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將宿敵認成老爸
林澤笙伸出一隻手將林澤笙扶穩,不冷不熱地說:「醉成這樣,還能認出我。」
月幸身上被汗水浸濕,林澤笙開口說話的第一聲,她便認出了林澤笙。
想要逃走的黃毛男人被人攔住,黃毛男人捂著早已經不出血的頭回頭說:「警察局見!故意傷害罪!」
林澤笙看著身高勉強170的黃毛男人,說:「她是你什麼人?」
黃毛男人此時也看清楚了月幸與林澤笙認識,捂著頭說:「是你女朋友喝醉了勾搭上我,兄弟聽我一句勸,她來酒吧喝酒不是什麼好鳥!」
周圍一陣唏噓。
月幸小臉緋紅,扯著林澤笙胳膊的手因為太過用力青筋凸起、指關節發白。
她說:「道歉。」
林澤笙說:「沒有聽見她說的什麼嗎?」
黃毛男人還想狡辯,林澤笙一腳踹在了他的膝蓋。
黃毛男人瞬間跪倒在地,他吃痛的站起,林澤笙不急不緩地說:「你剛剛的所作所為,屬於在公共場合尋事滋事,騷擾侮辱未成年,你要去報警嗎?我開車送你。」
黃毛男人臉像是吃了土一般充斥著土色,他咬牙切齒,臉色極其難看地朝月幸說了句「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剛剛說完,他便夾著尾巴逃離眾人地視線。
林澤笙看著黃毛逃走,突然覺得被月幸抓著的胳膊一松,一低頭,原本牢牢抓住他胳膊的月幸失去了力氣摔倒在了地。
神義睜著大眼蹲在地上看著月幸,說:「老大,現在怎麼辦?」
圍觀的人一鬨而散,林澤笙看了眼癱倒在地的月幸,說:「老陳,背走。」
剛才動手攔住想走的黃毛男人老陳一身腱子肉,面容倒是俊郎。
他看了眼月幸,說:「要不,還是你背?這小姑娘還沒成年怎麼一個人來酒吧買醉,是不是被哪個負心漢傷了?」
林澤笙聽到了「負心漢」三個字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說:「她成年了。」
老陳說:「就只有你和人家小姑娘認識,你不背讓我背?」
林澤笙看向神義,神義指著自己,問:「難道讓我背嗎老大?老大……我……我」
神義耳朵紅的將火氣趕到了臉上,他扭扭捏捏地說:「老大,我還沒談過戀愛,我不好意思……」
三個大男人圍著醉倒在地的月幸大眼瞪小眼,這時,月幸動了動,緊接著,她便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一把抱住了林澤笙的大腿。
神義瞪著大眼,老陳毫不留情地嘲笑:「見義勇為的也是你,不認賬的也是你,這下好了,人小姑娘醒了。」
林澤笙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
他黑著臉,俊臉上寫滿了隱忍。
喝醉的月幸卻不知好歹的抱著林澤笙的大腿流淚。
她斷斷續續地說:「老爸,我可能真的打不了比賽,老爸,我看他們幾百個人罵我我心裡都沒有感覺,我看你給我發的閨女最棒,我的眼淚嘩嘩的就掉了。」
老陳和神義對視一眼,老陳說:「這小姑娘還挺招人心疼。」
林澤笙的臉色剛好轉了些,準備彎下腰抱起月幸,便聽月幸哭著說:「老爸,我在yf被林老鬼罵的時候都沒這麼難過,林老鬼說我嬌生慣養、永遠打不了比賽的時候我都沒這麼難過,我想你了,老爸,嗚嗚嗚……老爸,我想回家,爸,你怎麼不理我……嗚嗚……」
神義沒忍住笑,「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林澤笙一記眼刀子投向神義,神義立刻捂住嘴,老陳不明所以,指著月幸說:「還是把這小姑娘帶走吧。」
月幸一邊哭一邊將眼淚鼻涕一把抹在了林澤笙的褲子上,林澤笙鐵青著臉彎腰拉起軟綿綿抱著他腿的月幸,說:「輸了一場比賽,便要尋死覓活,你打不了比賽,我勸你早點回家做你爸的小公主,當初青訓我告訴過你,理想可以有,但你別在電競比賽上亂扯什麼夢想。」
月幸迷迷糊糊地聞著鼻尖好聞的味道,聽著耳邊男人低沉磁性地嗓音,一通話下來,她聽進去的只有一句「你打不了比賽」。
月幸精緻的臉上還掛著淚水,長而密的睫毛被睫毛打濕,她意識模糊地十指相扣扣住了男人的手。
男人微微一愣,下一秒,月幸一口咬在了男人左手的手腕。
林澤笙倒吸了一口氣,神義再次瞪大了眼睛。
酒吧里的人各忙各的,偶爾有人朝著神義這邊投來視線。
林澤笙推著月幸的腦袋,等月幸鬆開手后,左手手腕上多出了一道清晰冒血的牙印。
林澤笙反手捏住月幸的臉,神義看林澤笙的臉色,覺得如果不是礙於面子,林澤笙會張嘴咬月幸咬回去。
林澤笙緊緊鎖著眉看著月幸,月幸被林澤笙用右手扶著,她感受到了林澤笙的氣壓,淚眼朦朧地看著林澤笙,櫻桃唇向下撇,這樣看月幸,是個人都會為她的這幅模樣心軟。
林澤笙臉色稍微好了點,這時,月幸說:「爸……我想睡覺……」
林澤笙:「……」
林澤笙在老陳和神義的笑聲中,讓神義去把月幸的賬結了,一個公主抱將月幸抱起,離開酒吧這個熙熙攘攘地地方,黑著的臉色滿滿的嫌棄。
他原本想背起月幸,但看月幸的模樣,完全不像是能會在他背上不掉下來的樣子。
林澤笙抱著月幸走出了酒吧,身後跟著老陳和神義。
在林澤笙懷裡,月幸算是安分了些。
但這種安分在林澤笙將月幸放到了賓利車後排后戛然而止,月幸哭泣著要下車。
沒辦法,林澤笙坐進了車裡。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從通訊錄里開始翻找能聯繫的上gs俱樂部的電話號碼。
月幸在一邊並不安分,林澤笙開始後悔多管閑事。
他在活動結束后,被老陳約到了附近的酒吧。
老陳是圈內最早一批的教練,退圈后考了事業編,如今老婆孩子熱炕頭,也是美滿。
這次來約他,一是為了敘敘舊,二便是給他想打職業比賽的侄子探探路。
他在卡座上和老林喝了三杯不到,便聽到酒瓶雜碎的聲音和男人辱罵的聲音。
老陳正直,這樣的事情第一個便過去查看。
林澤笙緊跟上,看清了那個衣服穿反被拖拽的女生是月幸。
他對月幸這個小丫頭印象挺深的。
他在圈裡這麼多年,唯一一個敢和他叫板的,月幸是第一個。
當初在yf青訓時,他把月幸罵哭過,原本以為看著嬌小的月幸被他罵了一頓后,會捲鋪蓋走人,但沒想到第二天她依舊是最早那個開始訓練的人。
直到青訓結束,月幸都叫他林叔叔。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這樣叫他。
一年不見再見竟然在賽場上見到,沒曾想這個小丫頭一路打到了女子大賽,還小有名氣。
一年不見,那個喊他林叔叔和他叫板的小丫頭長大了不少,打比賽有模有樣,也更漂亮了,精緻的像個娃娃。
在林澤笙看清是月幸后,想都沒想便和老陳出手。
他知道月幸對他的印象並不好,所以沒指望她會和他說好話,但是他沒想到,月幸對他完全就是見了仇人般。
想想也是,當初說她打不了比賽,她惱也是正常。
若是換做其他人敢和他這樣叫板,林澤笙直接讓這人滾得遠遠的。
林澤笙坐在車上一邊翻找著通訊錄一邊嫌棄地推開了靠上來的月幸,將月幸毫不留情地推到一邊用安全帶鎖住。
他下了車,和老陳面面相覷。
兩個人看向神義,神義立刻說:「不行,我不認識她,不關我的事情。」
林澤笙一巴掌拍在了神義頭上,他說:「你把gs的女隊員號碼給我。」
神義一口否決:「我哪認識她們。」
林澤笙一記眼刀子投向神義,神義立刻背出了一段號碼。
林澤笙撥通了號碼,很快,電話接通后,那頭傳來吵鬧聲,緊接著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來。
「哪位?」
「我是yf的林澤笙,你們隊員月幸在xxx酒吧里喝醉了被我碰見了,來接一下。」
電話很快被掛斷。
沒過多久,凌霄帶著醉醺醺地destiny打車趕到,剛一下車,destiny便一把抓住林澤笙的手,熱情地說:「林教練!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久仰!」
林澤笙抽出了手,說:「久仰,人在車上。」
神義在看到冷艷的凌瀟時,兩眼放光,立刻湊上去搭話。
凌瀟沒有理他,徑直打開了賓利的後車門,解開了被安全帶綁著的月幸。
月幸已經睡著,呼吸均勻,凌瀟輕拍了拍她的臉,月幸沒有任何反應。
凌瀟看向destiny,說:「教練。」
destiny正圍著林澤笙喜笑顏開,他聽見凌瀟喊他,回頭笑著說:「怎麼了?」
凌瀟皺眉,說:「我們來是做什麼的?計程車還在等著,車費你出,別忘了。」
destiny立刻說:「來了。」
他小跑著過去,在destiny的幫助下,凌瀟彎腰,在神義和老陳的震驚中,公主抱抱起了月幸。
月幸突然醒了過來,她迷迷糊糊地說:「凌瀟。」
月幸的淚水滾落,說:「還好有你在,剛剛在酒吧,謝謝你救了我。」
凌瀟抱著她路過林澤笙,月幸抽噎著說:「凌瀟,林老鬼說我永遠都打不了電競,林三自雖然自傲自大自狂,但他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打不了電競了,我一路打到kpl名額選拔賽,就是為了打林三自和所有嘲笑、瞧不起我的人的臉……」
destiny跟在凌瀟身後,背著從月幸身上拿下來的包,漲紅著臉娓娓道來:「月幸,人要面對偏見戰勝自己,雖然林三自說的是現實,但是,人要是沒有什麼挑戰性,那麼,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觀眾還看些什麼!所以,人在必要的時候還是要痴心妄想些,哎哎哎,凌瀟,你等等我!」
等到凌瀟三人坐著計程車消失在漫漫長街后,老陳說:「老林,林老鬼和林三自是誰?話說,老林,你今年也不小了吧,怎麼身邊也沒見個女人?你家裡給你介紹的就一個都看不上?」
神義吸住嘴唇,眼神飄忽不定,手在暗地裡掐自己的大腿。
他快速的將這些年所有不開心的事情回想了一遍。
林澤笙嘴角微抽,臭著臉說:「回去,神義,還不走你要再留這修仙得道嗎?」
老陳苦笑不得,他說:「得,你這個臭脾氣,現在沒人治得了你,風水輪流轉,遲早有一天你被製得服服帖帖,我也不和你廢話了,老婆給我發消息了,我叫個車回去了。」
林澤笙也沒有和老陳客套什麼,一把拉開車門,長腿邁進后坐,狠狠地關上了車門。
神義膽顫驚心地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輕輕地關上車門,大氣不敢出。
後座散著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雖然好聞,但林澤笙卻打開了車窗。
林澤笙緊緊鎖著劍眉,臭著臉看著左手手腕上冒著血絲腫了的咬痕,心中冷冷道:月幸有我一天在,kpl,就不會有你的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