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女教師之殤（2）

糾結，困頓，不知所措的女孩，最終還是做出了抉擇。陽光不燥，微風正好。跟隨自己內心的想法，她再一次來到了鎮上，在座機旁，撥通了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喂」

「是我」

「我聽出來了，有什麼事嗎？」

「我懷孕了」

一切都是那麼突然，聲音也戛然而止，隨之開始靜默。兩個人都選擇了沉默不語。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嘰嘰喳喳的喧鬧，緩解了空氣中的尷尬。

過了一會，男孩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都要考慮後果，所以我希望你能把孩子打掉，這樣對每個人都好。」

「如果你選擇生下來，那麼你和孩子與我都沒有任何關係，因為我們已經分手了」

女孩依舊選擇沉默。

成年人的世界除了真心是假的，避之若浼是真的，問諸水濱是真的，崩潰是真的，無奈也是真的……

她知道男孩的為人，但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絕情，任何麻煩都想甩得乾乾淨淨。林忻雅現在才發現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傻，與一個這樣的人渣相識，相交。俗話說得好，墮落在愛情里的女人，智商都為零。但女孩的智商都快負好幾十了。

「以後就不要再聯繫了，我怕我女朋友誤會」

女孩的心微顫了一下，原來自己真的就是個白痴，是別人眼中的笑話。以前的你情我濃，到現在的不再聯繫。這就是那所謂的愛情呀，是多麼的可笑又可悲。

舊顏不若新歡，浮生皆如夢幻。

孤獨的女孩，無所依靠，只能默默地獨自在角落，舔舐自己那早已遍體鱗傷的身軀。

電線杆上的麻雀，不再聒噪。走過熟悉的街道，街邊小攤，依舊喧囂。踏上阡陌小道，腳邊的風帶著塵土飛揚。天空中的那一輪紅日，在烏雲的圍堵下，不斷穿梭，好像在盡一切地挽留著什麼。

落寞的女孩，邁著沉重的腳步，孤獨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昏沉的暮色里。

女孩身後那緊跟著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空曠的學校，學生早已放假回家，僅有幾個老師還在，亦或守校，亦或行程未定。女孩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學校教師宿舍—那獨棟木樓。晚上，躺在木床上，聽著窗外沉悶的雷雨聲，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身心俱疲的她，完全沒有想起去鎖門。

想著自己為了逃避一切，來到了這裡，時間也已過去了好幾個月。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都會塵埃落定，但怎麼也想不到，突然檢測出來的懷孕讓她再一次陷入了絕望。

腹中的孩子讓她想到了自己那逐漸年邁的父母，她決定還是回到父母身邊並將孩子生下，不管孩子的生父是誰，他終究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幻想著明天的一切，女孩沉沉睡去。沉浸在睡夢中的女孩，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房門在被緩緩打開，在雷雨聲的掩蓋下，一個極盡猥瑣的男人偷偷摸摸地進到了她的房間里。男人來到床邊，禁錮住女孩的身體，不斷撕扯著衣物，冰冷的觸覺讓女孩瞬間清醒。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那充滿慾望的眼神，和醫院時的一模一樣。慌亂中，她一邊掙扎一邊大喊著救命。但一切都是徒勞的，她的反抗顯得那麼地蒼白無力。眼淚不斷滴落，喉嚨不斷發出嘶吼，身軀不斷掙扎。而屋外，電閃雷鳴，狂風暴雨。

命運的安排，上天的枷鎖

萬千生靈，風雨雷電

誰也無法反抗，誰也無法掙脫

淚水，掙扎

咆哮，怒吼

學校圍牆，碧綠的常春藤，悄無聲息地開出了花朵。細小而潔白，無香而燦爛。狂風暴雨的摧殘，它們無力抵抗，紛紛跌落在地面，被下落的雨滴無情拍打。

綠色的葉，咫尺的劫，它終究護不住心中的皎潔。

暴雨停歇，微風拂掠。

淚流干，聲沙啞。頭髮肆意凌亂，臉頰淚痕斑駁，衣衫殘破不堪。身心的摧殘，女孩早已萬念俱灰。蜷縮在床上，孤獨，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