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殺狗
初一，朔rì。
燕軻兒從下午就推說頭疼，去內屋躺著了，只剩老德和小四在外面忙個臭死，氣急敗壞。
好不容易忙活到收鋪，老德走後，小四也洗過澡，到內屋休息，準備做晚飯。
到了晚上9點鐘的時候，小四聽到燕軻兒爬了起來，屋裡響起穿衣服的聲音。小四不禁奇怪，這麼晚，方雲也沒來約，燕軻兒去哪裡吶？想起以前他的神秘舉動，小四也不做飯了，偷偷候在一旁等著。
過了一會，燕軻兒出來了，只見他偷偷往廚房看了一眼，見小四不在，就躡手躡腳走出了門。小四急忙跟了出去。剛出門，就見燕軻兒健步如飛，如奔馬一般向遠處跑去。小四撒腿就追，可他的度與燕軻兒相比差的太遠，很快就落下一大截，只見燕軻兒向柳條巷的方向去了。
小四邊向前追，邊奇怪怎麼燕軻兒怎麼跑的這般快，自己百米度也能到12秒4，是有名的飛毛腿，怎麼會追不上燕軻兒？那燕軻兒跑得該有多快？
等小四跑到柳條巷，忽然現情勢不妙，只見燕軻兒被二三十個黑龍會打手圍在中間，這些人手裡都拿著傢伙，裡面竟然還有砍刀和鐵齒棍。
小四不敢上前，趕緊四處找電話準備報jǐng。
燕軻兒被圍在中間卻絲毫不慌亂，他沖著為的程文明說道，「程文明，你知道我約你來為什麼不？」
程文明冷笑了一聲，「你一個土豹子，約我來總不會是談生意的。我看是找揍的！哈哈哈！」
周圍他的手下一陣鬨笑。
「你做的壞事太多了，幾百樁都有了！你不知道悔改嗎？」燕軻兒抖抖手中的一個厚厚的紙卷，聲音里滿是怒意。
「悔改？Tmd！我做過壞事嗎？你問問周圍的人，我做過壞事嗎？」程文明很囂張的聳了聳肩膀，「喂！你們！」他沖著遠遠圍觀的人們吼道，「你們看見我做過什麼壞事嗎？」
周圍一片沉默。
「沒有嘛！你瞧，沒人證明我做過壞事，哈哈哈！」程文明放肆的大笑起來。
燕軻兒嘆了口氣，把紙卷放入懷裡，「那好，既然沒王法，就得有正道。我就用你的命抵帳！把命留下！」
「把命留下？？雍州就快是我們的了！馬上天下就變了，真Tmd笑話！還有人讓我把命留下？弟兄們！給我做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蛋！」程文明氣急敗壞的吼。
周圍的打手馬上揮動武器沖向燕軻兒。
燕軻兒猛然一聲虎吼，左手后伸，從腰裡把他那詭異的刀抽了出來。身形閃動，如鬼影一般，怪刀出手！映著微弱的霓虹燈，刀身透出一種暗紅的光芒，象一條出海的游龍，在黑龍會打手的武器上翻進翻出，叮噹聲響做一片。
一把長刀迎面砍來，燕軻兒身形一扭，怪刀反手上撩，長刀帶著斷手飛了出去。他再向後一閃，躲過一支鐵棒，手腕順勢橫著切了個半圓，棒球棒也飛了出去，地下掉落幾根斷指。燕軻兒身形在各種武器的間隙間晃動，恍如一道黑sè的閃電！就這樣片刻間，二十多個人個個傷殘，柳條巷口慘叫連天。
燕軻兒撇開那些依舊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打手，走到早已嚇呆了的程文明面前。
「不是要做了我么？你怎麼不親自動手？」
程文明聞言激靈打了個哆嗦，「撲通」跪在地上，「大哥！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再不做壞事了！大哥！我改還不行？我給你磕頭了啊大哥！」說著，程文明當真「砰砰」的沖著燕軻兒磕起了響頭。
燕軻兒的衣服裂著好幾道口子，身上星星點點沾滿了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他凝視了程文明半晌，嘆了口氣，看著自己手裡的刀，說，「早知今rì，何必當初。你知道我這把刀叫什麼刀不？」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啊！啊！英雄！爺爺！你饒了我罷！」程文明開始嚇的胡言亂語起來。
「這叫屠狗刀。就是殺狗用的。」燕軻兒平靜的說。說完左手輕輕向上一撩，帶起一陣輕風。
「爺爺！我的親爺爺！饒命！啊——————」
程文明慘叫一聲，喉嚨處血如泉涌，一個人頭「骨碌碌」滾出幾米遠，程文明的身體頓時僵硬，抽搐了一下，向後砰然倒地。
周圍的圍觀者全驚呆了，有人當場彎下身子嘔吐起來——竟然有人當街擊殺了黑龍會會長的獨生子！這簡直是史無前例的大事！但並沒有人為此憤然，竟然只有一種隱約的高興。
「原來人死的時候跟狗一樣。」
燕軻兒自言自語了一句，抬頭向四面望了一下，高聲說道，「人是我殺的！大家快去報案吧！我叫燕軻兒！」
說完，他轉身離去，融入了夜sè之中。
一旁的小四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了，只覺得兩腿之間熱乎乎的，褲子全濕了。手裡的電話也忘了放下。
jǐng笛的叫聲遠遠地傳來。
是夜月暗風高。帝車斗柄北向，破軍血光大盛。
第二天一早，老德從小四嘴中知道了昨晚生的一切，頓時大驚失sè，惶惶不可終rì。劉雲和另外一位姑娘急匆匆來了，老德和小四終於從劉雲口中得知了一切。
劉雲原本被程文明所辱並霸佔，後來逃了出來，但幾天後就被找到了。那晚要不是燕軻兒和小四打抱不平，說不定她就又逃不掉了。最近一段時間，劉雲一直帶著燕軻兒在暗中調查程文明的暴行，今天一早劉雲得知燕軻兒昨晚殺了程文明，一早就趕來了。另外一個姑娘則是被程文明欺侮，並導致父母一死一瘋的女學生陳靈鳳。
聽完劉雲和陳靈鳳悲憤的講述，劉老德和小四獃獃地半天說不出話。
「好在還有天理，就是燕軻兒……」劉雲忍不住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是啊，劉老德不禁在心裡嘆息著，燕軻兒由一個安分守己的屠客，變成了被通緝的殺人犯，雍州市民眼中的英雄。難道這就是是他的命運？劉老德不知道。
「小四，我們收拾收拾，趕緊走！雍州是不能呆下去了！」劉老德感覺自己也在劫難逃，必須要躲避一下了。雖然他對燕軻兒的所作所為非常贊同，但他也不想被黑龍會幹掉。
是啊！老伯！你們快點走吧！他們肯定會查到這裡的！」劉雲也著急地催促。
唉！劉老德長嘆，這是什麼世道啊！
龍生九子，志在九土。睚眥，嗜殺喜斗，黑鱗黑甲，亦名黑龍。按伐中土。帝治水成，九龍伏誅，以九鼎鎮其魂。
————《荒書#8226；九龍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