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和時間的交易

這個人就是白墨，就是還沒有經歷業火的白墨。

是他愛的白墨。

「尊者，你怎麼會在這裡！」不給白墨回答的機會，那邊就已經開始否定了，「怎麼可能，白墨明明已經死了。」

剎那間白墨弄清楚了現在的情況。

這個季洛是從未來穿越回來的，或者說是重生。

而現在的幻境就是根據他的記憶展現的。

對於白墨凡事都要留一線的想法，她有些懷疑這個不是季洛記憶展現的，而是季洛想要讓她看到的。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個季洛是單純的重生還是帶著什麼東西重生的。

如果只是單純有記憶的重生的話，對她要做的事情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可要是這個季洛是帶著什麼不好的東西重生那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想通這一點之後，白墨學著書中描寫的原主對著季洛就是一個冷漠的動作，譏諷的話順口而出，「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這句話一出，季洛當場石化。

難以置信的上前走了兩步，甚至有些不穩的晃蕩了兩下。

「白墨，你沒死？」

厭惡不加掩飾，他上前一步白墨就帶著阿墨退後一步，「看來你不是一般的失望。」

「不是....不是的！」季洛連忙上前幾步，想要抓住白墨卻被白墨直接躲開，他只好站在原地出聲解釋，「不是的，你活著我比誰都高興，這天底下沒有誰比我更希望你活著！」

結合現在的情況，白墨有必要懷疑在靈溪塔的時候季洛就已經重生，那麼幻境裡面投射出來就不是季洛的野心，而是書中白墨最後的結局。

但她也沒有忘記最後季洛帶著那盞燈出現在長白舊址上面，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或者說到底是因為什麼，季洛才會對原主有那麼扭曲的情感。

一邊折磨原主，一邊說著愛她，甚至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復活原主。

人活著的時候為什麼不珍惜，倒是死了才知道後悔，演戲給誰看？

「我倒是覺得你挺失望的。」

白墨話音才落下，身後的方向就傳來一聲怒吼，「把阿墨還給我！」

因為這聲怒吼，三人一起轉頭，嘴角溢出的鮮血都還沒有來得及擦去的十六郎一身狼狽的站在那裡。

目光死死的盯著白墨，完全不管現在是個情況。

季洛看著十六郎，猛地臉上出現了癲狂的神色，「哈哈哈哈哈，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我的白墨回來不說，就連這個躲了我幾百年的偽造品都敢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偽造品？

兩人的確長得很像，只是一個全身邪氣周身魔氣四溢，而一個一身仙風道骨。

和猜測的出入不大，這個十六郎就是季洛的切片旅行裝。

只是這個魔尊季洛就是本尊了嗎？

這一點白墨保持懷疑。

「把阿墨還給我！！」

似乎完全沒有聽季洛說的話，只是固執的想要將阿墨要回去。

「既然出現了，那麼就回來吧！」

十六郎的出現比見到白墨的時候，還要讓季洛興奮，那麼多年來這個分身將他辛辛苦苦復活的白墨藏在門派之中。

利用對他弱點的了解，每一次都有辦法將他封印。

現在那個封印只能封印一年，保不齊哪天就能將他完全封印，還不如現在就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碎片收回。

這時候的十六郎才知道慌亂，「你不可以這樣的，你不可以忤逆......」

「憑什麼他說他是本尊就是本尊，分明就是一個虛弱到連路都走不動......」話還沒有說完，面前的季洛就化作了一絲黑霧朝著一個地方匯聚，順著黑霧看去就看到至今為止最像本尊的季洛。

「十六郎，到我這裡來。」張口就是一句輕飄飄的話。

卻讓十六郎毫無抗拒力氣，抬腳就朝著那邊走去。

似乎是感覺到了十六郎即將消失，阿墨輕輕的掙扎了一下但卻沒有說什麼。

倒是融合了十六郎的季洛抬頭看向了白墨的方向。

他打量白墨的時候，白墨也在打量他，這個季洛就好像是生病了一樣，沒有魔印但卻也沒有靈力。

臉上和記憶中任何一次見面時的樣子都不一樣，好像在笑又好像只是笑著，他看白墨的時候眉眼彎彎，嘴角翹起好像發生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一樣。

就在兩人對視的時候，懷中的阿墨就好像被抽幹了力氣逐漸老去，直至死亡停止呼吸。

這一切只在幾息時間內，毫無徵兆的就發生。

「我以為他是騙我的。」

季洛朝著白墨招了招手，似乎不能移動的樣子。

白墨當然不可能就這麼乖乖的過去，只是戒備的看著面前的季洛一言不發。

本以為季洛會因為她的拒絕生氣，沒想到這個季洛只是靦腆一笑，「你不過來也是正常的，畢竟事情已經發生結局無可挽回。」

思量許久，白墨覺得這樣問是最合適的，「你是什麼時候的季洛？」

「現在謝千鶴和桃淺淺已經飛升，這裡是你死後的第一千年。也是我第四百二十一次試圖復活你卻失敗，不過現在我終於是見到你了。」

面前的季洛似乎只是在訴說，就像好久沒有人和他說話突然遇到舊友的樣子。

肉眼可見的他正在衰弱，看不清他的魔氣去向。

但這絕不是簡單的消散，倒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取。

「我真的沒有辦法挽回，自大真的會讓人悔恨終身。」季洛全程看著白墨笑著，卻無比悲涼，「你放心這個幻境不會維持很久，這只是一個交易。我想見你一面，無論如何。」

白墨不為所動，只想知道後面又發生了什麼，到底是什麼導致季洛會重生，「後面發生了什麼？」

彷彿早就知道白墨會問這個，季洛語氣都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平淡的敘述，似乎沒有猶豫卻也沒有把話說清楚，「長白派沒了，三百年之後在建了裕昌派。也是哪天我強行留下的你的神魂碎片消散，而你剛剛看到那個人只是用我記憶捏造出來。」

「沒有你的世界，真的很無趣，無趣到讓人窒息。」

「為什麼.....」眼前的季洛已經快要完全消失，都不用去研究這個幻境也在逐漸消失。

完全不理會，只是自說自話的說著話，「因為，我不想你恨我，可又覺得你除了恨我好像也不會有別的情緒，所以那個人沒有記憶甚至被我的分身騙了那麼多年。」

「現在的季洛在哪裡？」

她還需要哪個季洛推動劇情發展，必須帶走。

「我替他感到高興，但...我希望你別對他太好太上心，他要的東西比我想象中多得多。」

說完這句話之後，眼前的季洛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