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洗不洗臉

天蒙蒙亮。

做小本餐飲生意的沒有哪個敢睡懶覺的！

「大哥你沒事吧？」鋒棋滿是心疼的看著一瘸一拐從房內走出鋒銳。

昨夜練功到子時，待邋遢老頭解開鋒銳身上的穴道時，鋒銳如一隻僵硬的死螃蟹一般，立時撲向地面。

還好鋒棋眼疾手快，不然鋒銳不說少幾顆大門牙，就是本就不俊美的大臉上還得再添幾個疤。

「沒事？能沒事嗎！大哥我如今全身上下又酸又疼，如同被大象撞了一般。哎喲喲。。。這小胳膊小腿的，不知今天還能提起大勺嗎。。。」鋒銳一陣叫苦。

被邋遢老頭定住身形吹了半夜冷風，而今可是入冬的時節啊，沒被凍死已經算是命大了。

好吧，吹了半夜冷風，鋒銳倒也沒白吹。

趁機鋒銳也尋思起他的身體到底怎麼了。

據小妹說，他兄妹倆都練過丐幫不傳絕學降龍心法的。

可為何自己穿越過來就不會了？

雖然鋒銳穿越前確實不會這般扯淡的武功心法，但按照網上那些說法，他這該是魂穿吧。

因為這身體就是原來那鋒銳的。

如此不說具體行功路線啥的武功心法，可身體上練過的內力真氣怎麼也消失了？

難道玄而又玄的內力真氣都是跟著魂魄走的？

這般也太扯淡了吧！

還有身體，就算那玄而又玄的內力真氣都是跟著魂魄走了，鍛鍊出來的氣血力量也不能跟著魂魄走吧。

鋒銳感覺如今的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大象？哪裡來的大象呀？」鋒棋疑惑道。

為何大哥說被大象撞了？

於書籍上，小姑娘倒是知曉大象。

可大象好像都在很南很南的地方，怎麼會撞上大哥。

「比喻，比喻懂懂。。。啊。。。嚏，啊。。。嚏！」

看看，看看，這定是感冒了。

鋒銳不由擔心起來，自己會不會就這樣掛掉。

這古代感冒風寒也是要命的啊！

鋒棋看著打噴嚏的鋒銳終是擔心起來「大哥！你自上次受傷之後，身體越發弱了。。。」。

鋒棋也不管鋒銳願不願意，一把將他按到門檻上，但見雙手一撮，開始給鋒銳上下按摩起來。

白凈的小手如小火爐一般滾燙熾熱，經這番上上下下一陣熨燙，倒是叫鋒銳全身舒坦起來。

「好些了沒有呀？」鋒棋為鋒銳抹了抹額頭的汗珠。

鋒銳享受著按在太陽穴上的手，不由想起過往。

自己上學時只要頭一疼，媽媽也是這般溫柔的為他揉按。

那時鋒銳還暗暗發了誓，以後定是會聽媽媽的話，長大了關心媽媽、照顧媽媽。

只是步入社會以後，自己還是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哎呀！小妹你這手簡直妙手回春，我現在渾身上下都很是輕鬆吶！」鋒銳笑嘻嘻的為鋒棋抹去了擔憂。

希望這世不在如此了吧。

邋遢老頭也走出房間「哼！你小子越來越廢物了。」

邋遢老頭這次卻沒歪在小院內。

昨晚他去看了傳遞的消息，武當的牛鼻子和少林的老禿驢已是動身了。

除此外，還接到朝廷和邪派一些人的動靜。

都是奔永嘉縣來的，看來這段時間要小心才是。

鋒銳撇嘴回了句「我哪有老乞爺爺你彪悍啊！」

邋遢老頭瞥了鋒銳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眼前的小子真是大不如前了啊！

被邋遢老頭一瞥，鋒銳抓緊跑路了「二小！周梧諫！起了沒有？快和我一起去買菜。」

周梧諫這小子昨晚練功到子時二刻。

該是初學武功的新鮮勁吧？

希望他能早早迷途知反！

學武有啥用，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錢花。

「已是起來了！」周梧諫倒是精神抖擻。

昨夜子時二刻到而今卯時一刻，不過四小時，周梧諫還是如此精神抖擻，果然是個火氣旺的精神小伙啊！

鋒銳感嘆了一句，不像自己，已是奔三的糟老頭子啦。

「抓緊去洗把臉，我們這就去西市買菜，希望趕個早集可以遇到我想要的。」鋒銳拿起臉盆。

小院里有個水缸，水皆是從牆外河道打的，因為是活水，卻也很是清澈。

只是這立冬后的天，水也是越來越涼了。

聽說南方不會結冰，現在看有點懸啊。

用刺骨的水洗了把臉，立時精神氣十足。

鋒銳卻是看到周梧諫磨磨蹭蹭的不過來，只得又催促了一句「快點啊，一會趕不上早集了。」

周梧諫磨蹭道「我。。。我以後不再洗臉了。。。」

「什麼？」鋒銳有些沒聽清。

周梧諫深吸了一口氣，大喊道「我如今練了臭垢功，以後自是不會再洗臉洗澡了的。」

「你。。。」鋒銳險些背過氣，而後指著周梧諫罵道「你以後邋裡邋遢怎麼迎客待客啊，還想不想幹了！」

周梧諫有此踟躕。

好吧，說的有些重了。

自家兄弟，怎麼能問他還想不想干這種狗屁話。

鋒銳臉色一變，很是和顏悅色的於周梧諫說道「二小啊，咱練武也不能影響生活是不，就和那廣場舞跳也就跳吧，但是你不能在小區內開著個大喇。。。」

好像說錯話了。

鋒銳心虛的立時捂住了嘴。

看來感冒還沒好，這什麼話都往外說。

鋒棋倒是耳朵尖「廣場武？大哥，廣場武是什麼功夫，哪門哪派的？為啥還要跳呀？」

邋遢老頭也是滿臉疑惑的看著鋒銳。

想他八殘神丐縱橫江湖百年，卻是沒聽說過有廣場武這門功法。

「吭吭吭。。。廣場舞就是廣泛長遠流傳的武術，比如街上賣藝的，嘿嘿哈哈很是大聲。」鋒銳胡扯了一句。

「奧。。。可那些賣藝的多不是有真武功的呀。」鋒棋點了點頭很是認同。

練武之人雖然內力真氣有時需要吐出，如此嘿哈一聲，但嘿嘿哈哈沒完沒了，那內力真氣都吐完了還練啥功。

「對對對，不過人家拿著小鑼轉一圈，可是有不少賞錢的。」鋒銳又想到了錢，只是打把勢賣藝哪有自己開小酒館賺的多。

看著鋒棋還要問，鋒銳趕忙說道「小妹，你還是去算算昨天賺了多少錢，一會我還有拿些去採買新貨物呢。」

「好的。」提到錢，鋒棋也是一臉興奮，小跑去了櫃檯。

真是親兄妹，一樣的愛錢。

鋒銳不耐煩的又催了周梧諫一句「快些洗洗臉，咱們馬上出發。」

雖然只一天沒洗，但你看看那眼屎，看看那從廚房碰到的油灰，這樣怎麼帶出門。

跟著一個邋遢老頭就算了，在跟著一個邋遢小伙，人家會怎麼看自己。

鋒銳這輩子可是打算找媳婦的好不好！

「不洗，師傅說了，這臭垢功就是用體內內力將體表污垢化成護體保甲，如此怎能洗掉。」周梧諫連連搖頭。

「你。。。」鋒銳想說你學那邋遢老頭幹啥。

只是這般直接怕是會被邋遢老頭教訓。

昨晚半夜冷風好是將鋒銳吹的清醒，這邋遢老頭輕易得罪不起啊。

「就算你練功，但是老乞爺爺不是也說了，這臭垢功是防禦功法，是用來抵擋刀劍的，你難道以後要用臉皮去抵擋刀劍？」鋒銳開始盤算要不要在請一個跑堂。

就叫周梧諫這小子在後廚燒鍋爐算了！

不是想黑嗎，包管三天叫他變成煤球。

只是自己這小本買賣，在請個跑堂有些吃不開吧。

還有，不是自己人鋒銳也是不放心。

不說廚房裡的的那些秘密，就是鋒家和鋒銳他自己身上也有太多秘密啊。

周梧諫也是有他的道理「可是洗臉就要用手啊，擋刀劍確實不能用臉，可定是要用手的，因此還是不能洗。」

「啥，手也不能洗？那以後這小酒館內的盤子碗碟誰洗？你難道忍心叫兩個小妹妹洗嗎！這樣冷的天，這樣冷的水，你。。。你也太心狠了。」鋒銳要跳腳，這手都不沾水如何幹活。

「這倒還真是個問題。。。那。。這。。。」周梧諫也沒想到這一點。

昨晚收拾完了才學的武功，便是今天一大早也無需打掃，因此還沒沾水呢。

「別這那的，快去洗了臉，我們要出門了。」鋒銳哀嘆一聲。

這世沒有手機沒有遊戲，可有武功，如此還是有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可見什麼東西上癮都是不好的，這個癮就是病字頭，古人果然是有大智慧的。

「師傅？」周梧諫為難的看了眼小院內的邋遢老頭。

邋遢老頭可是手掌滿是油漬，臉上也能扣下二斤灰的，如此臭垢功定是滿級的存在，不知是不是真的刀槍不入。

「罷了！去洗洗吧，老乞兒我只是習慣了。這臭垢功雖說是用內力來煉化體表污垢達到尋常刀劍難傷的功法，其實質卻是叫你斂住皮膚上的氣孔，以防泄露內力真氣的功法，練成之後是有一層內力附於皮膚之下，如此達到尋常刀劍難傷的目的。。。」邋遢老頭老神在在、慢條斯理的解釋起來。

「呸！不早說，害的我大早上浪費這麼多口水。」鋒銳暗罵道。

這些鋒銳話當然是不敢罵出口的。

「原來如此！多謝師傅指點！」周梧諫一副受教了的表情，於邋遢老頭噗通磕了個頭，這才去打水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