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空間一：若是，不曾遇見（6）

向陽改卷，向來是三天後出成績。別人在緊張地等成績，聊起天來幾乎句句不離考試，宋憶冉和她的那些狐朋狗友則是句句不離玩樂，要多放鬆就多放鬆。

「花捲，花捲。快快快，給我唱歌，我要聽你唱歌！」楊嘉禾戳戳發獃的宋憶冉，壓低聲音。這外號是楊嘉禾之前閑得無聊，硬是花了半天和班裡的幾個女生討論出來的，宋憶冉是花捲，楊嘉禾是豆包，麵食聚一家了。

「聽什麼？爺歌詞本沒帶，歌詞一個都記不住。」對於嬌氣可愛的楊嘉禾，宋憶冉一向有耐心。

「隨便，你唱片段也沒事兒，反正你聽過的我也沒聽過。」楊嘉禾自從發現好同桌的唱歌技能后，就整天纏著宋憶冉唱，反正歌她是沒聽過，同桌唱的就是原版，聲音好聽是有驕傲的資本的。

宋憶冉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什麼歌，只好把自己唱過無數遍的幾首歌輪著哼唱了一遍。這幾首歌是宋憶冉在貓耳fm粉的虛擬男團的專輯。宋憶冉由他們入坑聲優圈，就真的再也沒有出過圈。

楊嘉禾心滿意足地坐好聽講，前桌又轉了過來：「冉冉姐，你覺得這次物理你能考多少？」

「……滾，爺不談成績。」姜成奚真的是半句不離考試，彷彿誓要把宋憶冉的成績打探清楚一樣。

「唉，我不就是想看一下我和你差距多大嘛？」姜成奚有點兒委屈，有上進心有錯嗎？沒錯！錯在他問了二班最不關心成績的人。

「嘖，爺是你姐，這就是差距！」宋憶冉冷笑，字正腔圓地說道，絲毫不吃薑成奚這一套。「行了，給爺好好對答案去，爺就等你答案了。」

工具人姜成奚默默轉回去，不知道為什麼，宋憶冉總感覺姜狗真的像極了得不到主子寵愛的狗子。

嘶！失心瘋了吧？聯想能力真夠強的。

。

在某個風和日麗的早晨，艾非手握全班的命脈，走進了教室。

彼時二班還在上數學課，不少昏昏欲睡的人看到艾非手上的白紙，瞬間清醒過來，彷彿有人在隆冬季節當頭倒了一盆冰水一班。

宋憶冉興緻缺缺地瞥了一眼，見艾非把成績單貼在牆上就離開了，才鬆口氣，悄悄把藏在桌子下的言情小說拿出來擱在腿上，接著剛才的情節看。

一次考試成績，能有她的寶貝兒小說好看？宋憶冉完全不屑一顧。

「下課！」數學老師慣喜歡拖堂，這節課下課卻是分外積極。

二班學生眼巴巴看著數學老師出去，然後仿若脫韁的野馬，奔向成績單。

「別擠別擠！」

「哪個蠢貨！踩到我了！」

「哎！哎！同桌，幫我看看成績！」

一群瘋子……儘管知道不會波及到自己，宋憶冉還是帶著椅子往後縮了縮。

「姐？要不要我幫你看一下成績？」姜成奚眼睛發亮，低聲詢問。

「不需要，爺反正也掉不到前十，影響不大。」只要不是倒數十名，她老爹不會怎麼她的。

「行吧。」

錯覺？這語氣里真是滿滿的失落和委屈。宋憶冉越發覺得自己小說看多了，都有點兒神經了。

今天一整天，但凡一下課，前面就圍了一堆人看成績。宋憶冉就老神在在地坐在位子上，用著那雙悲憫眾生的淺褐色眼睛注視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成績有什麼好觀摩的，難不成他們誰考第一了？

「姐！姐！姐！你班級第二！」鄭春陽屁顛屁顛地湊到宋憶冉面前，高興得像個二傻子。鄭春陽，宋憶冉的另一個弟弟，宋憶冉四年級轉過來就是同班同學了。

「哦，又不是第一。」宋憶冉簡直不想理這傻狗，她對自己選弟弟的眼光很疑惑，怎麼都這麼傻？

「等會兒，年名呢？」

「年級第五。」

呵，宋憶冉心情更差了。

在成績出來前，宋憶冉估過自己的成績，原本以為這破爛成績頂多排個二十多名，沒想到啊，她還高估了向陽學生的水平，哦對，還有這破爛教學水平。

前途迷茫，夢想遙遠啊——

宋憶冉滄桑地嘆口氣，當初為何會有豬隊友助攻，害爺不淺啊。偏偏宋奶奶還沾沾自喜，覺得高中三年都不用交錢來向陽是好事兒，那她的未來怎麼辦呢？

。

宋憶冉今晚又失眠了，不知怎的，最近睡眠越發不好。宋憶冉有些煩躁，晚上睡不著，白天又容易犯困，她的生物鐘是不是哪個發條上錯了？

宋憶冉是不敢告訴別人自己失眠的，總覺得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應該是這幾天壓力太大了吧？宋憶冉不止一次這樣安慰自己，正巧辦公室傳出分班的消息。宋憶冉真的不喜歡分離這個詞，從小到大無數次和親人朋友分開，有的或許只是一段時間，有的，這一分開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好不容易和他們混熟了的。真不知道向陽高層怎麼想的，分班分這麼早？

。

「花捲，我剛聽狗蛋兒說，我們下星期六就分班。還記得之前老艾讓我們填的表嗎？」楊嘉禾抱著水杯，和宋憶冉並排走。狗蛋兒是閔願給自己起的綽號。

「啊？記得，讓我們填意願的那張。」宋憶冉眨眨眼，反應了一會兒才笑著回答，整個人顯得呆愣愣的。

「對！據說向陽就根據那張表來決定保留哪種選科方案。」

「啊！反正我肯定是大理和物政生兩種之間選一個。」宋憶冉恍然大悟。

「我吧，應該會選大理，文科學不來。」楊嘉禾說道：「欸，不是，我怎麼感覺你最近都反應慢半拍啊，說個話都慢吞吞的。」

「……估計是太困了吧。」宋憶冉特別應景地打了個哈欠。

「噗哈哈哈，花捲不當林妹妹了，要當睡美人呢。」

「要我能選，我肯定選睡美人，一睡不醒，林妹妹多累啊。」宋憶冉開玩笑地說道，整個人掛在楊嘉禾身上。

「你又來，就是看我比你矮吧，換個高的你看你還掛不掛！」楊嘉禾嫌棄地推了一把宋憶冉。

「至於嘛？我掛冉哥身上，她可從來沒嫌棄過，冉哥果然才是真愛。」宋憶冉懶散地眯著眼，壞心眼地打趣道。

「那是冉哥不和小屁孩計較，我估計冉哥都沒把你當高中生看過。」

「切，爺這叫童心未泯！你不懂。」話落，宋憶冉還煞有介事地搖搖頭。

「是——我們二班冉爺童心未泯，妥妥的弱受。」姜成奚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開口就是讓宋憶冉窩火的話。

「爺是1，01的1！爺這叫軟萌攻！見識短淺。」宋憶冉瞬間直起身，一腳踹在姜成奚身上：「不會說話就閉嘴。」

也是奇怪，宋憶冉對別人總能和顏悅色，任別人怎麼踩雷點也不會生氣，偏偏姜成奚一句話，宋憶冉就想揍人。

「疼疼疼！姐你下手輕點兒，你弟被打壞了誰負責？」姜成奚的臉有點兒扭曲，控訴道。

「蠢貨，你姐用的腳。打壞了也不管她事兒啊！」楊嘉禾湊近宋憶冉，生怕姜成奚的智商傳給她。這人腦子絕對有問題，明知道打不過，就是喜歡惹火。

「哦，對，下腳輕點兒。」姜成奚沒感覺出楊嘉禾的嫌棄，還特別感激地瞅了一眼楊嘉禾。

一群活寶。

宋憶冉好笑地看著他們在一邊鬧騰，連續幾天失眠的疲憊感彷彿消散了一點兒。

「冉子！老艾找你！」三人快到二班門口了，就見李藝誠趴在後門門口喊道。

「誒，好！」

－－－－－－題外話－－－－－－

那個，知知是個理科生，學大理的，文筆可能不算好——雖然也不善邏輯思維，但知知盡量把邏輯理清哈，文筆方面，知知也會找時間練的，盡我所能把最好的呈現給大家。謝謝各位小可愛的理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