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一戰成名

戰書一下，牧辰安瞬間成為了本屆玄境試煉的熱門人選。原本前十對決並沒有多少令人意外的成分，火修聖地來勢洶洶有一種志在必得的感覺，水修聖地沒有上一屆池雲菀兒那麼引人注目，雲瀑仙山再次因為大師兄破境少了最強第一人。牧辰安取得順位第十，已經令眾人眼前一亮，不曾想直接向第一順位下戰書，徹底點燃了玄境試煉。這是哪裡，雲瀑仙山，牧辰安是誰，雲瀑弟子。台下聲音最大人群，自然就是雲瀑仙山弟子。

「這回你可神氣了，」姜鈺還沒上台，辰安已經出名了。

「我這不是趁著排位戰剛開始，再推一把我的買賣，想來過幾天又能賺到不少靈核。」

「感情你下戰書，是為了給自己的生意做宣傳，不想想到時候被聖地火修揍得鼻青臉腫？」

「怕啥，還沒比呢，咋就知道我不能贏他。」

「嗯，確實，不過既然要贏也得做好準備才行，要不和我對戰練練吧。」

「師兄，你都已經轉靈境了，這不好比吧，」辰安自知劍術不如卓凡，仙術本來占點優勢，奈何玄境對上中境毫無勝算。

「我當你對手，是讓你發揮最大潛力，又不是要讓你挨揍，再說我又沒讓遁地獸上場。」

「師兄，還遁地獸呢，你武夫境已是四境巔峰，仙境轉靈還跟著上仙學習多日仙術，不等我潛力出來就該躺地上了。」

「要不……」

不等卓凡說完，辰安搶先道：「不準用仙術。」

本來已入轉靈境，與玄境對練自然也不該使用仙術，卓凡是想讓十步十劍，既然只是不用仙術那簡單多了。

又有好戲看了，當初卓凡和小希媛對練可是動靜不小。

圍觀者除了這位偷吃酒的仙人，還有柴房停歇的紫嫣上仙和她的伴身仙靈。

單論劍術，辰安要被打的找不著北，所以必須一心二用，以仙術加持才有些許勝算，不得已還可以用絕招。

兩人相距十餘丈站定，行禮。

卓凡示意辰安可以開始了。

牧辰安也不客氣，召出一溪泉備用，這樣可以省去念訣。

隨著驚鴻劍招而來的還有兩道水箭，卓凡破雨劍出一擊化三劍，水箭破的同時星越劍抵住辰安手中一把無名凡劍。

兩人身影上下翻舞，同是驚鴻步法，劍道外行自是看不出什麼，閔素羨看得出來一人是在極力控制另一人卻閑庭信步。為了彌補劍術差距，不時有水箭飛出襲擾，總能在關鍵時刻讓卓凡不得不撤劍回擋。

驚鴻十三劍，卓凡不說知曉各招破綻，但解招抵擋、以退為進各種路數自是純熟，只是仙術襲擾自己不能不防，這才拆解數十招沒佔多少便宜。

「師兄小心了。」

話音剛落，「浩魚浮空」，從溪泉中飛出的浮遊魚進至周身，又一招劍遮烏眼突擊而來。

卓凡扯步游身而起，蜻蜓點水，劍掛游魚。

辰安嘴角一絲壞笑，劍客一旦浮空，就少了依仗。

「縛水柱」，一道水柱衝天而起向卓凡襲來。

「星月劍訣，破，」卓凡雙手握劍，以勁力向前一擋，與水柱相抵。

紫嫣上仙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化境劍氣外漏，但這一擋的力道直接讓縛水柱潰散，而空中的卓凡未被擊退分毫。

辰安招招皆算計，卓凡步步為實力。

被襲擾過多，卓凡不得已翻身越過辰安一擊，擋在了溪泉前，未等辰安出口，回手一劍擊碎仙術根底。

不過似乎辰安也有準備，橫劍捻訣。落地水珠盡起，就在仙術將成之際，被紫嫣上仙叫停。

「夠了，那點靈力還是留著明天上台對決吧，辰安但凡遇到個普通四境劍客，不用如此費力就能取勝，卓凡熟知驚鴻劍法，即便你有仙術加持也無礙他拆解。若非知根底，出其不意，三境劍客水靈仙有的是辦法贏四境劍客，」說完閔素羨又加了一句：「遇到化境劍客，仙修還是站遠點以仙術應對吧。」

辰安還不清楚化境是武夫何種境界，但可以確定的是自己轉靈飛身也不見得會有機會和劍聖對決了。

「這就完啦，」砍柴仙人覺著一點都不過癮。

自然不分生死的劍客對決，只有見招拆招，哪有什麼驚險刺激。不過，玄境試煉最經典的水火對決馬上就來了。

聖地火修被挑戰，自然沒有不戰的道理。

這一廣場正中的試煉台被眾弟子圍得水泄不通，不得已兩位劍修師兄將辰安和聖地火修送上了試煉台。

台下一陣呼喊，多是為同門助威的雲瀑弟子，也有不少想要聖地火修教訓辰安的外門弟子。

「火修聖地，林熠。」

「東臨山城，牧辰安。」

聽到這個牧姓名字，林熠多少還是心裡一緊，相比水修聖地的聖女候選，牧家子弟更讓聖地火修忌憚，畢竟沒贏過，只要有記錄的就沒贏過。

辰安雖身負雙劍，今天對決，終究是仙術的對決。

行禮過後，林熠就先動了，別人看來火修一樣心急的通病，可事實上，林熠不想給辰安任何機會，不管是不是真正的牧氏一脈，會不會秘術，只要不讓他出手，或者在他出手前阻止他都算贏了。

「御水成盾，三重水瀑，泉涌。」

辰安似乎早有準備，先起手仙術抵擋攻擊再召出溪泉輔助後續仙術。

台下眾人看著標準水火對決起手式，並不覺著無趣，反而興奮起來，畢竟接下來才是打破平衡的重頭戲，因為沒有人覺得台上兩人會以消耗靈力的方式結束對決。

「師父，那個火修好凶啊，已經釋出十幾個火球了。」

「他只是在試探對手根底，火球不足以破除水瀑防禦。」

果然還是先攻者變陣了，三段攻擊直破兩道水幕，待另一個三段攻擊到來時，有溪泉補充三重水瀑很快恢復正常。

眾人期待水修何時出擊，不會真要耗盡靈力吧。

「泉涌。」

辰安又召出一道溪泉，如此一來有不斷水源補充水幕，林熠得想別的辦法突破了。

隨著第三道溪泉出現，台下開始議論紛紛。眾人不解，為何對戰火修要用此招仙術。

泉涌需要靈力支撐，能控制兩道溪泉確實難得，但靈力消耗也會加倍，如今三倍消耗，怕是等不到火修靈力耗盡，水修自己先撐不住了。

林熠的擔心已經成真，仙術盡出，火雨剛起，一朵朵火蓮也從在比試台上升起。

第四道溪泉出現。

紫嫣上仙開口了：「有趣。」

一切準備妥當，周身水盾擋下火雨，地心蓮根本過不了三重水瀑。

「秘術，九重崖懸白龍。」

四道溪泉噴涌而出彙集一處，如蛟龍出海。

不等林熠御盾抵擋，隨行仙師便出手了，一道烈焰火牆吞沒了水龍。巔峰境的烈焰火牆自然不是一般仙術，直到督戰仙師喊停才消失。

辰安靈力消耗不少未能突破火牆分毫。

不過勝者自然還是牧辰安。

林熠並不懊惱仙師出手，畢竟記錄輸給牧家子弟的聖地火修都只有四字「身心重創」，自己此刻心有餘悸但至少毫髮無損。

「既施展牧家秘術，牧氏一脈無疑了，輸給你也不冤枉，只是牧家子弟何時需要拜入雲瀑仙門了。」

「承讓了，林師兄，你我兩家皆守護一方，幸好仙師出手，不然師兄受傷，令守護折損我也愧疚難當，至於輸贏，無所謂了。」

辰安先是關心，又放低姿態，差點讓林熠信了。

「師弟出手可一點沒留餘地啊，試煉才開始，雲瀑仙山有你也不見得能奪得頭名，」說完林熠拜別。

「我又不用操心師兄們的事兒，拿個順位第一，往後買賣就算打出名聲了，」辰安自言道。

一戰成名，除了牧辰安在仙界的名望，還有他的買賣。

怪不得辰安敢挑戰順位第一的聖地火修，在聽完紫嫣上仙解釋后卓凡等人也都明白了。

古武大陸，兩聖地，一西北，一東南，一守地底深淵，一守廣闊海域。可除了這兩地，還有兩處天險之地，一西境山林，一東海峭壁，仙山自是西境守護無疑，東臨山城牧家作為東海守護如今知曉的本就不多了。

早先牧家守護東海戰績遠超兩聖地，不知是否深海仙靈也畏懼牧家實力，千餘年以少有惡戰再起東海峭壁。也是如此，牧家名聲流傳不再從前。當然，聖地火修能夠銘記牧氏名望，少不了千餘年來仙界大會的經典對決，當然結果都是聖地敗北。牧氏秘術，天克火修。

紫嫣上仙待了幾日便回去了，還好有辰安上台，不然玄境試煉難有期待，畢竟修行天才也不是扎堆出現，連著兩界試煉有希媛和辰安已經很難得了。

卓凡也不能違抗紫嫣上仙師命，安排好一切便回到琉璃秘境繼續修行。姜鈺的對戰，有辰安在，卓凡也很放心。

宇林快回來了，卓凡還不知道。希媛還在秘境中等著，卓凡得儘快突破。十年之後便是新一屆仙界大會，希媛、辰安這些天才都會朝著巔峰境精進，卓凡若不想拖後腿，土修最重要的開山境是底線，當然武夫境升至化境巔峰也會有很大幫助。

隔絕空間中，卓凡抵劍念訣，塵卷飛舞，中境第一個仙術學成。

「看來也不笨，」閔素羨放下茶杯轉身離去。

「大笨瓜，吃法啦，」素煙在見過牧辰安后越發覺得不該讓卓凡拜主人修行，和修行天才比差太遠了，資質比她這隻化形仙靈都不如。（靈獸修至巔峰境相當的仙靈境界本就少有，更何況靈狐確實是靈獸中最聰慧的存在。）

「來了，」卓凡看著施展成功的中境仙術很是開心，今天可以多吃兩碗飯，晚上練劍爭取早日入五境。

論實力，卓凡四境劍客，伴身靈獸，飛劍在身，即便轉靈初境，也不是其他中境地仙可以小覷的。天才不同，他們修行的速度奇快，而且不是普通仙修勤勉能夠彌補的。這也是為什麼素煙會覺得卓凡笨，往後看卓凡和辰安差距只會越來越大。一個不出意外註定飛升上境，而另一個卻要種種機緣才有可能。

機緣，應該是卓凡最不需要擔心的，只需勤勉即可。

識海深處，雲舒也找到了那個強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