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齊存往浴盆里倒滿熱水,對著內室喊了一句∶"媳婦兒,水好了。
意料之中的沒有應答聲。
齊存無聲地嘆了口氣,自從中午被喬沅撞見李威向他稟報事務,她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這麼多天,回來之後就一直氣呼呼的。
跟她說話她也不理,要是湊到她身邊,那雙水眸眼風都不掃一下,當空氣似的沒看到,
這是氣狠了。
畢竟這幾天,他仗著妻子的心軟,什麼混賬話都敢說,好幾次差點把人家羞哭了,眼尾暈出一片桃紅,唇瓣幾乎咬成緋糜的顏色。
齊存低下頭看了眼腰部,按了下去。光是回想一下,他都要發瘋。
要是被喬沅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指不定更得氣哭。齊存放下木桶,又朝裡頭叮囑了一聲,才不放心地出去了。
若是以前,他還可以耍賴留下來搓背什麼的,但是這個節骨眼上可不敢了,免得招她煩。
齊存也不走遠,就坐在門口的石階上,以便喬沅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叫他。
半晌,外頭沒動靜了,喬沅才磨磨蹭蹭地出來。
寬大的浴桶擺在帘子後面,熱氣繚繞。
大娘家本來沒這種物件,但是喬遠有每日沐浴的習慣,齊存請了村裡的木匠新打的。比不上侯府的華貴,但勝在結實。
喬沅解開衣服,手指碰到了腰部,傳來一陣疼痛。
纖細的腰肢,男人只手可握,柔軟得像春日裡隨風搖擺的細柳。
白玉似的后腰上,綴著兩個淺淺的腰窩。
男人以往總喜歡把大拇指嵌在腰窩處,居然分外契合,這把纖腰就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
汗水滴在小小的腰窩裡,匯成兩個晶瑩的小窪。
腰窩往下,本該白璧無瑕,此時卻突兀地出現兩隻幾乎覆蓋了腰圍的指印。
若是以前,男人總會幫著揉開了,但是中午小美人都要氣死了,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
經過一下午的醞釀,兩隻指印已經略微發青,看起來尤為可怖。
喬沅輕輕碰了一下,痛得眼裡一下泛起生理性淚水。混蛋!
若是齊存現在出現面前,她一定得撲上去咬幾口。
美人沐浴完,小心地穿上寢衣,避免摩擦到傷處,再慢慢挪回內室。
齊存估摸著時間,推門進來,果然見喬沅已經進去了,任勞任怨地把浴盆里的水倒掉,又清洗了遍。
等他收拾好自己,膽戰心驚地走進內室的時候,果然見榻上已經裹成了一個球,冷冰冰地背對著他。
地上亂糟糟地卷著一副鋪蓋,充分傳達了喬沅的意思。
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不要想著上榻了。齊存只好把鋪蓋展開,老老實實地躺上去。
如今氣溫已經漸漸回升了,他龍精虎猛的,睡地上倒是不冷。
卧室一片安靜。
齊存側過頭,看到床上的身影。
青絲從床邊傾瀉而下,窗外的月亮照在上面,像是如水的緞子。
喬沅身上的任何地方,齊存都如痴如醉,尤其是這一頭青絲。
細軟如玉,披散在肩頭,觸手溫涼,若是被汗浸濕黏在玉背上,就成了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卷。"媳婦兒,對不起。"
榻上的喬沅自然不可能回應。
齊存也不在意,小聲說道∶"你打我罵我,我都受著,彆氣壞了身子。"
他皮糙肉厚的,打他還會手疼,到頭來還是自己吃虧。
喬沅默默地想。
她算是琢磨出來了,打罵對人家來說不痛不癢,不說話才是對他的懲罰。
果不其然,齊存剛開始還裝不在意,說了一大堆好話,榻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心裡越來越慌。
他不怕喬沅打他罵他,最怕她眼裡什麼也沒有,一片淡漠。
淡漠得一點感情也沒有,就算齊存站在她面前,那雙漂亮的水眸還是沒有他的影子。這才是對齊存最大的懲罰。
不知不覺,齊存充沛的愛意早已把自己的最大的軟肋送到了心上人手中。
年幼的心上人不懂體貼,不懂迂迴,甚至自己還不通情愛的時候,就已能單憑本能,恃愛行兇,霸道任性地行使手中的權柄。
齊存慢慢啞了聲音∶"阿沅,你說說話好不好。"聲音甚至帶著幾分祈求。
屋內一片安靜
齊存嗓子一緊,幾平要絕望了。
榻上傳來被褥摩擦聲。
這聲音在黑暗中非常細微,但還是被齊存捕捉到了。
他一愣∶"阿沅,你在做什麼?"
喬沅沒想到會被察覺,嚇得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