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7星連珠

三百萬北洲軍被一陣金光斬殺殆盡，硝煙散去后，戰場上只剩下了幾萬成國的北伐軍，以及遍地殘肢斷骸的北洲軍。一個月後，各國皇帝紛紛獻出玉璽，開城請降。從此以後，煙雲界就只剩下了一個國家：「成國。」一個舉國男兒戰死大半的國家。

劉曦帶著凱旋之師回京時，皇帝南宮翎羽攜百官出城百里相迎，沿途也有百姓夾道迎接。只是，百姓沒有一點勝利的喜悅，京城更沒有張燈結綵。成國上下，家家戶戶皆縞素，沒有一人歡呼，百姓們所迎接的並不只是那僅剩的五萬北伐軍，他們翹首以盼的，是大軍身後親人的遺體……。而整支軍隊，也沒有絲毫作為勝利者的自豪感，個個垂頭喪氣，步履蹣跚的朝京城走去，直到看到了那堵高大巍峨的城牆，才露出些許劫後餘生的喜悅。

就在大軍即將進城的時候，城牆上有一位女子，身穿紅裝，雙手各握一隻鼓槌，邁著堅定的步伐，眼神堅毅的朝著架在城頭上的戰鼓走去，高呼一聲：「歡迎北伐軍凱旋……！」當一架戰鼓響起，城頭上隨即響起了一陣陣如雷鼓聲。大軍聽到戰鼓聲后一個個都提起了精神，抬起頭，昂首挺胸的向城門闊步走去，個個淚流滿面……。兩側的百姓都帶著哭腔，紛紛高喊著歡迎北伐軍凱旋……！而城門口，有一曼妙身影緩緩出現在大軍面前，也是一襲紅裝，她目光獃滯，死死盯著正要進城的大軍，尋找良久也未能見到想見的那個人，忍不住哭喊道：「哥哥……！」在大軍之中，有一輛馬車隨軍而行，馬車裡躺著的，正是一劍斬殺三百萬北洲軍后，重傷不起的伍天。在金光入體前，本身就已經是傷痕纍纍，在瀕死之際一道金光注入體內，才使得他能強撐著一口氣。待金光散去，沒有了任何依仗，整個人瞬間力竭倒地不起。而此時，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個月的伍天，似乎聽到了伍一一那聲嘶力竭的呼喚，終於漸漸的恢復了些許意識。伍一一看了一眼馬車旁的伍道，得到一個確認的眼神后便奔向馬車，縱身一躍輕輕飄落在馬車上，進了車內輕輕抱起伍天，將頭枕在自己腿上，帶著哭腔輕輕說了一句：「'哥哥，我們回家。」而城牆上，握著比自己手臂還要粗的鼓槌不停擊鼓的曹悅，也終於在大軍全部進城后，吐出一口鮮血，暈倒在地……！有一錦衣華服的老者帶著一位隨從緩緩朝她走來，兩人皆心疼不已。錦衣老者將她抱起后輕聲道：「傻孩子……。」

經過幾個月的調養，伍天終於清醒了過來，看到一心挂念的人都安然無恙，便放心了幾分。微笑著說道：「都在啊？」房間里，看到伍天醒來的伍一一和曹悅，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伍一一快步來到床前，噓寒問暖道：「哥哥，你終於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伍天微笑道：「放心吧一一，哥哥沒事了。」伍天看著曹悅，柔聲道：「曹姑娘費心了。」曹悅忍著哭腔，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沒說一句話。伍一一笑呵呵道：「其實這段時間曹姐姐一直守在哥哥身邊照顧哥哥，可擔心你了呢。只不過比我少了一點點……。」曹悅瞬間臉紅了起來，伍天也尷尬的微笑不語。曹悅斷斷續續說道：「我……我去叫大夫……。」

今天的清晨，江南候府里又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在花園散步。吃過早飯後，伍一一扶著伍天，來到涼亭內對坐著喝茶。伍一一率先開口說道：「哥哥，我已經學會了夫子教我的無道劍法，以後就讓我跟著你吧，哥哥遇到危險，我可以保護哥哥，

好嗎？」伍天柔聲道：「只要小妹平安，哥哥就不懼任何危險。放心吧！」伍一一委屈道：「我只是……只是不想以後哥哥身處險地，我只能呆在家裡手足無措。我不想哥哥出門在外，我只能在家裡提心弔膽的等著消息。」我……。伍天剛要說話，一心來到花園說道：「先生，陛下召您進宮。已經派了轎子在府外等候，並下旨准先生乘轎進宮。」伍天無奈道：「好了小妹，你好好在家裡等我，無聊了讓二哥帶你上街去去逛逛，哥哥得出門了。」說完便起身離開。伍一一喃喃道：「對不起哥哥，這次我不能聽你的了……！」

皇宮偏殿內，皇帝結束了早朝便一路趕來，此時偏殿內伍天、伍道、周易、劉曦已經早早在此等候。皇帝第一句話便先詢問伍天的身體狀況，伍天抱拳道：「臣已無礙，謝陛下關心。」皇帝微笑道：「先生沒事就好。」伍天怯聲說道：「在夫子面前，不敢以先生自居，陛下直呼臣名字即可。」周易撫須微笑著不說話。皇帝看向周易歉意道：「久聞夫子大名，今日終於有幸得以相見。能得夫子相助，實乃我大成國之幸，方才是朕禮數不周，怠慢了夫子，還請夫子見諒。」周易抱拳道：「能得此明君，才是國之幸事。」劉曦微笑道：「大家都別客套了吧，還是先聊聊正事。」皇帝接著說道：「昔年大成因武運大陣所困，軍師曾言，解局之法當從戰爭中求。如今大陣之困已解，往後大成將何去何從，還請各位不吝賜教。」伍道正色道：「現如今，大成國所有武運全部集於先生一身，毫不誇張的說，大成的未來全在先生一人身上。」劉曦接話道：「如今全國數百萬軍隊皆已形同虛設，毫無任何戰力可言。即使加倍操練也毫無進展，只是好在如今煙雲界已盡歸大成國所有，各地雖有叛亂也可勉強平定。」周易沉聲道：「臭小子，天下雖然已定，但形勢依然很嚴峻，就看你的了。」伍天正色道：「陛下，夫子，正如各位所說，當日大陣內所剩的武運全部注入臣體內，這使得臣參悟了一條全新的大道。臣將此道命名為練靈，既引天地靈氣入體，煉化為己用，此道比起武運一途，將使大成更能參透這世間的奧密，也能走的更遠，長久不衰。」皇帝有些興奮說道：「請先生賜教。」伍天抱拳道：「啟稟陛下，臣手下有一門派，名為天一門，門內弟子常年遊走於各國邊境，所練武學並不受任何國家影響，他們有自己獨特的武運，臣打算將門內二十餘萬弟子招入南山書院，讓他們步入練靈大道，五十年後，可全部划入軍隊為國效力。此後在全國範圍內修建書院，從各地挑選幼童上山修行，每位修行者學成下山皆要投軍服役五十年。如此一來，將來成國軍隊個個皆是煉靈人，不僅擁有比常人更長的壽命，戰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將不懼任何來犯之敵。」皇帝聽完一拍桌子，笑道：「妙啊！往後還勞煩先生多多費心了。伍天抱拳道：「微臣惶恐，願為為陛下分憂。只是將來這二十萬人划入軍隊，陛下可有合適的人選來統領這支軍隊？」一旁的費曼單膝跪地說道：「微臣願前往書院修行。」皇帝欣慰道：「你此去書院，不得泄露身份，可能做到？」費曼堅定道：「定不負陛下厚望。」皇帝看向伍天微笑道：「先生以為如何？」伍天抱拳道：「明日書院便開始招生，祝將軍好運。」費曼行禮道：「謝陛下和先生成全。」伍道看著已經掛起來的一張地圖沉聲道：「煙雲界真的好大啊！只是相比起其餘六界，又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而其餘六界早已完成了一統之勢。唯獨煙雲界像是後起之秀，最後一個完成了一統大業。如今每一界皆為一國，看著圖上各國的排列順序，倒像是七星連珠一般。」幾人聞言抬頭看向地圖，確實是一副七星連珠的景象……。皇帝思索片刻說道：「既然從此大道在書院，明日朕便下旨，擇吉日前往梯雲山太極宮舉辦封禪大典，正式冊封南山書院為成國正統學宮，以及封賞北伐之戰有功之臣。」幾人聞言紛紛跪地恭敬道：「陛下聖明。」

於此同時，九九天外聖殿。聖殿天帝端坐在巍峨的白龍椅子上，沉聲詢問道：「采靈神官，今年靈食長勢如何？」采靈神官答道：「啟稟天帝，如今靈食種已經發芽，只需要再降一劫，待發芽的種子洗去了雜質，長出更純粹的靈氣便可開始採集。」天帝微笑道：「神武天君何在？，位列眾神之首的神武天君恭敬道：「下神在！」天帝沉聲道：「是時候放些靈獸下去了，還有三個月便是秋收，不能出任何差錯。」神武天君領命便告辭離去。神武天君來到自己所在神宮，在神武宮的大殿上，神武天君目不轉睛的看著供奉在神壇上的一尊女神雕像，在心中喃喃自語道：「小妹，哥哥這次一定要救你出來……！」收起心神喝道：「傳拘靈官」。片刻后，拘靈官來到了空曠的神武宮大殿，恭敬道：「下神參見神武天君！」神武天君只是看著那尊雕像，沒有轉身與他對話，沉聲道：「拘靈官，今年所下放的靈獸可挑選完畢？」拘靈官答道：「啟稟天君，其實靈獸無需從聖殿下放，隨著靈食種的發芽，靈獸便已經自行覺醒了……。」神武天君聞言輕哼一聲道：「還挺會省事！下去吧！」

連續下了半月的春雨之後，京城終於盼來了一個大晴天。早在幾天前，梯雲山就已經張燈結綵，紅毯鋪路。伍道在山上與一幫牛鼻子道人整整商討了一個月的時間，才終於決定選在今天舉辦封禪大典。自大成開國以來，如此隆重的封禪也就只舉辦過兩次。一次是成祖帝完成統一大業封賞開國功臣，再有就是即將舉行的冊封成國第一所學宮。成國自古信奉道教，傳聞梯雲山高聳入雲，是連接天地的橋樑，故此每當舉行重要的祭典都會選在太極宮，這樣更加能向上天表明誠意，以求得上天庇護。

從昨天夜晚開始，禁軍就已經來到梯雲山守衛。今天一早，太極宮掌門陸海便帶領眾弟子來到山門等候。當看到浩浩蕩蕩的儀仗隊緩緩走來時，所有人都更加肅穆了幾分。一旁的師弟陸平喃喃道：「皇帝就是皇帝，好大的排場！」陸海厲聲道：「師弟休要胡言！」陸平白了一眼並不答話，只是當他看到儀仗隊中一名女子身影時瞬間惶恐不安，急忙對身邊一名小道童慌張囑咐道：「快快快，快去把我院里的大白鵝全都藏起來！把房門鎖好，你就在那好好守著，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小道童一頭霧水，但師傅都發話了，只得踉踉蹌蹌朝陸平所住院子跑去。當隊伍越來越近時，陸平的頭也越來越越低，比起其他人顯得更加的尊敬。皇帝下了龍輦后說了句平身後，所有人才直起身，跟隨皇帝走上梯雲山。此時陸平來到一名女子身邊，諂媚道：「曹姑娘好久不見啊！」曹悅沒有理睬他，只是對著結伴同行的伍一一故意加大些聲音說道：「你知道嗎？像這種道門聖地，養出的各種飛禽走獸都特有靈氣，口感也是極佳……。」聽到這裡，陸平急忙開口打斷了她，嘿嘿笑道：「曹姑娘有所不知，為防止陛下受到驚擾，梯雲山早就清走了山上所有的動物，可以說除了人，不再有別的生靈了。」伍天似乎察覺到了這邊的異樣，轉頭看了一眼三人，曹悅這才端正了些態度，穩步前進。

走了將近一個時辰，終於來到了山頂的太極宮祭天台。讀完告天詞后，皇帝開始了冊封，冊封南山書院為大成南山學宮，學宮分十二學堂，周易奉為學宮第一任祖師，兼任成國國師，伍天擔任宮主，賜擇君令牌，憑此牌可左右將來成國帝位人選，伍道為卜天官，負責觀策成國之吉凶禍福，為成國趨吉避凶，十二劍擔任學宮十二長老，每人各掌管一堂，為學宮弟子傳道授業。當繁瑣的儀式結束后，已經臨近黃昏，晚飯時，唯獨不見曹悅和伍一一。早在正午時分，伍一一和哥哥打了招呼要與曹悅遊覽梯雲山後便離開了院落。此時兩人正在和一名小道童鬥智斗勇。從正午時分曹悅就偷偷帶著伍一一溜到了陸平的籬笆院落，說是要帶她去吃好吃的，只是當兩人來到這裡時，只看到院門緊鎖，門前坐著一個正在打瞌睡的小道童。本來睡意就不深，聽到腳步聲后便打了個激靈，迅速站起身死死擋在門前，任憑曹悅嘴皮都磨破了，小道童就是不肯開門。沒辦法，曹悅只得以退為進，笑嘻嘻說道：「算了算了，不難為你這小道士了，一一，我們走。」伍一一一頭霧水，哦了一聲便跟著曹悅轉身離去，只是沒走多遠，她又帶著伍一一悄悄繞到了後院。在籬笆牆外蹲下后小聲說道：「一一你聽，聽這大鵝的叫聲，一定是白白胖胖的，真叫人流口水啊！」伍一一疑惑道：「曹姐姐，這裡是道門聖地，這樣真的好嗎？」曹悅擺擺手笑嘻嘻道：「放心吧，我們就抓一隻，他們發現不了的，這個我熟的很！」面對著即將到嘴的肥美鵝肉，她大概已經忘了被人堵在家門口大罵的光輝事迹了。這天深夜裡，一個慘叫聲驚醒了熟睡的曹悅和伍一一。當陸平回到院落後便急忙來到藏鵝的地方趕緊點數，數來數去都是少了一隻，於是便滿山的尋找。來到一條小溪邊時，看到倒地上呼呼大睡的曹悅和伍一一，在篝火旁看到了略帶血跡的鵝毛，以及啃食的乾乾淨淨的骨塊。陸平看著這一幕幕，心中無比的崩潰。大喊了一句偷鵝賊，還我鵝來。曹悅和伍一一醒來后茫然的看著向她們跑來的陸平，曹悅反應那是真的快，起身便急忙向後逃竄，留下伍一一神色茫然的呆在原地。曹悅趕緊喊到，一一快跑，我們吃的鵝是他養的。伍一一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跟著曹悅一起快步逃走。陸平聽到曹悅的話更加的氣憤，好個偷鵝賊，居然就這樣承認了！曹悅邊跑邊喊道：「不就一隻鵝嗎？我下山了讓我爹給你送來一群。」陸平沒有理睬她，邊追邊撿起地上的石子向前丟去。大喊道：「偷鵝賊，今天不把我的大白鵝還給我，你們休想下山！」曹悅看著砸在腳邊的石子，急忙補充道：「送兩群，兩群還不行嗎？」陸平怒喝道：「誰稀罕你那破鵝，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從小養到大的，平日里都是愛護有加，想不到今日竟遭此毒手，我可憐的鵝啊！」曹悅感嘆道：「怪不得那麼好吃呢！」陸平更加的氣憤了，大喊道：「還我鵝命來！」兩人慌亂之中，竟跑到了陸平的院落，急忙關上門，將陸平堵在了自己的門口。而此時，已經有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前來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更遠處一些，甚至有人傳言說有人殺了陸平道長的兒子，陸平正在替他兒子報仇……。

此時伍天剛練劍結束，聽到外面的動靜便叫一心出去查探，回來時一聽伍一一和曹悅被人圍在了一座院落。手提玉龍劍便沖了出去。來到陸平的門前，沒等陸平開口，一劍便斬碎了本就不結實的木門。一步跨出，瞬間就來到了伍一一面前，柔聲詢問道：「小妹你怎麼樣！受傷沒有？」伍一一心虛的搖搖頭，沒……我沒事。看到伍一一確實沒有受傷，再看向曹悅，問道：「曹姑娘你呢？」曹悅瞬間臉紅了起來，搖頭低聲道：「我也沒事……。」確認了院子里兩人都沒有受傷后，伍天這才轉身問道：「曹姑娘和我家小妹哪裡得罪了各位，要把她們逼至如此？」門外陸平看著被斬成碎屑的大門，一時竟不知所措，緩了緩心神后這才怒氣沖沖說道：「逼她們？你自己問問她們都幹了些什麼？」伍天沉聲道：「我不管她們做了什麼，有什麼事我一人承擔，誰敢為難她們，就是與我為敵！」說完把劍微微提高了一些。陸平氣急敗壞道：「這這這，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啊！她們偷了我養了那麼多年的大白鵝，好不容易養的白白胖胖的，就這麼被她們給偷吃了，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伍天聽完愣了半天，提劍的手也鬆了幾分。轉身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伍一一趕緊解釋道：「是我突然想吃鵝肉了，這才拜託曹姐姐去幫我找的，和曹姐姐沒關係。」曹悅拉著伍一一，擺手道：「不是的，是我看著那些大白鵝肥肥胖胖的眼饞的很，一個人又吃不完，所以才帶著一一出來想請她一起吃。誰知道吃飽了就有點困意，當場就睡著了，不然也不可能被他逮個正著。」伍天氣笑道：「你們兩個真是……。」兩人低頭對視一眼，相互吐了一下舌頭偷笑。伍天柔聲道：「以後想吃什麼跟我說，我找最好的廚子給你們做，咱們一起吃，可不許再這樣了！」兩人輕輕哦了一聲。伍一一問道：「哥哥，那現在怎麼辦？」伍天微笑道：「放心吧，哥哥在。」伍天轉身問道：「敢問道長，如何才肯罷休？」陸平緩和了幾分，沉聲道：「陪我鵝。」伍天微笑道：「總不能再讓她們吐出來還給你吧！」陸平一時語噎，怒道：「你……。」陸平剛要說話，趕來的陸海便打斷了他。緩緩說道：「就這樣吧，驚擾樂聖駕！誰都擔待不起，侯爺，貧道師弟冒犯了兩位姑娘，還請見諒。」伍天反握長劍，抱拳道：「是她們有錯在先，我替她們向陸道長賠罪，請受我一拜。」陸海打了個稽首說道：「不敢受侯爺如此大禮。」一旁的陸平聞言說道：「看在師兄面子上，就這麼算了。不過先前她們說要陪我兩群，我只要小鵝……。」於是，兩個長不大的丫頭一蹦一跳的跟著伍天離開了……。兩天後，有人挑了一擔幼鵝上了梯雲山，陸平興高采烈的接回了自己的院落，把院牆加高加固了幾分……。

成國南山學宮，伍天正式擔任宮主一職，帶領十二劍為世人開闢出一條全新大道。經過十來年的整合，已經編纂出一套完整的修行典籍，從低到高依次為引靈，練靈，以靈化氣，以氣化形。然而如今將近二十年，學宮內能夠化氣者堪堪十人之數，唯獨練靈開創者伍天達到了以氣化形的境界。事實上，練靈為伍天所創，他的境界就決定了世人修行的高度。整個煙雲界都在看著，看他還能不能再達到一個新的層次。而今天，正準備閉關的伍天在封門之際，整個大地突然劇烈震動，方圓數千里房屋幾乎全部被震塌，一時間死傷無數，唯有皇宮和南山書院得到練靈者祭出大半靈氣全力防護才得以倖免。震動整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震動結束后，原以為已經逃過一劫的百姓還沒來的急歡呼慶幸，西邊百裡外的十萬大山裡，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大山峰，從山頂不停噴出滾燙的岩漿，一顆顆巨大的火球不停砸入大地，大地瞬間火光四起，整片十萬大山也燃起了熊熊烈火，直到山林被焚燒殆盡，大火才在六個月後的一場大雨中逐漸熄滅。唯有噴發出岩漿的那座最高山峰依舊不曾熄滅，岩漿始終在山體內不停翻湧，彷彿隨時都會噴射而出。大災過後的京城已經是一片狼藉，到處殘垣斷壁，地上更是出現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縫。災難過後皇帝便立即下旨讓京城周圍的軍隊前來組織救援。而一片廢墟的京城已經不再適合居住，修復起來也需要耗費大筆財力和人力。有的大臣擔心災難還有再發的危險，紛紛上奏建議皇帝遷都。所以今天的朝會，只商議遷都地址一事，還特意邀請學宮宮主伍天參加了朝會。經過一番激烈爭論，最終決定北上，遷於舊都霞光城，處於煙雲界中部腹地。至此，煙雲界西南一帶，整整百萬里疆域逐漸淪為荒蕪之地。而在那岩漿翻湧的大山之中，有一衣衫襤褸之人，懸浮於熔岩之上，當他睜開眼睛，雙眼竟直冒火光。那人微微一笑之後，竟緩緩沒入岩漿之中，抬頭看向山口外的天空說道：「願我族永世長存。」話音剛落，天空瞬間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直到那人完全沒入岩漿，一切才歸於平靜，似乎從未出現過這麼一個人……。

一場浩劫，即將向成國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