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禮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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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節筠坐在實木交椅上,面前放著那把剛剛紀白梨愛不釋手的血檀木古琴。他低頭看了一會,伸出手輕輕撥了下琴弦,略微顫抖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隨後歸為平靜。搵英便在旁邊候著,面上帶著些哀傷和不忍,卻什麼也不說。晏節筠不再去看箏,「搵英,去把這箏送給紀姑娘」他聲音平穩的吩咐到。搵英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沉默了,「屬下遵命」。

紀白梨收到古箏的時候,確實十分驚喜,但是想了想,還是還給了搵英。「謝謝你們家主子的好意,血檀木箏確實千金難求,是件寶物,晏公子必然是十分珍惜的,我萬萬不能收下。」

搵英便道:「這也是故人贈予主子的舊物,主子其實並不擅長樂器之類,今日又頗受姑娘照顧,主子是真心將這古箏相贈給您」。紀白梨偷偷打量了一下搵英的神色,見他眼神真摯,不似作假。她再也裝不下去靦腆了,激動的接過古箏,「搵英,你家主子真好!你告訴他,以後!有事來找我!只要我紀白梨能做到,我必為他兩刃插刀!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搵英笑了笑,不再說些什麼,隨後便告辭了。

「系統!系統!你看到了嗎!我也有這麼輝煌的一天!」紀白梨抱著琴幸福躺在床上,「這可是兩輩子我都沒摸到的血檀木做的箏啊嗚,而且還是美人送的,我覺得我此生無憾了,我願意現在幸福的死去」。系統平淡的道「宿主,您的父親是當朝正三品監察副使,這樣的寶貝,您以後還會見到很多」。紀白梨這才想起「對了!我還有父母這件事」。她心中有些忐忑。

她盯著帳頂精緻的繡花雙眼慢慢防空,那是一幅邊塞圖,上綉長河孤雁,落日以及無邊的大漠。她伸出手,像是想去透過空氣撫摸一下那帳頂里的孤雁。紀白梨又想起來了無休無盡的學習,永遠嚴厲的神情和不容辯駁的命令......

翠袖便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看著紀白梨的樣子嚇了一跳,「小姐,小心琴弦傷了臉!」白梨回過神來,有些悵然若失的坐起來,倒是也沒有剛剛那副剛得到琴的新鮮樣了。「翠袖,幫我把它放在我的書房中,這是晏公子所贈,千萬放好」,小丫鬟便小心的接過琴,「晏大公子人真好,也不知道晏家是怎麼想的。」她隨口說道。

「晏家?」紀白梨奇怪的問了一句,「他們家對晏節筠不好嗎?」

翠袖皺皺鼻子,「可不是,晏家寵妾滅妻的行徑旁人不知道,可咱們世交之家是清楚的。」紀白梨來了點精神,「好翠袖,你說說」

「聽說晏家將世家的承爵給了晏家二公子,更過分的是,據可靠情報晏大公子在那邊過的連下人都不如。」翠袖突然住了嘴,「我不說了,老爺知道了定是要罰我的」。白梨想起了晏節筠剛過來的樣子,一輛破舊的馬車和一位侍從,東西都要自己打掃和整理,現在想來確實不像是嫡長子的排面。

白梨莫名的有些心疼,她突然想起了晏節筠背對著她,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的說「好,小姐費心思了」,還有她坐在窗前晃悠著腿給他斟茶,晏節筠便唇角一直勾著淡淡的笑。

半日相處下來,晏節筠一直從容有禮,這樣溫柔的人,在家中卻一直受到不公平的對待「晏家真是可惡」,紀白梨也氣了起來,心中暗暗記了晏家一筆。

「白梨?白梨?風清丫頭,我閨女呢?」男人粗狂的聲音打破了紀白梨的思路。

「老爺,小姐在房間里」

紀白梨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這是誰?聲音怎麼跟我爹一樣?」紀白梨從床上一躍而下準備藏起來,「要是讓我爹知道我在這整乙女遊戲,他一定會打斷我的腿」。她開始瘋狂呼叫系統,系統不理她。

然而已經來不及,紀旅方已經踏進了門。

「閨女,在幹啥呢,我進來了哈。」紀白梨越聽越覺得語氣熟悉。系統還在繼續裝死,白梨只好硬著頭皮走出去。看著面前濃眉大眼,一臉不好惹的樣子,卻在憨憨傻笑的男人。

「這不就是我爹嗎?除了髮型不一樣,五官都沒有太大變化,不過我從來沒見過我爹笑的這麼開心」紀白梨在心裡迷惑了。

「爹,你…你也穿越過來了?」她試探的問,就感覺自己的頭被一隻溫暖的手大力揉了揉,「啥穿越呢?聽說晏家小孩送了你一架古箏?要記得有禮貌的還禮啊」

「哎哎哎,行行行知道了」,紀白梨白眼都快翻上來了,雙手捉住快把她頭髮揉成雞窩的手,她無奈的問道:「我娘呢?」

「你娘在她院子里,她給你帶了芙蓉糕呢,你去吧」紀旅方好心情的收回手,朝著竹松院走去,「我去看看晏家的小崽子。」

紀白梨就這樣看著紀旅方來去如同光速的身影,嘆了口氣。她突然有些忐忑,「爹!」她又叫了一聲,「你能…陪我一起去嗎?」紫色的身影頓了頓,微笑的轉過身,眼神中充滿著無奈和對他家閨女的寵愛。然而隨後他似乎像是害怕紀白梨聽不清,只見他雙手成喇叭狀,放到嘴前拖著聲音喊:「不——可——以——」。紀白梨鼻子都快氣歪了,「你幼不幼稚?!」

站在顧氏門口,紀白梨的手有些莫名的發抖,死去的系統這時突然活了起來,「你這麼害怕幹什麼,又不是真的母親。再說你父親性格在這裡不也不一樣嗎?」

「二狗,你們這遊戲做的確實逼真哈。」紀白梨一邊抖,一邊吐槽到。

系統正準備試圖反抗自己的外號,門內傳來了一聲溫柔悅耳的聲音,「誰在外面?」

「哎,娘,是我是我」白梨雖然不停的給自己心理建設,但看見了真人還是慫的像一個球一樣。顧夕溫柔的笑了笑,「傻孩子,在門外站著幹什麼?過來吃芙蓉糕。」這是白梨從小到大從從來沒見過的溫柔笑意和語氣,紀白梨眼睛發酸,她一下子撲進顧夕的懷裡,「娘,」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只是莫名委屈的想掉眼淚,顧夕察覺到她女兒的反常,便把她抱得更緊了,「怎麼了?跟娘說說?」

二狗這個時候又跳出來了,第一次反常的用機械音說到:「警告!警告!宿主不得以任何手段和方式向人物提供超脫人物………滋……滋認知水……平的信息,警告…警告!」

聞著母親身上淡淡的香氣,紀白梨漸漸恢復了思考能力。她只能欺騙顧夕道:「我覺得晏公子好可憐」。顧夕鬆了口氣,便起身拿起芙蓉糕塞到白梨嘴裡,「小哭包,嚇娘一跳。」

她思考了一下,去想如何跟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解釋這件複雜的事情,「你晏哥哥是個很有想法的孩子,他的父親做的很不對,所以白梨要對你晏哥哥好一些,不能因為節筠現在落魄就去欺負他,相反,我們要去保護比自己弱小的人。」她敲敲白梨的小腦袋,「記住了嗎?」

這是紀白梨第一次看到娘認真對待她的問題,而不是嚴厲的呵斥她。雖然知道這只是遊戲,可她卻忍不住想掉眼淚,於是她邊憋氣邊說:「記…記住了」。

「那晏公子為什麼每年都要出來遊歷?」

顧夕嘆了口氣,「晏家的老規矩,按理是晏家每個孩子都要在成年後隔年遊歷三次,現在全壓在節筠這一個孩子身上了」

「為…為什麼?」

「因為偏心,晏家留著侍妾的兒子在本宅享福,反而打發自己的嫡長子每年出來遊歷,敷衍晏老太爺」顧夕說著說著語氣也沉了下來,「白梨,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像你爹一樣只娶了我一個,連侍妾都沒有的。更多的男人妻妾成群,每一房之間彼此爭鬥,手段骯髒不堪…所以啊,我和你爹一直只希望你找個好人,不求他大富大貴,只求他對我家的白梨一心一意」顧夕不願意讓她的女兒過多接觸這些骯髒的東西,打住了話題。

她俯下身,溫柔的颳了刮紀白梨的鼻子,「愛哭鬼,趕緊去洗把臉,都成小花貓了」。白梨管不住自己,又要流淚,於是一邊嘩嘩的流淚,一邊囊著鼻子說:「行,我去洗臉了娘」。顧氏便又給她塞了一塊芙蓉糕,好笑的說:「去吧去吧啊」。

事情太多了,紀白梨剛哭過,一邊腦子混混沌沌的走出去,一邊對二狗說:「我感覺這就像做夢一樣不真實,我又覺得我死而無憾了。」二狗哭笑不得,「你這麼容易滿足?」

「我現在覺得我自己好幸福嗚嗚嗚嗚嗚感謝系統…感謝沉浸式乙女遊戲……」,

當然她沒有注意到的是,竹松院的燈亮了一夜,直到天剛剛破曉,帶著斬盡一切的白光劃過天際,紀旅方才面色凝重帶著一個木質盒子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隨後所有紀家所有的僕人都被管家集合起來,好好提點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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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擺爛后,權臣他突然就想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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