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 第95章 真懷疑小魚兒是草木修成的
就像是小孩子最喜歡的物件被別人搶走了,楚華予只覺得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可轉念一想,或許,那個物件從來都沒有屬於過小孩子……
「沒事兒啊楚華予,世間男子千千萬,不行咱就換唄。再說了,白無塵是個惜字如金的主兒,你又那麼聒噪……你倆……真的不合適。」陸凡笑道。
「聒噪點不好嗎?唉,整天一句話都不說不悶嗎?不無聊嗎?」楚華予此時已有些神志不清了呢:「可我還是想不通,你說他是這麼想的?若是喜歡其他仙子我都理解,他竟然去喜歡蘇安雅了,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啊?」
「或許是因為蘇安雅漂亮?」陸凡疑惑道。
「那我丑嗎?」楚華予挑眉。
「不醜不醜,哎呦呦,沒啥好氣的沒啥好氣的,楚師姐息怒!」陸凡突然記起了些什麼,問道:「過些時日空桑法師出關,說是要授課講學,你去不去?」
「空桑法師可是一位世外高人,他什麼授課呀?」楚華予笑著問道。
空桑法師是白無塵的生父,可是父子二人感情極淡,很少見面。
「你忘了嗎?這個月初五,聽聞莫蘭時和……」陸凡頓了頓:「和君家三小姐也要去,你去不?」
「去啊!為什麼不去?」楚華予一臉欣喜道:「南嫣和蘭時要去,我自然也要去的!而且那可是空桑法師,空桑法師可厲害了,真想見見他是什麼樣子。」
「可我聽說……白無塵此次也要授課……你會不會覺得尷尬?」陸凡輕聲問道。
楚華予睫毛微顫,白無塵年紀這麼小就已經授課了,若是從前,她一定會覺得白無塵出類拔萃,可現在她只覺得白無塵有些少年老成。
「我臉皮厚著呢,這有什麼好尷尬的?大不了不去聽他的課唄,再說了我為什麼不去,就算白無塵不待見我,我也要去,我偏要去!我非要去!」楚華予口中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先別說去不去了,楚華予,你臉色好難看啊!你沒事兒吧?你不會是……又發燒了吧!」陸凡警惕地問道。他從容月茫口中得知楚華予懼冷,每年天寒之時都會或大或小的病一場。
「你這麼一說……我的腦殼還真有點疼。」楚華予說罷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非常燙,這熟悉的感覺……完了完了,她好像真的發燒了,發燒的滋味是一點兒都不好受,楚華予的腦袋裡轟轟作響,混沌一片……
「我去!」楚華予捂著臉驚呼。
「好好好,你要去梵音殿聽學,我知道嘍,不用再說了。」陸凡尬笑道。
「我去!不妙不妙,快扶本宮回寢殿休息。」楚華予說罷便有一種天旋地轉般的眩暈涌了上來,隨後眼前一黑,再也沒了意識……
……
「難喝……難受……」楚華予喝完葯躺在床上呻喚個不停,她每次病著的時候極其鬧人,醒時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張念珍和黎微霜怕無人應她她會難過,便不厭其煩地陪著她,為她忙前忙后。
楚華予現下可憐極了,她額頭掛著一層薄薄的虛汗,身體忽冷忽熱的極其難受。有時面龐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有時頭滾燙滾燙的,臉也燒的通紅。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這種滋味真不好受……
楚華予覺得委屈極了,為什麼她從小就有這個壞毛病,每年冬天都要病一場才行。她現下耳燒臉熱,鼻塞口乾,渾身滾燙卻還是覺得冷,張念珍夫人為楚華予蓋上厚厚的被子,楚華予任然是直打哆嗦。
「嗚嗚嗚……嫂嫂,舅母,對不起……我真的不想生病的……」楚華予有氣無力哭道。
「這孩子,一家人說什麼對不起的?」張念珍輕斥道,隨後拿著帕子去擦她眼角的淚痕。
「嗚嗚嗚……舅母,嫂嫂,你們對我真好……我真幸福……」楚華予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哎呦,瞧這孩子,又燒糊塗了。」張念珍笑道。
「舅母……嫂嫂……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楚華予啜泣道。
「什麼秘密?」黎微霜輕聲問道。
「我要移情別戀了!」
「啊?這孩子又說胡話了,那白公子怎麼辦?你不是很喜歡他嗎?」張念珍笑著問道,她早就看出楚華予很喜歡那位梵音殿大公子。
「可是他不喜歡我啊!我……我快要被氣死了……」楚華予眼睛半睜,聲音虛弱又帶著些哭腔。
「不氣不氣……」黎微霜輕輕拍著楚華予。
「他為了別人要與我取消婚約!原來他一點兒都不喜歡我!他討厭我的……」楚華予哭著說道。
「這……」黎微霜微微蹙眉,輕聲問道:「母親,小魚兒口中的婚姻是……」
「應當是與梵音殿大公子的婚約。」張念珍說道,她與容雲鶴也是聽周懷玉提及過此事,不過那時,他們夫婦二人以楚華予年齡尚小將此事擱置了。結果人人都知道婚約之事,就只有楚華予不知道……
張念珍與黎微霜對視一眼,原來這孩子那麼喜歡梵音殿大公子,還有,容雲鶴也對白無塵非常滿意,只可惜,聽楚華予方才稀里糊塗說的那些話,白公子心悅之人定是另有其人……
「他還扔了我做的香囊……明明是他找我做的……我……我綉了好久……好久……」楚華予的聲音漸漸小了些,許是哭累了講累了,最後終於是安穩地睡了過去……
……
幾日後,初五的冬日早晨,寒霜鋪滿地,恰似覆蟬翼,初冬的幾縷陽光燦爛而又溫暖,一切皆安……
有一位家僕帶著君南嫣和莫蘭時往楚華予的房間走去。
「這裡就是楚小姐的房間,她這幾日病剛好些,估計還睡著呢。」家僕輕聲道。
莫蘭時和君南嫣:「多謝。」
「兩位姐姐,那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退下啦!」家僕笑道。
「好的好的,辛苦小兄弟了!」
「小事一樁!」
家僕走後,莫蘭時和君南嫣輕輕推開楚華予的房門,隨後將窗帘都拉開了。
「起床了小魚兒……」
「小魚兒,起床啦……」
楚華予聽到有人在喚自己,又感受到陽光灑在臉上,還有人輕輕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搖了搖頭,伸了個懶腰,隨後整個人都捲縮進被窩之中。
「楚華予,太陽都曬屁股嘍!」
「快起來吃點東西吧小魚兒!」
「不起!我是病號……我要再睡一會兒……」楚華予懶散著不想起床,全身緊緊裹著被子。
「楚小魚,都巳時了,你今日還去不去梵音殿了?」莫蘭時問道。
楚華予將腦袋露了出來,緩緩睜開眼睛:「想。」
「那就快些起來罷!」君南嫣說罷拍了拍楚華予的臉,莫蘭時愣是將楚華予的被子一把拽開。
「這就起這就起!」楚華予立馬起身。
「我這次要好好教你學禦寒術,不然你年年冬天都要大病一場,這你哪能受得住啊?」莫蘭時不悅道。
「好好好,我一定好好跟你學!」楚華予笑著答應。
楚華予其實是學過禦寒術的,只不過沒學成。她以前總纏著白無塵教她禦寒法術,白無塵臉上雖是不耐煩,可每次都會很耐心地教她,楚華予不想那麼快學會,就耍賴,總說學不好,學不會,想叫白無塵多教他幾次,其實就是為了多看幾眼白無塵認真教她的模樣……
楚華予,莫蘭時和君南嫣準備了一番便一同前往梵音殿。空桑法師今日明日便來講學,楚華予閑來無事,便想獨自一人閑逛著。
「汪汪汪!」眼前有一條小八哥擋住了楚華予的去路。
「小狗狗!」楚華予不怕它,又驚又喜地將小狗抱了起來:「哇塞!你好醜呀!」
「汪汪汪!」小狗高興的叫著,絲毫聽不懂楚華予在說什麼。
「你是誰家的小狗呀?」楚華予笑著問道。
「那是我的狗。」裴銘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呦,楚華予?今日為何不見你纏著白墨了?」蘇安雅道。
楚華予抬眼,頓了頓,站起身不再去摸小八哥,而那條小八哥還不斷扒著楚華予靴子上的穗子。
蘇安雅來者不善,她身邊站著裴銘真,身旁竟是有好幾位玄冥靈域弟子,還都是她曾經「教訓」過的玄冥靈域弟子。她教訓他們是為什麼?是了是了,是為了白無塵。那日,她見那些人肆無忌憚的挖苦白無塵,而白無塵習慣了獨來獨往,竟是一句話也不說,楚華予沒忍住,就用懸絲術略施懲戒,可誰知又有人對她的父親母親出言不遜,楚華予忍無可忍,這才讓他們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認錯。
眼前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楚華予不寒而慄,風寒適才痊癒,靈力滯損,哪是眼前這麼多人的對手?楚華予掉頭就跑。
「抓住她!」裴銘真反應快,立馬大喝一聲。
終是雙拳難敵四手,楚華予三下五除二便被扭送到了蘇安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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