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分析
這座洞府並非是封死的，而他們所看到的封堵洞口的巨大石塊上也並沒有任何陣法結界存在。
孫悟空只是隨手按了一下山洞內壁處一個不起眼的小小突出后，封堵著洞口的巨大石塊便向著地下沉去，最後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東方皓月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無奈的笑了起來。
怪他怪他，怪他把一切都想的太複雜了，沒有了神識外放探知能力后，東方皓月只能更加依靠自己的眼睛。
他在四處觀望著的時候，更多的是在尋找一些十分強大且複雜的陣法、結界的痕迹，卻從未想過眼前的山洞其實非常的簡單。沒有什麼障眼法隱蔽著，只有一個普普通通的機關門而已。
洞口處黑黝黝的，並不是因為洞府有多麼的深，準確而言，這是一個看起來就不大的山洞。
裡面住人肯定是沒有問題，但恐怕住的會束手束腳。若按敖烈講述，孫悟空在西天取經之後所封是斗戰勝佛。那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不該住在這樣一個小小的山洞裡。
他向前走了兩步，進入山洞之中，果然，在他的左手邊有著一個通往地下的階梯。
很明顯，孫悟空真正居住，不，或者說是沉睡的地方，應該就在這地下了。
是的，沉睡。
這是東方皓月對於孫悟空此時狀態的推測。
是與不是，都只是猜測，等東方皓月進入真正的斗戰勝佛洞府時，見到的是一個眼神清明的孫悟空。
「不請自來，是在下唐突。但此事事關重大，還請閣下先聽我講個故事，之後再談其他。」
此事確實事關重大，還是開門見山的好。不管眼前的孫悟空是不是他要找的孫悟空，都應是正直豪爽之人，與其小心試探，不如乾脆一些。
這個故事並不算長，東方皓月與西天取經四人組相處的時間很短很短，這個故事僅僅只用了短短一盞茶的時間便已經講的明明白白了，而東方皓月此行目的也說得明明白白。
東方皓月將他遇到西天取經師徒四人之時起，至今所有的事情都詳詳細細的敘述了一遍，連細節都講得一清二楚。
而這種連細節都一清二楚的故事，很難讓人懷疑他是假的。
但孫悟空很明白，在他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這種事情發生，也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如果我所猜不錯，你是聖人？」聽完東方皓月所講故事之後，孫悟空並沒有質疑這事情的真假，反而詢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
「沒錯，我是聖級。」東方皓月明白了孫悟空詢問此話的用意，十分乾脆的承認。
聖級，那就不太可能是中了什麼幻境或者是腦袋出了問題。也就是說，東方皓月所言，十有八九為真。
至於欺騙於他？孫悟空並不覺得東方皓月欺騙他有什麼意義。
那麼問題來了。
如果說東方皓月和昭月之前所去往的世界，是無數願力和信仰凝聚而成的世界，是別人一手創造出來的世界，那現在他們身處的地方呢？真的就是真實的世界嗎？
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情，與之前他們所到的那個無數次回溯時空的世界全然不同。他們有理由相信，那個被無數次重置的世界，是這個世界中人，根據孫悟空與唐三藏等人的取經經歷而撰寫的一本傳記。
但事實上，臨安府作為大宋最為繁盛的地方，天下消息足不出戶即可知之。
但經過了整整半年的打探，東方皓月都沒有打探出一絲一毫有關於西遊之事消息，也從沒有誰聽說過孫悟空這個名字。
不說人盡皆知了，根本就是無人知曉。
這與他們之前的判斷根本就是矛盾的。
「如果你小子沒騙人的話，那俺老孫現在所在的世界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的願力臆想出來凝聚而成的世界嘍。」
沒錯，除非這兩個世界都不是真實存在的世界。孫悟空對此接受良好並及時提出推測。
這讓東方皓月不由得多看了他好幾眼。這位斗戰勝佛，但是不愧於敖烈的誇讚，確實厲害。不只是實力，而是各種意義上的。
「不一定。別忘了，空間之上，還有時間。那個人盡皆知的孫悟空或許並不出現在這個時代。過去沒有，那便可能是未來。」
要麼，這兩個世界都是由願力凝聚而成的世界，要麼，就是時間還不到。
沒有第三種可能。
在這條看似毫無盡頭的星路中，沿途的大大小小世界無窮無盡，而在絕大多數世界中，聖級就已經是巔峰了。
但很明顯，聖級卻並不是修行者修道的巔峰。
聖級之上，自然還有更強大的存在。可惜，荒海界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樣的強者，也沒有任何人知道，要怎樣才能突破聖級達到更高的層次。
曾經，東方皓月從未猜測過會與外力有關，但現在，他不得不懷疑，以往那從未被他們在意過的信仰之力，或許真的並非雞肋。
連這樣宏偉龐大的世界都能夠凝聚，還有什麼是信仰和願力做不到的？不管是不是，有沒有用，他都必須重視起來了。
其實，若想要判斷具體是哪個原因，原本是很簡單的，只要等下去就夠了。
可現在，這個原本再容易不過的方法，卻可能要了他們的命。
仙神妖魔也好，人類修士也罷，在天地靈氣充沛的地方，都能成千上萬年的活下去。
特別是像東方皓月這種本身身為強大的種族，實力又已臻至聖級的強者，活個幾千萬年是不成問題的。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靈力充沛。
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末法降臨，天地靈氣枯竭，他們得不到靈氣的補充，便只能消耗自身的靈力以維持長久的生命。一旦靈力枯竭，生命也便走到盡頭了。
誰也不知道要等多久，若為此耗盡生命，委實是可惜了些。
「漫天神佛強者比比皆是，譬如你，譬如功德佛。你們真的甘心消亡於此，千百年後，歸於塵土，只留傳說？」
除了沉眠之外，東方皓月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而沉眠之中，若是不想消耗自身靈力，那便只有消耗某些靈物的靈力布置成陣以供給自身。
但這並不是長遠的方法。
誰也不知道末法時代會維持多久，幾百幾千甚至幾萬年或許能夠支撐，若是更久一些呢？恐怕他們還等不到靈氣復甦便化為塵埃了吧。
這種將生死交給命運的方法，東方皓月並不想去嘗試。他也相信，孫悟空他們也不會這樣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