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挑釁
聽這倆小子唾沫星子橫飛,我忍不住想笑出聲來。
可沒一會兒我就陷入了沉思。
這二人可算是出去了,說的人心這個煩。
與其說高金鵬是仗義施財,倒不如說他是落井下石的好。
看來真正惹禍的,還真的就是那隻碗。
那隻被摔壞了的碗就在角落裡放著。
想來它怎麼著也是個值錢的物件兒,放在角落裡也白的確是委屈它了。
擺我們一道的不是高金鵬。
恰恰是這個姓郭的這個女子自己的主意。
想來那隻印有雄性鴛鴦的瓷碗一定還在女子手中。
而這隻,還真是實打實的贗品。
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沒有再次把它丟到角落裡的打算。
可是我們與這個女子一沒仇二沒怨的,她為什麼要擺我們一道呢?
既然她是瞞著高金鵬這麼做的。
那就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了。
她是想成功地惹我們注意。
然後,讓我們出手幫她。
那日我明明看到她父親與那高金鵬在一起狼狽為奸的樣子。
難道說,那就是他們的難言之隱?
我推掉了第二日所有的商貿會面。
我與董梟一起驅車來到百餘公裡外的省城。
臨行前我有意囑咐過夥計們,如果再看到那個女子,一定要想方設法留住她。
等我們回來。
百餘公里不過兩三個小時的車程。
這家古董行看起來真的是落敗了。
也許是這家店裡死過人的緣故吧!
這家店的兩側也一直在忙裝修。
看這樣子他們這是準備另選一個風水寶地了。
這也難怪,但凡是開店的,誰不想討個吉利呢!
這種晦氣可不是哪個老闆都願意沾的。
這家古董行里不久前應該是被火燒過。
裡面早已面目全非,也怪不得周圍的店鋪都想著離他遠一點兒。
沒有誰願意提及他們家的事兒。
我和董梟站在這家店門口向四下里望去。
這家店坐北朝南。
東西兩側都是高樓大廈。
只有南側沒有幾處高樓。
就像一個人伸出兩隻臂膀一樣。
北側就是他的頭,東西兩側正是兩個臂膀。
如果是晴朗的正午。
這兩側大臂膀就會讓人的視線產生不一樣的幻覺。
陽光直射店鋪內。
店門外交通及其便利。
這地理環境它想不旺都不行。
暗說,就這寶地,你開什麼鋪子,什麼鋪子就火。
可這,不應該啊!
省城的道路車水馬龍的,沒有誰會太在意兩個不起眼的有外鄉人。
看著這頭上的驕陽。
我又一次回頭看了一眼店鋪,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們並沒有在省城久留。
盛豐源門外的人依舊是那麼多。
可就是再也看不到那個女子的身影。
若是我們真的想找她,也不是找不到。
只是眼下,還不到公開與高金鵬叫板的時候。
我在等一個機會。
日子又一天一天的過去。
每到周末或節假日,盛豐源的生意就會比平日里多出很多。
行里上下忙裡忙外的,幾乎就沒有一個人是閑人。
我們依舊以做生意為主。
然而就在某一日,不速之客還是來了。
店鋪內外,主顧們井然有序。
天慢慢黑下來,主顧們還是源源不斷。
店鋪內外燈火通明。
當輪到兩個面色凝重的男人時,店鋪里的氣氛,才瞬間緊張起來。
這是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三十多歲,且都蓄著須。
人高馬大的他們讓人產生了一種天生的畏罪感。
我就知道,有好物件在身的人,早早晚晚會給自己惹上禍端的。
夜晚的店鋪燈火通明。
兩個人一前一後幾乎同時從身上掏出同一樣物件來。
這幾日,我幾乎就沒怎麼出門。
為了感謝馬總的知遇之恩。
我得對店鋪里的每個人負責。
行里的每一筆生意我都要親自過問。
那一日的營業額是從我經手盛豐源以來最多的一次。
可我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這該等的人總算是盼來了。
我長吁一口氣。
隨後親自來到櫃檯前。
「喲!兩位看起來臉生啊!請問是當還是贖啊?」我叫開了櫃檯小哥,親自為他們服務起來。
那二位笑笑。
「當!」二人皮笑肉不笑。
我接過他們手裡的物件。
「二位這東西不錯嘛!」我笑了笑。
面前這二位也笑笑。
他們就不是行家,他們只想早一點把這東西脫手,早點兒把他們換成錢花。
我上下掃了他們一眼。
像拿著自己的東西一樣把它們拿在手裡,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兩樣東西。
「東西是真的!」我小聲說了句。
並沒有再理會他們,只是叫下面的小哥把他們包好,做好登記後放起來。
閉口不提給他們換成現錢的事。
「什麼意思啊您這是?看東西好把東西收起來了,怎麼著?不打算給錢是吧!我和你說啊!今天你要不給我們錢,我就讓你這破踏馬的生意做不下去你們信嗎?」二人這話聽起來很好豪橫。
我還是沒有理會他們。
只是叫其他的主顧在另一個窗口辦業務。
夜已經深了,主顧們不多了。
唯有這倆貨霸著其中一個窗口不肯離去。
吳蛟龍與孫三兒早早就來到他們身後。
目光一時也沒離開過他們。
這二人是有備而來的。
不然他們也不敢這麼豪橫。
門口停了一下行的豪車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我粗略地看了一下。
車裡面像他們這樣的人,每輛裡面都得有三五個。
在別人看來,這不過是幾個有錢人在擺闊。
可是在我看來,他們什麼都不是。
車子裡面的人總算是按捺不住了。
只進來個三五人,那幾個僅有的主顧便嚇的不敢再辦業務了。
生怕再出點兒什麼事兒傷到自己。
若論人多,我可能不如他們。
可是,老鼠再多它也是喂貓的貨。
「今天拿出錢來,這事兒就算完。」當中的一個絡腮鬍子大叫道。
我陳侃自從出了我們謝郎庄之後就沒有人敢和我大呼小叫過。
你們幾個傢伙也不好好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
那人還在那兒叫囂著。
我當真是看不下去了。
一拳打在那人臉上,那人的臉上瞬間起了塊雞蛋大小的包。
好大的一塊瘀血。
他們身後的人都看呆了。
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看我的拳頭究竟是怎麼隔著窗子打出去的。
且櫃檯的窗子依舊完好無損。
那剛剛還髒話連篇的男子更是被打了個趔趄,幾秒鐘過去了,他還是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就在另外一個人準備操起椅子準備還擊的時候。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站在了他們面前。
那個前一秒還驕橫的傢伙嚇的只好乖乖的把椅子放下。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就?怎麼就……」那漢子語無倫次。
「說說吧!幾位!東西哪兒來的啊?人怎麼樣了?」我一個眼神兒,孫三兒就如內得到了聖旨一樣。
那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並不敢說什麼。
「鎖柱,想不想把前段日子的惡氣出一頓?」我笑著說道。
孫三兒摩拳擦掌,早就想把在高金鵬的那兒的氣出了。
「去去去,店外伺候!」我擺擺手。
吳蛟龍和孫三兒扯著那二人就要出門。
身外的幾個大汗也懵了,竟主動給讓出一條路來。
「大哥大哥大哥!別別別!咱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不是,受人之託,就是想來探探您的底的。」二人相互看一眼,並不想受這皮肉之苦。
他們手上的兩宋鴛鴦碗,根本就不是真貨。
「我本來也只想好好做生意的,可是你們高老闆偏偏不讓,那這以後,在我們爨城縣地界,在我陳侃與他高金鵬之間。,只能活一個!」
盛豐源是馬仲天的,我也想好好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