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塵怎麼還不生氣
楚禾於心不忍,不願再看白無塵受罰,便離開了。她憑著記憶在江心嶼信步漫遊了一會,直到天邊抹了幾道紅色雲霞,霞光映照,給屋檐和樹木鑲上金邊,江面被落日的餘暉染成橘色,梵音殿似乎是跌入了一片橘海,晚風輕拂,草木隨風搖曳。
落日餘暉映晚霞,一抹夕陽美如畫。果然,這裡還是從前那般景色。
楚禾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踏入了郁儀閣,心想:白無塵不會真想收我做他的弟子?而且徒弟還住在師父家裡,還是個入室弟子!
想著自己突然比白無塵小了一輩,楚禾氣得很。
這時楚禾的目光被前面一朵朵鮮紅的花朵吸引,走進一看,那些,那是一朵朵彼岸花。
曼珠沙華,地獄幽冥花,花葉永不相見,永恆又無望的思念。
楚禾心想:這花只開於黃泉,是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可是白無塵的院子里怎麼有這麼多?扶光仙尊的品味很特別嘛,不過,這花怪好看的!
再往裡走就是白無塵的浴堂。
唉?這個房間是幹什麼的,我怎麼沒有印象了?
楚禾有點好奇,本來覺得這樣不經過白無塵同意就進去不太禮貌,白無塵還可能像以前一樣生氣,但一想要是白無塵生氣,就可能把她趕出梵音殿,送回芳馨樓,真是妙哉!楚禾便不管不顧了。
楚禾推門,剛走進去就聽到了外面有兩人在對話,是白無塵和沈清川,楚禾到底是做賊心虛,被嚇得關了門,可以這一關,楚禾就後悔了,只見那房間放著一個屏風,裡面的架子上放了幾種香料和皂角,原來如此,這個房間,是白無塵用來沐浴的。楚禾從縫隙中看到白無塵和沈清川說了寫什麼,沈清川便離開了,隨後白無塵繼續走著。
「千萬別來這裡千萬別來這裡,無塵大哥求求你先回卧房吧。」楚禾小聲碎碎念。
可事與願違,白無塵徑直走向浴堂。
楚禾心想:啊這!這下該怎麼辦,尷尬了!
楚禾腦子一抽,躲在了屏風後面,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鬼鬼祟祟,不成體統。
這時白無塵已經到了門口,他在門口停了停,便推門走了進去。
就這樣,當著楚禾的面,一件一件的褪去外衣。
楚禾捂住眼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楚禾還是沒忍住,心中暗罵道:「算了,又不是沒看過!」於是手指便開了一道縫隙,她從縫隙里看到白無塵血淋淋的背後,新傷落在舊傷上,這背上,沒有一塊皮膚是完好的。
楚禾:天吶,這戒律師可真夠狠的。
白無塵散下頭髮,泡在浴桶里,擦拭了會身子便閉目療傷,楚禾見狀,便悄悄往門口移動,想趁白無塵不注意溜出去,楚禾躡手躡腳,剛踏出門框,沈清川抱著白無塵的衣物走過來了。
兩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空氣好像凝固了片刻。
沈清川先開了口:「你!你…」
楚禾:「我…」
沈清川:「你居然偷看師尊洗澡!不知羞!」
楚禾:「不是不是!」
沈清川:「我都看見了!你你你…你還想狡辯!」
楚禾也懶得解釋了,直接放棄掙扎:「好吧我承認,我看那無塵仙君玉樹臨風,品貌非凡,眉清目秀,我第一次見這麼美的人兒,所以我才起了色心,嘿嘿,不過我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哦,無塵道長完全可以把我趕出梵音殿嘛!我到時候就回我的芳馨樓!」
這時白無塵說道:「清川,把衣服給楚姑娘,你可以回去了。」
「啊…」沈清川摸摸後腦勺,說道:「可是師尊,今天是輪到弟子來服侍你了啊?」
白無塵:「告訴青輝和子方,以後,這些都由楚禾姑娘來做。」
「啊?」楚禾和沈清川同時呆住。
沈清川:「師尊師尊她她剛剛對你圖謀不軌!」
白無塵:「不可胡言亂語,回去吧。」
沈清川有點不情願:「是,師尊。」沈清川將衣物,砂帶還有藥膏遞給楚禾,說道:「那弟子回去了。」
白無塵:「嗯。」
楚禾將手中的東西放好后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白無塵輕聲道:「過來。」
楚禾走到白無塵身後,看著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手不自覺的摸了上去。
白無塵:「把帕子和浴衣和浴衣給我吧,我自己來。」
楚禾:「哦,好。」
楚禾把浴衣和帕子遞給白無塵,便立馬轉過了頭。
「嘩啦。」
只聽到白無塵從浴桶里出來,穿好了衣服,對楚禾說:「你先回卧房,這些我來收拾。」
「哦…」楚禾心裡想:白無塵是瘋了嗎,為什麼還不生氣呢?難道這麼多年他也被磨平了稜角,變溫柔了?
楚禾回到卧房,坐了一會兒,白無塵也進來了,手裡還端著一些吃食,有桃花酥,鮮花餅,還有一碗梅子湯。
「吃吧!小予兒。」白無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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