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修行開始
譚文見識過老人一拳之威后,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太公卻是一笑。
「小子,這本事想學嗎?」
譚文怔怔點頭,老人大笑:「那就好,你要知道,修行一途練氣士最為繁瑣但是道路最為寬廣,劍修最吃天賦銀子,而武夫就是最看底子,你的周身竅穴氣府都被那場風波攪亂,這讓你在武夫前八境會走得格外艱辛,可是也給了你重鑄體魄的機會,小子這可是要吃大苦頭的,你能受得了?」
「能!!!」
老人冷笑,譚文卻是背後一涼
「小子答應得可別太輕鬆,有你哭的時候!」
「那到底要如何重鑄體魄?!」
「武夫的底子就在前八境,基本上你能在武道上走多遠就看這八境底子到底扎不紮實,而且這底子沒有彌補的可能,所以必須吃苦,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不然扛不住就該直接死了!」
譚文咽下一口唾沫,額上不禁冒出冷汗:「明白!」
「那你就聽好,武夫前八境,練皮,舒筋,築骨,洗髓,開竅,養氣,聚精,凝神。此後結成武運金丹,刻下武道真意,便是所謂的小宗師,金丹反元鑄就武道金身就是所謂的宗師,世俗對武道的認知大多止步於此,山上仙家則知道在此之後還有洞府,歸真,意氣,神到四境,此四境又被稱為武道止境,但是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其實真正武道巔峰是那武聖。可惜這個天下也就在那場量劫之中才出現了一個所謂的武聖,實在可惜。」老人一邊噓唏一邊看向譚文,「你可聽清楚了?」
譚文略作思索,點頭道:「大體清楚了!」
老人冷笑道:「大體清楚就可以開始了,武道前三境就是鍛煉人之體魄,第一境便是從皮肉上下手,你可有所準備?」
「準備?!」
「武道修鍊貴在吃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剝繭抽絲蛻皮化骨,想要入上等武道,無不是用的此法,另外如果再有人喂拳那就算是事半功倍了,老夫當年也算個練氣士,不過武道老夫也不差,幫你打熬體魄的同時說不定還能養出一口不俗的武運真氣,小子好處不少,但是你還是備口棺材,小心熬不住直接死了!」
譚文看老人一臉認真,心都涼了
「師父,到底要怎麼做啊?!」
老人並沒有作答,反手一抓,譚文又被帶回了破廟,那個酒葫蘆又回到了譚文手中
「小子,能喝多少是多少,只要扛得住,這東西可是大補啊!」
「這?」譚文有些疑惑,老人卻一笑置之
「小子喝完咱們就開始嘍!」
譚文打了個寒顫,只是淺淺嘗了一口,便是氣血翻湧
「嗯?!喝不下了?!」老人一步踏出迅速出拳,譚文寒毛顫慄,下意識的後退躲閃,可還是被一拳砸得倒飛而出,酒葫蘆也落到了老人手中。還沒等譚文落地,一道蒼老身影一閃而逝,譚文身體立馬改變了軌跡,重重砸在破廟牆壁上,四肢癱軟,頹然落地。
「咳咳,姜爺爺這是?」
「小子,早就告訴你要準備好的,現在沒機會了!」
老人說著猛然喝了一大口酒便也丟了酒葫蘆,身形如鬼魅般來到譚文身前,譚文抬手想擋,卻又是被一拳重重砸在臉上,譚文嘴角立馬滲出鮮血,譚文抹了血跡卻是搖晃起身。
「喲!還挺抗揍!」老人滿臉戲謔,飛撲向前,再一拳向上轟出,譚文身體頓時浮空,老人將他手腕死死抓住,眼中閃過一抹血色。
老人此時出拳不停,譚文此時卻是承受著如雨點般的拳頭,每一拳砸下,譚文體內就有一口血霧爆出!老人一拳一拳打在譚文身上猶如悶雷炸響,譚文此時已是面目全非渾身血肉被一拳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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錘鍊,這一刻猶如鐵匠打鐵一般。譚文的體魄就在這一拳拳下,不斷接受錘鍊。
老人停手之時,譚文已經失去了意識,慘然落地已經看不出面貌,渾身血污······
譚文意識恢復之時,周遭傳來一陣木香,猛然起身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真的躺在了一口棺材里!
「喲,醒了?!」
身上一陣陣疼痛隨著老人的話語一同傳來,譚文一時也實在說不出話來,只好點點頭,可就是這樣也是疼痛難忍,回過神才發現夜色已深,老人正坐在一個小火堆旁。
譚文這才發現老人在火光映射下的臉龐竟是十分滄桑,除了歲月的磨礪更多的是心神上的歷盡千帆,這就像一座矗立人間的巍峨山嶽,歷經風雪依舊挺拔······
一陣香味傳來,譚文這才收回了視線,才發現老人身旁竟還放著半隻燒雞!
譚文咽了咽口水,掙扎著爬出棺材來到太公身旁,老人將那半隻燒雞遞給他
「吃完了就好好休息,明天繼續!」
譚文這時沒有去接那半隻燒雞,只是望著火堆怔怔出神,老人冷笑
「這就熬不住了?!」
譚文愣了片刻隨即搖頭,老人就直接將那半隻燒雞丟給他
「既然熬得住,就吃了它,明天可還有你受的!」
譚文一聲不吭,只是默默吃了燒雞,就乖乖回去睡覺,當然就是躺在那口由老人為他準備的棺材里。
第二天清晨譚文起了個大早,身上的疼痛也奇迹般的消失,老人卻不見蹤跡,等到日上三竿,老人才回到破廟,手裡拿著些食物,最離不開的還是那個酒葫蘆。
譚文吃完老人帶回的食物后太公就讓他喝一口酒葫蘆里的酒,隨即開始喂拳······
今後每天都是如此,譚文喝過酒後開始喂拳,每次都被打得奄奄一息可每次都會在半夜蘇醒,老人也總坐在那個小火堆旁身邊也總放著那半隻燒雞,有時破天荒的會有一兩塊飴糖。當那絲絲甜意湧入,他才會驀然發現自己還是個十歲的孩子而已啊,可修行也是他自己選擇的事啊······
大約十日過後,譚文發現自己已能看清老人的步伐與出拳軌跡,可即使如此,譚文還是無法抵禦住老人的拳頭。
漸漸地,就連譚文自己也沒發現在他皮肉之中竟是多出了一絲金光流轉不定······
一個月後,譚文也基本適應了老人的喂拳,這天夜裡譚文又是沉沉睡去,緩緩步入夢鄉。
譚文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突然出現在了一處高大庭院內,他有些手足無措,連忙尋找出口想要離開,可就在他不斷尋找出口時卻撞見了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場景!
一個個高大甲士闖入庭院之中,一時間整個庭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譚文眼前一黑卻是什麼也看不到了,可他的耳朵聽到的聲音卻變得格外清晰,婦人的抽泣,甲士的怒喝,一時間哀嚎遍地,但是最清晰的還是那刀劍刺穿血肉那一陣陣猶如一段段錦繡撕裂,就是這種裂帛之音聽得譚文心驚肉跳。
等到譚文視覺恢復,眼前已是一副煉獄景象,他一抬腳才發現腳下紫色液體粘稠渾濁竟是人血凝固而成,環顧四周滿地皆是殘肢斷骸,許多女子的屍體也是衣衫不整······
譚文慢慢跨出庭院,突然身後傳來聲響,譚文回頭看去,一對中年夫婦正牽著一個不滿五歲的孩童就站在這血泊之中!
譚文仔細看去卻看不清那對夫婦面容,而當他看向那個孩童時突然變得驚駭非常——這孩童竟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可就在他看清那孩童面容時,自己卻猛然之間驚醒才發現自己身在破廟,還是躺在那口棺材之中。譚文驚魂未定,只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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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子。此時破廟中卻找不到老人的身影,那個小火堆也只剩下星星點點的火光。
譚文起身,開始向破廟外面走去,他還在思索夢裡的情景,可是卻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覺就走出了破廟。月色清涼,星輝熠熠,一時間譚文看著星空怔怔出神······
「傻小子,大晚上不睡覺,幹嘛呢?!」
譚文先生一驚隨即喜出望外
「姜爺爺!」
此時老人正在那破廟之上,仰頭喝酒,喝完就把葫蘆一把丟給譚文
「既然睡不著,不妨陪我喝點?!」
譚文並不廢話,抬起酒葫蘆猛然喝了一大口隨即身形一掠來到老人身旁。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這時他的視野也隨之開闊,山林之中萬籟俱寂,晚風輕撫月色如洗······
「有心事兒?」老人問道。
譚文向老人說了夢境中的見聞,老人聞言也是長舒了一口氣,眼神中多了一絲憐憫與愧疚
「小子,算是老頭子對不住你,這件事我確實不能告訴你,但是以後你也一定會知道,所以不急,你的修行才剛剛開始,等你真正登上山巔之時一切你自然會明白的!」
老人聞言也是一笑:「小子少拿話蒙我,這一個月下來,你就真的一點不惱不怨,估計心裡早就恨不得將我這個老頭子扒皮抽筋下了油鍋了吧!」
譚文卻說道:「我倒是的確在心裡罵過您幾句,但也沒您想的那麼嚴重,誰讓您下手那麼狠呢!」
「喲,好小子,還敢發牢騷,欠打!」老人說著猛的探出一拳,譚文連忙抬手,皮肉之中金光乍現,竟是生生接下來老人一拳!
「這?!」譚文一驚,老人卻是大笑,
「終於是讓你小子把這武道一境給打結實了!」
「我成了?!」
「不過剛剛入門,也算是略有小成吧。」
老人說話間躍下破廟對著譚文招手:「下來,讓老夫看看你這一境底子到底如何!」
「啊?!」譚文有些詫異,「姜爺爺你該不會是想這時候給我喂拳吧?!」
「你小子真是沒出息,怎麼地,怕了?」
譚文面露難色:「要不明天來?!」
「小子別讓我揪你下來!」老人怒喝。
譚文只好一躍而下老人的拳頭也隨之而至,譚文雙手交叉擋下一拳發現老人的拳頭並不像白天一樣讓他難以招架,隨即對老人生起一股戰意。
老人再次襲來,譚文這次也是遞出一拳,雙拳相對風雷乍起。
老人有些驚喜隨即再遞出一拳,譚文則是依葫蘆畫瓢同樣的遞出一拳,兩人的動作竟是一模一樣!
「好好好,吃打還記打,是個好苗子,再看拳!」
······
兩人來來回回打了幾十招,每一式甚至是每一個動作兩人做得都是一模一樣,一時間難捨難分。老人見僵持不下便猛然加重力道,譚文卻來不及反應被一拳掀翻倒地。
「姜爺爺,你耍賴!」
「切,老夫壓制武道修為陪你過招,你倒說我耍賴,找打不是?!」
老人剛一抬手譚文立馬求饒:「姜爺爺,我錯了,我不識抬舉,要不您把這打記到明天喂拳的時候?」
「沒出息,哼!」老人看到譚文這近乎諂媚的求饒也實在下不去手,只好收拳,轉過頭去。
譚文坐在地上看向老人,老人一回頭,一老一小,相視一笑。
修行一途才剛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