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糾纏
聽到這話,鍾玄嗤笑一聲。
「你擅用符和雷法,什麼時候會擺陣了?」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
姜姌縱然被師父說天賦異稟,可在陣法面前,一百個姜姌都比不上他。
然而下一刻,鍾玄就笑不出來了。
只見姜福玉從斜挎的包包里掏出一把紅繩,朝著姜姌扔了過去。
紅繩上掛著銅錢和迷你鈴鐺,隨著這一拋出,銅錢碰撞聲和鈴鐺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
姜姌直接用流血的手掌接住,紅繩經過她的掌心,本就鮮艷的紅變得更加醒目。
姜姌就地一滾,摸出一張黃符貼在其中一枚銅錢上,再一按,黃符貼著銅錢,銅錢牢牢吸附在紅沙發背上。
另一邊姜福玉動作也快,短短十幾秒,二人手裡的紅繩已經呈半圓形將舞台圍住。
鍾玄臉色一沉,「愣著幹什麼,還不扯掉這些該死的繩子!」
剛才那些保鏢有一半被雷火追得不知去處,場內以陳實為首的十幾人還在維持陣法,鍾玄這一呵斥,剩下的六個保鏢立刻反應過來,分成兩隊朝著姜姌和姜福玉衝過去。
姜姌毫不客氣地扔了幾道火符出去,三個保鏢頓時自顧不暇,鬼哭狼嚎地不知跑到了哪裡。
啪!
一張黃符將銅錢貼在周茹意身後的椅子上,紅繩一繞,將周茹意纏了兩圈。
「放開她!」
秦臻頓時怒火中燒,氣勢洶洶衝過來,姜姌徑直護在周茹意麵前,「你妻子已經死了,你做這些,只是殘害無辜的性命!」
「放屁!」
秦臻大聲反駁,「她沒死,她陽壽未,怎麼可能會死!」
說著,他越過姜姌,伸出手抓向周茹意身上的紅繩,似是要將其撕爛。
下一秒,秦臻動作一頓,整個人軟軟倒了下去。
姜姌還保持著手刀的姿勢,看著地上昏過去的男人,冷聲道,「不知悔改!」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勸誡,他全當耳旁風。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突然,鍾玄不知何時衝過來,用力扯斷了周茹意身上的紅繩,獰笑著。
「在我面前擺陣,你還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姜姌臉色一變,還沒有所動作,手裡的木簪小刀就被鍾玄用百問傘打掉在地。
緊接著,百問傘的傘尖夾雜著濃重的血腥氣朝著面門直直襲來。
速度太快,姜姌來不及躲避,只能身體後仰。
冰涼的傘尖滑過她的臉頰,一陣灼痛感傳來。
姜姌抬手一抹,再看掌心,已經分不清這是掌心的血還是臉上的血。
緊接著,她的目光落在鍾玄手裡的百問傘上。
抬腳一踢,百問傘脫手,被踢了起來。
姜姌用盡全力縱身一躍,抓住了傘柄。
拿到了!
姜姌心中一喜,單手捏訣,準備驅動傘上的金羽咒文,下一秒,卻被人狠狠撲在地上。
撲通!
後背撞到堅硬地面,五臟六腑彷彿都被震碎了一樣,四肢百骸都傳來劇痛。
姜姌疼得呲牙咧嘴,剛到手的百問傘也被鍾玄搶走了。
姜姌剛準備起來,又被男人一腳踹倒。
「既然你不識好歹,那我就只好現在就了結了你。」
鍾玄一腳踩著姜姌胸口處,居高臨下看著她,雙手舉起百問傘,那沾染著血色的傘尖在昏暗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寒光。
「百人血養,一人血祭,師父要是知道我把百問傘提升到這種境界,一定會很開心吧。」
鍾玄臉上露出怪異又興奮的笑,他高高舉起百問傘,狠狠刺下。
「去***!」
這時,旁邊衝過來一道矮小身影。
姜福玉像個小炮彈一樣把鍾玄狠狠推開,還不忘啐一口,「忘恩負義狗東西,老娘這些年瞎了眼了!」
枉她當初一口一個鍾玄哥哥地叫著,沒想到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鍾玄撲通一聲撞在牆上,手裡的百問傘掉落。
姜姌趁機跑過去撿起傘,就看到鍾玄抓住了姜福玉的腿,後者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肝!」
姜福玉暗罵一聲,腦袋從地上抬起來,兩行鼻血流了下來。
鍾玄朝著不遠處大喊,「你們都是廢物嗎,過來拉開他們!」
幾個保鏢這才匆匆朝著這邊跑過來。
姜姌目光沉了沉,直接舉起百問傘扎狠狠在鍾玄手上,後者慘叫一聲,頓時鬆開了手。
眼看著保鏢圍了過來,姜姌立刻拉起姜福玉,推了她一把,「快走!」
百問傘已經到手了,能走一個是一個。
「我不走!」
姜福玉手裡多了把小刀,仔細一看,是姜姌剛剛被打掉的那個。
一有保鏢靠近,她就瘋狂揮舞著小刀,嘴裡還說著,「別管我,救周茹意!」
只有切斷周茹意和五乞鬼的關聯,這個破陣法才會失效。
而此時,湧入周茹意體內的黑霧越來越多,周茹意臉上出現了細碎黑色紋路,下一刻就會被撕裂。
「你自己小心!」
事不宜遲,姜姌再次衝到周茹意身邊,三下五除二將紅繩圍成一個圈,將舞台包裹其中。
鍾玄從地上爬起來,猙獰著臉,「這是我的地盤,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他抬腳就要過去,姜福玉徑直攔在他面前,「想過去,先過我這關!」
鍾玄聞言獰笑,「不知死活的臭丫頭,那我就先送你下去!」
姜福玉力氣不如他,但借著身材矮小的優勢,竟然把鍾玄刷得團團轉。
「給我抓住她!」
隨著一聲令下,三個保鏢將姜福玉團團圍住。
看著步步逼近的鐘玄,姜福玉暗道一聲大意了。
鍾玄徑直搶走她手裡的小刀,「去死吧!」
姜福玉下意識縮了一下,突然耳邊響起一道稚嫩厲喝,「愣著幹什麼!」
姜福玉茫然地睜開眼,就看到原本在外頭的少年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而那幾個保鏢被人掀翻在地。
鍾玄也和穿著西裝的保鏢纏鬥在一起。
「你……」
「你什麼你,先去躲著。」
陸隨皺著眉把姜福玉拉到一邊,「站在這不許動,我去處理。」
望著少年的背影,姜福玉腦海中驀然閃過一道身影。
男人西裝革履,一頭銀髮,語氣霸道。
這混小子,怎麼跟那個孤狼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