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出征】
木葉的戰況是極為順利的,至少對於鹿久而言,是順利的。
收集情報、制定計劃、執行計劃……
一切都在按照他預想之中的內容進行著,
佩恩如預想中被分化,而後被摧毀,
就算是畜生道和地獄道的破損,讓佩恩意識到自己已然身處於滾燙的鍋爐之中,及時止損,將分散的佩恩們重新聚攏到一起,亦是在奈良鹿久的考慮之內。
不可否認,佩恩擁有輪迴眼,所以他的力量上限很高。
這是天生的。
但基於其年齡、地位,他在戰鬥經驗上應該有著豐富的經歷。
至少,奈良鹿久判定佩恩不會是一個達不到上忍素質的忍者。
他應該具備遇到危險后,緊急應對的判斷力。
不管佩恩是做出重新聚攏傀儡,亦或者是撤退、繼續戰鬥的指令,奈良鹿久都不會覺得意外。
但情況,卻還是讓他出現了意外的情緒。
佩恩,居然任由己方忍者通過剩下的幾具傀儡,對他的本體的查克拉進行消耗。
『難道他看不出來這一點嗎?』
『不,不可能,能在畜生道和地獄道被摧毀的一瞬間反應過來,做出新的指令,說明他已經逐漸提起了重視,不再那麼狂傲。』
『難道……他自信自己的本體所具備的查克拉量,不會因為己方的攻勢而產生過量的消耗嗎?』
奈良鹿久的心中出現諸多猜測。
但很快,他心中的猜測得到了答桉。
「綱手大人,九……九尾人柱力被劫走了!」
當一個木葉上忍急急忙忙趕到,將情況彙報給綱手時。
不管是作為五代火影的綱手,還是作為軍師的奈良鹿久都無法維持心中的冷靜,臉色一變。
『他們的目標是尾獸!』
……
「他們的目標是尾獸?」
而遠在京都城,
宇智波族地中,幾乎同步得到消息的鼬的腦海中,所有思緒和猜測在瞬間完成閉合。
「族長,族裡接下來的事情,暫時交由你了。」
沒有多餘的猶豫,鼬緩緩起身,平靜的聲音在身旁宇智波族長的耳中響起,「如果族中出了什麼變故,你也可以去找我父親協助。」
同時,他朝前邁出幾步,拉開了屋門。
屋外清晨的陽光從門縫探入屋中,映照著鼬那張乾淨、平靜的臉龐。
而在他的身旁,阿爾托莉雅與他並肩同行。
唰——
原本安安靜靜坐在門口過道上,正無神凝望著天空等待著什麼的宇智波止水、宇智波輝、宇智波禪……幾人就好似嵴骨受到刺激一般,勐地站起。
同時,他們的目光灼灼的望著剛剛邁出屋門的鼬。
「整軍,趕往木葉。」
鼬那平靜無波的聲音,此時卻彷若是戰前的擂鼓聲般,傳入幾人的耳中。
「是!」
異口同聲的回應聲,從幾人的口中響起。
下一刻,他們的身影從院落中化作幾道黑影竄出。
隨後,整個宇智波的族地中,一道道破空之聲響起。
無數在家中等待已久,於出征名單上留有姓名的宇智波忍者們或是從門外飛奔、或是直接從窗戶竄出……他們都在這一刻,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朝著宇智波族地前的空地上集合。
而在族人們集結的時候,鼬與阿爾托莉雅緩步順著街道,朝空地走去。
一道道黑影從他們身旁穿過,但無論是走著的人,還是跑著的人,都未曾停頓。
「收集尾獸,這就是他們的目標嗎?藏得夠深的。」
於心聲中,鼬的語氣有著外表沒有透出的意外。
事實上,與木葉一般,他們兩個也完全沒有料到,對方的目標居然會是尾獸。
原來,曉組織的人對這些國家進行謀划,並非是為了佔領他們的土地,為了他們的所有權,而是為了這些國家手中所掌握的尾獸!
九尾人柱力此時此刻有在木葉之中嗎?
木葉雖然未曾告知,但鼬也猜得出來。
作為年幼不具備控制尾獸之力的能力的鳴人,作為英雄之子,作為未來的火影繼承人,他當然不會被放置在即將作為戰場的木葉之中,而是進行了秘密轉移。
被『很好』、『很隱秘』的保護起來。
這是基於曉組織的人是將木葉當做目標時,所進行的考慮。
可一旦,曉組織的人的目標不是木葉,而是尾獸,那情況便截然不同。
『隱秘』的地方?
就連當初漩渦久辛奈生產的場所,都能被宇智波帶土得知,以曉組織那位陰陽人的能力,大抵……這忍界是沒有多少隱秘的地方的。
「聽起來像是捨本逐末的事情,但應該,他們收集尾獸是抱有別樣的目的。」
而同樣,阿爾托莉雅在與鼬的心聲交流中,亦是透出了外表上所沒有的情緒。
「關於尾獸的歷史記載,就算是宇智波一族,也只是寥寥數卷。」
鼬沉聲說道,「以宇智波一族存在的時間,不應當對尾獸的研究僅僅只有寥寥數卷。」
「歲月,埋葬了太多的歷史。」
「曉組織的人應是探尋到了,關於尾獸的秘密,所以他們比起侵佔其他國家,而更注重於收集尾獸。」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可不管如何,現下的八尾在我們手中。」
「不管他們收集尾獸打算做些什麼,他們都沒有機會做到完整。」
可就在這時,阿爾托莉雅的聲音很適時的提醒,「那……鳴人呢?」
「你應當記得,尾獸被抽離人柱力的身體后,會死吧?」
「那是波風水門和漩渦久辛奈的孩子,而且……左助這段時間在木葉村中,跟他似乎相處得不錯。」
鳴人……嗎?
鼬於心聲交流中,不再聲音傳出。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事實已經發生了,而他們此時此刻也不在木葉的範圍內。
那……鳴人是否能夠支撐到宇智波趕到呢?
這一切,都是未知的。
很快,鼬與阿爾托莉雅便距離族地門口僅有一個街道。
而族地中,從各處響起的破空之聲也逐漸減少,直至完全消失。
不過,鼬和阿爾托莉雅的腳步,卻在這時頓住了。
陽光下,宇智波富岳和美琴站在街道的盡頭,正等待著他們。
其身影背對著陽光,影子在地面上被拉扯得很長很長。
「父親,母親。」
鼬的腳步不再遲疑,一個輕躍便來到了兩人身前。
而同樣,阿爾托莉雅也緊隨其後。
富岳未曾開口,只是嚴肅看著兩人。
而美琴邁步身前,先是整理了一番鼬的衣領,而後又來到阿爾托莉雅身前,取出一條絲巾幫她把頭髮重新綁好。
鼬和阿爾托莉雅未曾抗拒,默默的接受著母親的照顧。
「鼬,你已經長大了,照顧好自己之類的話,我也就不說了。」
而當美琴整理好,退後一步后,富岳這才沉聲開口,「但作為父親,我想囑咐你,要時刻照顧好你的妻子,還有你的弟弟。」
「同時,作為上一任族長,我想囑託你照顧好族人們。」
「最後,我希望你能幫助一下鳴人那孩子,消息我已經聽說了,但……我和你母親都希望你能儘力。」
關於妻子這一說法,鼬和阿爾托莉雅都未曾有所反應,這已經是默認的事實。
但對於鳴人,鼬的神情認真起來,「我明白的,鳴人那邊,我會儘力的。」
富岳緩緩點頭,伸出手猶豫了一番,終究還是落到了鼬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幾下。
沒有在遲疑,沒有在猶豫,鼬和阿爾托莉雅越過了兩人,邁步走出街道。
而映入眼帘的,便是族地門口的空地上,那一位位身著宇智波族紋的忍者馬甲,以方陣排序,無一人發出嘈雜聲響的隊伍。
「全速出發,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抵達木葉。」
不需要所謂的戰前鼓舞,不需要擂鼓助威,僅僅只是鼬來到方陣前,輕聲開口說了一聲,隨後,他與阿爾托莉雅便奔出了族地。
而其身後,所有宇智波的忍者便好似被頭狼所帶領的狼群般,整齊有序的跟上。
整支隊伍全程無聲於熱鬧繁華的京都城中穿行著,在那些普通人驚詫、惶恐的目光中,穿過城門離開。
時隔數年,宇智波的隊伍再一次出征。
比起曾經與雲隱的戰役,這一次的鼬更為內斂、更為冷靜,而同樣,在他身後的隊伍也更為整齊、更為沉著。
宇智波在這數年的沉澱中,有了自己的學校,有了自己的理念,有了自己的制度,有了自己的服飾,有了自己的標誌……
這一次,他們更像是一支忍軍,『宇智波』的忍軍。
而非『木葉宇智波』的忍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