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救衛崢
很快,搭救衛崢的行動開始了。
雖然蕭景琰叫她安心養胎不要插手其他事,但她終究很關心這件事,赤焰舊部,不少人她還是見過的,雖然北境和西境相隔甚遠,戰術上也有所不同,但她祖父依舊和林燮關係不錯。
「姑娘,喝碗薑湯吧,氣候尚未轉暖,小心身子。」
「不用。」她焦急地踱步。
很快,衛崢就被救了出來,可是,蕭景琰也因此立即被召進宮。
唐知憶不知道蕭景琰在宮裡發生了什麼,但回來時,就是禁足,無旨不得出府。
蕭景琰回到府上之後顯然焦急萬分,蘇先生被抓去了懸鏡司。
「不行,我必須去一趟懸鏡司!」
「可是您現在出去,就是抗旨啊!」
唐知憶略略猜到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殿下不要著急,我想蘇先生的聰明才智,是不會有事的。」
蕭景琰固然很著急,但他也明白這麼干著急於事無補,很快就開始做其他事。
唐知憶站在廊下賞景,此時雪已經停了,積雪半化的樣子,別有幾分可愛。
蕭景琰走了過來:「天氣寒冷,你還是快進去吧。」
幾日後,懸鏡司查封,蘇先生也返回了蘇宅。接觸禁足后,蕭景琰立刻前往芷蘿宮,給母親請安。
唐知憶望著這鵝毛大雪:「當年,我初次來到靖王府時,也是這樣的漫天大雪啊……雪……」
當年的這片雪地里,是一襲紅衣的少年少女。
「雪……」身著紅色裙裾的少女在雪地里打轉,手握祖傳的劍,「景琰,我們比試比試吧!」蕭景琰很少拒絕別人的挑戰,何況是自己的新婚妻子。
「你輸了!」少女一劍指向他。
「王妃!你耍賴!」旁邊的將士看不下去了。
「是他自己讓著我的……」
那場浪漫的比武,現在還記憶猶新……
「王妃,殿下回來了。」
她點點頭。
蕭景琰徑直走進密室,不說話,但看著他的臉色,十分了解他的唐知憶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看著他握著密室的鈴鐺,唐知憶也走下台階,望著他那自責的眼神:「景琰,你有什麼想說的,就對我說吧,這件事,不怪你……」
「我捫心自問,不會說和我無關這四個字。」蕭景琰睜開雙眼,「備馬。」
「什麼?」下屬問。
「備馬。」
「景琰,外邊雪很大。」她抓住蕭景琰的手。
「知憶,那天他來勸我時,不也是漫天大雪嗎?」蕭景琰也抓住她的手,「好生休息。」
她目送蕭景琰上馬,轉身回屋。
「姑娘,喝碗安神湯吧,兮兒有些擔心您,這幾天太累了。」兮兒端著碗,「小憩一會,殿下就該回來了。」
「好吧,聽你的。」
說是小憩,實際上就是合了合眼。蕭景琰從靖王府到蘇宅,約莫半個時辰又到地牢,然後又去芷蘿宮。大概是不想打擾王妃休息,就去找母親說說話。
靜妃一直很又耐心地聽他傾訴,末了,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安慰了幾句,然後叮囑他,多去看看蘇先生,陪陪知憶。
晚間。
蕭景琰前往蘇宅,好好聽衛崢說清楚,當年赤焰軍到底經歷了什麼。
「姑娘,你怎麼哭了?」唐知憶會想著當年叔父做的那些事,忍不住落淚……當年,她的祖父唐老將軍病重,她那懦弱的文官父親不願意插手西境的事,於是西境的兵權,暫交她的叔父。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她那朝夕相處的叔父,竟然因為一個偽造的兵符,調動西境大軍去北境攻打剛剛拚死戰勝大渝皇屬軍的赤焰軍。她的叔父,不顧祖父唐老將軍的阻攔,居然……居然……在房間內,刺死了她的祖父……而後謊稱她的祖父是病死的……就這樣,她失去了可親可愛的祖父,她未來的夫君,也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兄長。這成了她多年來的一塊心病。
看著蕭景琰掛著淚痕的臉,她心中萬分自責,她畢竟是西境將領的孫女,畢竟是夏江謝玉同謀的侄女……
「景琰,對不起……」說完這句話,她就瘋狂地乾嘔起來。
「知憶!你……」蕭景琰連忙扶住她。
「一想到那件事里,你失去了那麼多……我就……就……對不起……」
「這不怪你,那一年,你也不過是個小姑娘。」
「景琰……別哭……」可說著說著,她自己,也不住地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