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歡宴
七、歡宴
晚上六點，禹飛等人來到了江師陵教授家。江教授家住在三樓。禹飛按了一下門鈴。只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回答，「來了！」三賤客一起擠了上來，蔣月則示威地望著禹飛，禹飛心裡惴惴不安，帶著蔣月和三賤客，今天別惹出什麼麻煩才好。
門開了，一個美女出現在門口。禹飛忍不住仔細地打量著她。這肯定是江師陵教授的女兒江詩雪。只見她一頭黑亮的過肩長，一雙盈盈含笑的眼睛略帶著一絲狡黠，鼻子小巧秀氣，紅潤的嘴唇微微露出笑意，兩個小酒窩俏麗地浮在嘴角。一身淺粉sè的連衣裙，恰如其分地把她曼妙地身材勾勒出來。
真不愧是系花！禹飛暗暗嘆道。
「我是禹飛，請問。。。。。。」禹飛話還沒說完，江詩雪就打斷了他。「嘻嘻，是禹飛吧，爸爸等著你呢！我媽媽正做飯呢。爸！媽！禹飛來了！」江詩雪沖屋裡喊道。「這是你的朋友吧！快進來！」江詩雪一把拽住禹飛的手把他拉進了門。
蔣月一看江詩雪的動作，心裡的醋海簡直是波濤洶湧。但是又不能作，只好悶悶不樂地和三賤客一起進了門。
「禹飛來啦？」江教授笑吟吟地從書房走了出來，「你師母正給你們做全魚宴呢，今天我也跟著你們享口福咯！呵呵！」
這時，江師陵的愛人從廚房走了出來，這是一個典型的江南女子，四十多歲，身材保持的很好，從她風韻猶存的臉上能夠看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早就聽你們江老師說起你，今天才讓你來家裡，千萬別怪師母啊禹飛。」她笑著說，「真是一表人才啊，嘖嘖！你江老師說的真沒錯！」
江師陵得意地晃了晃腦袋，「那是當然，我什麼時候走過眼。」
「得了吧你！」江師母嗔怪地向江師陵說，「這是人家馮大的功勞。」
「咳，」江師陵尷尬地咳了一聲，岔開話題，「禹飛，把你的朋友介紹一下吧，今天下午我就看出來了，要是只請你一個啊，恐怕他們會罵我！呵呵！」
蔣月和三賤客都不好意思地笑著。
「還是我來介紹吧，」一旁的江詩雪說話了，「這個肯定是蔣月，他們三個是趙咎，梁小旭，方岩欣。」
禹飛沒想到江詩雪對他們這麼熟悉，驚訝地看著江詩雪。
江詩雪得意地笑了笑，「你們的名氣這麼大，學校里誰不知道啊。和蔣月形影不離的必定是禹飛，而和禹飛秤不離砣的肯定是他們仨。我說的沒錯吧？」
禹飛尷尬萬分，沒想到他們幾個竟然在校園裡成為名人了。
蔣月則暗自高興，既然連江詩雪都知道自己和禹飛形影不離那麼看來她成為自己競爭對手的機率是很小了。而三賤客卻是興奮異常，如果自己給江詩雪留下了這麼深的印象，那麼至少表明自己還不被美女討厭，那麼下一步。。。。。。
禹飛不知道幾個人心裡在轉什麼念頭，他最想看到的是馮大的信，因為馮大從來不會使用電話、網路等通訊工具和自己聯繫，他只喜歡寫信。但出於吝嗇和懶惰的本xìng，他的書信又非常少，這讓很想念叔叔的禹飛非常生氣。
「呵呵，蔣月是你女朋友吧？禹飛！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有女人緣的，閉你叔叔強。」江師陵哈哈大笑。
「不是的！她現在。。。」禹飛連忙辯解，「哎呀！」蔣月狠狠地擰了禹飛一把，「江老師，禹飛是我男朋友。」她大大方方地說，眼睛卻看著江詩雪。
「你瘋言瘋語些什麼？」江師母沖著教授一瞪眼睛，「詩雪，你陪禹飛他們坐會兒，飯馬上就好了。」
「哎，」江詩雪沖禹飛嫵媚地一笑，「我們去客廳吧。」
幾個人來到客廳坐下，禹飛就想問信的事，江師陵彷彿知道他的心思似的，說道，「你去書房吧，在我桌子上。」禹飛答應了一聲就起身去書房。蔣月也想去，江詩雪一把拉住她，跟她說起了型，蔣月只好又坐了下來心不在焉地和江詩雪聊著。
禹飛來到江師凌地書房，這裡一如他的辦公室般凌亂，禹飛一眼就看到了寫字檯上的白sè信封。他急忙抓起來打開了。
「禹飛：從你江伯伯的信中知道你一切都很好，我很欣慰啊！（真酸！）給你寫的信很少，想必你在偷偷罵我吧（當然！）你也別怪我，山莊的生意一落千丈，幾乎沒有人再來度假了。不過也不止是我們一家，雲海湖沿岸的度假村全都生意蕭條。最近又來了好多zhèngfǔ部門的人調查「紅鱒獸」（那大魚叫紅鱒獸？），結果一無所獲。但是我知道這種東西是很聰明的，調查的人肯定查不出什麼來，不過前兩天紅鱒獸又顯形了，在上游攻擊了一條船，拖走一個女人。他媽的！早就給他們jǐng告過了！柳十一這個混蛋還讓遊客上湖！(叔叔寫信的風格真是特別)調查組已經過去了，咱們這裡倒沒事情了。我想過一陣子不行就把山莊關掉，不過這事情還是等你回來再說吧。
另外你要記住我說的話，不要張揚，你跟別人是不一樣的（怎麼不一樣？納悶），如果你的本事讓不該知道的人知道了，麻煩會無窮無盡！這個世界有好多事情是應該永遠埋藏在歷史之外的。
還有我年紀也大了，也沒有兒子，你也知道我一直是把你當兒子看待的，所以我想認你做兒子，這事當年你父親把你託付給我的時候就說了，我一直猶豫，今天我決定了，收你做兒子！就這麼定了！（真是奇怪，做不做兒子有什麼要緊，做就做咯，雖然你小氣點，我也認了）。
知道你在心裡嘀咕，那也沒辦法，江師陵和我還有你父親我們都是世代相交（讓人驚訝），年輕的時候，我和老江做過約定，我們的後代男的結為兄弟，女的結為姐妹，一男一女就約為姻緣（啊？還有這種荒唐事！）。我一直沒結婚，自然也沒兒子，偏巧老江生了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那我只好拿你充數了，反正這便宜不佔白不佔！（我靠！收我當兒子為占這便宜！我冤哪！馮大是個大混蛋！）
哼哼，知道你在罵我！（這麼厲害！這都能想到！）沒辦法，就這麼定了，回來的時候記著帶女朋友回來讓老爹看看！哈哈哈！（氣死我了！）
另外，最近星盤有動，顯示你附近將有天傷星出沒，yù對你不利，恐有血獄之災，特把小傢伙寄去，用以防身。慎用！
注意！信看完給老江！
老爹馮
禹飛看完信，又喜又怒又氣又疑惑還非常擔憂。喜的是馮大把自己當成兒子叫這是頭一次；怒的是他這時候讓禹飛叫自己爹明顯居心不良，另有所圖；氣的是該死的老爹竟然為自己答應下一門親事，一個蔣月已經夠麻煩了這下還不得天下大亂；疑惑的是馮大說自己最近忽逢天傷星，不知道從何說起；擔憂的是雲海湖裡的大魚再次現形，而且馮大說是紅鱒獸！他早些年曾在《河圖萬象》上看到過：「紅鱒現，天下亂」，難道這天下真的要亂么？
心情極度複雜的禹飛看完信，順手揣進了褲兜，這信絕對不能給江師陵看，馮大這點算錯了，打死他都不會讓江師陵知道馮大的信里寫的是什麼！
禹飛正在胡思亂想，江師陵敲了敲書房的門，「禹飛，吃飯了！」
「哦，來了，」禹飛連忙整理了一下思緒，走了出來。江師陵看到禹飛臉sè不好，關心地問，「信上寫了不好的消息么？禹飛，你叔叔怎麼了？」
「沒。。。沒什麼，教授，我叔叔挺好的，」禹飛頭一次撒謊，覺得十分彆扭，「雲海山莊生意不太好。」
「哦，」江師陵若有所思地看著禹飛，禹飛心虛地低下了頭。
江師陵猛一拍禹飛地肩膀，把禹飛嚇了一跳，「你叔叔還寄來一樣東西，吃完飯我給你。」
「好的，教授。」禹飛鬆了口氣。
江師母的這頓飯做的非常豐盛，用趙咎的話說，簡直是天庭的美味。全魚宴本來是雲夢一絕，江師母只用了十種魚，變出了二十道菜，從餐前小吃到餐后湯飲，樣樣俱全，各個sè香味俱佳。搞得禹飛連聲只叫慚愧，自己怎麼能當得起這麼豐盛的招待。倒是三賤客毫不客氣，大快朵頤，高興的江師母一個勁給他們夾菜。蔣月雖然要維護淑女的形象，可也吃的不少，只有江詩雪吃飯的時候盡顧著詢問禹飛和蔣月認識的經過和笑三賤客的吃相了，倒沒吃很多。在江詩雪咄咄逼人的訊問下，禹飛只好含含糊糊的把自己在雲海湖搭救蔣月的事情敷衍了過去，其中省略了大魚出現和自己顯露本事的部分。蔣月在一旁直瞪眼，不滿禹飛這麼偷工減料，可一見禹飛使眼sè，也就由他去揮了。
「能在湖裡把他們四個都救上來，看來你的水xìng不錯，」江詩雪微笑著向禹飛說。
「他呀，不能說不錯，」梁小旭往嘴裡夾了一塊松鼠桂魚，咕噥著說。
「噢？那是什麼？」江詩雪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是天下第一了！」梁小旭使勁嚼著魚說道。
「天下第一？」江詩雪驚訝地重複。
「對，」方岩欣補充道，「你沒見他在游泳池裡是怎麼游泳的。他能半個小時呆在水下不上來。」想到那天游泳池裡生的事情，方岩欣心裡又是一陣酸楚。
「吃飯吧你！」禹飛趕緊揪住方岩欣的耳朵，「這麼好吃的菜你還捨得說話啊？」
江師陵和江師母相視一下，會心地笑了起來。
「那個把游泳教練拒之門外地人是你啊？天哪！」江詩雪叫了起來。
天下之水，互為相通，其脈深掩地下，浮於地火之上。因五行相剋故火不涌耳。由是鱗類獸者皆由水脈出入湖海。曾聞有大澤十年不雨而不涸，且忽出蛟龍，乃水脈之為也。
——佚名《水經補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