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放棄幻想】

「注意！全體注意！村子受到疑似曉組織首領襲擊！」

「這邊有傷員，醫療部的人呢，還有活著的嗎！」

「守備部注意警戒！」

「結界班重新嘗試配合封印班展開結界！」

「還有作戰能力的人，準備反擊！」

……

木葉村，

廢墟之中，

——『嗡嗡嗡』

以土遁術潛入地下，勉強躲過這一次災禍的木葉中忍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耳邊除了同伴們嘶吼似的呼喊聲外，還有那持續不停的嗡嗡聲。

就好像有一隻蜜蜂鑽進了自己的耳朵里，不停的扇動著蜂翼，以身軀撞擊著自己的耳膜一般。

嗡，嗡，嗡……一聲又一聲。

沒有人可以形容這股力量的強大，但大抵就是被一輛火車正面撞上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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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樹木、建築還是人、動物，一切的一切都好似被這輛火車正面撞上，憑空被撞開了近百米遠。

有些相對弱小，來不及以遁術進行防護的忍者，直接便在這股力量的撞擊下喪命，

但更多的是及時以遁術躲閃、抵禦的忍者。

他們並非有多強大，足以抵擋這股直接毀滅了整個村子的力量，而是……他們知道如何規避這股力量。

混亂的木葉村，亦或者應該說……廢墟之中，

有慘叫聲，也有求救聲，但更多的是發出指令和發出反擊的憤怒嘶吼，

身著綠色木葉忍者馬甲的忍者們，在這片廢墟上疾馳著，或是救援著同伴，或是對周圍拉起警戒線。

但其實也不算特別混亂，或許，在面對襲擊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是茫然的。

可短暫反應過來以後，一切的工作都井然有序起來。

因為曉組織可能會直接對木葉村發起襲擊，並且……是無差別的攻擊，不管是忍者，還是沒有戰鬥力的平民，這一點在木葉村忍者內部並非是一個秘密。

但……沒有人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因為這已經脫離了以往的戰爭規則，脫離人道規則。

強大的忍者不願意受規則的束縛，將會對許多的事情造成影響，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混亂。

所以，比起因為村子被毀滅感到茫然和恐懼，他們更加感到憤怒。

恐懼，在村中人員朝外疏散的這段時間裡，已經恐懼過了。

現在剩下的，只有憤怒。

如果那些人沒有疏散的話，絕對會在這場襲擊中逝去。

這種好似公然屠城、公然屠村般，泯滅人性的做法，讓所有人都無法接受。

……

「哈……新的一年，新氣象！」

「這才是藝術啊，真正的藝術！」

「屬於……神的藝術！」

而在距離廢墟似的村子更遠一些的地方，木葉原本的結界之外，帶著狂熱、興奮的神情，迪達拉不住嘶吼著，甚至於連聲音都有些破音。

他目睹著眼前的『神跡』，以崇敬、敬服的目光注視著佩恩。

作為曉組織的新人，這是他第一次見識這位首領的實力。

但也就是這麼一次，卻在他的心中深深刻下了難以磨滅的烙印。

比起爆炸聲帶來的『心動』和視覺上的衝擊，

浮現於視野中的畫面，好似推土機碾過以後的村子和森林，似乎更加符合心中那破壞、狂野的美感。

而這震徹耳畔的聲響更像是世上最動聽的音樂，明明只是極為單調的轟隆聲，但那種刺耳到極致以至於連耳朵都有些失聰的衝擊力，實在讓人難以忘卻。

眼前，是荒蕪一片的廢墟，

無數塵土像是濃霧般飄起，籠罩著這片區域，

雖然能見度因為這紛飛的塵土影響極大，但迪達拉還是能依稀看得見周圍的情況。

不管是原本茂密的樹林還是遠處那個看起來很平靜美好的村子，

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間刺耳的轟鳴聲中，化為了廢墟，成為了一副好似描繪戰火過後，人類城鎮成為地獄、冥土的殘酷的畫卷。

「真是美妙的一幕，如果……能多看見幾次的話。」

迪達拉就像是瘋子一般，熱烈的注視著這這一切，「可惜了，蠍那傢伙看不到這美妙的一幕。」

「嘿，下次見面的時候，我一定好好的傳達一下這份遺憾，他一定會後悔終生的。」

「果然，越是強大的目標，越是能突出藝術的美感，堂堂木葉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真讓人感到興奮。」

他那破音的嘶吼聲在現下這死寂一般的環境中，極為明顯。

而對此，佩恩只是冷冷著眼前的一切，並未對其的讚美之語有半分的喜悅或者是贊同。

畢竟自己跟這些瘋子是不一樣的。

而遠一些的一處隱秘樹洞內，長門正借著他的視野，觀察著自己所造成的這一切。

雖然木葉的結界因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敵軍輕易繞開，在近幾年時間做出了極大的改善。

就算是宇智波帶土再一次接近，或許都能做到示警和一定的防禦、拖延作用。

可結界屏障上的強化，並不意味著，範圍的擴大。

對於站在忍界戰力頂端的強者來說，結界的保護範圍，完全不足以庇護這個村子。

特別是，對於佩恩來說。

他需要去理會如何不引起木葉注意的情況下，穿過結界嗎？

很顯然，並不需要。

佩恩直接從結界外，以強大的童術摧毀了結界，同時，亦是將童術擴散到整個木葉村的範圍。

而這一幕，長門在此之前渴望了很久。

一年又一年。

木葉，是造成自己最好的友人彌彥死亡的原因之一，亦是讓自己和小南打破內心所有對於互助互愛的無謂幻想，以最為殘酷的現實考慮和平的罪魁禍首。

可遺憾的是，透過天道佩恩的視野看著這一切，長門的心中未有任何大仇得報的快感。

反而，有些沉重。

這是長門第一次完全施展這雙眼睛的力量，同時，亦是第一次直接對一個大型勢力進行武力上的打擊。

他並非是嗜殺之人，所以一次性殺死這麼多人，並且毀滅了這麼多人的家，如果說……一點感覺都沒有，當然是不可能的。

但很快，當長門透過輪迴眼，透過佩恩的感官傾聽著木葉之中，那一句句帶著仇恨、憤怒的嘶吼聲后，這一切的沉重都化作烏有。

『仇恨嗎？痛苦嗎？這就對了。』

『這不過只是自己曾經感受過的，九牛一毛而已。』

『不管是家人，還是足以成為家人的摯友，他們都是因為木葉一次又一次的離開自己，這份痛苦，你們也應該感受到。』

樹洞中，本來還有些遲疑的長門內心逐漸堅定起來。

「失去真正重要的東西所帶來的痛楚，對誰來說都是一樣。」

「感受痛苦吧，體驗痛苦吧，接受痛苦吧，了解痛苦吧。」

「不知道痛苦的人是不會知道什麼是和平。」

佩恩的身體緩緩飄起，穿過了早已被摧毀的結界，來到了木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