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有點疼

「我同意。」

一晚上，他除了微笑點頭，就只說了這三個字「我同意」！

是啊，除了說這三個字，他還能說什麼呢？在這件事里，他們都是被動的。

他依舊雲淡風輕，一副天塌下來都從容不迫的樣子，深深印在顧向暖心裡，有點疼。

她該心疼他，還是心疼自己？

長輩們達成共識，聊得越發起勁了，顧向暖借去洗手間為由失陪。

站在洗手池前，她打開了水，將布滿細汗的雙手在冰涼的水中洗了又洗，洗到最後，她的身子都有些冷的發抖了。

她不想回去包間，拐了個彎去了相反方向的露台。

晚風徐徐，反而叫她覺得身子不那麼冷了，此時，她身子冰涼的覺得這風都是暖的。

Z市的夜景這麼迷人，萬家燈火，霓虹滿布，她卻不知哪一盞燈是屬於她的。

她的手扶著金屬欄杆，輕輕的在上面敲，好像在按琴鍵一樣，音符在她心中譜寫著。

壓力漸漸消退，她緊繃的心漸漸放下了。

身後有淺淺的腳步聲，沒等她回頭，肩頭已經多了一件男士西服外套。

她回頭，眼睛里凝著驚詫，撞進蘇毅辰的黑瞳之中。

在這黑暗的蒼穹之下，他的眼睛彷彿星子一般明亮，最重要的是，此時他的眼中只有她。

「蘇……」一時間顧向暖竟不知該怎麼稱呼他，乾脆省去稱呼，「你怎麼也來了？」

「原來我的未婚妻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這個故事還真諷刺！」

話雖冷冷的，可他的表情並未表現出半點慍色，這讓顧向暖緊張的心稍稍鬆了松。

「難道你記得我的名字嗎？」

顧向暖笑得優雅，她記得就在昨天，張老師還給他介紹過自己，可今天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自己在他心中短暫停留過的痕迹。

「當然了，顧向暖，子莘大名鼎鼎的校花。」

「校花？」顧向暖一時間瞪大了美目，連她都不知曉自己何時被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

蘇毅辰並未沿著她的反問繼續說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不過是靳坤隨便說的一句關於顧向暖的話，他卻記在了心上。

是不是校花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下面的談話內容。

眼前的女人看起來精明剔透，成熟穩重，相信下面的談話不會十分困難。

至少，她不應該會反對！

「我希望，我們的關係不要被公開，這對你我好像都不錯，你說呢？」蘇毅辰開門見山。

顧向暖心下猛然一顫。

果然，他還是不願意的，他之所以會答應也只是無奈吧？

在他毫無波瀾的眸子里，顧向暖看到了疏離，也看到了一些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的事。

他們之間，永遠只能是天與地的距離，鳥與魚的距離，僅此而已。

顧向暖的眼神飄離的好遠，望著市政大樓上的那座大鐘，被暖黃色的射燈照得明亮。

勾起唇角，她的時間寶貴，確實不該將心思浪費在這些瑣事上。

偏過頭，對同樣望著遠方的蘇毅辰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