香克斯:「喝醉了?她酒量不行啊。」
天還沒黑透,宴會才剛剛開始呢。
「紅髮,說真的,五條醉起來,說不定會把你麾下的海賊團全滅了。」
老爹和冥王或許能抵擋……但紅髮的那群部下,就難說了。
畢竟馬爾科自己都躲不過五條的「果實能力」。
作為目擊五條悟正面打敗BIGMOM的裁判,香克斯給出了很公正的評價:「她不醉也能做到的吧。」
「………」
紅髮這腦子,是不是被帽子上的螃蟹夾斷了幾根筋?
「問題不在實力這方面,是「控制」,「理智」的問題喲。」想著剛才海賊女帝和BIGMOM驢唇不對馬嘴的爭吵越來越激烈,馬爾科選擇把話說開,「她會亂用能力,把會場搞得一團糟喲。」
……
「咳咳,gen……呃,在座的沒有紳士啊,那就各位混蛋海賊們,晚上好!」
願打願挨的混蛋海賊搶著應聲:「晚上好!五條小姐!!」
「等等,怎麼回事?」馬爾科有些懵。
他走過來找紅髮不就幾分鐘的事,這期間發生了啥?
定睛一瞧,之前還在和海賊女帝爭辯的BIGMOM正乖乖的坐在台前,和卡塔庫栗一起看五條悟的主持。
拉基一邊吃肉一邊含糊的解釋道:「五條說她要給我們表演魔術。」
台上的五條悟以蛋糕勺為話筒,突然開始了致辭:「首先,感謝各位的捧場,讓我們相聚在今晚……」
聽見這熟悉的開場白,經歷過「五條悟喝醉后的宴會」的小人族第一個猜到了什麼:「五條菠蘿五條菠蘿!我們要玩『舉高高』嗎?」
「NONONO!」五條悟故作神秘的搖起了手指頭,一臉不屑,「今天我們要玩個更高級的。」
「哇!!」
「我先問大家一個問題:旅行的話,你們想去哪裡?」
喬艾莉·波妮:……
與「暴君」熊有過交手的海賊們:………
沒什麼心機的超新星們紛紛回答。
山治的鼻子噴出粗氣:「當然是魚人島了!」
路飛手臂伸長,抓走了隔壁餐桌的帶骨肉:「我的話,想要去長滿肉的島嶼。」
「再怎麼說『肉』是長不出來的吧。」索隆完全沒法想象肉類作為水果結在樹上的事情。
烏索普卻是高深莫測道:「太天真了索隆君,我可是見過的啊,長滿食物的島。」
路飛和喬巴信了,閃出了星星眼:「真的嗎!」
「啊、?啊,對啊,真的!」烏索普打腫臉充胖子,繪聲繪色的描述起了「長滿食物的島」:「上面有著各種肉的果實、拉麵瀑布、棉花糖花朵……」
索隆輕笑一聲,就沒當回事:「胡言亂語。」
五條悟一隻手貼在耳邊,做出傾聽的姿勢,饒有其事的頻頻點頭:「嗯嗯,看來大家都有自己的答案呢。而今天,就有一對新人,要開展他們的旅行——新婚蜜月行!!」
「沒錯,他們正是我們今天的主人公,大家再次歡迎戚風貝基登場!!」
「噢噢噢!」
啪啪啪啪啪。
台下爆發起的歡呼聲和口哨聲打破了方才的安靜,敬完一圈酒的貝基和戚風受到了齊刷刷的注目禮。
「……瘋女人又要搞什麼?」BIGMOM和卡塔庫栗坐在最前方,貝基不太想帶著戚風上台。
這時,戚風主動牽上了貝基的手,面容堅毅:「走吧,貝基。」
不能逃避,要實實在在的用行動告訴媽媽,這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
貝基揚起嘴角,昂首挺胸的跟上戚風的步伐。
新人穿過精心布置的玫瑰小路,眼前是他們剛剛結為夫妻的「聖地」,眼前的金髮修女則是他們的證婚人。
「是神父!神父!!」五條悟一百八十度跳躍,把後背上的「神父」名牌露了出來。
「原來如此!是五條菠蘿神父!」
新郎難得配合的喊出了五條悟想聽的稱謂:「神父,還有什麼事嗎?」
婚禮儀式已經結束了,表演名單上沒有他和戚風啊。
「有啊,送你們去新婚旅行。」穿著修女服的五條神父一臉溫和,宛若至高無上的主給他的信徒賜予慈悲的模樣。
五條悟「唰」的一下扔掉了被當作話筒的蛋糕勺,用原聲宣佈道:「新婚旅行就是要去從沒去過的地方,未知的地方才處處都是驚喜!」
海賊們贊同:「是啊,沒去過的地方才足夠刺激!」
「說得真狗屎的好啊,混蛋海賊!」一塊酒釀蛋糕就讓五條悟醉得髒話連篇,偏偏觀眾都是些落拓不羈的海賊,他們並不覺得神聖的修女(神父)說髒話有什麼問題。
畢竟,海賊女帝也是海賊嘛!
「那個地方,你們都還沒有去過哦。」五條悟賣起了關子。
海賊們怔了數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相同的答案在胸口呼之欲出。
難道是——
偉大航路的終點!海賊王的領域!!大秘寶的所在地!!!
所有海賊異口同聲的回道:「——拉夫德魯!!!!」
霎時間,宴會的氣氛燃到了高潮,海賊們議論紛紛,各式各樣的疑問和想法紛至沓來。
「是要去拉夫德魯?」
「什麼?海賊女帝是找到大秘寶了嗎?」
「她是要成為海賊王了嗎?」
「欸——!!!」
第一個抗議的無疑是路飛:「可惡!五條居然已經到了拉夫德魯嗎?!」
大和艾斯也是嚇了一跳:「真的假的……」
路飛開始用腦袋撞桌子:「啊啊啊!那我不就當不成海賊王了?!」
羅賓安慰道:「你前面不是已經有一個海賊王了嗎,這次只是前面有了兩個海賊王而已。」
喬巴被迷糊糊的說服了:「……也對哦。」
路飛卻一反常態的犀利:「不一樣!那樣的話,海賊王(羅傑)的大秘寶就不是我找到的了!我還說要用寶藏給瑪奇諾還錢呢!」
娜美的耳朵豎了起來:「還錢?路飛,你欠錢了?先說好,未來有債主上門,我是不會給你還錢的!」
雷利和白鬍子的面色不明。
「藏得夠深啊。」貝克曼呢喃了一句。
香克斯按了按自己的螃蟹帽,一言不發。
此時的氣氛真的飄到了拉夫德魯,而說出那種不計後果的大話的五條悟,肯定是處於醉酒中的。五條悟的親近之人…之海星早看出來了,至於他為何不前來阻止……
「唔唔唔!」
「噓——」摩爾岡斯一手掐上帕帕古的脖子,手腕之上的羽毛狠狠堵住了帕帕古的嘴,讓他無法發出任何求救聲。
新聞王壓低了嗓子:「這可是超級BIGNEWS啊,不可以打擾她哦,海星君。」
主持人五條悟:「……」
假神父假皇帝假海賊的五條悟:「……?」
根本不知道「拉夫德魯」是哪裡的地球人五條悟:「……??」
他們在說什麼???
e還是e?笑話標題還是艱苦傳聞??這是什麼時代的文字遊戲???他這個年輕人完全跟不上啊!!!
五條悟的腦子一宕機,就錯過了最佳的反駁時機,但還沒等他出聲補救,一陣「庫啦啦啦啦」的笑聲就打消了海賊們的各種猜測。
「小姑娘說的是『你們都還沒有去過』,在這裡的『你們』中,有一位可是真的到達了拉夫德魯啊。」
雷利對於「自己到達過拉夫德魯」這件事不能不苟同,但老朋友這樣把他推出去頂鍋是不是不太道德啊。
白鬍子灌下一口酒:「老子可是海賊,講什麼道德。」
「白鬍子旁邊的那是……「冥王」雷利!!」
「雷利,海賊王的副船長,羅傑的右手……」
「他怎麼也在這裡?」
「不過雷利在這裡的話,就和海賊女帝提出的條件不符了。」
大家對「海賊女帝」還是很寬容的,哪怕對方開了個拉夫德魯似的玩笑,也沒有任何被戲耍的憤怒。
「還有哪裡是我們沒去過的?托特蘭、……不對,BIGMOM都在這裡啊。」要說新世界的自由海賊都無法順利前往的地方,那就是各個四皇的地盤了。
「BIGMOM的托特蘭不對,凱多呢?他在和之國吧。」
「和之國確實可能,我沒去過。」
「我也是,聽聞是武士之國,一直很想去看看啊。」
還沒等白鬍子海賊團再一次戳破眾人的答案泡泡,超新星的大和舉手了:「我,來自和之國。」
話音剛落,大和一指戴上中東悍匪頭套打算偷偷溜走的奎因:「那邊的胖子也是。」
「誰是胖子啊這全部是肌肉好嗎!」
得出的結論被一個個排除,五條悟給了個提示。
「畜生們,往上面想。」
唔唔唔!
小妞你不要用這張臉爆粗口啊!
摩爾岡斯拍下了一臉輕蔑的金髮修女,思緒也跟著五條悟的話語走了走。
「上面……上面?」摩爾岡斯下意識的抬頭。
黑黢黢的夜空中,詭異的烏雲依舊在島嶼的四周飄散,彷彿世界的重力傾倒,站在地面的他們正在凝視著不可見底的深淵。
知道五條所說的地方不是拉夫德魯后,路飛很快恢復了精神:「天上?是空島嗎!」
「空島?是有可能啊……」
娜美提出了質疑:「但空島我們去過哎,當上四皇的海賊一定也去過吧。」
空島人把他們統一稱作青海人,說明他們不是唯一去往空島的人。
新世界的海賊提出了另一種可能:「空島只是「浮在空中的島」的代稱,空島是有好多個的,它們分佈在不同海域的上空,樂園有,新世界也有。目前我們也不知道空島究竟有多少個,所以海賊女帝的意思,是不是她發現了一座新的空島?」
「是啊,空島的壞境很適合度旅行——就是來迴路上的危險性太高了——雲朵一樣的白白海,身體輕盈的海鮮生物,如果這對新人沒去過空島,把空島當作蜜月場所確實很合適。」
就在大家逐漸被這個結論說服時,五條悟一把掀了他們的腦洞。
「猜錯了渣滓們。」他冷聲道。
「……剛才就想說了,海賊女帝突然好S啊。」
又是「狗屎」又是「混蛋」又是「渣滓」,把他們罵成一無用處的廢物,這種感覺……
「皇帝就該有這樣威嚴。」喝得醉醺醺的海賊們紛紛蕩漾成了海浪。
「啊啊啊海賊女帝!請奴役我的心吧!!」
白鬍子滿臉嫌棄:「真是群沒定力的蠢小鬼。」
雷利哈哈一笑,欣慰道:「漢庫克也成長為大美人了啊。」
笑意之下,雷利升起了淡淡的擔憂。
不是空島,又在「上面」,『你們都沒有去過』,不會是……
樹林里的香克斯若有所思,僅剩的右手不安分的動來動去,一會按按帽子,一會摸摸胡茬,一會又撫上刀鞘……
不會是那樣吧?
沒了蛋糕勺,五條悟只能虛虛合攏手心,以拳頭為話筒,宣佈道:「醬醬!結果發表!!答案是:紅土大陸之上——」
「擁有世上最好吃的甜品,最齊全的遊樂設施,最貼心的服務人員,最優美的後花園,最金碧輝煌的建築——」
他可是知道的,紅土大陸最高處的建築,名為:
「瑪麗喬亞!」
!!
虛空王座上的黑影睜開了血色的眸子。
感覺到了。
那即將被熄滅的燈火。
黑影遙望著遠方之地,神情淡漠,宛若高高在上的神明隔著次元俯視地面的螻蟻。
轟隆隆——
散布在島嶼四周的烏雲集中了起來,沒有了燈光師的照明,月亮與星光被厚重的雲層遮擋住,島上光亮的一下子暗了下來。
礙於五條悟的言語炸彈,外景的變化沒有獲得海賊們的半分注意。
「瑪麗喬亞?她說瑪麗喬亞……」
「海賊女帝她……」
這回可不是拉夫德魯(e)那種能開玩笑的地方了,瑪麗喬亞可是政府的中心,他們(海賊)敵人的大本營!
抓捕海賊的兵力一直以海軍為主,但發布懸賞的一直是世界政府,海軍只是政府的一把刀罷了。
白鬍子放下酒杯,終於用正眼瞧上了在台上大放厥詞的小姑娘:「庫啦啦啦啦!這地方,我真沒去過啊。」
「老夥計,你也是吧?」白鬍子對雷利說。
退休的老海賊·現鍍膜匠老雷:「是啊,羅傑都沒去過。」
……不過羅傑去過的推進城,在座的沒人進去過吧。
大家或詫異或狐疑,倒是沒有人出來說自己去過瑪麗喬亞。
「怎麼樣,沒人去過吧!」五條悟得意道。
樹林里的香克斯:他去過,但他不說。
被摩爾岡斯捂住嘴的帕帕古:……!!!
他被刺激的恢復了「瑪麗喬亞游」的記憶,但他說不出口。
帕帕古拚命向束縛住自己的信天翁使眼色:小妞她是來真的喂!她真的能說去就去瑪麗喬亞喂!快阻止她!!!
然而摩爾岡斯聽不見帕帕古內心的吶喊。
就算知曉了帕帕古的意思,以新聞王不嫌事大的作風,別說阻止了,他不推波助瀾就很不錯了。
見無人反駁,五條悟滿意的點點頭,下一個剎那,他就啟動了在布置場地時就寫進玫瑰花路里的瞬移術式。
如此大規模的術式,他畫了整整四天呢!
淡藍色的光芒連結起來,紅玫瑰在術式的光輝下變成了藍紫色,鬼魅的熒光蔓延至會場的全貌,把結婚的新人和賓客都罩在了裡面。
「看好了,這就是我的魔術秀——大變活人!」
耀眼的光芒令人睜不開眼,海賊們的手上還拿著烤串啤酒呢,他們只得用手腕遮住了上半張臉。
但當海賊們把手放下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蚊蟲嗡嗡作響的野外場地變成了修建整齊的草坪,亮度低到看不清隔壁桌的臉的昏暗徒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高架起的聚光燈。他們手上的食物還在,身前身後的桌椅也在,可四周的環境,卻實打實的發生了變化!
「……欸?」
「什麼!」
「怎麼回事?換地方了?這是哪裡?」
「海賊女帝,你把我們帶到了……」
過分急躁而第一個出頭的海賊停止了詢問。
因為他們的心裡都有答案。
「瑪……瑪麗喬亞?!」
世界貴族的生活都不是能用「鋪張浪費」形容的。即使所有天龍人都因五條悟上次打了個招呼而昏迷在床,庭院和設施依舊開放,亮堂的燈火把世界貴族的住處照成了一座不夜城。
五條悟一邊挖著蛋糕,一邊用六眼查看著周邊:「奇怪了,我明明說幾天後會來詢問進度的,怎麼沒人接應?」
「……有沒有一種可能,小妞,你要求傳話的那人還沒醒過來。」
再游此地,帕帕古想失憶都不行了。
摩爾岡斯一認出這裡真是瑪麗喬亞,立刻就撲閃著翅膀躲起來了。
開玩笑,他之前就是為了躲避海軍和政府的追殺才搬遷總部的,這回主動現身於瑪麗喬亞,不是自投羅網嗎?
好在他還有個保命的後手。
那就是——藏在惡魔果實之下的真實樣貌!
沒有人見過摩爾岡斯的人形姿態,或者說見過他人形姿態的路人們都不會想到,這人會是世界經濟報的社長。
在人數眾多的海賊堆里,信天翁可比人形顯眼多了,一眼就會被政府的傢伙發現的!
但是人都在現場了,走人是不可能走人的,必須更進到下一步,至少把海賊女帝來到瑪麗喬亞的目的打聽出來……
「喂,小姑娘。」白鬍子從座位站了起來,握著大薙刀就朝五條悟走去。
一聲不響的把他們全傳送到瑪麗喬亞,白鬍子最初以為是政府的陷阱,但見聞色沒捕捉到任何動靜。
「你到瑪麗喬亞的目的是什麼?」
五條悟的唇角蘸上了一塊奶油,他抹下來舔掉:「帶戚風貝基來新婚旅行。」
「那為何把我們也拉來?」
「你們不是都沒來過嗎,正好探險未知是海賊最喜歡的事,那就來新地圖開開荒呀。」政府的核心地帶哪是海賊們進得來的,感謝他吧,嗯!
白鬍子前行的過程中,路徑上的海賊紛紛為其讓道。當白鬍子走到五條悟的跟前,他居高臨下的看到了還在吃蛋糕的小姑娘,和一旁口水直流但不知為何就是沒有上前的玲玲。
面對這副怪異的場景,白鬍子有點想笑。
「誰說海賊最喜歡的是探索未知?」別以偏概全,他可沒這麼宏大的喜好。
五條悟補充:「哦,是排在開宴會後面第二喜歡的事。」
白鬍子:「……」他是挺喜歡宴會(喝酒)沒錯。
「誰告訴你的。」
「香克斯說的。」五條悟甩鍋。
「紅髮那小子……」白鬍子眯起了眸子。
「香克斯還說,海賊喜歡流浪。」
白鬍子:「………」誰喜歡流浪了?
上個世代的無冕之王嘆了口氣:「算了,你自己也是海賊,老子就不和你這個小丫頭計較了。快點把我們送回去,我可不想惹麻煩。」
海賊和海軍毫無疑問是敵人,但皇級海賊可不是那麼好拿下的,雙方打起來,不拼個兩敗俱傷不會收場。
只是這個後果,是雙方都不願意看到和承擔的。
因此四皇和海軍,一直以來都是進水不犯河水的無視態度。
海軍不來騷擾他們,白鬍子也就安然養老,哪知今天,他自己成了打破規則的一方。
沒想到,對方卻說了句奇怪的話:「回哪裡?」
「剛才的島,紅髮的地盤。」
「回不去了。」
「?」
五條悟指指天空:「從你登上忽布島起,就有一道「視線」監視著我們。而在我們離開的一秒前,「視線」降下了攻擊。」
那道「視線」的窺探很微妙,六眼看不到,身體也感知不到。要不是五條悟對咒力(負面情緒)的敏感性很高,靠著那若有若無的情緒波動確信空中真的有一道「視線」,並在「視線」溢滿殺氣、發動攻擊的前幾秒,施展咒術瞬移離開……
島上的海賊就被「視線」湮滅成渣渣了。
「視線」的攻擊集中一點,邊緣只是中心的餘波。五條悟事先在美白珍珍號(莫比迪克號)、大蛇丸號(雷德號)、向日葵號(桑尼號)幾艘賓客船上布置了無下限術式,足夠守船者把船隻開到安全的地方了。
「……此話當真?」
「愛信不信。」五條悟秉著尊老愛幼的優良品質解釋了這麼多,這老頭怎麼還疑神疑鬼的?
白鬍子眼神一凜:這小丫頭……
「好,都停一下喲。」一道青色的火焰在兩人的中間燃起,馬爾科從紅髮的所在地迅速飛到了白鬍子這邊,他站在靠向白鬍子的位置,對五條悟說:「「視線」指的是誰?」
他自然願意相信五條的話,從紅髮按捺不動的情況來看,他也是偏向五條那一邊的。
在場的海賊,大部分是紅髮麾下的。紅髮沒有發令,他們便不會對五條發難。
但白鬍子海賊團不同。
老爹和五條沒有那麼深的交情,信任基礎薄弱,五條突然不打商量的來這麼一出,也怪不得老爹會對五條產生敵意。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五條把事說明白。
「視線」是什麼?「攻擊」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回不去了」?忽布島上發生了什麼?
雷利見不死鳥在白鬍子面前袒護了漢庫克,他與夏琪遠遠的對視了一眼,皆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微笑。
年輕人吶~
一下子被馬爾科問了那麼多問題,五條悟的蛋糕是徹底吃不成了,他只能咬了幾顆巧克力細棒含在嘴裡,邊吃巧克力邊精簡語言:「忽布島被「視線」監視著,我在進行瞬移之前的一分鐘,才想起在某個地方也曾感受過「視線」。」
「船隻的話不用擔心,「視線」的攻擊中心是島嶼,周邊海域停泊的船隻沒事。」
五條悟用腳尖點了點地面,繼續道:「那個地方就是這裡。我來瑪麗喬亞的時候,那道「視線」出現過。」
『我來瑪麗喬亞的時候……』
雷利不動聲色的皺起了眉頭,就連身在遠處和草帽一夥談天的夏琪也沉重了面色。
就在「老父親老母親」聯想到不好的過去時,帕帕古再次跳了出來:「小妞你肯定是被政府盯上了!在瑪麗喬亞大聲囔囔著『討回哥爾德的利益』,惹怒了政府的大人物!!」
「因為我沒錢嘛!憑什麼戈爾(女兒島的貨幣)的價值不被世界承認啊!連個匯率都沒有!」
「海賊王是政府的大敵,就算他死了餘威也不小,二十年過去了你來討什麼公道?」
「關海賊王什麼事啊,我在說錢的事!」派大星是怎麼把戈爾和海賊王扯上聯繫的?果然派大星智商不高,腦子不太聰明啊。
「不是你先提『哥爾德』的嗎?」
哥爾德是什麼?是海賊王羅傑的姓氏!家喻戶曉的名字!
就是不知道羅傑姓哥爾德的五條悟:「所以戈爾的意思就是錢啊!貝利啊!」
馬爾科稍稍理解了:「確實,海賊王的名字就代表了一筆財富,他留下的大秘寶……」
五條悟:「為什麼又說到海賊王身上去了?你真的懂了嗎?」
這是女兒島外匯的問題,真和海賊王八百竿子都打不上啊。
受到囑咐的貝克曼出場。
智者的分析總是一針見血:「「視線」瞄準的或許不是人,而是地點。」
是人的話……在座的各位都活了幾十年了,一次都沒受到「視線」的攻擊。
「地點?忽布島有什麼特別的喲?」馬爾科問。
「頭兒說,忽布島的坐標是羅傑告訴他的。」
……
「香克斯,告訴你一個小寶藏的所在地!」
「哎什麼什麼?船長你藏了私房錢?」
「噓——我哪來的私房錢。不是金錢這種無聊的東西,是海賊的生命源泉,不,是所有人的生命源泉!」
一個紅鼻子的實習生髮現了角落裡說悄悄話的兩人:「你們偷偷摸摸的在幹什麼呢?」
「巴基啊,船長在說寶藏的事。」戴著草帽的香克斯說。
「寶藏?!」巴基躥到了兩人之間,按捺不住的激動:「船長好狡猾!也告訴我嘛!!」
「哈哈哈哈哈,那就告訴你們兩個,看未來誰會先找到……」
數年之後,香克斯率先破解了船長的暗號,來到了新世界的無名小島。
島上長著大簇大簇的野生啤酒花,啤酒愛好者的香克斯不可能認不出這種植株,羅傑當然也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年輕的紅髮海賊捂著肚子,笑到在地上打滾。
香克斯沒有掘地三尺尋找金銀礦藏的打算,羅傑船長說的寶藏,他相信就是啤酒花。
之後,無名小島被取名為「忽布島」,成了四皇香克斯的地盤。
現在,香克斯重新思考起羅傑船長的話。
海賊的生命源泉、所有人的生命源泉。
這裡的生命源泉,指得就是簡單的酒嗎?
還是說,是他踏上小島后,發現被船長「騙」了十幾年的忍俊不禁?
抑或是,知曉了一切的船長,真的在小島上留下了什麼訊息……而這道訊息,關係到所有人的「生命」………
本來,香克斯是不知道的,也沒有真正去探索的意思。
這座小島,給他帶來了初次登島就哄堂大笑的喜悅,就足夠了。
可如今。
忽布島被「視線」毀滅了。
……
聽完了貝克曼的講述,白鬍子的第一反應是:「紅髮本人呢?」
貝克曼:「……」頭兒躲路飛,耶穌布躲兒子,兩人一拍即合,組成了躲貓貓小分隊溜了。
溜的路上還抓了只同樣在逃的新聞鳥。
這話不能說,說了紅髮海賊團會沒面子的。
結果五條悟又蹬了蹬地面:「他和一個臟辮男去地下了,看起來很熟路啊,是去酒窖了嗎?」
白鬍子:「……」
這裡是哪裡?
瑪麗喬亞。
這是誰住的地方?
世界貴族。
地下酒窖里的酒是為誰提供的?
肯定是天龍人啊!
天龍人的酒,想不想喝?
白鬍子:………
那當然是想喝的啊!
別說羅傑了,戰國都沒喝過天龍人的酒吧!
高級海賊的攀比心一下就上來了。
呵,沒喝過天龍人酒水的海賊都是低級海賊。
由此可見,羅傑是低級海賊。
……不、不行,不能著了小丫頭的道,他要是搶了天龍人的東西,那就是正式和世界政府撕破臉了。
雷利的饞蟲也被引上來了:「真是好奇世界貴族酒液的味道啊。」
白鬍子要護著一大幫兒子,自己的所作所為有所限制。雷利就沒啥牽挂了,何況來到了羅傑都沒目睹過的瑪麗喬亞,雷利巴不得替老朋友多看看呢。
五條悟見這白鬍子老頭不再鑽牛角尖,便自認為解決了分歧,他把大家的行動分配的明明白白:「戚風去新婚旅行,你們去喝酒,我去處理「視線」,順便再問問戈爾的進度,其他人隨意,以上,解散。」
「解散個毛線啊!」帕帕古拎起紙扇就朝五條悟的腦袋上掄了過去!
「幹什麼啊派大星,你不要把我對你的縱容當成你在我面前放縱的資本,小心我把你變成海星干拿去煲粥!」
「可惡的小妞!你記得你把我變成過多少次海星幹嗎?!」
「兩次。」五條悟振振有詞。
帕帕古有些意外:「你有時候很有自知之明……」他話鋒一轉,「個鬼啊!!二十次都不止了吧!」
「那麼多次的嗎?」
「就是那麼多次啊!」
「哎——你生命力真頑強呢,派大星。」五條悟驚嘆道。
「先把有的沒的放一邊,聽好了小妞,我很認真的在和你說話。」
「嗯嗯。」五條悟去摸蛋糕上的巧克力。
「……」帕帕古的額上蹦著青筋,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放下自己蠢蠢欲動的手。
君子動口不動手,動手你也打不過。
不要和小妞較真,那全是自討沒趣。
「我知道你很強,現在都和白鬍子紅髮一個級別了…草帽、棒子他們也很強,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危……但是!你為什麼要把凱米和辮子帶到這裡來啊!!」
辮子是BIGMOM的女兒,實力不好說,但好歹是海賊家庭長大的,接受刺激的能力要強一點。
但是凱米!凱米她前幾天才經歷了差點被天龍人買走做奴隸,現在居然帶著她來到了瑪麗喬亞……那群天龍人的住處!
啊啊,早知道就帶著凱米回魚人島了,和小妞在一起准沒好事。
迎著夏洛特·玲玲垂涎欲滴的目光,五條悟很乾脆的無視了她,砸吧砸吧地咀嚼著巧克力:「沒事的,處理那些垃圾就跟在路上做份調查問卷一樣,很輕鬆的啦~」
對五條悟來說,戚風的新婚旅行是第一位的,只是他選定的新婚旅行地點恰巧住了一隻發霉的橘子,他要把爛橘子處理一下。
順便去把「戈爾」的事辦了。
「五條,我也要警告你。」這次發話的,是一直被當作工具人的貝基。
他第一次正式的叫了五條悟的名字。
「你對我有什麼意見,耍什麼陰招我不管,我們都是海賊,自然會有海賊的『問好』方式。不過,你要是打著『對戚風好』的名堂做什麼下三濫的事,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哪怕是拼了這條命,我也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火焰坦克海賊團:哇!教父好帥!
五條悟眼睛都不抬一下:「啊?你又打不過我,說屁呢?」
想要威脅別人,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好伐?
貝基:………
就很氣!!
但她說的又很對!無法反駁!!
帕帕古:……小妞這次喝醉,說髒話的頻率暴增啊。
數千名侵入者出現在世界貴族的後花園中,就算他們不發出任何動靜,只是佇立在那,也遲早會被巡夜的守衛發現。
別提一群醉醺醺鬧哄哄的海賊根本閑不住,在老大們分別發話可以行動后,他們嘰嘰喳喳的聊起了天、散起了步,把神經泡在酒里的海賊們欣賞起了瑪麗喬亞的風景。
本來瑪麗喬亞的安保系統就因五條悟數天前的無量空處陷入了癱瘓,白鬍子允許了兒子們自由活動后,八番隊隊長的魚人那繆爾,不禁想起了上一位在瑪麗喬亞大鬧的魚人。
那就他們魚人島的英雄、世界人民的英雄,費舍爾·泰格。
費舍爾·泰格是魚人街內所有魚人的憧憬。
他,是否可以……
借著酒意,那繆爾產生了一個無比「荒謬」的想法。
……
「找到了找到了,在這麼陰森的地方,真像活在陰溝的老鼠啊。」
五條悟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了被譽為「虛空王座」的「公平之地」。
「那樣恢弘的暴擊,是有「束縛」的吧?」五條悟回憶著六眼看到的從天而降的攻勢,做出了自己的猜想,「是有時間間隔,還是說……現在對我發動的話,你自己也會被波及?」
「……」
「你是啞巴嗎?」
王座上的黑影不說話,只留一雙血瞳在黑暗中泛著滿滿的詭譎與怪異。
「算了,換個問題,你能決定貨幣的發行嗎?我想申請一下戈爾和貝利的兌換事項……」
「果然不行嗎。平時的我可能抱怨幾句就過去了,但可能是沒吃到毛豆味蛋糕的關係吧,今天的我格外的煩躁呢。」這一路走來,世界貴族的醜態,已經被六眼看得清清楚楚了。
五條悟撩了撩燙卷的額發,澄澈的藍眸無畏的對上了虛空王座的黑影:「...爛橘子還是在垃圾場腐敗的好。」
……
【大悲耗——瑪麗喬亞淪陷,革命軍的突襲!!】
——費舍爾·泰格再現?世界貴族的奴隸全數逃跑!
【geer的秘密暴露,藏匿於盤古城的大秘寶?!】
摩爾岡斯不亦樂乎的玩起了文字遊戲。
今日的報紙的頭條有兩版,中間夾雜著幾條其他新聞。首尾的大標題對應著相同讀音的「大悲耗」和「大秘寶」,並故意曲解了海賊女帝話中「戈爾」的意思,強行將其與海賊王聯繫上。
海軍總部的大部分兵力前往新世界去營救黃猿了,他們根本來不及援助被「革命軍」偷家的瑪麗喬亞。襲擊了聖地的海賊們全身而退(目擊者都被打趴下了),當海軍一頭霧水的時候再把真正的革命軍扯進來……
「混亂吧!世界,讓我看看,這個局勢將會如何發展!!」
摩爾岡斯激動到眼底一片通紅,他有預感,他即將親眼看到這個時代的潮流把世界政府都捲入鬥爭當中,那麼,最後勝出的贏家究竟會是哪——
「你這隻臭鳥。」陰沉的女聲從背後想起,高挑的女子一把攥上新聞王的后領,狠狠勒住了他的脖子。
「呃唔!海賊女帝……」
怎麼回事,他這次可沒寫海賊女帝的任何消息啊,甚至還替她遮掩了痕迹。
摩爾岡斯是靠著五條悟的大型瞬移術式來的瑪麗喬亞,自然也是要蹭「五條瞬移」回去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是喜歡操控輿論沒錯,但也要在確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
兩人雖沒有正面交談過,可摩爾岡斯作為地下世界的帝王之一,他很清楚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請、請問有…什麼、事嗎?」摩爾岡斯艱難的發問。
「我聽說,你和政府有聯繫?還經常給政府提供情報?」
「……那個…」這是事實,他確實反駁不了。
「香克斯和玲玲全告訴我了。」五條悟不給摩爾岡斯任何解釋的機會。
摩爾岡斯:「………」
海賊女帝和紅髮與BIGMOM的關係很好嘛……
明明昨天還很不待見BIGMOM來著。
還沒等摩爾岡斯理清楚因果,他就被五條悟的話嚇得一哆嗦。
對方清冷的音色里滿是不爽:「胡編亂造也要有個限度吧,就是你把我的事告訴政府的吧?」
「沒有!不可能!我對天發誓,我沒有說出任何一點關於您的消息嘎」
五條悟鬆開了摩爾岡斯,扔給了他一沓紙。
說是沓,也只有兩張。
一張是新出的懸賞令,一封是信件,上面還有世界政府的圖章。
懸賞令的照片是一位金色捲髮女子的半身像,她穿著修身的黑色神職服,嘴邊叼著白色的香煙(白巧克力),雙手做出類似於祈禱的姿勢(發動術式的手勢做到一半),一看就是位虔誠的修女(開無雙的前一秒)。
她是:
【聖母(Mother)加爾默羅二世】
而信件的內容是:
【邀請加爾默羅二世成為七武海………】
摩爾岡斯:「…………」
本以為他的睜眼說瞎話已經無人能及,現在看來,原來政府才是最會造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