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咬了他
「在我身邊,哪兒也別去。」
晏清說著,忽然雙眸一轉,看向了這塊巨石。
「有靈力波動。」他起身,手貼上了這塊巨石,瞬間就隱沒了進去。
不一會兒裡頭就傳來了他的說話聲,「萱羅,你進來。」
話落,一道結界將巨石包圍起來,然後迅速又化為無形。
萱羅催動這瑞麟戒朝巨石飛去,竟真進去了。
裡頭自成一界,像是一個須彌芥子,草長鶯飛,山明水秀。
萱羅踏步而來,卻發現腳下一陣溫熱。
這是?
她被鬼怪俯身後,魂魄冰涼地很,剛碰上這麼一塊暖池溫泉,竟舒服地喟嘆了起來。
然而走著走著,她的尾巴又出現了。
這一次,她忙拿出令寶給她的葯,可這葯似乎對魂魄並無效,她只覺得魂魄像要被抽離而去,不知道被誰召喚著,竟不能自己。
「晏清,晏清!」
她叫了兩聲,身體卻飄離了湖面。
是誰?
她雙眸倏然紅光一閃,神色一變,額頭的彼岸花再次變得妖冶了起來。
她閉上眼睛,那魂魄之力直直穿過雲層,來到不周山外的一個山洞裡。
「以白矖這一縷魂魄,召喚白矖鬼魂遠離肉身,為我所用,供我驅使!」
素白擺下血禁之術,兩道燭光映在她清麗無雙的臉上,只見她臉上的血脈如虯,生生破壞了她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美來。
她割裂手腕,鮮血澆灌在詭異恐怖的符咒中,將這個符咒填滿。
禁術傷人傷己,她被疼痛折騰地險些倒下去,卻堅持著一口氣,只要再過十息,白矖就完了!
這一次,她要讓白矖徹徹底底認命。
「做夢!」
一道清媚的聲音在這山洞中炸開,素白猛地睜開雙眼,卻什麼都沒有看到,然而她篤定,白矖來了。
她笑道,「你來了,千年未見,你依舊是我的手下敗將。」
「是嗎?」
這隔絕風雨的山洞忽然就颳起了風,那燭光還沒來得及撲閃兩下就滅了。
而那鮮血忽然就凝固住,沒有再往前走一步。
那符咒忽然就變了形狀,待素白用夜明燈照明后,被眼前這一幕氣地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轉換符?」
「素白,在我面前玩符咒,你還太嫩!」
一聲輕笑漸行漸遠,就如千年前,那用天劫拉著眾人一道赴死一般。
白矖,她從未認輸!
素白身後的鬼怪賤奴飄然出現,他奇怪地看著那轉換符,問出了心中的想法。
素白強自調息,才告訴他,「轉換符是符咒裡頭最流氓的符咒,施咒人會變成受咒人,而受咒人會變成施咒人。轉換符最讓人氣憤的是,無論施咒人受什麼痛楚,都會轉移一半給受咒人,受咒人不勝其擾,若不解咒,永無寧日。」
賤奴瞪大了雙眼,呆愣愣地看向素白。
素白最膩煩他這個樣子,又覺得自己無聊告訴他這個只知道聽命從事,沒什麼腦子的傻鬼有什麼用?
「滾!」
她一聲怒吼,那賤奴就連忙消失。
而下一瞬,素白便覺得一陣疼痛襲來,她慘白著一張臉,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打暈過去。
她盯著那已經落成的轉換符,沒想到這麼快就起作用了。
「素白,你在裡頭?」
洞門口傳來了天樞的說話聲,素白強自壓低自己疼痛的哼聲,好不漏出破綻來,她不能讓師兄進來,否則這轉換符,一看就是白矖的手法。
他原本就懷疑萱羅就是白矖,她不能讓他知道!
一個人等了千年,失而復得,便會陷入瘋狂。
可他,到底是天帝最為器重的臣子,他可殺身成仁,可清風峻節,可他卻不會亂這天下,她敢賭!
「師兄,我沒事,這兩天好像有所頓悟,所以正努力突破。」
頓悟乃是一念之間,可遇而不可求,萬不能輕易打擾。
天樞就沒再靠近,只是他狐疑地看了眼這地,方才,他好似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來自天外,卻在他的心口刮開了一道又甜又疼的傷口來。
「你……剛剛可有和誰說話?」
素白一僵,想了想,道:「寧珠剛傳音,問我說自己身體不太舒服,好像有什麼問題。」
是嗎?
素白咬了咬牙,將賤奴偷來的萱羅的一絲魂魄打了出去,那魂魄飄啊飄啊,直接印入正在和魔物糾纏打鬥的寧珠身上。
寧珠一劍刺死了魔物后,她怪異地回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
方才那奇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那魂力回歸后,萱羅就跌落養魂池中,疼地指尖狠狠嵌入手心,緊閉雙眼的她沒有發現自己咬緊的並是自己的牙根,而是晏清的脖頸。
沒一會兒,她發現身上的痛並沒有之前那樣劇烈,甚至有些微不足道。
她睜開眼,那放大的喉結赫然在自己眼前。
舌尖一股子腥甜,讓她好奇地舔了下,卻發現那喉結滾動了下,那清晰的下頜線都似乎變得更生動了起來。
「還疼?」
萱羅木訥地搖著頭,後知後覺地離開那個溫熱的懷抱,才看到他頸側一道深切的齒痕。
她把晏清咬了?
對上晏清垂下來的眼眸,萱羅好似看到了他眼裡涌動著什麼,只覺得溫熱又充滿力量,像是要把人鎖在他的眼裡。
她莫名後退了一步,而身後卻是他有力的臂膀。
「晏清?」她杏眼一轉,意識到自己把人給咬了,還沒道歉呢。
她伸手摸著晏清脖間的齒痕,像是哄受了傷的孩子,身影往前,唇靠近那傷痕,輕輕地吹著一口氣,渾然沒發現他因此而陡然變得僵硬的身軀。
「呼呼,不疼了哦,晏清,是我不好。我不該咬你。你疼不疼?」
她拿出葯來,細緻地給他抹上,忽然被抓住了手。
「怎麼了?」
被晏清抓住手,她全然沒發現自己不妥。
因為兩人都是坐在養魂池內,為了給晏清上藥,萱羅已跨坐在人家腰間,身上衣服盡濕……
晏清咳嗽了一聲,抱住她的兩個膝蓋,將她提坐到邊上倚靠著池岸。
萱羅以為他又要說什麼男女有別那套詞,卻沒想到他通紅著耳,撇開臉,對她道:「我不疼……」
怎麼會不疼?
都咬出血了……
那喉結都咕咚咕咚地,差點要發出痛楚的聲音了。
「晏清,要留疤了。」這樣好看的人,脖子上有個牙印,他大殺四方的時候多掉價啊。
晏清卻摸了摸她的腦袋,「那便留著。」
「姑娘,仙主,有人來了。」紅纓剛說完,外頭就傳來了聲音。
「忍冬的紅狐?這紅狐實在可愛,尤其這一身水亮的皮毛,不如就扒了皮,給我做個圍領。正好這鬼地方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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