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很怕他會離開她
晃了晃昏沉的腦袋,慕容靖手撐著桌沿站起身,胸腔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疼,伸手緊緊的按住胸口,低頭,微微佝僂著身子步履踉蹌的往書房門口走去。
恰在此時,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臉色蒼白的楚星晚穿著一件白色的繡花紗裙,緩緩走進室內。
看著他跌跌撞撞的身影,小臉越發慘白,「靖哥哥。」
輕輕的喚了她一聲,疾步上前扶住了他。
「晚晚,我自己能走,你放開我吧,一會兒傷到你了。」
「靖哥哥,我沒事的。」
輕輕的搖了搖頭,楚星晚倔強的扶著他,不可鬆手。
小心翼翼扶著他回到房間躺下后,楚星晚俯身坐在床沿上,看著他近乎透明的臉色和嘴角的血跡,眼眶中,大顆大顆的淚水不斷的滾落,小臉上滿是惱怒。
「靖哥哥,你為何總是不聽勸,你就不能好好的在床上躺著嗎?你再這樣下去,會死的。」
溫柔的替她將臉上的淚水拂掉,慕容靖啞聲安撫她的情緒,「晚晚,別擔心,我心裡有數,不會有事的。」
「你看看你,臉色這麼白,都吐血了,怎麼可能像是沒事的樣子。」
低頭,用力的咬上他的薄唇,直到將他的唇瓣咬破了皮,她才放開他,瞪著雙眼惡狠狠的看著他,楚星晚憤怒的低吼。
「靖哥哥,你要是再不聽話,不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那我就帶著寶寶先走一步算了,反正你出了事,我也絕不會……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慕容靖堵住了唇瓣。
還未說出口的『獨活』兩字,被他吞進了腹中。
慕容靖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抱住她的腰,兇狠暴戾的吻著她。
懲罰似的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咬了一口,濃郁的血腥味頓時在口腔內蔓延開來,慕容靖用力的吮吸了一下,將她唇上的鮮血盡數吞入腹中。
舔了舔唇上的鮮血放開她,看著她的眼神格外的陰翳嗜血,「晚晚,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了,知道嗎?」
楚星晚不說話,只是輕顫著身體,瞪著雙眼憤怒的看著他。
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般,撲簌簌的往下掉。
看著她恐懼不安的小臉,慕容靖輕嘆一聲,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輕吻著她的眉眼,柔聲到。
「晚晚,別哭了,我以後聽你的便是。」
楚星晚不言,只是輕輕的抓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將臉埋進他的懷裡,無聲哭泣。
她真的很怕,很怕他會離開她和寶寶。
「晚晚,別怕,我不會丟下你和寶寶獨自離開的,咳咳……」
話音未落,便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胸腔里一陣劇烈的翻湧沸騰,喉間湧上一股腥甜,輕輕的推開她,彎腰趴在床沿上,再也無法抑制的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潔白的地磚上,頓時染上了一抹刺目的殷紅。
看著地磚上那團深褐色的淤血,慕容靖目光一凝。
「咳咳……」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烈咳嗽,楚星晚看著他咳的臉色透明,額角青筋凸起,青色的毛細血管都能清晰可見的面容,小臉頓時煞白一片。
輕輕的拍打著他的後背替他順氣。
片刻后,慕容靖終於止住了咳嗽,渾身虛脫的他無力的靠著床頭半躺著,看著楚星晚慌亂無措的煞白小臉,輕輕的扯了扯唇角,勾出一抹虛弱至極的笑容。
「晚晚,別怕,我沒事的。」
抬手想要替她將臉上的淚水擦掉,在揉揉她的發頂,告訴她,他沒事。
可手臂卻似有千斤重,讓他根本使不上任何的勁兒。
楚星晚哆嗦著手拿起床頭柜上的藥瓶,倒出一粒藥丸遞到他的嘴邊,「靖哥哥,快把葯吃了吧,吃了葯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好。」輕輕的應了聲,慕容靖張嘴將藥丸吞進了腹中,連水都沒要。
拿出手帕輕輕的替他將額頭的汗水擦掉,視線落在他越發透明的臉上,臉上的擔憂和不安越發的濃郁深厚。
脫掉鞋子躺上床,小心翼翼的縮進他的懷中,將小臉貼在他的胸口出,聽著他的心跳聲,她才覺得心中的慌亂和不安減少了幾分。
「靖哥哥,你聽話一點,好不好?」
「好。」
知曉她定然是嚇壞了,慕容靖眼中劃過一抹歉意,輕聲應到。
低頭輕吻著她的發頂,慕容靖柔聲到,「晚晚,我困了,陪我睡一會兒吧。」
楚星晚輕輕的點了點頭,「靖哥哥,你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楚星晚枕著他的手臂側躺著,另一隻手輕輕的搭上他的腰,小臉在他的懷裡蹭了蹭,聽著他的心跳聲閉上了雙眼。
幾分鐘后,當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時,楚星晚睜開了雙眼,眼中一片清明,沒有半分的迷濛,
輕輕的翻了個身,看著窗外晴朗的天幕,怔怔出神片刻后,她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給父親楚奕發了一條消息。
得到對方的回復后,她輕輕的揚了揚嘴角,將手機放回床頭柜上。
重新縮回慕容靖的懷裡,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
夜司宸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伸手摸了摸身側冰涼的床單,他的眉頭微皺。
「暖暖?」
翻身從床上坐起,夜司宸墨眸快速的在房間里掃過,最後視線落在窗邊的吊椅上,眼中頓時溢滿柔色,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掀開被子下床,站直身體時大腦有一瞬的刺疼和暈眩。
夜司宸手撐著床頭櫃穩住身形,用力的晃了晃腦袋,待到腦中的眩暈感消失之後,他踱步走到窗邊蹲下身,看著小姑娘恬靜的睡顏,他的臉上溢滿濃郁的情愫,空蕩蕩的心在此刻終於被填滿。
輕輕的將蜷縮成一團的她抱入懷中,走到床邊將她放下,伸手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夜司宸轉身去了洗手間洗漱。
伸手脫掉身上的睡袍走到花灑下站住,夜司宸抬手打開淋浴的開關,微微閉著眼睛,任由溫熱的水流噴洒在臉上,在順著身體流下。
抬手抹了把臉,大腦總算清醒了幾分的他,低頭開始清洗身體。
因為失了兩滴精血的緣故,他的臉色格外的蒼白,大腦更是一陣陣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