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店剋星
眾弟子拜別幾位師門長輩、便一一上馬。
一路上不少行人看著十幾匹馬,上面的人不管大小,個個配刀待劍的,便是真的他們應該就是崑崙派的,在這窮鄉毗鄰,方圓百里能有這陣仗也只有崑崙派了。路上那些十幾歲的少年對馬上的八個騷年更是羨慕不已……
「師叔、咱們快點跑啊?慢慢吞吞的幹嘛?」一騷年道。
楊濤銘慢悠悠的說:「那你先走啊,長安在哪邊認識路嗎?」
「師叔你說話怎麼老是陰陽怪氣的啊?」一騷年撇撇嘴道。
「來來來,你教教我怎麼做人!」楊濤銘嘿嘿道,騎到他那騷年旁邊,用力一拍他的馬屁,那馬兒便是躥了出去……
一行十幾人慢吞吞的騎著馬……
黃昏時分、看著遠處的小鎮、楊濤銘道:「今天就在前面的小鎮休息一晚、明天坐船走。」說罷伸了個懶腰。
「哇,坐船?」幾個騷年興奮的嘰嘰喳喳討論起來。
眾人來到小鎮口、一旁寫著「七俠鎮」三個大字。
「哈哈哈,什麼破地方?也敢叫七俠鎮?」小鍋好奇的問道。
五師兄楊同文道:「就是一個普通的小鎮、你們幾個別放肆就行了,不聽話的就滾回去,馬都不給,走回去。」
幾人紛紛吐舌頭、點頭。
眾人一路前行,來到了小鎮唯一的客棧前、楊濤銘帶頭翻身下馬,其餘幾人見狀紛紛下馬。
只見破破爛爛的客棧門匾上寫著「同福客棧」四個大字。
「你們幾個看著馬兒」楊濤銘道,便與五師兄步入客棧大門。
「哎呦、客官幾位啊,吃飯還是住店啊」一個風騷的老闆娘笑嘻嘻的迎了上來。
楊濤銘兩人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老闆娘,笑嘻嘻道:「吃飯、住店。」
老闆娘看了看門口十幾個人、笑著對兩人道:「客官、小店可沒那麼多房間啊。」
楊濤銘倒了杯茶,笑道:「有幾間就開幾間吧,再做些飯菜。」
老闆娘笑道:「好嘞,展堂,快點幫客人把馬兒牽到馬棚里。」
只見櫃檯旁一三十多歲的青年「哦」了一聲,便一溜煙的跑出去招呼眾弟子牽馬去了。
「幾位客官相貌堂堂、哪裡來的啊?」老闆娘便是在一旁坐下。
「山上剛下來的、嘿嘿,老闆娘不是本地人吧。」楊濤銘喝了一杯茶。
「我是剛嫁到這裡的,客觀是本地人?」
楊濤銘「嗯」了一聲道。
「喲、方圓十幾里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像客官這樣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英俊瀟洒的少俠啊。」老闆娘咯咯笑道。
客店一角在揉麵糰的大嘴女聞言抬頭鄙夷的看了一眼老闆娘。
楊濤銘哈哈笑道:「給我們做些飯菜、我們明天還要趕路呢。」
「好嘞、客官稍等。」說罷便跑到后廚吩咐去了。
眾弟子拴好馬便與那店小二來到客廳坐下。幾個騷年嘻嘻哈哈、嘰嘰喳喳的。
片刻后、老闆娘回到客廳、笑道:「客官、已經吩咐好嘞,稍等一會啊。」
楊濤銘點點頭,「先帶我們去客房歇息一下吧。」
「好嘞,最近太忙了,現在只有3間客房了、客官們將就一下啊。」老闆娘不好意思道。
楊濤銘看了看屁大的小店、一個吃飯的客人都沒有、忙毛線,笑道:「有勞了。」
「展堂,傻愣著幹嘛?還不帶客官們去客房歇息。」老闆娘對那店小二道。
「哦哦」小二聞言便笑道:「客官請」便當先帶路腳步輕快的走向後堂的客房。
楊濤銘眾人跟隨小二來到後面的小院子,只見小二一一打開三個房間的門、道:「客官、就是這裡了,我住那間、晚上有什麼事隨時可以叫我,那裡是茅房。」指了指院角一處。
楊濤銘點了點頭,道:「哦,那我們先休息一下,你忙去吧。飯做好了叫我們就是了。」
楊濤銘與楊同文走進一間房間內,打量了一番、招呼眾弟子進屋、關門。兩人便往床上一躺。小小的房間一下便擠下了十幾人。
床上桌子椅子上都擠滿了人。
楊濤銘悠悠道:「你們幾個覺得這客棧怎麼樣啊?」
「破破爛爛的.....」
「確實破、那個馬廄都塞不下我們的馬兒。」
「師叔、我們就住三間房?這床還這麼小?怎麼睡啊?」.....幾個騷年嘰嘰喳喳個不停。
楊濤銘歪著腦袋、道:「你們幾個第一次行走江湖、也罷、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也正常。」
「師叔?這客棧有問題?」小柴問道,幾人紛紛好奇的盯著楊濤銘
「你是他們師父、你說啊!」楊濤銘推了推旁邊的五師兄。
五師兄不耐煩道:「我江湖經驗又沒你多!」
楊濤銘嘻嘻笑道:「你們跟那小二拴馬的時候沒注意到嗎?」
「哦,我發現那小二油嘴滑舌的、回到客廳見到師傅師叔你們倆又規規矩矩了。」一騷年道。
楊濤銘好奇道:「怎麼說?」
「他引我們牽馬的時候、一口一個大爺、少俠的叫,那油嘴滑舌的勁我都自愧不如啊!」一騷年嘿嘿道。
「都說了什麼?」
「無非就是問我們是哪裡來的,幹什麼去的唄。」
楊濤銘斜眼看著幾人道:「你們都說了?」
「有啥不能說的?我們崑崙派名門正派怕什麼?」一騷年滿不在乎道。
「你個臭小子。」五師兄隨手扔了一塊銅錢彈到那騷年的腦門上,「哎呦!」
「還有你們幾個」五師兄看了看柴米江田四人,一人一枚銅錢彈過去,「這些小子不懂事、你們也不懂事?趕緊把銅錢撿起來還給我。」
其餘幾個騷年哈哈哈大笑。
楊濤銘道:「那小二手腳輕快、雖然他刻意隱瞞、但肯定是個習武之人、我們剛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那一雙賊眼滴溜溜的把我們打量了個遍,跟普通店小二打量客人的眼神可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一騷年好奇道。
「這個?說來話長,還是改天再說吧!」
「師叔你這麼一說、是有那麼點意思啊,那眼神是有點像你、你們說是不是?哎呦?」一枚銅錢彈騷年的腦門上。
「沒大沒小的東西、趕緊還我銅錢、不過、師弟、小桌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哈哈哈哈。」五師兄笑道。
見師傅取笑七師叔,幾人便也憋不住笑了,哈哈哈、尤其那八個少年的魔性笑聲響徹雲霄。笑著笑著八人便是滿地打滾起來……
楊濤銘緩緩氣道:「好了好了,你們注意了,那小子武功肯定不差、我看他那腳上功夫應該比我還高一些。」
「哦?」幾人好奇道。
楊濤銘點點頭道:「應該是個小偷,或者應該說是個飛賊吧。」
「真的假的?就這一店小二?那我待會試試他?」一騷年道
「我來」「我來」.....
「不要放肆」楊濤銘沉聲道:「你們幾個兔崽子連人家一招都過不了。」
幾人紛紛撇嘴。
「其他人呢?」楊濤銘問道。
「還有?」幾人紛紛好奇道。
「那個在店角揉麵糰的女人、你們沒注意到?」楊濤銘道。
「沒」幾人紛紛好奇道。
楊濤銘道:「我只是看了兩眼、那手勁絕對不是一般的婦道人家或者揉面師傅該有的、應該也是個練家子。」
「呃、對了、我看到了那個女的、那女的為什麼要在客堂里揉面?」一騷年問道。
「對對、我也看到了、那女的還對我笑了笑、我去、那張嘴能一口吃下一個小孩吧,我的天啊!」另外一騷年驚道,便是比劃起來……
楊濤銘沉思了片刻,道:「我也沒想明白她為什麼在客堂里揉面、不過那手勁是真的大,你們想想看?」
眾人沉思片刻、都不知道為什麼,鍋碗瓢盆桌椅板凳幾人天天搞吃的也是想不出來為什麼。
楊濤銘又道:「那個掌柜、你們注意到了嗎?」
眾人紛紛搖頭,楊濤銘道:「確實、這個掌柜的從頭到尾就沒看我們一眼、就拿著一本書在看,你們說奇怪不?」
幾個弟子呆了、片刻后、一個騷年道:「師叔、這會不會是黑店?」
眾弟子紛紛低呼起來……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對了對了,我知道那個女的為什麼要在客堂里揉面了,」一騷年驚道、見眾人紛紛看向自己、吸了一口氣道:「會不會是要做人肉包子?按分量來揉面?」說罷便盯著楊濤銘兩人。
聞言十幾人獃獃的看著騷年……一時無語。
「也不知道用我的肉做包子好不好吃?要不我去教教她怎麼做包子?免得糟蹋了我的一身好肉。」一騷年嘀咕道。
楊濤銘愣了、六師兄愣了、柴米田江四人愣了、其他七個騷年也是愣了。
一騷年緩緩咽了咽口水道:「師叔?」
「師叔?」
「哦哦、怎麼了?你說」楊濤銘緩過神來。
小米問道:「那個老闆娘呢?」
「對對」....幾人紛紛附和道、緩解了剛剛緊張的情緒。
楊濤銘沉思了片刻、道:「這個老闆娘更不得了啊……」
見幾人看著自己、楊濤銘緩緩道:「一個字、、、騷」
沉默片刻,「哈哈哈哈哈」幾個騷年明白過來、紛紛大笑、魔音震天、其餘幾人也是哈哈大笑、一掃剛剛緊張的情緒。
店小二把眾人帶入後院、介紹完房間離開后、走出院門、便一溜煙的跑回客堂。
客堂里的幾人、看書的看書、揉麵糰的揉麵糰、嗑瓜子的磕瓜子,只見小二跑回來。便立馬圍了上來,嘰嘰喳喳起來。
小二回頭看了看、把食指放到嘴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旁邊幾人紛紛點頭。
只見那小二坐到一桌邊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幾人眼巴巴的看著他。小二回頭看了一眼、立馬起身端著茶杯走到最外面的桌子旁坐下、深深吸了一口氣。
老闆娘拿了一盆瓜子放到桌上,坐下道:「別著急,慢慢說,不就是幾個粗人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小二喝了一口茶、緩緩道:「你說的對啊,不就幾個江湖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說呢?自己把自己嚇死了?」說罷翹起來二郎腿、抓了一把瓜子磕起來。
「你小子快說啊?」大嘴女催道。
「你急什麼?又不是來抓你的。」小二磕著瓜子。
那掌柜的往他茶杯里添了一點茶水。
小二緩緩道:「那個剛剛嚇死我了、一開始我不是跟秀才在聊天嗎?」
「你小子說重點,還開始說書了!」大嘴女罵道。
「愛聽不聽。」小二對著女老闆拋了個媚眼繼續道:「那十幾匹馬的蹄聲傳過來、我聽的一清二楚啊,整整十四匹馬啊。」
「你一開始說是十八匹馬的啊?」掌柜道。
「你懂什麼啊?街上這麼多驢啊,騾啊,我聽的清清楚楚,都算算進去了。」小二喝了口茶水道:「這麼大陣仗、肯定是來捉我的啊,七俠鎮還有誰能比有我排面、你說是不是?」說著遞給女老闆一把瓜子。
「你得了吧,當時腿都軟了,要我扶你去後院跑路。」掌柜嘿嘿道。
「你這個人啊,不懂以退為進嗎?枉你讀了這麼多聖賢書,」小二道:「我就是怕被抓進大牢、連累了老闆娘啊,連累了大夥。」說著又拋了個媚眼給老闆娘。
「展堂?那你、你趕緊走吧!」老闆娘立馬起身道。
「呸、這傢伙要跑早跑了,還用你操心?」大嘴女磕著瓜子道。
「哦」老闆娘一臉失望的坐下。
「阿玉、不,我為了你......
「有完沒完啊?再扯下去天都要亮了。」大嘴女罵道。
小二嘿嘿道:「剛進來那兩人、不好說,武功肯定不在你之下。」說著指了指大嘴女道:「你別反駁啊你、還有那個賊眉鼠眼的傢伙,阿玉、你以後穿多一點、那個傢伙不是好人。」
女老闆咯咯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後院傳來一陣魔笑、幾人目瞪口呆。
那小二聞言嚇了一跳,拔腿欲跑,旁邊的大嘴女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你小子跑什麼跑?老闆娘還在這裡呢,你不是義薄雲天情深似海情比金堅嗎?怎麼跑了啊?」
小二掙脫了一下、見掙脫不掉、便道:「什麼跑不跑的?我去添壺茶水!你這人,看你們嗑瓜子口乾啊!」
只見掌柜的從凳子上拿起一個大茶壺往桌上的茶壺裡加滿了水。
小二嘿嘿笑到、又回了回頭看後堂沒人出來,語氣才平和的道:「我跟那些小傢伙打聽清楚了、是崑崙派的人、去長安參加比武大會的,不是抓我...不是抓我們的。」說罷便指了指大嘴女。
「什麼崑崙派?沒聽過啊?」老闆娘好奇道。
「對啊,我也沒聽過啊?」男掌柜附和道。
「我聽說過、不過是個小門派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大嘴女滿不在乎道。
「你個死丫頭、天天就知道....」小二看了看抓住自己胳膊一直不放的大嘴女。
「你繼續說啊,我怎麼了?我天天怎麼了?你繼續說啊,你個小賊。」大嘴女罵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後院又傳來一陣魔音,那女的連忙抽回抓小二的手、兩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那小二回頭看了又看、才輕聲道:「那崑崙派現在可是真正的名門大派、在朝廷里都是提了名的,你老爹說不定在長安城裡跟那個賊眉鼠眼的傢伙稱兄道弟呢。」
「切!」大嘴女道,:「就他?那個賊眉鼠眼的傢伙也配?」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小二輕聲道,「我看他的靴子就是長安城裡的小皮鞋匠的貨,肯定是從長安回來的。」
只見四人已經把頭伸到桌子中間竊竊私語。
「長安的小皮鞋匠?很有名嗎?展堂你能不能帶我去買一雙?」老闆娘低聲道。
三人一臉不屑、這?
「鎮遠侯、你在長安城長大的總聽說過吧?就是崑崙派的人。」小二低聲道。
「沒聽過、誰啊?」大嘴女道
「枉為你還說自己是江湖兒女,他可是明將軍手下第一大將。」小二輕聲說道。
「哦?明將軍?是誰啊?」大嘴女問道。
小二看了看眼前的三人、一個個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吸了一口氣緩緩解釋道:「就是當今皇帝的親叔叔、過一段時候就是下任皇帝的爺爺了,懂了嗎?當今楚國權利最大的人之一。那武功聽說已經出神入化了,懂了嗎?」
「哦,我明白了,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老闆娘好奇的問道、旁邊兩人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
「沒...沒什麼關係吧,你別罵人家就是了。」小二無奈道。
「我幹嘛罵他們?我平時又不罵人啊,是不是?」大嘴女看了看對面的掌柜道。
幾人沉默不語。
「玉啊、你多穿點衣服啊,那個賊眉鼠眼的傢伙我一看他就不懷好意。」說罷便起身跳起、只見胳膊又被大嘴女一把抓住扔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後院又傳來一陣魔音,幾人紛紛好奇。這?也太囂張也太恐怖了。
「秀才,你去看看他們、叫他們出來吃飯。」老闆娘道。
「老白、你是江湖中人、你去吧!」掌柜道。
「小郭、你美艷絕倫、他們肯定捨不得打你的。」店小二道奉承道。
「那我就去了,什麼崑崙派、看見姐姐我還不是要叫姐,哈哈哈」說罷拍了拍手上的麵粉,解開圍裙、便向後院走去。
「一口一個小孩?真的有那麼大的嘴嗎?」
「哈哈哈哈、一口一個小孩、哈哈哈哈」
女子步入小院便聽到屋內的言語、滿頭黑煙
「咚咚咚,吃飯了吃飯了。」
只見一個騷年打開門,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愣了一愣、便大喊道「大嘴女來了!」人已經躥到一旁拔出劍來了。
眾騷年紛紛拔劍。
楊濤銘跟六師兄慢慢從床上爬起、楊濤銘喝道:「好男不跟女斗。」
「啊?」「哦」
「一個女人罷了。」楊濤銘慢悠悠道,「收劍。」
眾騷年便是還劍入鞘。
聞言、門口的女人便運轉功力。只見十幾個人撲向自己、便向後退開一丈多遠、一腿踢開最近的騷年、「啊」
「啪啪啪啪啪....」只見院中已經只剩下女子跟柴米四人。
楊濤銘跟六師兄走出門后外、看著灰頭土臉的幾個小子道:「你們幾個繼續打啊。」
幾人一起上前、便是拳打腳踢......
楊濤銘看著滿地的弟子、嘿嘿道:「我早就知道你是女中豪傑。」
大嘴女得意的笑道:「閣下倒是慧眼如炬啊,佩服佩服。」
楊濤銘嘿嘿道:「第一眼看見你揉麵糰我就知道你是個江湖中人。」
旁邊的五師兄一躥一跳下已經站在屋檐上觀察四周。
只見對方一掌拍來、楊濤銘輕鬆躲過,道:「有點功夫啊?哪門哪派的?」
「你小子還不配問老娘,」女子道,「排山倒海」兩掌便是拍了過來。
看著女子的雙掌拍過來、楊濤銘橫衝直撞的衝過去、一拳打出去、拳掌相接之際、便突然一個跟頭跳起、已到對方身後......
「哈哈哈哈哈......楊兄太客氣了。」女子哈哈大笑領著眾人來到客堂。
堂里的幾人看著灰頭土臉的女子、跟身後灰頭土臉的一群小朋友、愣了一會。
「看什麼看、還不叫大嘴上菜!」大嘴女子大大咧咧道。
楊濤銘跟楊同文兩人笑嘻嘻的坐到桌旁。
大嘴女子坐下擦了擦鼻子大聲道:「大嘴、還不上菜!」
一旁的店小二翻了翻白眼。
「姐、還有比你更大的...嘴?」一騷年輕聲問道。
「你去死啦?去死去死」大嘴女罵道。
幾個騷年來到長桌旁坐下、嘿嘿的對著女人笑到。
老闆娘見狀連忙上去倒水。
楊濤銘兩人對店小二點了點頭。
那小二嘿嘿笑到點頭回應。
「大嘴......」大嘴女子叫道。
「催什麼催?」一個胖子罵罵咧咧的的端著兩盤菜進來、放到桌前。見桌前的十餘少年雖灰頭土臉、卻個個佩戴刀劍,連忙笑道:「客官慢用啊。」
「老白,你趕緊幫我上菜啊,」那胖廚子對著一旁的小二道。
「哦哦哦」
片刻間兩人便上了十餘盤菜。
幾個騷年看著桌上的菜搖了搖頭、楊濤銘幾人剛要動筷子。
「師叔、我先吃。」兩個騷年異口同聲道。
只見兩人一一嘗了幾盤菜、一人騷年罵道:「你們當我們沒吃過菜啊?拿這些東西糊弄我們?」
說罷拿起手邊的盤子扔向店小二、旁邊的幾個騷年也是抓起盤子扔向小二。
「我?」楊濤銘跟楊同文看著旁邊的大嘴女張了張口,也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只見那小二上躥下的躲過十餘個盤子,嘿嘿笑道:「小人哪裡得罪了幾位少俠?這菜又不是我做的,冤有頭債有主啊,各位大俠?」
楊濤銘幾人嘖嘖稱奇,楊同文喝道:「放肆,你們幾個東西、趕緊給前輩認錯,無法無天了啊。」
幾個騷年吃驚的看著店小二。
「哦???」一個騷年驚道:「這?」
一騷年尷尬道:「這小子身手不錯啊。」
楊濤銘站起來哈哈道:「管教無方,還請道友見諒。」語氣卻並不尷尬。
「這菜確實難吃啊?」一騷年叫道。
「嗯,難吃!」另外一騷年附和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只見那胖廚師從背後抽出一把菜刀、舉起菜刀大喊道:「你小子說誰的菜難吃?」
十餘弟子見到胖廚子舉著菜刀、便一起站起,「噌噌」便一起拔出劍來。
「不好吃、我去重新做啊?做著做著不就好吃了嗎?」胖廚師聲音越來越低。
「我回來了」一個少女蹦蹦跳跳的跑入客堂、只見十餘人拿著劍,嘻嘻笑道:「我走錯門了,你們繼續啊,我走錯門了」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客官、這是個傻子,」老闆娘風騷的坐到楊濤銘一旁道,「從小無依無靠的、我可憐他才收留他的。」
「對對對,我是傻子,我真的是傻子、不信你們看、我砍死他。」胖廚師說罷便拿著菜刀砍向那店小二、只見那店小二上躥下跳……
楊濤銘嘿嘿道:「這些小子經常砍人、沒辦法啊」說著便摸向老闆娘的小手。
老闆娘連忙站起來躲開道:「客官你們大駕光臨,是我們小店的福分啊。」
大嘴女坐在一旁、鄙夷的看著楊濤銘。
「把劍收起來、坐下。」楊同文喝道。
幾人聞言便一一還劍入鞘坐下。
那胖廚師舉著菜刀跟那小二砍的不亦樂乎,那小二每每當菜刀砍向自己的時候、便分毫不差的將將躲過去,幾個弟子都看呆了,楊濤銘跟六師兄兩人也是看的發愣。這身法?應該比自己高一點點吧,兩人不約而同的摸了摸腰間的佩劍.....
兩人看向大嘴女,目露疑惑……
大嘴女發現看向自己的兩人的眼光不善、嚇了一跳、心想這幾人可能是殺人狂魔,呆了一呆、隨即瞪了回去。
楊濤銘兩人一愣,楊濤銘隨即呲牙咧嘴的還一眼色。
「你說這跑堂的只是個小賊?」
「確實是個小賊啊,難道不是嗎?」
「這小賊的身手也太過分了吧?」
「怎麼過分了?我也是小二啊,怎麼了?」
「你???」兩人用眼神表情跟意念交流著。
「我身手不過分?」
.......
楊同文眼光餘角觀察著那小二的身法、正眼卻盯著那早已躲到櫃檯后書生打扮的掌柜。
「我是本鎮.....」一個捕快打扮的人跑進客店、手上舉著把明晃晃的捕刀。
「噌」「噌」.....
眾弟子見狀又紛紛拔出劍來。
胖廚師跟小二也停下打鬧、看著門口的小捕快。
「老闆娘、來...來...盤花生?」那捕快聲音越說越低,後面跟著一個少女、正是剛剛入門又跑出去的。
「燕捕頭啊,天天巡邏累不累啊,叫你的那些兄弟一起進來喝杯茶啊」老闆娘連忙拿著茶壺花生來到門前的桌子旁、放下果盤、倒了一杯茶、示意對方坐下。
「怕不怕?幾百個捕快一起過來砍死你們?」大嘴女盯著楊濤銘狠狠的用眼神示意。
「這裡有幾百個捕快?」
「對、就是幾百個、你這種臭蟲、見一個殺一雙」大嘴女眼神瞟了瞟旁邊的五師兄。
「這種捕快我見一個殺十個、一百個你覺得夠不夠我們殺?」兩人一直大眼瞪小眼、用意念交流、威脅對方。
「你?」大嘴女道:「老娘的眼睛好乾啊、你贏了你贏了。」隨即閉上眼睛。
楊濤銘見對方閉上雙眼、隨即也是拚命的眨了眨眼,揉了揉臉。
「我還要去巡邏、你們忙吧,天乾物燥,小心火燭。」那小捕快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那刀卻放在桌上忘了拿走,在場的眾人無語。
「各位大俠、不要動刀動槍的啊?」老闆娘笑道。
眾人在師傅的示意下、紛紛還劍入鞘坐下。眾人沉默不語。
「那菜確實難吃啊。」一個騷年悠悠道。
「我砍死你!」胖廚師又舉起菜刀叫道。
「噌」「噌」眾弟子又紛紛站起拔出劍來……
「呃、行行、行、你們自己做吧。我這是條件反射,沒別的意思……」胖廚師看著十來把劍、聲音越來越低。
楊濤銘道:「老闆娘、要不讓我們的弟子去做飯?怎麼樣。」
「隨便各位大爺了。」老闆娘回到櫃檯、無奈說道。
幾個騷年聞言、看師傅跟師叔點了點頭、幾人便拿劍架著胖廚師去了后廚。
楊濤銘看了看店小二對著大嘴女道:「你說的小毛賊???」
「啪」只見店小二一巴掌拍下、嚇了幾人一跳。
「你說誰小毛賊呢?」店小二坐大嘴女旁、指著大嘴女罵道。
「這人忘恩負義、見利忘義.....那個還有什麼能說的?」店小二看了看楊濤銘兩人。
「我?」楊濤銘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你說。」店小二道。
「貌美如花,閉月羞花?」楊濤銘尷尬道。
楊濤銘跟楊同文兩人卻是時刻準備好了,砍死幾人。
這客棧越看越不對勁。
「說的不對、你再說。」店小二道
只見旁邊的小柴一腳蹬向店小二、卻見那小二已躍起,跳到一旁。
「放肆」六師兄喝道,「沒大沒小的。」......
「來了來了啊,來了。」只見小桌雙手拿著兩盤菜,來到桌前、看幾人殺氣騰騰的樣子,把菜往桌上一扔、便跑回廚房。
「又要打起來了」小桌跑到廚房門口叫道
「啊、又打起來了?」小鍋聞言就把手上的菜刀一扔,拔出腰間的佩劍。
「有完沒完,特么的一口飯都不讓我們吃、要不?直接砍死他們好了。」
「別砍老闆娘」
「別砍大嘴姐」
啪啪啪、幾個騷年便紛紛扔掉手上的鍋碗瓢盆,一起拔劍便沖入客堂。
幾人拿著劍沖入客堂、卻見師傅師叔師兄幾人好好的坐在桌前吃菜。
楊同文罵道:「你們幾個幹嘛?趕緊去做菜啊!」
幾人疑惑看了看身旁的騷年小桌子,便紛紛還劍入鞘,點頭回去后廚了......
「楊兄、這雞蛋炒的真不錯啊!」店小二吃了一口桌上的雞蛋炒鴨蛋道。
「你還別說、這幾個小子炒菜的功夫比長安城裡香滿樓的廚師還厲害啊。」楊濤銘哈哈笑道。
「我感覺師傅師叔要干一票大的啊!」一騷年拔著雞毛道。
「你們這些傢伙想什麼呢?師傅他們的意思應該是敵不動我不動。」一騷年道。
「那幾個傢伙、師傅他們搞的定的,我們趕緊做飯就是了。」鍋子翻炒著鍋里的菜道。
「倒是這個傢伙?怎麼搞?」一騷年看了看被五花大綁的胖廚師。
「我可不會殺人、你們殺吧。」
「呦呦呦、今天是誰把人頭當豬頭玩的?」
「又不是我砍的、再說、我就是扔了一下啊,小椅子他才過分呢。」騷年指著旁邊的少年
「我不就是挖了挖那鼻孔看有沒藏東西嗎?」旁邊的騷年道。
「要不把他耳朵割下來涼拌一下?」一人指了指胖廚師。
「這可是人啊,人耳朵可沒豬耳朵好吃。」......
角落裡的被五花大綁的嘴上塞了抹布的胖廚師、已經麻木了。一開始還嗚嗚嗚的叫,現在一聲都不敢吭了。
「那這胖子怎麼搞?」一騷年道。
「剁碎了喂馬兒吧,我菜都快炒好啊,這時候不用加肉了、炒不熟啊。」鍋子舉著鍋翻來覆去道。
給灶台添柴的騷年道:「我看那個大嘴女滿好看的、悶一下明天早上做皮蛋瘦肉粥應該不錯啊」......
幾人噼里啪啦的又炒好了幾個菜、胖廚師看的目瞪口呆。
「看見了沒有?這才叫炒菜!」一騷年拿著一盤小炒雞肉在胖廚師眼前晃了晃、把他嘴上的抹布拿出來、又拿了塊雞肉塞到胖子嘴裡。胖廚師嚼了幾口便咽了下去,張大嘴便要討要下一塊。
騷年嘿嘿笑起來、便把抹布塞入胖廚師的嘴裡。
八人拿了十餘個菜端著飯桶來到客堂、立時飄香四溢,桌上的雞蛋炒鴨蛋跟蘿蔔炒青菜兩盤早已經被吃光了......
崑崙派眾人看著桌上大快朵頤的店小二,大嘴女、老闆娘、掌柜、小姑娘五人、紛紛露出鄙夷的表情,這是上輩子沒吃過飯???
片刻后、桌上的盤子已經空了。
店小二滿足的拍了拍肚皮、對旁邊的大嘴女道:「咱們以前吃的是豬食啊,嗝...」
小姑娘也是拍了拍肚子嗝了一聲,道:「對,讓大嘴出來看看,啥是做菜,嗝…」
一桌的飯菜大半都被店裡的幾人吃了、崑崙派的十幾人才吃了一小半。
「大嘴、趕緊出來、看看人家做的飯。」大嘴女喊道。
一騷年指了指盤子、道:「那個胖廚師嗎?熬油了啊,剛剛那些菜就是那胖子熬的油炒的啊。」
「那些肉絲也是他的、我們都沒吃、被你們吃光了。」旁邊的騷年悠悠道。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幾個騷年看著幾人的表情拍腿大笑,魔音震耳欲聾、客棧附近的商家、居民紛紛關上大門熄燈吹蠟。
「有這麼好笑嗎?」小姑娘看著旁邊的少年道。
「哈哈哈、不好笑嗎?哈哈哈」騷年回道,哈哈哈哈哈哈......
酒足飯飽之後、楊濤銘待眾弟子回到房間,對眾弟子道:「你們幾個輪流守夜」便跳到床上,道:「師兄趕緊上床睡覺啊。」
廚房角落裡被五花大綁的胖廚師、吃了一口雞肉后、便沉思了,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路了,自己是不是干廚師的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