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未知的法則

「嗯嗯嗯，果然還是天界的流雲酥好吃，獨一份的。」不老也不實地坐在昭雲黎夢身後的昭月一邊往嘴裡塞著流雲酥，一邊對身邊的東方皓月和昭苑推薦自己喜歡的食物。

她已經十萬年沒有吃過流雲酥了，熟悉的味道讓她心中有萬千思緒縈繞，無法付之於口。

「不就是份點心嗎？你至於嗎？」昭苑一臉嫌棄的翻了個白眼，簡直是不想跟她坐在一起，丟人。

看看這四周前來的賓客，哪有一個在這裡吃東西的，不都是坐在這裡或者聊天，或者就笑意盈盈的喝著酒等著。

「因為它好吃啊。」婚禮即將開始，作為新娘的敖鏡心也不能再見外人了。被禮官趕出來的昭月和東方皓月就只好溜回凌霄寶殿等著了。

「這是什麼做的？之前倒是從未見過這樣的點心。」東方皓月倒是一點都沒嫌棄，也不計較這些虛禮和形象，跟著吃了起來。

畢竟食物擺在桌子上就是要吃的嘛。

冰冰涼涼又甜甜的，似乎是很普通的味道，但是卻又帶著一股奇異的香氣。正是這股香氣，讓人感到心裡暖暖的。

「流雲酥嘛，顧名思義就是天上的雲朵做的，裡面只加了花蜜。」昭月認真的回答道。

是真真正正的去天宮的膳房之中觀看過大廚製作流雲酥的全部過程。非常的簡單，又非常的用心。

「可是，這點心之中。卻有熟悉的味道。我一點都不覺得有哪位神主級別的強者會做御廚。」東方皓月仔仔細細的品嘗和思考了半晌之後，終於發現了在他看來的違和之處究竟在哪。

「你發現了呀？」昭月有些驚訝的看向東方皓月，又覺得這是理所應當。

說實話，如果她沒有親自去御膳房觀看過御廚製作這流雲酥，恐怕她是怎麼都品嘗不出，這點心之中竟然蘊含了法則的力量。

就算她覺得這點心確實違和地明明味道一般，卻又美味無比。

「我是因為想起了當初看他做著點心時的樣子，才想到了法則。而且他不僅不是神主級別的強者，就連神境都達不到。仙境，王階。怎麼樣，厲害吧。」昭月嘆息著說道，是真真正正的讚嘆不已。

這是古往今來幾乎沒有出現過的奇迹，她竟早已在十萬年前便遇到過，卻還不自知。

不僅僅是她，怕是這個時代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吧。畢竟，只有神主級的強者才能夠觀測到法則的存在，可神主級的強者又怎麼可能去御膳房裡，觀看一個御廚進行點心的製作呢？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有悖常理。」東方皓月是因為他神尊，是真的夠強，也真的資質絕頂對法則無比敏感，才能夠察覺到的。

「時間砂有悖常理嗎？送我到達億年前天地戰場的時空隧道有悖常理嗎？你跨越了億年的時間，一直等著我，等到現在有悖常理嗎？」

短短十萬年的時光，她似乎看遍了這世間的各種奇妙，現在，恐怕有多麼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放在她的眼前，她都不會感到太驚訝了。這世上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你們在說什麼？這點心裏面有法則之力？」一旁的昭苑並不是不是聽的雲里霧裡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而是聽的明明白白卻是不敢相信。

「這種奇異的東西叫做愛。

聽起來好像很傻的樣子，矯情又做作，但流雲酥是他愛人生前最喜歡吃的東西。每次做給他的愛人吃的時候，他的愛人都會笑著對他說一句我愛你。

後來，只剩他自己了。可流雲酥就成了他的執念。一年，十年。萬年，十萬年，直到現在。

他做了一生的流雲酥，每一天每一天都會有更加強烈的思念和愛傾注在裡面，一天比一天更令人震撼。」

當時僅僅只有兩萬歲的昭月實在好奇，便去與這御廚搭話。時間長了，兩個人也便熟悉了起來。彼此傾吐一些心事，就像是爺孫兩個一樣，但卻礙於身份。又切切實實的隔著些什麼。

「那個時候小，雖然在花界我並沒有養成太多的尊卑觀念，但到了天宮，卻完全不同了。那個時候我雖然好奇，雖然親近他，但卻還是端著公主的架子。這一次再見他的時候，我想向他去學流雲酥的做法。」

昭月面帶微笑，笑的有些無奈，卻也釋然。過往就是過往已經過去了的事情。無論喜的怒的，悲的歡的，都只是過往人生中一道無法改變的刻印。可生命中嶄新的紋路，是要靠現在去印下的，甚至未來。

「這樣的人物我也想見見。到底是怎樣熾烈的情感，怎樣深厚的愛，才能讓仙境之人領悟到法則的力量，我甚至說不出這是什麼法則的力量，只是感到溫暖。」東方皓月輕輕握住了昭月的手，兩人相視一笑，笑容溫暖而釋然。

被無視的昭苑忍不住再度翻了個白眼，想要嫌棄一句這兩個肆無忌憚撒狗糧的傢伙，卻終究嘆了口氣，低下頭，細細品嘗手中的流雲酥。