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一個跑了又跑一個
司儀在會場找了一圈,都沒見到那位厲大少,有點著急了,冷汗直流。
舞台邊上,只剩下方悅桃一個人了,她手腕上挎著一個小包包。
很快,台下的賓客們似乎也都猜到了發生了什麼,開始交頭接耳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厲尊行撈出手機,給厲潭沉打電話,可電話就是沒人接,最後,還直接關機了。
這個混賬!
厲尊行在心裡罵他。
可轉過頭去,卻還是舔著笑看著旁邊怒意橫生的方定德。
「怎麼沒見到厲少人啊?」
「準新郎這是要逃婚嗎?」
「不會吧,我就說,厲少風流慣了,怎麼可能會乖乖訂婚?」
「話也不能這麼說,沒準是厲少的哪位小情人兒出事了,厲少去救人了呢!」
……
台下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的聲音,就很不和諧。
方定德聽到了這些言語,臉色大變,起身,指著厲尊行的鼻子罵:「厲尊行,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當場逃婚,你們也太不把我方家放在眼裡了!」
「老方啊,你真是誤會了,阿沉他,他……」厲尊行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有點摸不著北,「他一定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你先別著急,我再打電話問問。」
方定德鼻子里的氣都要衝到天上去了:「哼!」
厲尊行還是繼續在打電話,結果還是一樣的,關機。
方定德怒目圓睜:「我告訴你,厲尊行,要是你兒子今天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這婚,以後也就別結了!哼!」
厲尊行只好採用緩兵之計了,「老方你先消消氣,我這不是還在聯繫著嘛。」
話說完,他轉過身,把助理叫來:「你趕緊去給我找,把檀城給我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這個逆子給我找出來!」
助理領命退下。
方悅桃看著父親在發飆,她正準備到他跟前去,跟他解釋解釋,讓他消消氣的。
她剛剛眼神其實就一直跟著厲潭沉的,她看到了他去找於未然,跟於未然交談了兩句,然後就跟於未然一起消失了。
她大概猜到了,或許,他的離開,跟蘇遇鯉有關。
因為,她想不到還有其他能讓厲潭沉方寸大亂的人或事了。
但具體什麼事,她猜不到。
剛剛她在舞台邊上沉默那麼久,其實是在想說辭,要怎麼跟她的父親澄清,要怎麼跟在場的賓客們澄清。
才走兩步,她手提包里的手機震動了。
她拿出手機,是醫院來的電話。
她繞到舞台後面去接電話:「喂。」
是一位年輕的護士,說話的聲音很著急:「方副院長,很抱歉打擾你休假了。剛剛急診送來一個病人,現在情況非常危險,生命體征很弱很弱,急診室的醫生們都束手無策,所以給你打電話,看下,你方便現在趕回來一趟嗎?」
「你先別著急,」方悅桃沉著冷靜的往外走,「病人是怎麼回事?」
小護士喘著粗氣,很慌:「病人是遭遇了嚴重的車禍,送來的時候,全身都是血,已經昏迷了。」
方悅桃把頭紗摘了,扔在地上,高跟鞋也脫了,跑出了莊園:「我現在馬上去醫院,你告訴急診醫生,讓他們用盡一切辦法,務必維持住病人的生命體征,等我回去。」
「好的,方副院長。」
小護士的電話還沒掛,方悅桃聽到電話那頭,小護士喊了一聲:「鄭醫生,方副院長說,她馬上到醫院,讓你們盡全力先維持11床蘇遇見的生命體征。」
方悅桃上了計程車,關上了門,才愣了一下。
蘇遇見?
所以,她明白了剛剛厲潭沉和於未然消失的原因了。
她心裡默默的祈禱,蘇遇見,你一定要撐住。
方定德看到方悅桃扔了頭紗和鞋子,不顧一切的往外跑,他出來追了幾步。
雖然身子骨還算硬朗,但兩條腿到底跑不過四個輪,在路邊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他摸出手機給方悅桃打過去:「悅桃,你們一個兩個的,是不是要氣死我?」
方悅桃就實話實說:「爸,對不起,我醫院有點急事,要回去處理,等處理完了,我再跟您解釋。」
方定德撐著腰,氣壞了:「有什麼事能比你結婚還重要?」
電話那頭:「嘟嘟嘟——」
方定德一口老血,簡直要噴到黃河去了。
這時候,厲尊行才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停下順了口氣:「老方啊,什麼情況啊?怎麼一個好好的訂婚儀式,你女兒也跑了?」
這會兒,方定德直接就炸了:「哼!你還說,都是你那個混賬兒子,把我女兒帶壞了。」
厲尊行:「……」
得,只要這位糟老頭子不生氣,他怎麼說都成。
「是是是,你說的對,我兒子混賬,」他覺得是時候扳回一籌了,「那你女兒也的確是跑了啊!我親眼看到了。」
方定德一個眼神瞪過去,陰惻惻的眼神,沒有一點善意,厲尊行立馬就安靜如雞。
-
二十分鐘后,方悅桃到了檀城醫院,她一下車,護士小安就過來迎接:「方副院長,你總算來了。」
話說完,她才注意到,她們的方副院長穿著很正式的禮服,還打著赤腳,想來應該還正在參加跟重要的宴會吧。
方悅桃言簡意賅:「病人在哪?」
小安護士答的很快:「在三樓二號手術室。」
方悅桃沒等電梯,直接爬樓上了三樓。
經過手術室門口時,果然,看到了在手術室門口站著的蘇遇鯉,於未然,還有——
躲在那邊牆角,眼神一直盯著手術室門口的,那位落跑的新郎。
方悅桃沒時間想別的,她很快抽回了眼神,拿了手術服,帶了手術帽和乳膠手套,準備進手術室的門。
「方醫生,」蘇遇鯉迎了過來,眼神里有很多的擔憂,還有很多的期盼,「我弟弟就拜託你了。」
方悅桃很快的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看起來,脆弱中,又帶著很濃重的倔強,這樣惹人憐惜的眼神,她哪裡捨得去傷害。
她點頭,向她允諾,「放心,交給我。」
說完,她轉身迅疾的進了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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