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英雄難當
鋒銳自打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就想明白了。
眼前這邋遢老頭定是隱藏在新手村的絕世高手。
那啥十六品先天神丹？
你聽聽，十六品，不是一品二品，而是十六品啊，還是先天神丹！
也怪自己不爭氣，狗都不如，這等仙丹沒叫自己吃了立馬飛升仙界。
只不過鋒銳不想捲入打打殺殺的江湖事，也是未多關注邋遢老頭到底有多厲害。
邋遢老頭也是會裝，也不見顯露過。
可今天這一手確實震驚到鋒銳了。
「老爺子你這孤拐是什麼神仙寶貝啊？」鋒銳伸手想摸摸邋遢老頭手中的孤拐。
看著也就一破樹杈子，燒火都閑不夠旺，可咋就這厲害呢。
鋒銳的手半路又忙的縮了回來。
乖乖，這比通了一千五百孚高壓電的電烙鐵還厲害，小嫩手摸上去不得被燙掉一層皮。
「哼！小子無知。」邋遢老頭冷哼了一聲又變回懶散神色，歪倒在陽光下。
至於叩頭拜師的周梧諫，邋遢老頭理是也不理。
「切，以為我稀罕。」鋒銳嘀咕了一句。
有神功了不起啊，自己躲在這裡開個小酒館，遠離那打打殺殺，要個屁的神功。
「嘖嘖嘖，這止戈二字不錯，三國那啥好像就有一句止戈興仁，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大家一起和睦相處共同發財才是大道啊。」鋒銳喜滋滋點評起字來。
這般招牌掛出去，自己這小酒館還是有拿的出手的東西。
這才叫有文化有檔次。
只是鋒銳好像忘了邋遢老頭那通胡扯，真只是胡扯嗎？
「快起來，我們抓緊把這招牌掛上去，這就開業！」鋒銳踢了周梧諫一腳。
學啥武功，打打殺殺的沒點技術含量，不是你殺人，就是人殺你，還不如跟他學廚師有門手藝可靠。
周梧諫倒是實心，便是邋遢老頭不理他，還一個勁的扣頭，這青磚地面差點被他磕個洞。
「二小哥，你快先起來吧，老乞爺爺不會收徒的呀。」鋒棋上前扶起周梧諫，而後於他耳邊低低說道「哪天你買幾隻燒雞他就會傳你武功。。。」
「真得？」周梧諫有些不相信，可一想棋妹妹也不會騙自己，立時起身想去買燒雞，奈何一摸口袋囊中羞澀，看來只能先於鋒銳這打工了。
太陽正中。
招牌掛上去了，鋒銳點燃了兩掛鞭炮，噼里啪啦一通響，惹的四鄰和行人們都前來觀看。
鋒銳忙得招呼人「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止戈小酒館今日正式開門營業，主營各種炒菜燒菜大燴菜啦，味道麻辣鮮香，風味別具一格，量大價優，實惠管飽，包管你吃了一次想兩次。。。」
這廣告詞還是鋒銳昨天夜裡想了半宿才編出來的。
硬著頭皮招呼一通后，鋒銳就回廚房去了。
這吃飯和治病一樣，吃飯治的就是飢餓和口饞的毛病，因此還多要不看廣告看療效！。
「客官裡面請，客官裡面請！」周梧諫搭著條白毛巾往裡請人，奈何周圍全是看熱鬧的，卻不見有人往裡進。
「這裡原來是鋒氏皮絨鋪吧？」路人甲說道。
「對，就是鋒銳皮絨鋪。只是聽說三年前掌柜的夫婦雙雙病亡，只留下一對兒女。。。」路人乙答到。
「那這是？止戈酒館？怎麼開起食肆了？」路人甲繼續問道。
「嗨！估計是鋒家小子將這處宅子也賣了吧，大前年聽說就賣了十畝水田去學武，我看他卻不是學武的料，這回怕是不知又被誰騙了，哼，傻子還想學武。」這個路人看來於鋒家還是了解一些的，卻是不希望鋒銳好。
「剛才招呼人的不就是封家小子嗎？哪裡將宅子賣了，不要胡說。」這個路人倒是為鋒銳辯解了一句。
「小二，你家哪裡請的大師傅？」路人丙問道，這吃飯自然是要看味道，而味道當然是看廚房裡的大師傅了。
「大師傅？」周梧諫腦子還在想著拜師學武的事一時沒轉過來，待轉過來忙答道「大師傅就是我家銳哥兒，我銳哥手藝絕對不比迎風樓那大師傅差，各位客官如是不信進店嘗試就知。。。」
「鋒家傻小子掌勺？那傻小子不是一心學武嗎，卻沒聽說過跟哪位大師傅學過廚藝啊？這不是糊弄鬼的嗎？」見不得鋒銳好的路人說道。
「什麼叫糊弄鬼，你認為不好別進去便是，又怎的糊弄你了。」為鋒銳辯解過一句的該是鄰居，對著其他人說道「小弟雖是沒進過迎風樓，卻也於後廚聞過味道，而近兩日鋒家這小院確實傳來陣陣香氣，不比迎風樓飄出來的后廚差，只是不知是誰在掌勺。。。」
「既是你如此相信那個小傻子，為何你不進去試試？」被懟的路人也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今日家中已是備好餐飯，但晚間我定來試一試。」鄰居一昂頭回去了。
而今雖是天下太平，但不知為何天氣越來越怪異，只這一點就叫許多人收入巨減，平時百姓沒事誰會去酒樓食肆消費。
「這招牌上的四個字定是出自大家，只是不知哪位大家，蒼勁有力，豪邁張狂。這燙烙手法也是高覺，一氣呵成，渾然天成。妙！實在是妙！」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卻看上了招牌上的字。
而後大家的關注點從招牌到裝修，圍觀了好一會，七嘴八舌的點評了一番。
鞭炮炸來一群人，奈何卻沒一個想進來嘗試的。
稀稀拉拉又散了，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
周梧諫和鋒棋看著四散的人群欲哭無淚，暗中嘀咕著，這般開業卻沒一個客人，難道是因為沒請先生算個黃道吉日衝撞了什麼。
看看，這就是沒經受過二十一世紀科學教育的封建兒童，事情不順便往那鬼神上找原因。
「不要灰心，酒香不怕巷子深，咱們這裝修卻是吸引不來人，但憑你大哥我的手藝，自是會等到識貨的上門。」
一個中午一桌人也沒有，鋒銳這受過二十一世紀科學教育的五好青年可是不迷信的，這般情況鋒銳也是預料到的。
開個小飯店做生意，是要慢慢積累回頭客的。
如此有自己的房子還好，慢慢熬總會熬出頭，就怕是租的房子，那個才是壓垮許多小店的主要原因。
「這沒有客人，我啥時候才能贊到前買燒雞。」周梧諫一臉苦相，而後忽然想到什麼，對鋒銳說道「要不銳哥你先賒我兩隻，我看你今天也是做了燒雞的，既是賣不出，便先賒給我吧。」
「你要燒雞作甚？」周家大叔疑惑道。
「二哥買給我吃的嗎？」周梧桐也圍了過來。
「去去去，哪裡都有你。」周梧諫卻是推開了自己小妹。
鋒銳在小院倒是知道緣由，很是不解這二小子為啥要學武。
鋒銳翹著二郎腿說道「賒給你到不是不行，但雞還沒出鍋，且還要在悶一時。只是我就不明白你一小夥子沒有國讎家恨的，為啥偏偏要學武？老老實實跟著大哥我干，等做大了我教你廚藝，到時自己開個小酒館不好嗎，那時攢些錢娶她兩三房媳婦豈不美滋滋！」
「學武？」周大叔眉頭一緊，在聯想到燒雞也知為什麼了，卻是沒在多說。
周大叔清楚老乞頭很不一般。
只是而今的鋒銳叫周大叔很是奇怪。
周大叔知道三年前鋒銳為何要學武的，不然便是被人污成主死欺小他也不會同意鋒銳賣了十畝水田的。
可這幾日確實不見鋒銳在練武，難道他這失憶真是連家恨也忘了？
即便是忘了鋒棋也會提醒他才是！
還是因為這次受傷懼怕畏縮了？
此時周大叔心中亂成一團麻，他也不知該不該於鋒銳說清楚，父母之仇不可不報，可報仇又很是危險。
周梧諫一臉心馳神往「我要成為大俠，成為像聶大俠一樣保家衛國的大俠，除暴安良。。。嗯，鋤強扶弱！成為一名頂天立地的英雄！」
「聶大俠？哪位？」鋒銳疑惑的問了一句，而後很是認真說道「英雄可不是好選擇，雖然我也很崇拜英雄，他們各各聰明秀出膽量過人，每於危險時皆會挺身而出力挽狂瀾，肩扛正義，救黎民於水火，解百姓於倒懸。但是，英雄卻是悲苦的，要無私奉獻，要面對諸般危險，有時捨棄了生命也不為世人所理解，有時犧牲了一切卻反被惡人污衊，處於風頭浪尖自是在無安寧之日。嘖嘖嘖，這般你還想當英雄？」
「我。。我。。。我就是要當聶大俠那樣的英雄。」周梧諫小臉瞥的通紅。
他可沒鋒銳能說會道的這通侃，但習武之心不改，立志之心不變。
幾人在桌邊說話，卻沒察覺到小院內的邋遢老頭已是將他們的對話聽到耳內。
邋遢老頭滿臉遲疑和擔憂，口中喃喃說道「銳小子的性格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以前可是有著顆俠義之心的，難道是那東西。。。」
無人之人，邋遢老頭一個縱身出了小院，來到一個很少有人關注的犄角旮旯留下了些痕迹。
不久，兩個身上掛著五個口袋的丐幫弟子匆匆出了永嘉縣，朝西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