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口嫌棄體正直
「家……」
「嗯？」
「家……」
「事不過三。」
「禹姐姐。」夜青嵐閉上了眼睛，輕聲說道。
即便聲若蚊蠅，凰禹也表示聽到了，應了聲「哎。」
「那我呢？我該怎麼叫家主大人？今天家主大人救了我們，還打跑了壞蛋，家主大人是好人。」小青羽自幼崇尚強者，畢竟他是從戰場上帶回來的。
「叫……阿孃。」凰禹想了想，既然別人都把她們三人當成一家三口，她也不介意加深這個美好的誤會。
「阿……阿娘？！可以嗎？真的可以嗎？那哥哥是小羽的爹爹嗎？昂……」小羽團雙掌撐著粉嘟嘟的小臉45°角望天，好為難哦。
夜青嵐連忙捂住了小羽團的嘴巴，「夜青羽，注意禍從口出。」
凰禹看著夜青嵐帶著忌憚的小眼神，嘆了一口氣：「小嵐嵐，你無需防我。」
夜青嵐閉緊了嘴巴。
凰禹知道一時半刻掰不回來，於是RUA了一把小羽的頭髮，讓小羽自己去玩。
「家，禹姐姐，這麼多銀子，交給嵐作何？」夜青嵐將銀票遞了過來。
然，凰禹不接過，並開口道來：「你拿著這張銀票，先去村中找李三娘打套漂亮的傢具，要全套，不了！還是先打兩張床，等我畫好別的傢具，再叫李三娘打出來。
另外找大牛嬸兒打一套石磨子，清羽還小，得把身子補起來。你也是，瘦得緊。你看看村裡能買些什麼糧食，你也給張羅張羅，多的也由你掌管，家裡這些雜事還是男人掌手的好。」
她把大頭的銀票都給了小嵐嵐，用意有三，一是讓他手裡拿著錢對她放心些，二是打算讓他掌家，三是讓他去村中把能採買的都採買回來。
「咱們這兒只有豆腐對嗎？」據她所知大周人目前對腐乳、腐竹之類的都還沒有涉獵，她可以先拿腐竹試試水。
她腦子裡裝著不止一本《魯班秘錄》《天工織造》……為自己家爭取這些生活福利還是很有必要的，她決定晚上就把它們畫出來。
「對的，要做豆腐嗎？有人賣了，不好。
家，禹姐姐今日既動武又作書，如今又描畫傢具，又問豆食，這和我三年來認識的禹姐姐半分都不像。」
夜青嵐知凰禹的書法自幼習自大家，從前雖未看過凰禹寫字，也未見過她動武，卻都令他刮目相看。
凰禹看著他但笑不語，任他腦補，有時適當的留白有助於豐富的聯想。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我這撞一回頭算是徹底清醒了，以後咱家失去的，我都給它統統掙回來！
我從前翻閱遊記，言之南域風靡一種叫『腐竹』的東西，其上將腐竹的做法記載得清清楚楚，那時我便記了下來想一嘗這般美食，可那時候卻……」
凰禹擺出了悲傷的表情，那時黃母死在了戰場，青嵐把青羽帶了回來。
夜青嵐張嘴，又閉上了，他知道禹姐姐想知道什麼，可暫時他還不能告訴她。
「這腐竹據說很好吃，所以小嵐嵐，你一會先去收大豆。」凰禹見一時也逼不出夜青嵐什麼，畢竟小嵐嵐還沒完全信任她。
「家、禹，禹姐姐，這銀兩原本就是家裡的，虧了與嵐無關。」夜青嵐對這三年來發生的事真是諱之忌深，說出口的話帶著刀，雖說都是為家裡好。
凰禹板起臉，說道：「不要質疑我的決定，到時候我做出來你就知道了，能虧多少錢？你要實在不信，便先不要買那麼多。」
凰禹表示真是有點氣到了，「行了，我叫你去辦的事都去辦，驢車也給你駕去。」這該死的口不對心，說話就不能順著說嗎？
「嵐不去，嵐和小羽跟你去。」夜青嵐固執道。
「你是不是不敢去？」凰禹反問道。
夜青嵐黑臉：「激將無用。」
「你去不去？」凰禹閉了閉眼，再睜眼，眼睛目瞪瞪地直視著夜青嵐。
夜青嵐抿著唇……
凰禹握拳，又鬆開。拉起夜青嵐的手搖了搖，撒嬌道：「去嘛！我也去，你們等我回來。」
凰禹暗戳戳地想：軟硬兼施就不信沒效果。
夜青嵐深吸一口氣，又呼出來：唉，禹姐姐看著有心改過自新，他也打算騎驢看賬本，走著瞧。「好。我去。」
夜青嵐把夜青羽抱上了車，兩個人慢慢地趕著車。忽地，夜青嵐轉過頭來高聲叮囑：「家主，別賭了，你知道她們是騙你的！你變好給我看，我、我們等你！」
「哈哈哈哈哈，好！」凰禹笑得大大的，目送著兩人遠去。
送他們離開后，她走向了練武堂，這裡是這祖屋除了祠堂外，唯二沒有被賣光的地方了，簪纓世家如果連祖上傳下來的武器都變賣了。那和賣祖屋，也差不了哪去了。
此時她取了黃堯的弓和箭筒就往後山走，『喵嗚！』那奇怪的貓叫怎麼又來了？
凰禹沉下臉，在腦中兇巴巴地問：『饕餮，是不是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是我呀，你不會不知道我們饕餮的先天傳承就是感知異空間吧？』饕餮喵嗚喵嗚地喵嗚著，但是到了凰禹卻都能聽懂。
『你就嘚瑟吧。可我當時沒帶上你啊？』凰禹雖然知道饕餮的天生傳承，但還是充分的疑惑。
『你四不四傻，大司把我摁進書里，我感知到最近的空間就溜進來了，但是……我能無縫進入你的第一重空間，卻打不開第二重。
不過，這樣也行，以後你想放東西進空間和拿東西出來，需得先經過我這關。我以後就幫你當門神啦，不要謝我……』饕餮喵嗚個不停。
凰禹差點沒氣炸，她本來還說金手指一起跟過來，太爽了，沒想到大司當時說讓凶獸保護她，其實是多了重製約。
『彆氣彆氣，你懂我的，只要有吃的，什麼都好說。』
這饕餮看來是趕不走了，看著它這麼可愛的外表，除了給小青羽擼貓作伴之餘武力值還杠杠的，也算是側面完成了保護她的使命。
『要吃飯，就出力，不然就滾蛋，我這不養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