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見對方氣勢越來越大，俞霜連忙道歉，同事也過來邊跟著道歉邊解圍，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這種情況他們在夜班總是遇到了，喝了酒的，耍酒瘋的，早已習以為常。上第二次夜班的俞霜哪見過這場面，見場面無法控制，對方越來越激動了，她有點開始慌了，只是一個勁點著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先生，對不起。」

同事在旁邊輕輕拍著她後背，試圖把她指引到后廚，避開這場鬧劇，另兩個男同事在安撫著對面這群酒鬼。

見叫囂聲小點了，同事拉著俞霜往後廚走，剛一轉身，對面一個大肚子男人沖了過來，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他猛的拉住俞霜的胳膊，她被這一舉動震驚了，恐慌湧上心頭，踉蹌著被拖出點餐台，同事都沒有來得及阻止。

俞霜被用力拉了出來，那男人粗壯的手臂抓著她，往前一甩，她就摔在了地上，男人旁邊幾個同行的人安靜了，同事試圖過來幫忙被摔到一邊。大顆眼淚滴到地上，她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今天大哥的興緻都讓你敗光了！跪下給我大哥道歉！！這事就算了！！」那男人大聲喊著，店裡除了他們只有幾個被趕到遠處的同事，他們也不敢表態了。

俞霜撐起身子坑著頭，眼淚總也控制不住，她慢慢把膝蓋跪到地上，一聲不吭。男人看了看剛剛點餐的「大哥」，那人仍然頭抬的很高，眼睛翻向一旁，旁邊稍高的男人走了過來：「怎麼著你？變啞巴了！！」說著走到俞霜面前，左手揪起她的衣領，胸口上的工作牌掉在地上，男人的右手握拳抬了起來，俞霜緊閉著眼迎接著準備落下的拳頭，同事們在遠處扭過頭去。

兩秒后，拳頭沒有落下來。只有面前這男人驚聲叫道：「怎麼是你？！！」最後一個「你」拉的很長，酒味撲面而來，摻雜著幾顆唾沫星子直噴俞霜臉上。

她慢慢睜開眼，臉上是未乾的眼淚摻著點臭口水。眼前這男人黢黑的皮膚，留著寸頭，消瘦的臉上眼珠子驚訝的快掉出眼眶。

「我不認識這個人。」俞霜心裡閃過一個念頭。

男人放開衣領上的手，神態也不再兇悍，俞霜沒敢多看，她覺得這個男人肯定是認錯人了。

「什麼情況哇？老三！你認識這妞？」後面老大問道。

「老大，是誤會……」

同事們趁機拉起俞霜，把她送到休息室。

「什麼誤會？！你小子又起色心了吧？這貨色都看的上？你你你還真是不挑啊。」

「老三喝多了，什麼女人都行，老大，走吧。」

「奶奶的！！走走走走走！狗日的老三，見到個女人腿都軟了，有個卵用。」

一群人哄的出了門。俞霜坐在休息室的板凳上抹著眼淚，她只是默默的，沒有一點聲音。同事們也像往常一樣做自己的事情，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門外還能隱約聽到同事兩個人說話的笑聲，她以為大家已經是朋友了。

出家門來第一次感到無助，早上天剛朦朦亮，俞霜頂著一雙哭腫的眼泡下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