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初到花園
我叫墨軒,今年二十,不過我生活的世界出了一些問題,一種流感蔓延全世界,很多人感染,倖存下來的我們在處理好成千上萬的屍體后,開始了剩下人的旅行。
我是一個旅行者,不過迷失方向了。
在我面前的是一棟房子,紅色的瓦白色的牆,一圈白柵欄圍了一塊綠色的草坪,上面有星星點點的小花。
既然走了這麼久也沒見個活人,乾脆擱這裡安度晚年吧。
我過去拉開門,門竟沒鎖,我深感奇怪。
突然,一個大塊頭出現在我面前,一個穿著白色的大大的短袖缺撐得露出肚臍的胖子。胳膊上零零散散的還有長黑毛。
更奇怪的是這傢伙眼睛不正著看人,腦袋上頂著一個鐵鍋。
我正想打招呼,那人先說話了:「哈嘍,我叫戴夫,歪比吧不。」
這傢伙說起話來一滿嘴的絡腮鬍子跟著晃,一嘴的牙也沒得幾顆。
我感到有點危險,但既然出去繼續流浪也是餓死,不如巴結一下這個瘋子。
「你好,我叫墨軒。」
「嗷嗚,墨軒,好名字,」他驚叫一聲,跳起來鐵鍋都要飛出去,然後一下子把我抱住。
「哎呀,輕點,我快呼吸不了了。」
他這才放手嘟噥了一陣我聽不懂的話。
對我來說差不多就是:「@……」
最後他說了一句:「瑪卡巴卡。」是我唯一聽的清的。
接著他掏出一串鑰匙,個個金黃閃著光,他跟個孩子一樣搖了兩下,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住房子不,跟我來。」
我便跟著他走了,這房子倒也挺大,牆上有不少畫像,想必這瘋子也是個瘋狂的藝術家。
唯一一張我看得懂的,是一張他穿著棕色的野獸皮,戴著個鐵鍋,表情沒啥變化的畫。
看來這傢伙挺兇悍的。
他領我到了一間房子,在他翻了半天鑰匙后試了幾遍沒打開門,然後問我:「門咋開?」
我無語死了,奪來鑰匙隨便挑了一把順手的往鎖孔一插,一轉就開了。
「大傻瓜一個。」我嚷嚷著。
他倒也沒在意,進去給我整理了一下床鋪。
「ok了ok了。」他拍拍床,「放心睡吧。」
「好的,我到周圍隨便溜溜。」
「沒問題。」
我又走出了這門,外面正是一條公路,周圍倒是沒什麼,感覺這裡與世隔絕一樣。
「戴夫有車么。」
「有啊有啊,歪比吧不。」
他一溜煙就不見了,一會兒一輛紅色的轎車出現在我面前。
我面前的戴夫戴著一副黑黑的墨鏡,伸出中指和食指併攏,從眼睛上向外筆畫。
「讓我御駕帶你玩吧。」
「不用,我自己到周圍兜兜風。」
「那也ok。」
他下了車,關上了車門,沒等我理解這種行為。他說到:「讓管家我為您開門。」
他拽住車門,卻發現根本拽不動。
「問題不大。」他雙手拽住車門使出渾身解數也沒打開。
「嗯……」我拽住車門,輕輕鬆鬆就打開了。
「wow,厲害哦。」
我啟動了車,正起步,他在後面喊到:「少爺慢走。」
這傢伙,我哼哼著,架著車遠去。
這路周圍沒什麼風景,一望無際,看不到什麼,身為路痴的我怕一會兒找不回去,便調轉方向上了山坡。
俗話說得好,站的高看得遠,我開的高高的,這麼大一塊平原找座房子還不簡單?
這山也高,我開到頂部,下車扒拉開一片樹葉,卻發現一片新天地。
好大一座墓碑,足足有九十米,周圍長的低矮的樹叢簡直只能是墳頭草。
這是個無字墓碑,也不知道是誰立在這裡的。
我徐徐走過去,發現墓碑邊擺著幾盆花,我小心翼翼地湊過去,發現只是幾個陶罐子,裡面插著幾根白花。
是真的奇怪,這方圓百里沒有人居住,這碑,誰立的?
一旁還有一個水壺,不過那個尺寸,像是一個巨人用的一般。
我走過去,發現裡面還有一些水。
要說這從樹里最高的,便是水壺旁的這顆,十個人手拉手都不一定抱的住,他那粗糙深赫的樹皮,看得出來他經歷了很久的滄桑歲月。
樹根下面擺著幾袋肥料,不過是空的,上面畫著一個美麗的向日葵。我扒開肥料,下面是一個木牌:
智慧樹。
估計是這樹的名字吧,長這麼粗,這麼高……進化成精倒也不成什麼問題。
我壯著膽子走過墓碑,這後面全然不是一個地方。
這裡煙霧繚繞,眾多一米高的墓碑矗立著,樹沒了葉子,都只是枯樹枝。
「呀——」我聽到一陣尖叫,不禁毛骨悚然地癱在地上。
我轉頭向高處看去,原來是幾隻黑烏鴉。
我艱難地爬起來,望這這群墓碑——有圓形的,方形的,十字架形的,模樣之多,可以數以千計了。
中間貌似是一個圓盤,上面沒有密密麻麻的墓碑。
我慢慢走過去,生怕驚動了什麼,嘴上說著一點都不嚇人,其實雙手發顫,心怦怦直跳。
中間是一個二叉樹,感覺像是半個人被埋在土裡,但感覺是一個生了兩個頭都人。
煙霧越來越濃,周圍什麼都看不清了,原來那個大墓碑也看不見了,周圍的枯樹也看不見了。
我站在圓盤中間,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彷彿是是什麼巨大的機器啟動了。
「蘇醒吧,我的僕人們。拿回我們應有的一切,去朝聖那高高在上的聖主。」
就是這樣一陣聲音呼嘯而過我的耳膜,我已經形容不出來緊張了。
我四處張望,像找到聲音的源頭,但……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這聲音還在呼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接著,彷彿更多的聲音加入到了一起,我感覺我被綁在了一座十字架上,無法動彈,旁邊是一圈包圍一圈的僧侶,他們大喊著某種法咒。
我的皮膚都在顫抖,我的心臟感受到死亡。
我回頭一望,那做墓碑上赫然出現了一數列白字:「去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拿起腐朽的木杵,搗碎那些迷茫」……
我用力錘動自己的腿,大叫著:「動起來啊。」
「入侵者,」低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尖嘯:「你要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動起來啊!」我大叫著,雙手把腿從地上拽起來,但煙霧瀰漫地更濃了,我找不到方向。
我發瘋地朝墓碑跑去。
「入侵者!」我又聽到那驚悚的聲音。我扭頭一看,一隻深灰的手,帶著五片尖利的指甲,從地里鑽了出來。
「你要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我大口呼吸著,跑向樹林外面,一把拽開車門鑽了進去。
「該死,該死,你這破傢伙倒是動啊。」
我怒吼著,拍著方向盤,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終於竄了出去。
我一路向山下狂奔,從後視鏡里一瞥:「那是一群什麼樣的怪物啊。」
那是一群什麼樣的怪物,皮膚貼著骨頭,眼睛凸出來,一顆灰腦袋上沒幾根毛,衣衫襤褸,腿都伸展不開,但朝著我這裡一步一步靠近。
雖然他們走的慢,但油是有限的……我腦里一片空白,要死也得死個痛快啊,被咬死像什麼話。
對了,找戴夫。
情況緊急,只能這樣了。
面前就是戴夫的小房子,但不知道他到哪裡喝小酒去了。
「該死的戴夫,給小爺我出來。」
我一腳油門踩死,直衝過去,草坪上赤裸裸留下兩道車印。
只聽「轟」的一聲,汽車把戴夫的房子撞出一個大洞,漫天飛舞起粉塵,車也是扁了,我從車上跳下來,拍拍灰,大叫著旁邊戴著墨鏡躺著曬太陽的戴夫。
「戴夫,有怪物!!」
「歪比吧不,我什麼世面沒見過,這麼慌張。」他慢條斯理地說。
然後他跳起來,挑起墨鏡,往大路上上一看,確實是管不上周圍散落的水泥塊了,他朝我大叫著:「快躲到屋子裡去。」
「歪比吧不歪比吧不。」我跑到二樓,從窗檯望著戴夫,但他還是那副面孔,說著聽不懂的話。
「啊啊啊啊啊,怎麼攤上這麼一個瘋子。」我狂跳起來,但那個瘋子還在那裡說著瘋話,一點都不著急。
「沒想到還是躲不開這個命運。」我聽到戴夫說著,陷入了陣陣疑惑中。
我又看去,那群怪物已經踏上草坪了。
我看見戴夫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閃著紅光的東西。接著發瘋了一般朝那群怪物跑去。
他簡直像一個勇士!但是這太不自量力了!
「戴夫別這樣啊,我們跑也能好好活啊。」我大喊起來。
他好像沒聽見,還說著瘋話:「@……!」
「戴夫……」我不想再看了,眼淚不爭氣地流出來,雖然才認識不到幾個小時……
「轟!!」我聽到一陣爆炸聲,從這個小雜物間望去,外面升起了紫色的蘑菇雲。
「戴夫……!!!」我看見那群怪物化成灰燼飛走了。
我趕緊跑下樓,在嗆人的煙霧散去后,我看見了戴夫。
「太好了,你沒有事。」
「我什麼世面沒見過……咳咳,」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沒事兒,走,回家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你要是殘了我養你一輩子,」我信誓旦旦地說道,哭笑起來。
「哈哈哈哈,有這話我放心了,歪比吧不。」
晚上,我和他喝了熱湯,我跟他說了那群怪物的事,問問他知不知道什麼,又問了問他那神奇的力量是哪裡來的。
他一個都沒回答,只是說:「說來話長,我以後跟你慢慢說,歪比吧不。」
「好啊,歪比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